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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错落韶光-第20部分

小说: 错落韶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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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总,”邵士森面露忧色,不能一下明白过来陈总的感叹只是偶尔的叹息还是有别的意图,这个厂这份工作对他而言是对全家人生活的保障!陈总回头看了看邵士森,重重地拍下邵士森的肩,说道:‘小邵,我跟你先透个底,这个厂打算转让了。”

    “为什么?这个厂的利润还是可观的。”邵士森急道,他管理这个厂的运转,一直对厂里产生的经济效益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有利益是不错,可是我老了,赚这么多钱也没什么用,孩子们在国外又都有自己的事业,现在小儿子刚添了个孙子,都让我们二老过去,我想想也是该退休了,如果那边生活习惯的话也就在那边定居了。”

    面对这一番话,邵士森又能说什么呢?天伦之乐大过一切,人活着,不是都求全家能圆满吗?可是结束这个厂,也表示他的生活保障要暂时中断了。未来的生活也容不得他不堪忧,而除此他对这个厂也是有一定感情的,对这里一起奋斗的工友也都有一种割不断的情怀。

    陈总看出他眼里的失落,说道:“如果你有兴趣盘下这个厂,我可以优先考虑,毕竟这是我一辈子的心血,交到别人手里我也不放心。”

    “我?”邵士森不免愕然,以他现在的经济能力盘下整个厂简直是天方夜谭。

    “是呀!就是你,我观察你很久了,厂子在你的管理下这几个月的盈利很可观,如果这么展下去,到年底今年的利润肯定会过以往几年,我也希望我一辈子的心血在后人手里能越来越红火,这个厂也像我的一个孩子呀!我也想给他找个好的接班人,或许能完成越我未完成的辉煌。

    “可是我没有这么多钱。”邵士森如实说道。

    陈总也不是不了解邵士森的经济能力,但既然和他说这番话,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利益对商人来说固然重要,但找个好的接班人让其将厂子扬光大还是谋取一大笔转让将一辈子心血无视,任其存亡,到底是孰轻孰重,在他的称量上,选择前者。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先将厂子交给你,等你盈利后再将转让费补给我,但厂子的再生产运转资金要你自己想办法,你觉得可以,就仔细看下这份合约,回家和家人商量下,尽快给我答复。”陈总走到办公桌前,将一份合约递给邵士森,郑重其事地说道:“考虑一下。”邵士森握着手里这份沉甸甸的合约,这确实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可是这惊喜来得太突然,他一点准备也没有,而且后续很多事情也需要完善和考虑,而且他必须保证郁宛西和阳阳的安稳生活,不能再让她们跟着他受苦了。



………【第六十七章机会】………

    “卲厂,”在走廊的楼梯口突然传来喊声,邵士森转过身看到正婷立在邵士森面前的应书静,应书静是工厂的会计,在工作上也只是偶尔接触。

    “应会计,有事吗?”邵士森有礼地问道。

    “你会接管这个厂子吧?”应。但神色显得有些慌张,绯红着脸,似有些忐忑,应书静是厂里独树一帜的一朵厂花,可以说是受众人追捧,尤其是厂里的一些男青年们,平时有不少男职工,用心费神地追求,邵士森一直都是笑着旁观,也看不清应书静到底芳心谁托?

    邵士森没想到她会突然此问,简单回答道:“我要好好考虑一下。

    应:‘如果你经济有困难,可以让工友都拿些钱投点小股,这样对工厂也有好处,既解决了你经济局限的问题,又创作了工友们的工作积极性,如果他们投了股,这份工作就不仅仅是工作,而是创业了,你说呢?”应。

    其实她说的也不无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应书静虽然对他的家庭成员不甚了解,但对他的经济状况确有几分了解,因为邵士森在开始来这个工厂工作时,曾经不下数次向工厂的财务部预支工资,这其中更多的原因是因为阳阳本身就是早产儿,体弱多病也是难免,每月的资能保证每天的一日三餐,却常常应付不了突然的病灾,所以每次都只能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问厂里预支,也因此每次见到应书静总有几分尴尬,现在应书静这样直白地说出他的软肋总是多少伤了几分男儿的自尊。

    应书静意识到自己的话太过直接,或许碰触他的自尊,忙低下头软了语气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

    邵士森看着应:“我知道你刚才说的办法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谢谢你,我会好好考虑。”说完便摇了摇手中的合约,好像轻了点,对应书静温和笑笑便转身离开。

    应书静看着邵士森走远的背影一阵愕愣之后,又回过了神,理了理情绪转身走进办公室。

    邵士森回到家,郁宛西正在做菜,狭小的空间腾升起浓重的油烟味,郁宛西边做菜不禁也呛了几口,熟睡中的阳阳更是轻声咳嗽着,邵士森有些内疚,努力这么久,他给她们的生活也不过如此。如果他真的要盘下这间工厂,即使陈总可以先欠转让费,那工作的运作资金也是不容忽视的数目,也就意味着他们还必须在这个狭小的地方继续生活。

    对着满桌的菜,邵士森实在难以咽下,看了看郁宛西欲言又止,郁宛西吃着饭,并未抬眼,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是不是有事要说?”

    邵士森看了看郁宛西,将今天陈总给的转让书递给郁宛西,又将今天的事原原本本地和郁宛西说明连同应书静的建议,说完便充满期盼的目光看着郁宛西,他是希望能得到她的支持。

    郁宛西也认真地看了邵士森一会儿,又低下头,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不是已经决定了吗?工作的事我也不是很懂。”



………【第六十八章奋斗】………

    邵士森看着郁宛西这种冷清的态度不免让他有几分失落,仿佛满腔的热情不经意间覆上一层薄霜,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他都希望能和眼前这个人一起谈人生理想,创造未来生活,原本他已经失去了她,却又以这样畸形的方式重新拥有了她,可原本他们都是一张白纸,不管多固执多倔强,底层的留白可以尽情地挥放,描绘出未来的蓝图,可是现在他们各自都背负着沉重,各自的心都满腹疮痍,即使再沉淀再过滤,都回不到最初的平静。

    邵士森觉得郁宛西变了,她原本虽然也不够活泼,可是现在越沉静了,说话虽不像以前刻薄尖锐,但也总是不冷不热地疏远着,他们之间更多是相敬如宾,看似和谐,却如碎了缝裂的精瓷,终究是不完美的凑合。

    之后的日子,邵士森越忙碌起来,郁宛西的饭菜热了一遍又一遍,老式的木钟滴答滴答的流过,时针划过十二点整时,木钟依然只是滴答而过,便没有响起让郁宛西心惊的敲钟声,仔细想起来,邵士森很早便将木钟设置了无声,也是怕扰了阳阳睡觉,在他的心底一定很爱很爱这个孩子吧,他和郁宛琪的还子,郁宛西落在腹部上的手不自主地悄悄握紧,捋皱了那寸衣服布料,脸上划过一缕残破的笑,那样一种生命的孕育她这辈了终究永远失去体会的资格,曾经那个未成形的孩子也终究只是恍若隔世的遥远和不真实。

    门突然被打开,虽然邵士森已经尽量放低声音,但毕竟是深夜,门出的吱呀声尤外刺耳尖锐,郁宛西沉浸在不堪回的一幕中还有些恍然,未回过神来,有些茫然地望着刚疲惫回家的邵士森。

    邵士森担忧地走到她身边,伸过略凉的手落在郁宛西的额头上,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郁宛西本能地头往后一仰,邵士森试探她的体温无异,便放了心,又看了看满桌的菜,说道:“我在厂里和工友们吃过饭了,以后这么晚就别等着了,自己先睡,我估计还得忙上一阵子。”

    他吃饭了?郁宛西有些失落,看看时间,确实已经十二点了,他怎么会饿着自己呢?只是以前他不管回来多晚都会回家吃饭,于是她就傻傻地等着,边等边想,如果郁宛琪,她一定会等到他回来为止吧!无意之中,她却依然甚至比以往都揣摩探究郁宛琪的心理,然后没有意义地按郁宛琪可能的所想所愿继续进行现在的生活。

    邵士森看着郁宛西的黯然,再看饭菜都完整齐聚,惊讶地冲口而问:“你不会到现在还没吃饭吧!”

    郁宛西已经开始自顾吃着有些微凉的饭,也没说话,邵士森于心不忍也坐了下来,提起筷子,将郁宛西爱吃的菜夹到她碗中,心疼道:“以后自己先吃,别饿着。”



………【第六十九章受伤】………

    郁宛西胡乱吃了一些,便收拾了一下就先睡去了,而邵士森等她先上床,也在不大的床畔边躺好,原本都已经很累了,应该躺下便能睡着。

    一个小时过去,邵士森却还在不停的辗转,出轻微的呻吟声。

    郁宛西不安地转过身来,因是夏天,邵士森只身一件薄汗衫,窗外透进来的幽光刚好聚射在他背上,在一大滩红印之中,几颗晶晶水泡放肆地张扬着,郁宛西惊乱间拉亮床边的吊灯,泛红的肌肤上一颗颗突冒出来的水泡更加清晰。

    邵士森感觉到强烈的灯光,翻身间,背部伤口触碰到坚硬的床,不免敖叫了一声,眉心皱起,随后又抑制住叫声。

    郁宛西将他翻过身来,命令道:“别动。”一手一边按住他的肩头,说道:“起来。”

    “我没事,你睡吧!”邵士森还想阻止,郁宛西已经自己坐了起来,也拉着邵士森起来,因为动作有些大,熟睡中的阳阳嗫嚅了一声,郁宛西俯身略安抚下阳阳,阳阳便又睡了过去。

    郁宛西拿出上次阳阳不小心碰到热水瓶的烫伤药,小心地掀开邵士森的薄衫,原来除了裸露在外的那处被烫伤的肌肤外,更大的灼伤面积竟是掩盖在衣衫下的可怖,有几个水泡已经破裂,粘附在汗衫上,浓稠的液体糊软所有水泡,郁宛西小心地沾了些许烫伤药,手略有些轻颤,咽了咽口水,有些生气问道:“怎么弄的?刚才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凉凉的药涂在伤口上,渗透入肌肤,略有辛辣的刺痛感,邵士森不免身子一颤,略向前倾去,郁宛西以为自己手重,歉疚道:“对不起,我尽量轻点。”

    邵士森转过身,望着郁宛西,眸波流转间自有她的一份倔强,鼻梁依然犹如镌刻的锋刀,这鼻峰倒更同于男儿的坚毅,但男儿自然没有这份小女儿的娇柔与娟秀,五官之中,邵士森最喜欢她的唇,虽然从小到大她的嘴从来说的都不是温言软语,或者不说话或者抿着唇,或者像现在这样微张着嘴,微微露出她那两颗不安份的小虎牙。

    他记得她八岁换牙时,脱掉的牙齿都是他帮她扔上屋梁上,每次让她两腿并拢,外婆说那样新长的牙齿才会整齐,可是郁宛西每次都不爱听话,原本明明安份站立着的脚,等邵士森将脱掉的牙齿扔上房梁,她早已经两腿作稍息态了。后来郁宛西脱落的牙齿终于新长了出来,却是像她一样不安份的两颗小虎牙。

    “宛西。”他看着她,握着她的手分分用力,他的掌心依然很烫,她的皮肤微凉,即使夏天,她的皮肤一直都处于寒性状态,他的呼唤他的声音哽在喉处,不知道说什么,烫热的唇突然覆盖上她的凉薄,掠夺她微促的呼吸,攻下她最后的防道,吸允她溢满的自然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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