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落韶光-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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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行李真多,很少看到旅行者带这么大这么重的行李。”郁宛西无不三八地说道,自从半年多前,随波逐流地飘到这个宁静而富有浓重的古韵色彩的古梁镇,她便再也舍不得离开了,为了简单的生活,她在旅馆找了份收银员的工作,工资不多,生活也简单。
来这里的人大多是想远离城市的浮华,偶尔找片净土来洗涤自己,其实并不算旅游旺地,但每天也都有陆续的旅客来店住宿,但很多是老板娘在车站拉来的客人。老板娘长得彪形体壮,但十分淳朴善良,就是心直口快,嘴如刀子般利刃,说话天天是用喊的,郁宛西嘲笑老板娘上车站拉客倒像是妈妈婶在给姑娘们拉客呢?这要是小姑娘见了,准不敢跟着老板娘来,这也是真的,半年多来,郁宛西就没见过老板娘领着女客来住宿的。
老板娘敲了下郁宛西的头,嗔骂道:“你以为是你呀,什么都不带,连一件换身衣服都没有就出来了,当时第一次见你,还真以为你是个离家出走的女娃呢?”
郁宛西抚抚自己的脑额,撅着嘴不服道:“不要老打我头,我已经够笨了,你小心再把我打傻了,我这辈子就赖上你了。”郁宛西恬不知耻地赖皮道。
“赖上我好呀,我还求之不得呢?刚好可以做我家儿子的老婆,我便宜捡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媳妇了。”老板娘的大嗓门震得百年老房子回音荡荡。
“老板娘,你想媳妇想疯了啊,你家儿子才多大呀!”郁宛西大呼道。
“不小了,都十五了,在过去说不定都可以抱上孙子呢!”说笑间老板娘又压低声音凑近郁宛西的耳边,窃窃私语道:“他现在都不让我给他洗内裤了,自个儿偷偷洗,看见我还晓得脸红了。”
郁宛西看她越说越不正经,虽是过来人,但始终皮薄,不免脸红,粉拳不轻不重地敲打一下老板娘宽宽肥厚的肩膀。
老板娘磕着瓜子乐呵呵地看着郁宛西,调侃道:“我就喜欢你这红着脸,粉嘟嘟的小脸,我是男人准扑上去咬一口再说。”
郁宛西嗔怪一眼,笑道:“真是越老越不正经了。”唇角仍上扬,轻轻笑着。
天天和老板娘说笑在一起,心境也开阔了许多,一天之中总是能时不时来一次捧腹大笑,快乐简单的人总是容易得到幸福。
………【第149章陌生人】………
说笑间,内线电话响起,郁宛西敛起脸上的笑容,拿起电话接听,“好,那我过来看一下。”
挂上电话,老板娘问道:“什么事?”
“是2o6的电话,说是热水器出不来热水,我上去看看。”郁宛西说道。
“那你可得小心,别看那小子貌比潘安,说不定还是个采花大盗呢!你可得顶住,可别被轻易骗了去。”老板娘磕着瓜子,说笑道。
郁宛西剜白一眼,“粉面采花大盗,亏你想得出来。”说着便上了二楼。
因为房子是木制老房子,装修过,也配备了现代的家用电器,但偶尔闹些小问题是免不了的。
郁宛西敲了敲2o6的房门,隐约地传出清朗的男声:“请进。”
郁宛西转动门把,轻轻推门而入,乍现床上有一残肢平放着,郁宛西吓了一跳,惊呼出声,男人从浴室间出来,胳膊拄着拐杖,郁宛西看到他的一只裤腿空荡荡的随风飘荡着,他的脸上也无慌乱,只是有礼地抱歉道:“对不起,吓到你了。”
郁宛西终于明白他刚才吃力地上楼时怎么回事,身体的残缺不是任何人所想所愿的,愧疚地道歉道:“对不起,是我太鲁莽了。”局促间,又看了看他被水溅湿的头,忙说道:“我看看热水器吧”
郁宛西在这里半年多,一般问题都能自行解决,就好像这热水器她也已经完全掌握它的习性,敲敲打打又捣鼓一阵,按热水开关,果然哗哗的热水如喷泉般喷洒而下,溅湿了郁宛西的头,郁宛西大大咧咧地寽了寽,笑道:“好了,热水来了。”
那人递过来一块干毛巾:“谢谢你,擦一擦吧!”
郁宛西抬头看了看他,单手支着支架,一只手向她递送着毛巾,于心不忍之下忙接过毛巾,随便擦了擦:“谢什么,这是我的工作。”
那人微微一笑,自顾支着支架走过去,放下拐杖,俯下身去整理自己的行囊,郁宛西看到他小心地拿出画架,踱步走过去,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静静地沉迷在一张画上,那是一幅日出的景画图,徐徐而升的日出,连绵不绝的山峰之巅,照耀出灼灼光芒,将山间的浓雾慢慢驱散,这幅画面画得极其有意境,细节处勾勒得十分完美,郁宛西看到在山的那头有两个渺小的背影面向阳光并肩坐着,在轻轻地接近中仿佛要走向天荒地老的传说。
“真美!”郁宛西不由自主地赞叹道,惊醒了一样沉醉在画中的人,他回头看了看郁宛西,距离很近,只是以低头仰望的姿态,郁宛西感到不适,但也只是静静地回望她,他长得眉目清秀,皮肤似女人的细滑,再看他的手,唯有那有力分明的指节方才看出这其实是双男人的手,郁宛西没见过男人也可以长得这么美,可是再看看他空荡的裤腿,天妒英才,看来太完美的人连天都会在上天的妒忌下收回完美。
“你喜欢这幅画?”他问道。
“嗯,喜欢,这幅画里可以让人看到一个永久的传说。”郁宛西感慨道。
“什么传说?”他饶有兴趣地问道。
“天荒地老,永垂不朽。”其实在这幅画里居一大半的篇幅都在以景色为主,那二个人影不过是缩小的淡影而已,却是最浓墨色彩的一笔。
“天荒地老?永垂不朽的爱情,你相信吗?”他的眼睫微微下垂,浓密的睫毛遮住他眼里无限的忧伤,他修长细白的手轻轻抚摸画中的那两个人。
“相信,只是我没遇到,又或许我错过了。”郁宛西淡淡地说道。
沉默小会,郁宛西又仔细地看了看画中的落款处,用楷体字写着尹韵升,刚才她拿他的身份证登记,知道尹韵介是他的名字,再看看他的画架,问道:“你是画家?”
“我只是写生者。”尹韵介看了看郁宛西,简单地回答道。
楼下的老板娘可能真以为郁宛西被采到了,扯着大嗓门喊道,郁宛西心知老板娘的,不免莞尔轻笑,向那人告辞退出了房间。
给读者的话:
谢谢小左的喜欢。另外亲们,对不起豆豆又“离家出走”了,呵呵,豆特喜欢一个人出走,小时候就喜欢,长大了反没勇气了,现在回味
………【第150章陌生人2】………
宛琪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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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很喜欢用妈妈的洗衣粉吹出无数七彩皂泡,彩泡飘飘扬扬地升腾在空中,轻轻一碰便会破碎,那时的我们即便泡沫碎了也是开心的,可是现在才明白,原来守着梦幻,看它如何凋谢殆尽,破碎无痕,却是那样疼,那样痛。
每一天看着他乐此不疲地钻在图书室,认真的做着笔记,然后仔细的归纳总结,又兴冲冲地跑到邮局,每一次的收件人都分明无误地写着郁宛西的名字;看着他每天徘徊在门卫处,一遍遍不厌其烦地问门卫老伯,有没有信?看着他不惜用省下的零用钱打村里唯一的电话,经过半个小时的折腾,却只问一句郁宛西,你吃饭了吗?每一个在爱情里得人都是傻瓜,邵士森如此,而我也是一样的。
这一页的落款再也没有他和她的名字,却夹了一片已干裂的梧桐叶,依稀可以看见曾经轻划过的指痕,分明地写着邵士森和郁宛琪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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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偷偷地跟着他踏上寻爱的足迹,去见证他的爱情,在回去的车厢我坐在离他很远的距离,看着他恍若无人的自我陶醉和激动,我嫉妒,邪恶地诅咒他的美梦破碎。
知道是不是我的诅咒灵验了,他终于还是没有得到宛西的感情,宛西她喜欢的人真的会是叶萧岑吗?我不懂宛西的感情,就好像他也不懂我一样。
回来时,失魂落魄地像换了一个人,我一路跟随者他,其实我真的没有想过用这样的方式去奉献自己所有的爱情,那一刻,痛的不再是身体,而是心,那一声“宛西”从他的口中含糊不清地溢出,也在我的心口划下血的伤痕。
醒来后,他慌乱失措,他懊悔不已,他说:“对不起。”多么讽刺,多么荒唐,女孩从女人的蜕变,完整的成*人礼,换来的却不是我爱你,而是对不起。
这一页的落款处一笔一画沉重有力地写着邵士森的名字,许是郁宛琪那时的落下的泪,将最后一个森字糊化,成为永远不变的烙印。
轻轻的敲门声惊醒了沉思悲伤的郁宛西,如此静若无声的夜会有谁也不眠这个夜,看了看时间,才三点半,郁宛西起身走到门旁,问道:“谁呀?”
“是我,尹韵升。”那人的声音十分清朗,一点也不像是睡惺中。
郁宛西打开门,看到依然清秀爽朗的尹韵升,整整齐齐的站在门前,假肢已经戴上,其实这么站着,根本看不出他右腿的残缺,郁宛西现他还背着沉重的画架,惊讶地问道:“你现在要退房?“
“不是,我是要出去写生,看旅馆的门锁着,就冒昧来敲门了,对不起,打扰你睡觉了。”尹韵升彬彬有礼地说道,唇齿间散着薄荷清香的牙膏味,令人十分舒服。
“你要去爬山?”郁宛西大惊,忧虑地看了看他的右腿。
尹韵升看出郁宛西的顾虑,清朗一笑:“没事,这条假肢伴随我三年了,它已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合二为一。”
郁宛西收回继续在他腿上肆殚游移的目光,不好意思抱歉道:“对不起。”
“没事,请问你能替我开门吗?”尹韵升坚定道。
“你是不是要去看日出?”郁宛西记得那幅美丽的日出,她知道这里有座山,其实原本是两座山,可是两山相连,一高一低,互相连脉,浓雾下汇成一体,更像一对你侬我侬,依依不舍的亲密爱人,故此人们美曰情人峰,可是由于山峰过于陡峭,山路也崎岖得很,所以真正很少有人上得去,旅客也只能是在山下遥遥仰望,郁宛西一直很想去,可都无人作伴,也就不敢一人莽然上山。
“是。”尹韵升坚定点了点头。
“那我跟你一块儿去,你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很快的。”不等尹韵升拒绝,郁宛西便转身回了房间,关上门,像个毛躁丫头般快地洗漱,这大半年多她的脾气似乎变了,以前的她可是最淡定的,或许是她常常对老板娘说的那句“近墨则黑”郁宛西自嘲地笑笑,随意扎着头,便神清气爽地跟着尹韵升出门了。
………【第151章上山】………
尹韵介是一个做事很有计划的人,早就预叫好了车。
天还只是蒙蒙泛亮,山里的清晨天气十分凉意,车子行到山脚下停下,司机是当地的居民,还是不放心地关嘱了几句,叫他们不要爬得太高,这山壁远比想象的要陡。
尹韵升看了看郁宛西,似笑非笑道:“你也真够大胆的,就这么跟着一个陌生男人来了,莫不是看我是残疾人士不敢把你怎么样?”
“不是你不敢把我怎么样,而是你根本没想把我怎么样。”郁宛西自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