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中堂-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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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惜桐完全不顾那些人明目张胆的无声威吓,专心致意的把今日该说的书,仔仔细细地说完。在中场休息、玉格正在收赏钱时,她才低头交待正在帮她斟茶的店小二,请他先暂时替她保管那把琴,还有今晚让玉格在酒楼的二楼包厢里过夜,不要跟她回家,以免遭池鱼之殃。
等所有事都交待好了,她又开始一心一意地把书说好;她才开说不到半个月,就能在灯晚这场博得满座,赏钱也不少,可以算是相当不错的成绩了。
说完最后一句:“明日请早!”听众纷纷发出意犹未尽的叹息。
惜桐微笑着向大家拱手作揖,其实心里已经开始紧张;这场和地头蛇恶斗的戏,马上就要开演了。
谁知那位绵志大爷,竟满脸堆笑地上前来,朝她作揖:“说得万方精采,好书!好书!想必此书也是你所作,是耶?非耶?”
“不敢!此书乃幼时师傅所作,赠予在下,在下不敢居功!”她朝他淡笑,“同时在下要向这位爷说谢,您昨日打赏之钱实在太多了,以后您来听书都不需再打赏,以免在下过意不去。”
“先生此言差矣,本人知道你所收之钱,必须和酒楼分帐,你实在无需客气。再说,先生教琴之举,令我十分感动,先生不必过谦。”他精光四溢的眼直视她不放。
惜桐腹诽:干嘛直瞪着她?让人很难受!于是也回瞪着说:“大爷,这是小事一桩,请不必再提!”
“先生可直接喊我绵志,您为我之师,如此并不为过,以后还请先生不必客气直接喊名即可。先生若无事,是否愿意和我们一起聊天喝茶?”他再往前一步。
惜桐抬眼看看酒楼外,越聚越多的流氓,心想还是尽早解决,不要给酒楼带来麻烦,便推拖:“下次吧!今日在下有点困乏,想要早些时候返家歇息。”
说完便交待玉格抱着琴和店小二上楼去。自己将赏银交给掌柜,由他保管,然后不顾绵志再三挽留,径自迈开大步就往酒楼后而去。
在外头等候的流氓们,看她走向后门,呼啸着便往后门的方向追去,一时之间,惊得散场的人们纷纷退让。
绵志立刻朝守在外面的侍卫点头,于是几个侍卫飞也似地消逝不见。
留在座位上等候的几位堂兄弟们,以看好戏的心态对绵志说:“走吧!咱们也去开开眼界,看看这位真人不露相的说书先生是如何的厉害!”
“各位都是金枝玉叶的王子皇孙,不可稍有损失,所以还是请你们乖乖坐在这里等候吧!就让那个五城御史调派京城禁军,将这些地痞们一网打尽,免除后患。”
绵懿贝勒‘啪’的一声,甩开还用不着的折扇说:“就你最爱小题大作了,区区一个说书先生,竟让您这个准郡王出面交涉,尽心尽力地为他的安全着想,我看他对你可一点都不领情!你莫不是拿你的热脸去……”
“堂兄,你的嘴可真利啊,这事若传出去,定是你开的口。”绵志笑笑地说着,却让绵懿登时闭上嘴。
从后门跃出的惜桐,提气跳上别人家的后墙,意在要将这堆人引出这商家的所在;她不希望因为她的缘故,而使得这附近的商家蒙受损失,所以尽力地往人少的地方跑;再者人少之地,意谓着都是高官的宅邸,这些地痞流氓会有所收敛,不敢太过明目张胆。
“在那儿!他在那边墙上,快追!”有破锣嗓子大喊。
“别放过他,给他颜色看!”另一道声音叫。
“不是很厉害吗?你逃个什么乌龟样?”声音越叫越近。
惜桐急急地跳跃,一座院子跳过另一座院子,就在提气要往一座高墙去时,突然被人大力地抓住肩膀!
她一拳就挥过去,但没想到来人竟然身手奇快,往旁一闪就躲过她这一拳!
“是我!跟我一起跳!”那人沉声说道。
惜桐猛地一个惊喜!原来是秦峥!她立刻反手拉住他的袖子,跟着他一起往高墙上跳!
谁知秦峥拉着她跳上高墙后,竟然指着园中一座楼,示意她跟着他一起上那楼台。惜桐还来不及抗议,就被他拉着手,往那座楼而去。跳上二楼,秦峥还不肯停下来,再抓着她指向屋顶!
这古时候的房子和现代不同;古人喜欢挑高房子,所以房子的高度都很高,就算只是二楼而已,但实际上的高度,已经是现代房子的三层楼高。
惜桐头昏了!死命地抓着他的袖子不放,有,有必要上到这么高的地方吗?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在找到一个屋檐的转弯处,秦峥竟然开口命令她:“躺下!”
什么?要躺在三层楼高的屋瓦上?万一滑下去呢?那可是粉身碎骨啊!
秦峥看她没有动作,立刻拉她躺下!
可是她实在太害怕了,二话不说死命巴着他的前襟不放,紧靠着他躺下。
“为……为什么要躺下?”她颤声问道。
“因为这里是外城北区最高的地方,虽说从下面看不见躲在屋檐转角的我们,但我们若站着还是坐着,还是有可能被在底下的人看见,而且躺下的受力范围比较大,比较不容易滑下去。”秦峥居然气定神闲地回答她。
她却抖得更厉害了;在前世,她是死都不肯去当大明星的替身吊钢丝,就算钱再多也说不动她;因为她有恐高症!
这世因为习武的关系,程师傅要求她要尽力克服这种恐惧,因为在飞檐走壁当中,是不容许这种恐惧的存在;她虽然已经尽力克服了,但一上到三楼的高度,还是让她的惊慌立刻破表──突破顶点、超出能接受的范围!
“你怎么了?为什么抓这么紧?”他拉住自己已经被她扯开的衣襟,略为抬头看她。
“我……我怕高……”她抖着音说。
秦峥居然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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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背负】………
“有你这种刺客吗?如果今天要偷听的秘密是在这么高的地方交谈,那你怎么办?”他低下头,靠近她低声问道,暖暖的气息吹在她脸上。
“我……我不干刺客这行,记得吗?我是说评书的艺人……”一阵冷风吹来,她更害怕了,双手死命地抓着秦峥的衣服,偎近他这个热源。
“不干刺客,那为何精于易容?”
“你忘了我脸上有个大胎记吗?”她抖着手抓得更紧了。
“真是服了你!”秦峥说着,将她护在手臂下,右手紧紧抓着她的肩膀,继续轻声说道:“既然知道自己只是个说评书的艺人,又怎会招惹下面这么多的地痞流氓?还引来那些京城禁军为你出头?”
“什……什么意思?”这时的她不介意他的逾矩,反而觉得这样做让她非常有安全感,不由得又偎近些,头都靠上他的肩膀了。
“你仔细听……”他在她耳边轻说。
惜桐把注意力转到听觉上,细听下面的动静;果然有许多整齐的步伐声,交混着吵杂的惊呼声,似是有人在大叫:“官兵来了!”
她大为惊讶,怎会有官兵来抓这些流氓?
不知是不是因为身处高楼,她的脑筋突然灵活运转──她想起那个‘绵志’来!此人在史书中曾留下英名,在嘉庆十八年的‘林清事变’中,四十五岁的绵志曾和用鸟枪打死天理教徒,获得嘉庆帝的赞赏。此人的勇气及头脑想必不差,所以今天这官兵显然就是他安排的;可是他为什么要帮自己?
就为自己教他弹那首曲吗?
可不管是何种理由,她真的不想和这些皇亲国戚有任何来往;就怕自己的行迹被传到阿玛耳里,让他轻易抓到自己。
静静地想了会儿,听到底下的声音渐渐隐去,重归平静。
“我们可以走了吗?”她略为仰起头看着躺在她身边的秦峥。
秦峥突然将手指放在唇上,示意她安静。她还在怀疑为何,就听到他们底下的楼层,有人在交谈,似是谈论刚才的追捕行动,还说今晚的行动是预先安排好的,是由某个郡王出面交涉。
月光下的秦峥朝她耸眉,貌似用眼神问她──她怎这么厉害?
她连忙挥手,表示自己完全不知,谁知动作大了点,她往下滑了一点点,吓得她花容失色,双手攀上他的肩膀,把他牢牢地抱住!
这一滑秦峥的脸色现出紧张,僵住了动作听底下的动静,一会儿后才放松,转过眼眸瞪了她。
她才不管咧──若不是他要躲到这上边来,她会这么害怕吗?
她也反瞪回去,这一瞪才发觉他们靠得很近,近到她都看见他眼里的月光。
若不是此时此地非常惊险,她还觉得这样的情景真的不错:枕着他的手臂,看着天上的明月,好像很有气氛……
他的眸静静地在她脸上流转,可是眸里的神色深沉得让她看不见任何思绪;他在想什么?为什么她突然感到一股敌意?
不是从他的眼里看到,而是感觉到;是他突然疏离的表情吗?还是突然放缓的呼吸?他在看什么?为何明明盯着她的脸,却像在看她身后的天空?
宛如证实她的猜测正确,他突然放开紧抓着她的右手,坐了起来。
这样的大动作,吓死她了!
若是在平地上,他这样的表现一定会让她立刻自动远离;但这是在三层楼高的地方啊!她不但不会自动远离,还会跟着他坐起来,同时双手快速伸到他的心脏上面,从背后紧紧抱住他。
他的心跳猛震起来,伸手过来要扯开她!
她才不依,开什么玩笑!她可不想摔成肉饼!
他的动作停止,深呼吸几次后,轻声说:“放开我,我们可以下去了。”
她的头抵着他的后背,摇头表示不肯放。他的胸腔震动了一下,像是在叹气,然后他的双手抓过她放在他腋下的两只手,把它们抓到肩膀上,然后紧紧拉住,回过头来说:“小心起身,我背你下去。”
她一听,咬紧牙、闭上眼,发着抖跟随他慢慢站起来。
“放松点,勒死我对你没好处……”他哑着声音说。
“哎!谁叫你要带我上来这儿,我是兔子,只会往上爬、不会往下跳!”她咬牙切齿地在他耳边说。
他轻轻地笑起来,半回过头小声说:“别告诉任何人你是兔儿爷,不然人家还以为你是‘像姑’!”
她愣了下,这才想起这清朝特有的名词,讲的就是长得像姑娘的小男生,专干那档事儿的。
就这么一晃神,秦峥居然背着她,从屋顶跳下!
耳边风声呼吼,惜桐把自己的脸压在他的背上,紧张得快昏了。还好二个纵跳,他们就已经落在坚实的地面;抬头一看,已在高墙之外的街道上。
秦峥放开她,她一时之间无法站好,只得用双手撑着膝盖,半蹲着喘气。
“我若是你师傅,就该去撞墙!亏你的拳脚利落,胆子却小成这样。”秦峥居然口气嘲讽。
她喘着气抬头望他一眼,愤愤说道:“我就不相信你没有怕的事!”
秦峥斜眼看她:“就算有,也没你这么夸张,说,为什么才开讲没一个月,就惹上这附近的流氓?还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