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媚乡春-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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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好,你没地方睡,我作为主人当然也不敢上床睡,那岂不是罪上加罪好吧!我们一起送走月亮,迎接太阳。”狄小毛说。
罗姐说:“狄老师知识渊博,能与你谈一夜话,可胜读十年书。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狄小毛哈哈大笑起来,又转向窗日说:“想不到你给我戴这样的高帽,我可担当不起,会让你失望的。”
“狄老师,这不是我的恭维的话,我总觉得自己很喜欢和你交谈,你不仅仅是个小学老师,我在你身上可以看到一种特殊的文化素质,感情内涵。你想想,如果不是这样,一个从远方而来的姑娘能与一个陌生的男人一夜未眠地畅谈人生,探讨感情,感受生活吧!最起码的是你会得到的信任,你说呢狄老师。”罗姐真诚地说着。
狄小毛很激动,罗姐的这几句话多少能让狄小毛感到自己还保持着一定的男性魁力。他相信靓靓的话,不由得自豪地说:“那就谢谢你的赞美了,同样,我能和你这样一个漂亮的姑娘谈心,不但不会困,反而感到夜是那么地短,倒真希望月亮停住脚步,太阳爬不起来。”
“是吗”罗姐含情地望着狄小毛,一种异样暖流敲动了她的心,她渐渐地向狄小毛走近……
月亮在云层后面露出脸儿,泻下了银白色的亮光,好像一支浪漫曲飘进所有的窗口。狄小毛好像在期待着什么,他顺手关掉了电灯,宿舍里立即呈现一片灰白色的月光。狄小毛和罗姐同时沐浴在柔和的月光之中。
祁美竹痛苦难忍。她的双眼已经红肿了,眼前一片模糊,天地好像即将倒塌,冷冷地清辉透着苍白的脸容。祁仿由于惊怯而不断地哭泣,哭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扩散开去,显得十分的凄凉。祁美竹又禁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裤裆村庄里传出了犬吠声,有犬吠的地方一定有来住的人。在祁美竹的前方,有一个人影正亮着一把没有什么电力的昏暗的小电筒,迎面向祁美竹走来。拿手电筒的人见有孩子哭声,老远就喊了过来:“是谁家的孩子在这里哭”
祁美竹见状赶紧回应了过去:“是我,我是美竹啊”
拿手电筒的人已经走近了祁美竹的跟前,她原来是裤裆村的四大婆婆之一邋遢婆。
邋遢婆最近很少抛头露面,她仍然衣衫褴褛。这几乎成为一个习惯,整天乱纷飞,满足污泥。在她的家中你仿佛疑心是到了垃圾场。这与其说是她的家,倒不如说是一个狗窝,一间不到十平方米的小屋,里面堆了一张破旧的木床,厨灶和乱七糟的杂物。房间脏得让人不敢呼吸。
她一天只煮一顿饭,然后分成三餐不断地热着吃,她惟一引以自豪的一件最宝贵东西,就是她手中的手电筒,这把手电筒是八年前她在村委会门口检的。一直用到现在,没有这只手电筒,她是无法生活的。
每隔两三天,她都要在晚上亮着手电筒出去,去裤裆村的各个粪坑里寻找人家白天刚扔掉的死鸡、死兔、死鸭。在粪坑里见有刚死掉的鸡、鸭、兔或者其它家禽,她就小心翼翼地将其捞上来、洗干净,用热水淋着,然后去毛,再挖掉腹中的东西,再砍掉头和两肢,把身子切成一大块一大块,用盐巴淹着,随时可以拿去一两块或煮或蒸着吃,其味道也相当地不错。
邋遢婆长年累月都是这样吃着,据说是从五九、六一闹饥荒的时候,邋遢婆饿得饥肠干瘪的,逼之无奈,就偷偷地到粪坑里捞死鸡死鸭死兔吃,邋遢婆由此而得名。
今晚,邋遢婆亮着手电筒又去粪坑里找猎物。今天白天,邋遢婆看见有一个人把一只好大的死鸡往学校的厕所里扔,邋遢婆记着今晚一定来捞,这时她就是来执行这个任务的。她怕被人看见,虽然裤裆村人人皆知邋遢婆常常干这种行为,但邋遢婆还是很爱面子,不愿意被人当面看见,她却偏偏遇到祁美竹母子俩。
略作迟疑,邋遢婆说:“哦!是村长的闺女呀!这么晚了去哪里孩子饿了吧!不要哭了。美竹,你怎么了,眼睛也红肿着,也哭过有什么想不开的,别想不开,什么事能和邋遢婆说吗”邋遢婆改不掉她的德性,仍然像往常那样叨叨个没完没了。
祁美竹有些厌烦邋遢婆的呼呼叨叨,但她又不敢怠慢邋遢婆,祁美竹苦笑地说:“没事,我刚从学校回来,孩子可能饿了,逼着要回家就哭了。”
邋遢婆点点头说:“你这么晚从学校回去,最近和狄小毛又讲和啦”邋遢婆知道祁美竹和狄小毛有一段恋情,但她不知道祁仿也是狄小毛生的。不然她早就议论了。
祁美竹再次打量一下邋遢婆,见她这样打扮,又拿着手电筒,心想一定又去粪坑里捞死鸡死鸭死兔什么的吃。祁美竹为了擞开话题,转移邋遢婆的注意力,便高声说:“邋遢婆,你今晚又是去粪坑里捞死鸡、死鸭、死兔吧!”
“不是,不是,我随便走走,顺便到学校转悠转悠。”邋遢婆怕人讲这些不光彩的事,她回避着这个话题,心里想村长的闺女这样不留面子地乱讲。也不怕我邋遢婆生气。
祁美竹脑子一动,心想:现在学校里的狄小毛和那个陌生女郎不知在干什么勾当,一定正情义绵绵地相拥在一起,自己又不敢看,何不叫邋遢婆到学校里干扰他们,让他们也不安逸,这样一想,祁美竹便转了语气,说:“邋遢婆,对不起阿!我是随便说说,不要介意呵!我讲话有失分寸,大人不计小人过呵!”
邋遢婆可从来没有听人这样敬重过自己,今日听了祁美竹的话,心中大喜,一下觉得自己的形象显得高大起来,美滋滋地说:“我会原谅你的,以后不说就好了,我邋遢婆是好说话的。”
祁美竹趁热打铁地说:“邋遢婆,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在学校里,狄小毛正和一个陌生的女子在干不光彩的事。我以前曾和狄老师有一段恋情,总感到他很欺人,现在又移情别恋了。那个陌生的女郎不知是来自于何处,在我们裤裆村乱搞,有损我们乡村的风气,你去看一看,凿穿他们的把戏,也算是为裤裆村做一件好事。”祁美竹绘声绘色地渲染一番,把邋遢婆说得目瞪口呆,几乎怒冲冠了。
裤裆村的“四大婆”历来就是爱管闲事,她们各有各的人生经历,不同的性格和生活,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爱管闲事。此时,邋遢婆听祁美竹这么一说,向学校的方向望了一眼,说:“这还得了学校是育人的地方,怎能是情人幽会的场所,狄老师也真是风流绝顶,交女朋友不眨眼的,如闪电一般一个一个地玩。我去看看,我去看看。”
祁美竹点点头,她的眼前出现了狄小毛被人揭穿丑行的狼狈相,和那个陌生人的慌乱神色,她不禁脸色释然了,一层快乐神色升上眉梢,一种报复的满足索绕在她的心间。她目送着激遏婆向学校走去。
邋遢婆不断地回头说:“美竹,你们回去吧!小孩正饿着。”
邋遢婆说着已经来到学校门口。在邋遢婆心中,她其实还想着学校厕所里的那只肥死鸡。她想无论如何今晚都要把那只死鸡捞上来带回家。不过她还是要先去看一看狄老师正和什么样的女子纠缠不休。
邋遢婆总认为,男女生关系都是女孩子吃亏的,她自己有切身的经历。二十五年前,她如果不是属于那种桀骜不驯的女孩子,如果不是那种天真无知的少女,也不致于落到今天这样地步。她永远不会忘记二十五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个雷雨恣肆的夜晚。她扔下刚刚叭叭坠地的婴儿,独自跑到太极镇来,连自己的家都不敢回。无颜去见父母、兄弟、姐妹。今天想来心中仍有余悸。
………【干柴烈火必燃烧】………
139。**必燃烧
邋遢婆边走边想:这位女子是来自何方,为什么这样傻随便许身给一个陌生男人她也一定是天真无知,而且又荒唐,才这样下贱。邋遢婆突然现自己的脸颊一阵阵地热,好像有人在扇她的耳光。但她想帮助这个还未清世事的姑娘,不让她步自己的后尘。决心一下邋遢婆毫不犹豫地跨进了学校的铁门。
夜色深得像死一般寂静,为了节省电池,邋遢婆把手电筒关掉,异常小心地萎缩地一步一步向狄小毛的宿舍移去。她借着月光,找到了狄小毛的宿舍,即刻,邋遢婆就听见从宿舍里传出一阵阵男女的对话声。
狄小毛的宿舍里没有开灯,邋遢婆不知道他们是坐在板凳上谈情,还是躺在床上说爱。她心里有些急促,一步跨到宿舍的窗户前,突然把手电筒打开,射了进去,现狄小毛和罗姐既不是坐着、也不是躺着,而是站在那里。
狄小毛突然叫住:“是谁”猛地把门推开。邋遢婆笑着说:“狄老师。是我呀!”
狄小毛见是邋遢婆,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还是惊讶地问:“是邋遢婆这么晚了来学校有何事”
还没等邋遢婆回答,站在宿舍里的罗姐一听邋遢婆三个字,心中一动,从宿合里抢了出来,直指着邋遢婆问:“你就是邋遏婆”
邋遏婆笑笑,被这位陌生姑娘的惊讶举动,弄得怔住了,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狄小毛回答说:“她是邋遢婆啊!”
罗姐不知是欣喜还是悲伤,她一下子茫然了……
狄小毛拉亮了宿舍的灯光。深冷的夜顿时有了些许暖意。
狄小毛吸了几口气,似乎想缓和一下沉闷的气氛,他惊讶地问:“邋遢婆,你有事吗”
邋遢婆说:“没事、没事。”
狄小毛又问罗姐:“你和邋遢婆认识”
“没有,没有,只是名字顶熟的。”罗姐说。
“她是裤裆村四大婆之一。”狄小毛说。
邋遢婆反问:“狄老师,她是你的客人”
“是,她叫靓靓,是我的客人。”狄小毛无法向邋遢婆介绍规靓的身份,只能随邋遢婆的话说。
罗姐呆呆地望着邋遢婆,那身衣衫槛楼的样子几乎让罗姐恶心。她不敢接近邋遢婆,只是在心里不断地想着:“父亲断气的时候,手中捏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太极镇邋遢婆。那么,邋遢婆和父亲有什么关系难道说邋遢婆是自己的母亲那真正的父亲是谁
在莲池村,人人都说自己是庙里捡的,父亲从来没有结过婚,可父亲死的时候手里为什么捏着这几个字”许多问题如同蜘蛛网一样缠着罗姐的脑际。她想直接了当地问邋遢婆,又觉得无礼。但是,她在心里誓:一定要弄清邋遢婆的历史,揭开邋遢婆和父亲和自己的关系。
这时,邋遢婆问狄小毛:“狄老师,你知道吗祁美竹来过。”
“是吗”狄小毛惊讶地问。
“我在半路上见到她,她正哭着鼻子,拖着小孩,怪可怜的,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哭”邋遢婆说。
狄小毛作沉思的样子,他想;祁美竹一定看见自己和一个陌生的女子在交谈,刚才在操场上的那条人影一定就是祁美竹。祁美竹可能是因这事而哭泣,难道她还不接受自己和她结婚已经不可能的事实她应该明白,她和他已经没有缘份了,她为什么还这样死心眼这样不是活得太苦了吗狄小毛又不免为祁美竹担忧,毕竟他多少总感到自己欠祁美竹一些什么,而且这一辈子都无法偿还,狄小毛问邋遢婆:“她在哪里”
“被我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