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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部分

娱乐女教皇 斐涅薇-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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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渡之战已过,袁家大败,邺城之后,曹丕去袁家,见到了甄姬。且因为甄姬的美貌,带其归曹。甄姬是曹植的嫂子。原本也应该和他没有多少交集,但是孽缘终究是孽缘,曹植在一次意外中见了她一面。

    那是一位绝世佳人,以至于让曹植见了一眼,就满心满眼都是这位佳人,日夜辗转,寤寐思服。

    他为甄姬写了一篇《感甄赋》,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或者说,这是《洛神赋》,曹植见到甄姬,就好似那后羿见到宓妃,为何错许良人?为何相逢太迟?恨不相逢未嫁时啊!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知道什么是惊鸿照影吗?就是那人一片倩影倒映在心湖,无风,顿生涟漪,所有的波澜都为那美人而起。

    只是她却是自己的嫂子。只是她终究和自己无缘。

    曹植知道自己魔障了。身为曹操的儿子,他并不是个愣头青,只是在面对甄姬的时候,总有太多的心绪,总有太多的动容。他为了美人失了心,失了理智,失了魂魄。

    甚至就这样写着这一篇《洛神赋》,*裸地展现自己对甄姬的爱慕。

    他的兄长,自大兄曹昂逝后和他一样最有可能继位的兄长曹丕,可不是个简单的人。对方心性狠戾,阴郁多谋,是他啊最防备的人。在未来恐怕也是最可能登上大位的人。曹植不讳言他内心实际上是对曹丕有畏惧的心思的,太多的事情,他做不到像曹丕那样。所以很多事情上他总是避其锋芒。但是他在此时此刻,无能为力地生出了一种嫉恨。

    为什么呢?为什么是曹丕去了邺城,见到了甄姬,将她纳为妻子?为什么不是自己去了邺城,现在就是甄姬的夫君?

    为什么呢?为什么大位上曹丕压了自己一头,即使是在佳人归宿上,曹丕照样将自己远远超过。

    苍天何其不公!

    明明就是同一个父亲的孩子,却有着不同的性格,不同的际遇。他并不认为自己在很多方面比曹丕差到哪儿去。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但是当甄姬的事情出现之后,他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情感。

    假如他是曹丕该多好?

    精明的手段,父亲的倚重、甄姬的归宿,一切都是他想要拥有的。

    可是他不是曹丕,他唯一的优势,就只有他的文采,也只能在这里涂抹着甄姬的美人图,而对方,却真切地接触着活着的佳人。

 
 第175章七步诗



    想秦皇振长策而御宇内,执敲扑而鞭笞天下,终究仙山渺茫,不得影踪。

    思汉武至黄沙大漠封疆,宇内之大一家独皇,不得万古长存,江山永固。

    英雄豪杰,天纵之才,贫民子弟,寒门苦士,谁都逃不过一个死字。而越是英豪,越是舍不下自己打造出来的基业,定要为自己的基业留下一个最好的继承者。

    当曹魏大势已成,曹操年龄日高,关于曹魏方面谁为继承者这一点,就成为了无数人都在关心的问题核心。

    最冒尖的人物是两人。曹植和曹丕。

    论文才,曹植自然是不输甚至可以说是远超曹丕的。但是身为一个国家的继承者,文才在很多时候反而不是必要的。至少,大部分的臣子更愿意支持上过战场,能够掌握军队,同时有手腕有心计的曹丕。正因为如此,在曹操去世之后,曹丕最终登上那个位置。

    而后,在后宫中,甄姬因郭女王设计,斗争失败,身死。

    或许是真情流露,又或者只是有人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已,关于曹植与甄姬的流言,暗中传递。

    而后,曹丕召曹植入宫,参加一次宴饮。

    这本来并不是一件多值得拿出来说的事情,不过就是在园中池边,摆好案几,珍馐琼浆,诸人入座,作和乐状。

    酒过半晌,舞姬们在场中旋转,欢歌慢舞,一片和乐之景。就在丝竹声中,曹丕举杯,忽而对曹植说了一句话:

    “孤听闻,子建有反叛之意?”

    曹植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他知道自从曹丕登基之后发生的诸多事。无数朝臣都向曹丕进言,说自己有反叛之意。即使没有这个意思,但他当初身为曹操宠爱的儿子,无论如何对曹丕是有威胁的。但是他并没有想过自己所敬爱的兄长有一日竟然会把这样的话在自己面前说出来——那口气并非调侃或者回护,就好像他见惯了的兄长对他所厌恶的人说的话的口气一样。语气寻常,但那种微妙的阴郁意味总是无法被忽视。是的,曹丕一直都是这样的,无论是歌舞还是别的什么,永远无法真正愉悦他,即使是在微笑的时候,那眉宇间也带着某种黯淡。

    虽然是在池边举办琼筵。但为了避免旁人打搅,围拢湖水,连绵的屏风将宴上的人们和外界隔断。而此时此刻。在曹丕问出这个问题之后,曹植陡然发现了一些之前被忽视过去的细节。

    那屏风之后有军士的影子,执刀斧,着铠甲。

    分明是,分明是……

    他甚至不敢想下去。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知道自己对甄姬的仰慕或许让兄长感到不快,但是他不敢相信兄长会相信旁人说他会作乱的话,并且问出来。

    耳旁的管弦之声没有停,他听得这是一曲《棠棣》,放在此时此刻。分外讽刺。

    他抬头去看自己的兄长,那张俊美而带着阴翳的面孔一如往昔。他曾经以“其刚如金,其贞如琼。如冰之洁,如砥之平”来称赞的这个人,似乎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被迷惑或者是别的什么。此时此刻,作为魏王的他正对一个不放心的臣子提出警告,因为他怀疑这个臣子心怀不轨。

    曹植觉得背脊上泛起一阵寒意。他从未想过这样的一幕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兄弟相残?

    他想起公子小白和公子纠。历史上兄弟阋墙的事情,难道竟要在今日发生在他和兄长身上吗?怎会如此?

    但是那盔甲摩擦的轻微声音。兵戈交击的尖锐之声,还有高居台上居高临下眯着一双眼等待自己回答他那个问题的人,一切都告诉他,这并不是他在胡思乱想。这他原本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的事情,就这样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有一种愤怒,好似被人背叛了一样。但是他知道这愤怒毫无来由也没有立场,多少个理由都抵不过一句话:曹丕,现在是魏王!

    嘴唇有些颤抖,但他就这样慢慢伏下身,恭恭敬敬地回答:“臣……绝无此心。”臣,非臣弟。

    高台上那人轻笑了一声,摆了摆手,歌姬们四散,音乐也停了,避开这古怪的气息。

    “子建之才,为人称道,之前一篇《洛神赋》更是令人惊叹。今日宴会,子建何不赋诗一首以助兴?”

    谁都知道曹植才高八斗,在宴会之时被要求赋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如果不是因为曹丕又添了一句话,他说:“七步之内,赋诗一首,如诗不成,就以性命来抵吧。”

    如此轻巧的话音,如此严苛的要求。

    七步成诗或者死?

    当兄长说出这样的要求的时候,曹植突然发现,原本胸中激荡起的无数情绪,在此时此刻竟然全部平息。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说:“臣谨遵上意。”就看见魏王微微勾起唇角,奇妙的神色。

    他从高台上走下,站到了自己面前。

    看不清那双眼睛里到底是什么样的神色,不过轻轻瞥了曹植一眼之后,就转过头去。

    “来,乐起!为子建赋诗助兴!”

    那首《棠棣》在魏王的要求下再度奏响了,只是曲声不似一开始婉转动听,反反复复,回荡那一句“兄弟阋于墙,外御其辱”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辱?

    曹植缓步向前,踏出一步,张了张嘴唇,却未能说出一个字。

    “一步!”曹丕吐出两个字,斜睨着曹植,数着他的步子,就像是在倒数他的生命。

    幼年时,他与兄长十分要好。那时大兄曹昂还在,他二人不比大哥,却同样喜好诗词。

    曹植再度向前又行了一步。

    “两步!”曹丕平静地数着。

    “煮豆……燃豆萁,漉豉以为汁。”他终于念出了第一联诗,在此时此刻,突然感受到无数的目光,那些怜悯的,恶意的,善意的眼神,此时此刻都落在自己身上。落在这样处境的自己身上。

    一句罢了,又一步踏出。

    “三步!”在说“三步”的时候,曹丕似乎是刻意拖长了声调,一个‘三’字说得颇有几分百转千回的意思。却让曹植有一种似乎被刺痛了的感觉。

    七步成诗,或者付出生命?他的兄长如今竟然是这样看他的吗?给出如此严苛的条件,不过是因为信任已经逝去了罢了。

    脑中一片混沌,他再度一言不发,向前一跨。

    “四步。”七步过半,曹丕的声音忽而就变得平静起来。远不如之前似乎有某种莫名期待的感觉。

    煮豆燃豆萁,漉豉以为汁。

    “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曹植终于说出了第二联,他的声音带着颤抖。不是因为对死亡的恐惧,只是怎么都想不清他们兄弟会走到这一步。他有太多的猜测,有太多的不解,有太多的难过。

    伴随着话音,是再度向前的步伐。

    “五步。”曹丕继续着他数数的职责。

    豆在釜中泣,豆在釜中泣。泣什么呢?当年那对友爱兄弟?曾经的信任?为人称道的双壁?逝去的兄弟情?还是什么?

    “六步。”

    魏王,是魏王不是兄长。没有一丝犹疑的计数,分明是期盼着自己向死亡的境地而去,看那屏风之后的影子,一切不是已经太明显了吗?他还抱有什么奢望呢?他还在想什么呢?听吧,此时此刻,那乐声依旧。兄弟阋于墙,外御其辱啊!

    “七步!”

    伴随着那一声计数,同时而出的是曹植的最后一联诗句,他的语速很快,似乎想要借此发泄什么,又或者只是在为自己的生命做斗争。他吟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煮豆燃豆萁,漉豉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为何要以七步成诗来胁迫?他们不是兄弟吗?

    为何不信他没有反叛之心?他们不是兄弟吗?

    为何他们之间竟会到这地步?

    曹植定定地注视着兄长,那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迷茫痛苦和询问。而曹丕面对这目光,和他对视片刻之后,眼神往旁边一扫,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说“既然如此,子建入座吧。”

    这算是什么回答!

    曹植知道在这句话之后,那些军士就撤去了。他的生命终于重新被他自己主宰。但是他并不为此庆幸。

    一点也不。

    魏王转身重新坐上高台,说着什么今日大家要尽兴之类的话,不咸不淡。眼神再没有扫过来一次,只有曹植像是傻子一样站在那里。

    不是像,他就是个傻子。

    何以至此。

    影迷们记得最开始的时候,还未长大成人的曹家两兄弟,读书,作诗,在行军大帐中互相照顾。他们在别人的故事里看见过这两兄弟,曾以为这两人会如刘关张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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