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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

声声漫-第107部分

小说: 声声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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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女人齐声道:“怎么敢劳烦阮姑娘煲粥,让小的去就好了。”

    阮小鱼掏出一瓶药,不厌烦地道:“我说我煲就我煲。把这瓶药拿下去分了,不许让依玛看见。如果你们不想每个月都向她拿解药,就乖乖地听我的话。依玛有什么动静都来向我禀报。”



………【第142章 以血为食(中)】………

    阮小鱼得意地望着地宫女人们的背影消失。然后,她的诡异笑容就像那有毒的玫瑰花,开放,再冰冷地凋谢。她要更深一步地掌握依玛。笑容淹没后,她神伤地望向锁住钦涯屋子的方向。

    一样的黑暗,包裹着关押钦涯的整间屋子。那黑暗延伸,延伸,一直逼到墙角处,越陷越深。天窗处的光线射进来,把黑暗插透得穿越了生命。细细的轻尘飘浮在那一束刺眼的光线中。飘进那束柱形烈光的轻尘,生命力更旺盛了,咆哮着。铁链撞击的声音随着地宫女人的离开,又铮铮地响声,声声刺耳,声声震撼人心。

    铮……铮……

    叮……叮……

    钦涯挣扎的声音。他牵扯着锁住他的铁链死命的摇晃。沉重而又冰冷的铁链晃晃荡荡地与地面撞击,在他越来越加大的力气下,擦出了火花。那火花哧的一声,响了又立即停了。他不停的挣扎,火花便不停的盛开再败落。若是换作以前,武功一流的钦涯定能摆脱这些铁链的束缚。只是如今,他的武功被阮小鱼下药后,化得一干二净,丝毫摆脱不了这铁链的束缚。

    阮小鱼惊慌了,快步走向通往屋子的阶梯。走到门口处时,她又赶紧退回来。险些让抬头的钦涯看到她。她躲在墙的拐角处,紧紧贴住冰冷的墙,有些抖。那紧张慌逃前对钦涯的目视让她触目惊心。他的样貌较之上一次来偷偷看他时,苍老了许多,憔悴了许多。他散乱的头顶在头顶,打成结,就如冬天里干枯的野草丛。他身上华丽的衣物与铁链相磨后,大洞小洞,破破烂烂。阮小鱼一眼望去,他那模样像那大街上无家可归的流浪疯人。近处,是阮小鱼观察不到的,钦涯的难堪样。他脸上的皮肤起了一层黑色的薄茧,没有清洗的缘故。嘴唇干渴地裂开几道缝,唇皮白地粘在双唇瓣上。不是阮小鱼不让人给他清理,是不能太多人在他面前出现。否则,他刚刚沉淀的记忆又将被搅浑。

    铁链撞击的声音停了,又响起,响起又停了。这样转换了好几次,屋子终于又安静了。阮小鱼不敢再探出头看钦涯,一不留神,她就成了他记忆里恨的那个人。一声怒吼,“啊”、“啊”地打破屋内屋外的平静。那是钦涯把火从肚子里喷出来的声音。那火便是让钦涯莫名炽热,头痛得晕晕沉沉的无形力量。它流通在钦涯的血液里,越来越加重攻击他的力道。

    啊……啊……了几声,他开始口齿清晰地说话,“衣儿你在哪里?”那说话的声音中明显地带着痛苦。

    阮小鱼暗骂,该死的依玛,不是说已经神志不清醒了吗,怎么说话这么清晰,还记得那个贱女人。

    钦涯继续大叫,“衣儿你在哪里?衣儿……衣儿……”

    他的声音从天窗飘出去,四处扩散。他那叫喊荷衣的声音像要震塌整个地宫上上下下两屋的结实建筑。只是,他声音再大,荷衣也听不见。

    心有灵犀一点通。荷衣不闻其色,唯知其痛苦。就在钦涯痛苦呼喊她的那一刻,她的心猛然地一抽,疼痛地卷在石床上。她知道,钦涯这一刻一定有什么事情。

    另一间黑暗的屋子里,荷衣卷在石床上,焦急地望向天窗。钦涯,你究竟在承受什么样的痛苦?钦涯,你可好,你可受苦了?她默默地问着,无人应答。

    铁链的撞击得越来越凶猛,噼里啪啦、铮铮叮叮的声音与钦涯的叫喊声混淆在一起,谱成死亡的音符。他像是站在死亡线上的鬼魂,强行走向阳间,又被黑白无常二鬼差用法器死命地往地府拽。阮小鱼抖擞地靠在墙边,好想大声哭泣。要让钦涯受这样的罪才能得到他,她有些于心不忍。但为了最后的美好生活,她硬是咬紧牙关,心想,不要心软,好日子会在后头的。

    钦涯的叫吼声原始的,撕破喉咙的。原本脑子还半带清醒,半带昏沉。随着他体内的温度急上升,他越来越难受,越来越昏沉。他痛苦地叫吼,扩张肺叶,似乎更好受一些。

    阮小鱼有些忍不住了,有种想冲进去抱住钦涯,让他咬她,减轻痛苦的冲动。她正迈开步子,依玛急忙冲来,“你要干什么?冲进去,就别想再让他爱你。他现在的精神很混乱,脑子里在努力搜寻对某个人的记忆,见到谁,谁就会在他脑子里留下不可抹去的记忆。正是他痛苦的时候,那个人会让他有恨意。虽然不至于到达恨到无限地地步,可以解除,但是你就别想再让他爱你。”

    阮小鱼哭泣道:“可是,可是他很痛苦。我能帮他什么忙吗?”

    依玛厉声道:“什么也不用做,别见他就行。”

    依玛正在床上玩乐时,听到钦涯的大叫,怕他体内的瘴气伤了他身,特意丢下床上的男人跑来查看。没想到刚好碰到阮小鱼想冲进去。晚来一步,什么计划都完了。她不只是帮阮小鱼,更是帮自己。结怨一旦成功,她也即将摆脱痛苦。

    阮小鱼无力地蹲在地上,抽泣起来。爱他,却不能让他摆脱这样的痛苦。她越哭越利害,委屈的、心痛的、担心的,种种,种种。

    钦涯在屋子里的停了挣扎,止住了大叫大吼的声音。慢慢的,慢慢的,他的眼神不再像刚才一样充满怨恨痛苦,取而代之的是呆滞、无光、无神。

    阮小鱼站起身来,忙问:“他怎么了?”

    依玛放宽心道:“终于安静了。”



………【第143章 以血为食】………

    奇天下之大怪!

    钦涯的叫吼声停的那一刻,另一间黑暗屋子里的荷衣心口也不痛了。她撑着石床的手多了一丝力气,缓缓坐起身。

    钦涯,你现在可好?

    她的脑子里是钦涯,心里是钦涯,血液里也是钦涯。这已经成为一种感应,切切实实地感应到他是否安好,是否平安。

    坐起身后,荷衣皱眉头,苦恼。不是所有的困难她都能应对自如。这一次,她无奈。

    依玛放宽心后,喘着气,道:“你可以回去了吧?守在这里没有任何用处。很快就是月圆之夜,不用担心他不是你的人。他有什么事,我都会叫人看着。放心,是男人,不会坏了你的好事。”

    阮小鱼稍微轻松了一点,但是仍旧有一丝丝紧张,道:“可不可以让人给他清理清理身子,洗洗干净,换换干净的衣服,把头梳理好?”

    依玛道:“不用这么操心。现在不可以太惊动他。施法之日会把他打扮得干干净净,俊郞帅气的。走吧,别让他看到我们了。”

    月圆夜前的日子,荷衣都得呆在这间黑暗的屋子里,四周不通风,还有一些霉气。幸好那些地宫女人们端来的饭菜还算可口。荷衣什么都能忍,唯独不能食下太差的伙食,没有营养可进。这是她做人基本原则,不能亏待自己,要有一个健康结实的身体应对人生的百变。

    荷衣的月圆夜倒计时已经到了第七日。这一天大清早的,实际上分不太清楚白天黑夜。若不是有一个天窗,真不知如何计时。地宫的女人仍旧送来了食物,“吃饭了。”她的口气跟牢里的小卒对待囚犯一样生硬。

    另一个地宫女人稍微温和地道:“不要这样对她好不好?”

    口气生硬的那个女人仍旧生硬地道:“要怎么对她?难道要跟对自己亲娘一样,又捶背又捏腿的?还是天天给她大鱼大肉?”

    另一个女人责问道:“你这样又跟宫主有什么区别?我们虽然被宫主控制,但不能跟着她没了良心。如果换作是你,我来这样对你,你会有什么感受?”

    荷衣一直注视那个口气温和的女人,沉默。

    口气生硬的女子哑口无言。

    “荷衣姑娘,今天委屈你的。从今天起一直到月圆夜,你都只能吃这些东西。这是宫主命令的,我们也没有办法。你不要怪巧儿,她被关在地宫久了,脾气太大,找不到人泄。所以她才对你这么凶的。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另一个温和女人轻声地道。她的话让荷衣顿时觉得温暖,这种温暖在兰香身上曾体会过。只是,兰香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

    荷衣含笑,“我不怪她。我也没有权力怪她。更何况,像你说的一样,巧儿姑娘心里也会有烦心事,不可能对每个人都温温和和的。”她低头看到地宫女人手中的食物,差点呕吐,捂着嘴,含糊道:“这是什么?”

    温和女人轻声道:“狐狸血。”

    荷衣退后几步,话不成句地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吃……吃狐狸血?”



………【第144章 受尽折磨(上)】………

    地宫女人拖着一盘煮熟的狐狸血,一块一块的,就着汤,暗红了颜色。其色泽与平常猪血不差一二,只是飘着更浓的血腥味。

    荷衣闻到那味道,近乎作呕,“快拿走。”

    巧儿被另一个温和的地宫女人训斥一顿后,态度稍微缓和地把狐狸血伸回来,“怎么了?”

    另一个温和的地宫女人纯儿轻声地道:“荷衣姑娘对不起,宫主只允许我们煮这个给你吃。”

    荷衣依旧捂住嘴巴和鼻子,“谢谢,我不吃,你们拿走吧。”

    巧儿奇怪地问道:“狐狸血就不可以吃吗?宫主还喝过鲜血,煮熟的有什么不可以吃的?”

    纯儿推开巧儿,道:“你端回去吧。”

    浓浓地血腥味随着巧儿的背影消失渐渐地飘散开。荷衣这才松开手大口大口的呼吸。纯儿走近,轻声道:“荷衣姑娘咽不下动物的血吗?这是煮熟的,可以直接食用。宫主吩咐,月圆夜前的七日只能给你吃这些。刚刚她还亲自看见我们杀的狐狸,接的狐狸血。她还说血要纯净的,除了加盐以外,不可以加入生姜和其它作料。荷衣姑娘就委屈一点,坚持七天。”纯儿说这话时,眼睛红了。不只是为荷衣,更为许许多多死在依玛手中的人而心痛。

    荷衣忍住心里翻涌的酸味,小声地道:“她为什么要让我吃这东西?”

    纯儿轻声地道:“宫主说是要给荷衣姑娘净血,具体要做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宫主她一向很狠心,纯儿不敢违背宫主的意思。荷衣姑娘能过一天就是一天吧,活着真不容易。不知道宫主她要怎么对付你。不只是你,很多无辜的人都死在她手里。我们这样活着为她做事也是半死不活的人。若是惹她不高兴了,拿不到解药,我们也得死,是生不如死。所以,荷衣姑娘,我真的不能帮你什么忙。”

    荷衣忍住胃酸,温和地道:“不要自责,你已经对我很好了。你被依玛控制多久了?”

    纯儿眼圈一红,“我是跟宫主最久的人,也是服过她的毒药最久的人。我不知道宫主是被什么变得这么没有人性。可以说,她简直不是女人,不是人。她贪图男色,还杀害无辜的**。若不是我们的体内有毒,她连我们也一样要杀。”

    荷衣轻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杀人吸血对她有什么好处吗?”

    纯儿道:“只知道她要练功,却不知道练什么。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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