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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女中堂-第7部分

小说: 女中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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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师笑呵呵跪地对阿玛说:“小姐刚才说,这首词是她额娘专为老爷所写,不愿意公开,所以不便给小人演奏,但曲子倒是可以。”

    阿玛再看头低得不能再低的额娘,眼睛尽是温情蜜意:“那就这样吧。”

    “谢老爷!”乐师磕头离去。

    “来,沁儿上前,阿玛有赏!”

    她拉着额娘的手,才肯上前。只见阿玛从他的怀里,拿出一只白玉镯,向她招手;这白玉镯通体透亮晶莹,光泽圆润;最奇的是整只透白的玉镯里,竟然有一个颜色漂亮异常的紫色圆点,有化龙点睛之妙,使得人人一眼就知这玉镯十分名贵。

    可是惜桐却吓呆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上世戴在手上的玉镯,竟然在这世出现了?!

    “怎还不上来?让阿玛替你戴上。这是阿玛今天在皇宫里得到的赏赐,你实在唱得太好了,所以阿玛把它赏给你!”

    额娘把她往前推,她让阿玛拉起她僵硬的手,套上玉镯。玉镯太大了点,阿玛把它撸到她的手臂上。

    “怎还在发呆?还不谢谢阿玛的赏赐?”大奶奶发话了。

    她连忙跪下磕头:“谢……谢阿玛赏赐!”

    阿玛又说了什么?她根本没听见,只像机械人一样被额娘牵回她们的座位。

    她撸下玉镯,痴痴地瞪视着它;没错!这个玉镯就是她上世戴的!可……可是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额娘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说了一句:“额娘,我没事……”

    她话还没说完,有一名侍女走到她们身边,在额娘耳旁说话;额娘脸色一变,又羞又怯地低头,指着她说:“那……我的女儿……”

    “姨娘放心,等一下就会有人来带小姐回房,您不用担心。”侍女说。

    侍女说完,脸色暧昧地看一眼惜桐,就转身离去。

    “额娘,她要做什么?”

    “没……没什么,待会儿……会有人带你回我们的房里,额娘今晚……”她低着头说不下去了。

    惜桐顿时明白:刚才的侍女是来通知额娘,今晚由她去侍阿玛的寝了。

    她的计谋成功了!

    可是她却高兴不起来,只因手上这枚玉镯出现得太离奇怪异了,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二百多年前?当时她第一次看到它时,那位卖玉的老先生说它是传世玉,意思就是说没有陪葬过,但她没想到这只玉镯的历史竟然如此悠久!

    少说有二三百年了吧?

    她记得这只玉镯是她在七年前,也就是重生前二年的除夕夜得到它。

    那一年的除夕夜,也和重生的那一个除夕一样,妹妹念桦和弟弟怀枫答应要回来和她吃年夜饭,只是她左等右等,等到九点钟他们还不回来,一气之下,她穿上外套到街上闲逛消气。

    后来第二天醒来,她发现自己头痛欲裂,像是昨晚喝醉了一样,而且手上多出了这个玉镯;问了弟妹知不知道这个玉镯怎来的?他们都摇头说不知。

    “老姊,昨晚看见你喝得醉醺醺的回来时,手上就戴了这个玉镯。”弟弟说。

    奇怪的是她并不记得自己喝了酒,但不管怎么说,这玉镯从此就戴在手上;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得到它的。没想到,居然会在这儿再次瞧见它,它到底是什么来历?皇帝赏给阿玛的,那表示它价值不菲啊!那又怎会流落到自己手上?

    她就这样满腹心事地东猜西想这个玉镯的来历,直到寿宴结束。一名府上的仆妇向额娘福了一福,告退后牵着她的手把她送回小院落。

    嬷嬷发现额娘被留下来侍寝时,高兴得抹泪,直嚷着老天有眼,终于让额娘一圆心愿。她在心里叹气;在这样的时代,女人最大的保障竟然是要靠男人的垂怜而活;她决不这样做,一定要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不依赖男人的施舍。

    嬷嬷把她送上床,她也真累了,闭上眼就睡着。

    这一睡,竟然做了个怪梦:

    她满腹怨气地走在冷清的街道上,寒风习习。街上的行人莫不行色匆匆,看样子就知他们赶着要回温暖的家,和家人团圆。在这一年一度、全家团聚的节庆日子里,谁不愿意回家享受亲情的温暖呢?

    她在街上漫无目的走着;足足走了二个小时,才渐渐气消,静下心来踽踽独行。这时已近深夜,四处冷清;街上行人几近绝迹,连向来车水马龙的大马路上,也只剩一两辆车子呼啸而过。

    她信步走到街角,看到总是在那儿摆路边摊的老沈,那晚竟然也出来做生意。

    “沈叔,今晚怎还出来摆摊子?没回家过年?除夕夜会有客人吗?”她走到摊前拉把铁圆櫈坐下。

    “回哪家啊?老家早没人了,我孤家寡人一个,不出来摆摊做生意,还真不知要做什么好。再说,你不就是客人吗?告诉你,我今晚生意不差,这城市里像我们这样的人还真不少呢!”老沈笑嘻嘻地说。

    像我们这样的人?她自嘲地想,说得没错,她虽有二个弟妹,但简直和没有一样,她不是孤家寡人,是什么?

    “来碗打卤面吧,顺道切点小菜。”她说,自己没心情独自吃那些年菜,现在也真饿了,不如给老沈做点生意吧。

    “就来!”矮壮的老沈说着,开始忙碌。

    这时她看见──在正播着春晚节目的小电视机后头,也就是面摊旁边,竟然还有人在摆地摊。她伸长脖子看:一盏小油灯旁,一位老先生坐在小板櫈上看书,而他面前的地上摆放一个架起的长箱子,里头尽是一些玉石。***。



………【10 来历(二)】………

    可在这昏黄的灯光下,那些玉石看起来不怎样;事实上她倒觉得那些玉石都像赝品,不是什么好东西。但那位老先生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式长袍马褂,手里拿着一卷书,给人的感觉却如古画般,别有一番中国读书人的风范与气质;只差他花白的头上没有一条长辫子,不然活脱脱就像从清朝走来的古人一样。

    这年头竟还有人穿长袍马褂?可能是应景吧?才把压箱货拿出来穿。

    唉!会在这时候出来摆摊卖货的人,不都是一些孤家寡人吗?有家庭的人,谁会舍得在这喜庆团圆的日子里,出来做生意?

    这么一想,她不由得再仔细看那位老人家;他的脸上虽皱纹不少,但那文质彬彬的光华,还是由内而外透出来,让人心生亲近之意。想必这位老人家是位有学识之人,不是说腹有诗书气自华吗?可怜这样的人,竟也沦落到在除夕夜摆摊做生意的田地。

    “老伯,一起来喝杯小酒好不?我一个人喝太乏味了。”她出声招呼那位老先生。

    老先生闻声,抬头看她,展现一个温煦的笑容后,拱手作揖说道:“不客气,姑娘……”

    被婉拒了?看来这位老先生还颇有气节,不随便占人便宜。这么一想,她更坚持了:“您老别客气,大家都是有缘人,在这佳节不把酒言欢,好像对不起这节日的气氛,您说是吗?”

    老先生想了一下,把手中的书放下,又作了个揖说:“那老朽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连忙笑嘻嘻地拉开旁边的圆櫈,再向老沈说:“来瓶茅台吧,二个杯子。”

    老先生撩起长袍下襬,气度万千地在圆板櫈坐下,又道了声谢。

    “您别客气,今晚我们就权充是一家人吧,在这里畅饮、吃饭、看春晚,不也是其乐融融吗?您要不要在来碗面当夜宵?”她不敢问老先生是不是用过餐了,怕伤了人家的自尊,所以只说是夜宵。

    老先生点头:“喝碗热汤也好。”

    看来是没吃过饭,又不敢要求太多,便只说来碗汤就好。这老先生这么客气,反观家里那两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弟妹,她的心蓦地一疼,便向老沈说:“沈叔,麻烦你再来碗牛肉面,小菜再多切一盘。”

    “欸,马上来!”沈叔说着,把酒瓶和杯子摆上。

    她帮老先生拿了餐具,推上小菜到他面前:“您先垫垫肚子,不然光喝酒会伤胃。”

    “多谢姑娘。”老先生极其斯文地拿起筷子,吃了几口,再端起她倒好的酒说:“祝福姑娘来年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她笑呵呵地回敬了酒,和老先生开怀畅饮起来。这时小电视机里的春晚节目,正在播出相声;二个有名的演员你来我往,逗得不亦乐乎。

    “好!这二人果然名不虚传!”惜桐拍手叫好。

    老先生偏过头看说:“还及不上从前天桥艺人的一半。”

    “您听过那些艺人的表演?”惜桐惊问;那他的年纪一定很大了,少说九十几岁了,可实在看不出他有这大的岁数。

    老先生笑笑说:“我还听过、见过‘天桥八怪’的表演呢!那种表演才真叫表演──能随境当场抓哏,临时起意的相声才叫真本事;这两人套好招、背好词上台表演,只能照本宣科,有什么好?”

    老先生这么一说,激得她连连点头:“说得是,我们当演员表演时,也是会临机应变的演员才算真有本事,只会死背台词的叫木头人。”

    “姑娘是演员?”

    惜桐脸臊红了:“是啊,我是一个不入流的演员,干了十年没混出什么名堂来,就靠跑龙套挣钱。”

    老先生双目炯然地朝她看来:“姑娘长相是平凡了点,但……双瞳翦水,仿若秋水寒星,很是生动,为何闯不出个名堂来?”

    她讪笑着:“您见笑了,当年我在电影学院学习时,是卯足了劲,很得老师们的赞赏,说我是技巧纯熟的好演员,演什么像什么,但是这演艺圈里,占得头筹的都是天生丽质的美女、帅哥,演技好不好并不重要,而我又不肯……算了,我就是运气不好,所以只能当绿叶的分儿了。”

    老先生不说话,端起酒杯抿了口,放下说:“姑娘会是个好演员,只要时来运转,必能有大作为。”

    “多谢先生金口……”她也拱手作揖。

    “若有机会,你去听人说评书,会对你有大的帮助。”他说。

    “说评书?那是什么?上哪儿听?”她好奇问。

    但老先生但笑不语,反而让她一头雾水。过了会儿,老先生问她:“姑娘只身在这城市工作吗?”

    “不,我还有一个妹妹和弟弟,只是他们长大了,各自有自己的天地,不喜欢和我这个无趣的姊姊在一起。”

    “不会啊,姑娘看起来相当好相处,怎会无趣?可能是现在的年轻人比较崇尚自由自在吧?”老先生说。

    “唉……说起我这两个弟妹。”惜桐又仰头喝光一杯酒,“不怕您见笑,我妈早死,我爸是赌鬼,为了躲赌债三更半夜逃跑,遗弃我们三个小孩,那年我十岁,我妹才八岁,弟弟也只有六岁;为了他们,我什么工作都做过,只除了没把我自己卖了,好不容易把他们拉拔大,二个都大学毕业有份好工作,却反过来嫌弃我没水平,登不了大堂,所以他们不敢让人知道我是他们的姊姊。”

    老先生不说话,只是有礼地抬杯再向她敬上一杯酒,她也跟着再喝。

    “你想要他们对你好?”酒喝得差不多时,老先生才问。

    “这是当然,他们是我在这世上唯二的亲人了,我当然希望我们能相亲相爱的生活在一起,至少不要再对我恶声恶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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