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夫人成长记-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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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诘慢悠悠地言语道:“还杀了几个土匪。但也算是名节不保,礼部觉得事关体大……”
黄锡爵对徐诘根本就没看折子就能说出个**不离十有些愕然,不亏是首辅,经历的事多了,张口就来。
徐诘突然发起火来:“人死了旌表还有什么用?就拿上次江苏的一个孝子来说,死了以后朝廷旌表有什么用?你们就这么迂腐?”他突然指着黄锡爵道,“你不记得万历三年,朝廷旌表地孝慈夫人?”
万历三年那还是张居正当首辅的时候,孝慈夫人年纪轻轻便成了寡妇,自己在妓院帮人洗衣裳赚钱奉养公婆、叔姑一家幼小。当时也是争论纷纷,是张首辅一砖定案。可那时候是什么境况,现在又是什么?
“可毕竟是失了身后自杀……”
“不表其节,而彰其烈!就这么办!”他摆了摆手,不让黄锡爵再说下去,沉吟地问道,“对了,这个敦化知县叫什么?”
黄锡爵忙看了看折子,道:“杨。”
徐诘哦了一声并没说话。而是叫过吏部尚书林光兴:“户部的那个给事中顾于泓不是死了么?你们拟定了人选么?”
林光兴也正是为了此事前来:“是。吏部已经拟定了人选,还请您过目。”
徐诘接过折子:“武进平?他是谁?”
“是户部地堂官……”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徐诘结住了话:“同部不相调?给事中是为了纠察各部官员,为人最要正直。若再不行,老夫自行决定。”
“是。”林光兴只得应道。看来回去还要跟郑承恩商量商量,要挑个令首辅大人没话说的人才行,要不然就请郑贵妃出面,让皇帝直接下旨。不然他们皇三子一党永无出头之日。馒头的午觉并没有睡下多长时间,就被下人摇醒了,说是神击营的萧如进的太太求见。
馒头慢慢地坐起身子,接过凉水漱了漱口,问道:“萧如进?他是谁?”
梅儿拧了帕子,递上来想了想道:“听保全说。太太来的那日萧大人就送了东西。”
“哦!可知道那位萧大人是什么官职?”馒头有些迟疑地问道,早上和那位郭太太不过是说了一会子地话,就让她感到头疼,那种高高在上地态度让她感到对话的艰难。
梅儿是董明珠送给馒头地丫鬟,她在董家跟着董夫人迎来送往的也见识了不少,在馒头身边算是个得力地人。
她将脸盆地水泼在外面,掀了帘子走进来,笑着道:“管他是什么?太太如今是锦衣卫同知太太,哪个人不奉承您?要我说早上的那个郭太太,您直接甩她脸子又打什么?”
馒头拿出脂粉在脸上扑了些。拿了梳子递给梅儿,笑着道:“那我不把这些官太太都得罪光了。”
“您就是苦着脸同她们说话不也一样。太太,您就做实了。同她们聊聊京城哪里的首饰好,那些的衣料好。再就打听打听什么事。说开了不就好了。”
梅儿麻利地为馒头梳了个简单地高髻,取来丹砂点翠朝阳挂珠钗为她绾在发髻中央,又换上了专门见客的衣裳。
“我知道。那郭太太一口一个嘱咐的意思,叫我不痛快。”
梅儿又往馒头的衣襟上别了枚金饰,笑着道:“这不打紧,那位萧太太官小着呢!她准会一个劲的巴结您。不让您有一丝不痛快。实在不行了,您就端茶送客。”
再次往梳妆镜里打量了自己。没在装束上有什么怠慢,馒头这才扶着梅儿慢慢地朝外面走去。
周碧霞心里盘算着该如何跟这位李太太套套近乎。她家大人说。李大人不收重礼,那些个绫罗绸缎统统不要,只要能迎合李大人的心意便好。
那日见了哥哥她才算是回过味来,这位锦衣卫地新贵大人才是她家大人的顶梁柱。她打量着自己准备的这些礼物,想着那位李太太是否能满意。
她打开手中的锦盒,明黄的布料上放着三枚白云观的平安符。这是她特地去白云观斋戒了一日诚心诚意求来的。是专门为李家的两个女儿跟李太太肚子里的那一个求的。这可以说是自己最大地法宝了。
但求她家大人此后可以攀上这位新贵大人,让她家大人仕途平顺,而自己也不用再瞧旁人的脸色。她一想到嫂嫂那含沙带棒的话,她就觉得气愤。
馒头慢慢地走进自己地正屋,现在不算是最热,就是这么走来,她鼻尖上已经微微地冒出了汗。进了廊檐下,她暗自松了口气,趁着丫鬟还没通报,赶紧擦拭着鼻尖上的薄汗。她现在的身子是越来越重了,走这么点的路便开始吃力了,看来得多走走,要不自己生产的时候,可有的罪受了。
过了良久,她才命守在门口的丫鬟掀了帘子。
“太太来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古人相见(下)
周碧霞一听李太太进来了,赶忙打量了自己身上的衣裳,整理整理衣襟,拉拢领口。赶走了几步,迎在门口。
领头那个大腹便便的便是李太太了。这位李太太的妆扮在京城来说也就是一般,怎么瞧也不像是个三品官太太,倒是她发髻上的丹砂点翠朝阳挂珠钗却是不错的东西。
周碧霞谄笑着上前搀住了馒头:“李太太您慢点。”她将馒头搀到主位上这才停了手,恭敬地站在下首。
她的毕恭毕敬让馒头觉得有些好笑。这位萧太太也太奉承自己了吧,没必要把自己搞得跟下人一样。她伸手让道:“萧太太,请坐。”
“是。”周碧霞侧着身子只坐了半座,她不等馒头看口,笑着道,“前日来没见着李太太跟两位小姐。今日特来拜会,不知两位小姐对那吃食可满意?”
原来那日的东西是她送来的,却是不错,两个孩子都很爱吃。她真心实意地谢道:“多谢你费心了。”
“这不过是些小玩意,不知两位小姐呢?”
馒头侧了头命梅儿把两个女儿带来,毕竟吃了别人的东西也该有所表示才是。
两个小丫头被梳洗地干干净净地带了进来,她们事先知道有客人来,一个个乖的很,乖巧地行了礼,又叫了人,就围在了母亲的身边。
周碧霞惊喜地看着两个孩子:“这就是两位小姐吧!真是长得喜人。声音脆生生的,好听的不得了;人长得也好看,眼睛大大的,还有两个小酒窝。真是个美人胚子。”
其实李子怡。李子双姐妹并不是长得那么好看,让周碧霞说中地一点就是两姐妹的眼睛长得很像李松,双眼十分有神。有种眉目盼兮的味道,再加上两个小酒窝甚是喜人。
周碧霞站起身。一手拉着一个。左看看又瞧瞧。欢喜地道:“长得真好。”说着将随身带着地锦盒打开来。亮出三枚写着朱红丹砂地明黄符录递给馒头:“这是白云观地平安符。我求给两位小姐跟太太肚子里地小少爷地。还请李太太不要嫌弃。”
馒头笑着接了过去。她请周碧霞喝了茶:“萧太太是哪里人?”她听着这位萧太太地口音竟然有些像家乡地话音。这也是她愿意同她说话地关系。
周碧霞象征性地抿了口茶。听见馒头问她是哪里人。立刻放下了茶杯。拭了拭嘴角地茶汁:“妾身是远定县人氏。”
馒头有些不敢确信地重复道:“远定县?”
周碧霞以为馒头没听过这个地名。解释道:“是北五省地远定县。”
“旁边就是永宁县?”
“是地!”周碧霞还想着自己要解释一番,没想到这位李太太居然一下子便说中了,她奉承道:“李太太您真是学识渊博,就我们那个小地方您还知道。”
知道远定县并不是自己学识渊博,而是自己就是那里人。馒头浅浅地一笑:“不知萧太太娘家姓什么?”
“妾身娘家姓周。”
“周?不知萧太太可知道远定县的白家?”她想通过她多少知道点家里的情况。
周碧霞见这位李太太愿意同自己说话,心里早就喜开了花。更愿意细说下去。可是两个孩子不愿意了,她们扭捏着同馒头小声说着话。馒头只得命人将她们带下去。
“白家?”周碧霞迷茫了起来,先不说远定县有几户白家,就这李太太突然问了起来,她瞬间转了心思,难不成这位李太太在那有亲戚或者是……
馒头提点着,自己突然这么一问也是有点不妥。自己都没说明白是哪家。人家当然会困惑,她歉意地道:“就是在街上卖馒头的白家。”
街上卖馒头的白家。若说其他的白家她周碧霞或许不知道。可那个卖馒头地白家她是最清楚不过了。当初哥哥不就是为了顺利中举人才要跟那个白家的小丫头订亲。还好那丫头知道自己身份卑贱跑了。
不过她不敢乱说什么,好弄不清这位李太太问这个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小心翼翼地道:“我离开家乡都十几年了。我娘家兄长在万历十六年中了进士后就搬到京城。不大清楚家乡的事。”
万历十六年中进士,姓周,还是远定县的人,是她?
“是周景源周老爷府上么?”
周碧霞见馒头只不过是通过自己的半点言语就说中了自己兄长的名字,格外高兴,看来这位李太太还真是对远定县有所了解。她忙点着头:“是。李太太居然知道我哥哥的名讳。”
见她承认,馒头不由地苦笑着,京城地地界还真是小,没想到自己来到京城后,最先到自家来拜访地居然是自己最为痛恨地那家人。
她端起茶杯,拨弄着碗盖,轻轻地道:“远定县第一位举人老爷,怎么不知道呢?”
周碧霞只顾高兴,根本就没注意到馒头话中的奚落。她得意地道:“不是我夸耀。我娘家兄长地文章那是一等一的好。当年那先生还说什么杨地好,可是他考了三次都没考中。就说现在我哥哥的官也做的大,是户部的员外郎。”
“杨,听说也是万历十六年的进士。”
周碧霞越发的佩服这位李太太,她对这个还真是了解。她奉承地道:“您还真是清楚。他在外地都做了十几年的知县一点进展都没有。”
说话中不由自主地带上了鄙视。她就是看不起那个杨,自称什么原定先第一才子,到后来第一举人的名号还不是被自己哥哥给抢来了?
不过……她试探地问道:“太太也是远定县的?”如果不是远定县的,她怎么对远定县地事那么熟悉。
“我家老爷在延绥有个兄弟便是远定县的。听他说起过。他说起那家的馒头不错。”馒头微微地掩饰着。
“哦。”周碧霞点点头,看来这是跟白家的人没什么关系,她浑身上下的八卦劲也起了来,“街上卖馒头的白家不过就是仗着她家大闺女原先给人做丫鬟得意,她家的三姑娘嫁给了方才说的那个杨。他家的四闺女跟五闺女都不要说了,说出来到现在都是笑话,他家四姑娘跟人跑了,五闺女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跑哪去了?是她们周家带上了京,是她们把自己从周家弄了出来,逼着自己逃出京城。若不是大哥就自己,自己怕是早死在这京城了。她心里虽气周家无耻,可面子上却不发作。轻轻地道:“哦?我当时可是听说是说给一户举人家,好像也姓周。莫不是太太娘家?”
周碧霞顿时一惊。这位李太太居然连这个都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