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落韶光-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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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萧岑看着从来没有服过软的郁宛西此时却是这么无助地哭求着他,惹人生怜,心里不免震动了一下。
郁宛西大口喘着气,方才抬头看向叶萧岑,顿时脸色煞白,还未甩掉小兵小虾的追赶,却迎来了最大的魔鬼,而自己还傻傻地向魔鬼求助。
叶萧岑看了看追赶而来的“兄弟们”,心里几分了然,又担忧地看了看郁宛西,他们没有对她做什么吧?连叶萧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对郁宛西有这样异样的感情?总是不由自主地关注她,心情随着她的黯然而神伤,会因为她的害怕而担忧,就好像现在看到她受到伤害,惊惶失措的四处逃窜,他的五脏六腑都因她而揪起。
可是这个女人每一次都对他漠不关心,冷漠无情,他的骄傲,他的自尊,他的感情,从来没有这般受挫过,没有人知道因为从小强烈的自卑让他更加自尊,容不得别人一次又是一次地贱踏。然而现在这一刻,他的心充满担忧和恐慌,那些被她伤害的自尊都不值一提。
叶萧岑的面目扭曲狰狞,像疯了一般对追跑上来的五六人吼道:“以后谁也不许碰她,不然我对你们不客气!”
众人怏怏之余生了几分惊悚,他们都见过叶萧岑的心狠手辣,知道他言出必行的行事风格,慑威之下,都无趣地离开了。
“你没事吧?”叶萧岑担忧地问道。
郁宛西拉着衣襟的领口,倔强地不让那滴泪落下,生硬地回道:“没事。”她的嘴角轻微地扯了扯,所谓的英雄救美就是这般戏码吗?原来真实上演也是这般惊心动魄,叶萧岑,你要的效果达到了,收起你假仁假义的关怀吧!
………【第三十五章爱或不爱】………
叶萧岑忧虑地看着郁宛西,想仔细问她伤着没有,也被她冷淡冷淡的话和怪异的嘲讽意味呛回在喉处,但一边还是不放心地检查着,郁宛西的衬衫已被恶意地撕破,凌乱破烂的几块布垂死吊挂着,露出几截肌肤,明晃晃地显映在眼前,叶萧岑与社会上的兄弟经常出入风尘场所,也见多了袒胸露背的女人,有时候在兄弟们的调侃下,与那些小姐挑侃之余,也做过逾越的非礼之事。
记得第一次用自己的宽大燥热的手掌握住那处曼妙的柔软,身体的某根神经穿透过如电流般的麻酥,也曾冲动地想要不顾一切,只为愉悦冲动的年轻的身体,可是骨子里的传统,终于在每次漏*点澎湃的时候往洗手间跑,为此兄弟们还常笑话他,可是他仍固执己见地坚守他的阵地,保留他完好又可笑的“贞操”。
此时此刻,郁宛西破烂的衣衫,无论怎么遮挡,也掩不住衣衫下那层粉色的内衣,还有那若隐若现的雪色肌肤,寻求的触感让他情不自主想伸手去触摸,心猿意马地奔驰乱撞,红着脸,吞吐道:“你的衣服破了。”
郁宛西死劲拉住前襟的领口,却顾不上后背的裸露,无论怎么遮也是徒劳的。
叶萧岑也只身一件T恤,根本无法再有多余的衣服遮住她此时的尴尬。
今天的事已经让郁宛西足够难堪与耻辱,如同活生生被人剥了衣物晾晒在人间,而眼前这个刚刚还扮了“英雄”角色,救她于水火之中,下一秒却又是以这样看客的身份来羞辱她,郁宛西恶恨恨地瞪着潮红脸的叶萧岑,不顾一切地推开挡在面前的叶萧岑,她只想快点回到家里,洗刷掉今天的全部羞辱。
叶萧岑及时抓住郁宛西的手臂,牢牢禁锢住,无论郁宛西再怎么拼命挣扎,拼命转动,也逃脱不了这样的禁锢,他的手温暖而干燥,手背上有细生的汗毛,像初生的麦田,在风中轻轻吹荡,郁宛西在挣扎徒劳后,俯下头突然咬住他的手背,惊措间,叶萧岑的手一松,很快又紧紧抓住,忍着疼痛,一字一顿地说:“你的衣服破了,这样走出去被人指指点点的。”
郁宛西慢慢地松开牙关,被她咬过的手,小翘的虎牙深深陷进皮肉里,留下深刻的烙印。
郁宛西含着嘴里的腥甜抬头看着也是一脸刚毅不屈的叶萧岑,眼眸因为他的突然服软也柔了下来,不是含情脉脉,不是秋波缓送,也不是曾经的针锋相对,满目深仇,那是什么样的情愫,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目光,有澎湃,有激动,有生气,有愤怒,也有自己也不明白的依恋。
在郁宛西还没缓过神来,恍惚之际,叶萧岑已经吻住了她,用他的唇封住了她的唇,这样的两唇相碰,纠缠已不是第一次的试探和仓促,这一次他的吻带着猛烈的攻势,强取豪夺地深探进她的口腔深处,寻找她四处躲闪的舌头,疯狂的纠缠,吸允,辗转,他的手按住她摇晃不定的头,不知觉已将她逼到墙角,他的身体压迫着她的身体,他的脚牢牢地固定她乱踹不安的腿,硬生生的分开…
夺去她所有的呼吸和挣扎,在他慌乱而蛮横地撤下她原本就破烂的衣衫,放肆的手游移,却是不安地狂躁…嘴里喃喃着,吞吐着:“宛西,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
郁宛西从未经历这样的风雨骤变,也仿佛失去了理智任由他唤起她身体潜在的渴望,那样的感觉几乎让她备感耻辱。
仓促之间,郁宛西浑然的大脑闪过最惊魂的雷鸣电闪,在挣扎无效后,狠咬下他长驱直入的唇舌,即使郁宛西再用力,叶萧岑即使再吃痛却也始终不放手,不松口,就这样僵持着,直到叶萧岑缓缓松开她,嘴边的腥甜仍在,带着倔强不服输的霸道定定地望着近在咫尺的郁宛西,一字一顿的清晰吐字:“郁宛西,我喜欢你。”
郁宛西的身体仍被他禁锢着,只余这双愤然而视的目光是自由的,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回道:“叶萧岑,我不喜欢你,永远也不。”
郁宛西第一次看到无所畏惧霸道蛮横的叶萧岑一瞬之间在她的眼睛里全然崩塌,落入死灰般的寂然。
郁宛西不明所以地揪心泛痛起来,她这样是残忍了吗?可是对叶萧岑她又何须客气,对这样肆无忌惮的侵犯她为何要客气,还给他这样的话又何须内疚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原本就是错开轨道行驶的两种人,喜欢是一种错,交集更是大错特错。
给读者的话:
谢谢121感冒还投砖,至于一日三更,豆明天会争取的,这二天太热,所以睡觉时间居多,请大家谅解
………【第三十六章意外的交集】………
郁宛西以为她和叶萧岑就会这样永远地相背而驰,再也不会有什么交集。所以第二次当叶萧岑消失逆迹时,郁宛西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可心里却是莫名的空落。
郁宛西拐过一个巷口,却见几多人都向春杨河跑去,脸上都有些惊慌,郁宛西带着疑惑也向人群涌去,河畔边已经挤满了人,纷纷皱眉,个个掩息捂鼻,郁宛西好奇之下拨开人群,慑人的一幕映入眼帘,郁宛西永远也不会忘。
有时候郁宛西在想,如果没有叶萧岑母亲的这场意外,或许她和叶萧岑永远也不会再理睬,各自继续错开的命运,也就没有后来她和叶萧岑的故事,可注定两个交集的人又怎么轻易错开而过,该纠缠还是需要纠缠。
叶萧岑在众人的摒弃中抱走了已僵硬浮肿的母亲,漠然地从郁宛西身边走过。
叶萧岑的母亲是溺水而亡,被现时身体已经浮在河面上,身上沾满绿色浮漂,身体完全僵硬甚至水肿,死状惊恐,没有人知道她是如何落的水,何时落的水,也不会再有人知道。
在外人眼里,叶萧岑的母亲不过是一个疯癫者,活在世上也毫无意义。可是她对于叶萧岑来说,母亲不只是一个生命,而是他生活的全部意义,如今抽去了所有的重心,没有一跟经脉支撑他,唯有颓废地跪在母亲的灵像前,郁宛西站在角落里远远地看着,源于同情?怜悯?还是另一种感情?好几次她想走过去,可是迈开的步子迟疑着,最后还是停驻下。
直到叶萧岑母亲死后的第四天晚上,家里只有郁宛西,父亲和村里的渔民出海捕鱼,空荡荡的家里唯有窗外的风声吹荡着,春雷阵阵,预兆着暴雨即将来临。
郁宛西关好所有的门窗,然而几扇破旧的门窗,始终关不住骤然的狂风,依然透过缝隙,陈旧的窗帘在吹荡进来的风中狂舞乱颤。
郁宛西分不清是因为独处的害怕还是来自他处的不安,心莫名的始终无法静处,在极度忐忑与坐立难安时,她开始仔细地想身边的人,父亲是几十年的老渔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遇上这样的疾风骤雨天气,他应该比谁都清楚将船只暂停在安全港湾,避开风浪,显然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那么郁宛琪呢?她现在快做母亲了,身边更应该有丈夫疼爱才对,又何苦她来操心?那么还有母亲呢?自从那天晚上,郁宛西看到母亲要带郁宛琪走的那一刻起,她对母亲的感情也就从此了断,那么还有谁让她有这样舍不掉的牵挂呢?
跃然而上的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在抑制中又滋生,或许是逃不过命运冥冥中的安排,明知不应该,却还是迈开步子走出了家,在暴雨来临前,郁宛西迎着狂风跑向了叶萧岑的家。
萧岑家的门未上锁,几把零碎的钥匙,现如今只是无力地挂在门栓上,这些锁原本是叶萧岑以防母亲独自外出出意外,不放心之下上的锁,没想到最后还是出了意外。
郁宛西走进叶萧岑的家,郁宛西并不清楚叶萧岑的房间,可叶萧岑的家并不大,甚至狭促,也只有二个象征性的房间,家里很乱,郁宛西推开另一个房间的门,里面很暗,没有一丝光亮,却依稀地听到有低哑的抽泣声,郁宛西摸索着找到电灯老式的开关,用力一拉,灯光骤亮,看到叶萧岑正蜷缩在床角,目光有些呆滞,郁宛西的心一紧,每一个人活着总需要一个强大的支撑力,叶萧岑的支撑点在于母亲,而母亲一走,也将他的主心骨抽走了。
“叶萧岑。”郁宛西低声唤道。曾经听上一辈人说过,叶萧岑的母亲是因为受了刺激,又承担不了长久以来的压力,才会得了失心疯,听说这病会有遗传。
郁宛西在这一刻突然担忧起叶萧岑的精神状态。
………【第三十七章哭泣的雨】………
叶萧岑抬起头,双目布满血丝,湿润着,神情极其疲倦,没有一点活气,只是这样呆呆地看着郁宛西,这一刻,郁宛西沉睡的善良怜悯细胞似乎被一下唤醒,郁宛西突然想抱住此时此刻的叶萧岑,让他在自己的怀里痛哭一场。
郁宛西一步步地走进,走到他伸手可触的距离,叶萧岑半蹲着身,突然抱住郁宛西的腰,头埋进她起伏不定的胸前,抽泣的泪水濡湿她胸前的衣衫,郁宛西没有挣脱,伸手触摸他的头,十指穿绕他的短,将他抱得更紧。
凌乱的床畔上放着横七竖八的粗蝇,叶萧岑的手里紧紧攥着蝇子,幽幽地说道:“每天晚上,我都必须用这些绳子捆绑自己的母亲,那天晚上,就是因为自己一时的心软,放开了母亲,却没想到就这么出事,宛西,是我害死了自己的母亲,是我害死了她!”
郁宛西想安慰,想说点什么,却备感词穷,只有默默地抱着他,给他唯有的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叶萧岑突然站起来,更紧地抱住郁宛西,这样窒息的拥抱仿佛要将彼此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