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世子妃(完结)-第5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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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其母必有其女,当年我毁了好几块布才做出一件衣服来,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能第一次就缝好?”玉青晴瞥了云浅月一眼。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没听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你有些地方是比娘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这个嘛,不信你。”玉青晴依然摇头。
云浅月见她一副坚决不给她的样子,对外面大喊,“凌莲!”
“小姐!”凌莲立即应声。
“去荣王府找青裳拿一块布来,要天蚕丝锦的布,就是容景身上穿的那个布。”云浅月对凌莲吩咐。
“是,奴婢这就去!”凌莲连忙道。
“等等,告诉青裳不准告诉容景。”云浅月又补充。
“是!”凌莲应声。
云浅月回头对玉青晴道:“你看着吧,我指定比你做得好。”
“第一次就拿小景的天蚕丝锦做衣服,小心大话说得满满的到时候做坏了抹不开面子。”玉青晴好笑地看了云浅月一眼。
云浅月对她哼了一声,若不是她长得和她实在太相像,她都怀疑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她娘。哪里有半点儿做娘的样子?和她出生到两岁时候记忆里温柔慈爱的女子简直搭不上边。她身子一歪,躺在了床上,将脑袋枕在她腿上。
“小心针扎到你。”玉青晴瞪了云浅月一眼。
“你的手艺不是好得很嘛,还怕扎到我?”云浅月闭上眼睛,“要舍得的话,你尽管扎。”
“怪不得你爷爷骂你是臭丫头!”玉青晴无奈看着她,衣服和针线只能抬高躲开她。
云浅月不再说话。母女二人一个假寐,一个继续穿针走线。
不多时,凌莲从荣王府回来,不止手里抱了一块布,她后面还跟着青裳。青裳手里抱了一件衣服。青裳见了云浅月,鼻子眼睛都是笑意,“浅月小姐,奴婢怕您没有裁剪对比的样式,将我家世子衣袍也带来了一件,您给世子做衣服他见了一定很欢喜的。”
云浅月看着青裳,“你怎么知道我要给他做衣服?”
青裳捂着嘴笑,“这天蚕丝锦的布除了给世子做帕子就做衣服,您要这么大一块布,总不能给世子做帕子啊,而且还不让奴婢告诉世子,自然是给世子做衣服了。”
云浅月还没开口,玉青晴笑道:“小丫头挺聪明!”
“他身边能有傻人?”云浅月反驳了玉青晴一句,对青裳摆摆手,警告道:“不准告诉他这件事情。”
“奴婢不告诉,奴婢希望世子明天就穿上您给做的衣服。”青裳笑着丢下一句话,放下衣服后,转身走了。
云浅月拿着那件衣服看了一眼,其实她不用看,这么长时间以来,容景穿的衣服样式和尺寸早已经被她熟悉在心里。但她也不想做和他现在衣服穿的一样的式样,于是不慌不忙地先拿了笔墨在桌前在宣纸上画了几种图案,之后拿着几种图案对比着看。
玉青晴见云浅月在桌前写写画画,扔下衣服,好奇地走过来看,之后赞扬地道:“我女儿的确是聪明,也许你说得对,你能比娘第一次做衣服时候做得好。”
“那是当然!”云浅月得意地扬了扬眉,选了一种她认为最好的样式,开始拿了剪刀裁布。玉青晴站在旁边看着云浅月,第一次做,姿势和手法准确得让她都觉得不可思议,嘟囔道:“看来娘真是老了。”
“老?”云浅月愤了她一句,“你去照照镜子,我若说你是我姐姐,都没人不信。”
玉青晴闻言顿时笑了,嗔了云浅月一眼,叹道:“你成人了,再快些嫁人的话,娘就可以抱外孙子了。面子不老,里子也老了。”
云浅月不说话,想着若是论里子老的话,她也可以抱外孙子了。
玉子书响午十分从云老王爷的院子里来到浅月阁坐了一阵,看到了云浅月手里的袍子,仔细地审视了一番,笑道:“云儿也要做贤妻良母了!”
云浅月脸一红,想着以前那么多年每次小七的衣服都是她给买,如今多少年了,他每次穿衣服是否会想起她给他买衣服?定然是想起的吧!如今她为别人缝衣,而他呢?他那个缝衣的人呢?她心里一酸,对他道:“你在天圣再多留几天,我给你做两件衣服。不过,玉大太子可不能白让我做,我要收银子的。”
“好!”玉子书忽然笑了,缓缓点头。
玉子书离开了云王府去荣王府,她的身影出了浅月阁后,玉青晴敲了云浅月的脑袋一下,骂了一句,“死丫头!”
云浅月打开她的手,碍于是她娘,不能打还回去,只瞪了她一眼。
这一日,玉青晴和云浅月母女二人关在房间里做衣服。不时聊几句,时间过得极快。
晚上的时候,云浅月的袍子做了一半,没有玉青晴想象的惨不忍睹,虽然手生些,但也比一般绣娘做得好。不仔细看的话几乎看不出来,更出彩的则是她裁剪的样式,在天圣来说独一份,这样的一件衣服,将天蚕丝锦华美锦绸本身又多了几分风华溢彩。
傍晚十分,云王爷从宫里回来,来了浅月阁,看到了云浅月手中的袍子,赞了一声,又感叹了一句,“女儿外姓啊!”,之后,便美滋滋地穿上了玉青晴为他缝制的袍子,肥瘦长短正适合。
云浅月对着他一连翻了好几个白眼。
用过晚膳,天色已经黑下来,云王爷和玉青晴二人离开了。玉青晴自然不能盯着她那张脸招摇过市,则是幻容成了云王爷长随的模样跟在他身后。
云浅月对着那离开的二人又是腹徘了一阵,见天色还早,继续缝衣。
外面有一丝异样的风丝刮落,凌莲和伊雪以及浅月阁的暗卫齐齐现身,拦住了来人。
云浅月向窗外看了一眼,见夜轻染站在包围中间,往日人未到,声先闻,这回人站在那里,久久不说话。她蹙了蹙眉,将手中的袍子收起来,抬步走到床前,伸手打开了窗户。
窗户打开,一股冷风吹来,屋中的温度骤然降低。
凌莲和伊雪和隐卫齐齐看着她,她摆摆手,众人都退了下去。
“小丫头!”夜轻染看着窗子内的云浅月,一开口,嗓子极哑。
云浅月看着他,夜幕虽暗,但他周身气息比夜幕还暗,人也有些憔悴,衣袍缓带有着很深的褶皱,可以看出他这几日怕是不得休息。她看着他,不说话。
“小丫头,在你心中,我能排第几?”夜轻染盯着云浅月的脸,又问。
云浅月眸光微动,依然看着他不说话。
“怕是连第三、第四、第五都排不上吧?能排到第十吗?或者第二十?”夜轻染看着云浅月,见她微抿着唇,他垂下眼睫,语气极苦地道:“或者我高估了自己,微不足道。”
云浅月闻言终于开口,声音清淡,“夜轻染,你来找我,就为了说这个?我不觉得这个我们有讨论的必要。”
“我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你。”夜轻染似乎没听见云浅月的话,径自低喃。他话落,云浅月忽然伸手去关窗户,他察觉了云浅月的动作,先一步出手阻止她,抬起头,看着她,一双眸子隐隐有某种东西流动,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一字一句地道:“小丫头,我们割袍断义吧!”
第十章 不会放弃
割袍断义?
云浅月猛地抬眼看着夜轻染。
“小丫头,我们割袍断义!”夜轻染盯着云浅月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
云浅月看着夜轻染,眸光落在他一双眸子上,那一双眸子以往每次对着她的时候都溢满笑意,可是如今那一双眸子涌动得东西太多,如一桶水,里面放了各种颜料。都说人的眼睛最能反映内心,那么他此时内心也大抵如此,被染满了各种颜料吧?她沉默地看着他。
夜轻染也看着她,等待他的回答。
屋内院外,中间隔着敞开的浣纱格子窗,冷风似乎都凝滞不动了。
“小丫头,你又不想与我说话了?”夜轻染苦楚地看着云浅月,“我是不是真的很招你烦?很不招你待见?我们已经道不同,有些事情我没法不因为我的身份而对你出手,可是有些事情我还是可以守护你,可是你却已经不再信任我,对我防范至斯。我们何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小丫头,你告诉我,除了割袍断义这一条路,我可还有别的路走?”
“我何时对你防范至斯了?”云浅月挑眉,抓住了关键点。
夜轻染看着云浅月,任嘴角苦意蔓延,“没防范吗?那为何军机大营那一处……”
“夜轻染!”云浅月冷冷地地打断他,“我这一次离开,弄了如此大的动静,各方人马都找我,容景虽然最先找到我,但难保不准别人都会找到那处地方。我将入口封死,彻底与外界隔绝,有什么不对?这就是防范你,不相信你?若是不相信你,我早就该在数月前和风烬一起从那处出来时将入口封死,而不是等到今日再做,让你有机会现在站在我面前质问我!”
夜轻染一怔,“你不是对我……”
“我是不是对你信任或者不信任又能如何?夜轻染,你是我的谁?你说割袍断义,但我们的袍子在哪里?你我有何义可断?有的不过是从来就认清楚自己的立场和责任的那一点志趣相投的情意而已。”云浅月面色微寒地看着他,“你处处拦我的手,阻我的路,因为你是德亲王府的小王爷,有身份摆在这里,你做的一切都理所当然,寻求我的体谅吗?我为何要体谅你?姓夜是你的事情,你做什么也是你的事情。你屡次破坏了我的出手,凭什么现在你还来质问我,让我相信你?我又凭什么相信你?你可有做了让我百分之百能相信你的事情?没有吧?那如今你来找我质问,要求割袍断义笑不可笑?”
夜轻染脸色一白,身子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云浅月挥手打开他拦住她关窗的手,“砰”一声将窗子紧紧关上,冷冽沉怒的声音从屋内传出,“你我本来就没义,有何可断?若你认为有,自己断去吧!别跑这里来烦我!”
夜轻染本就白的脸顷刻间血色全无。
“送客!”云浅月转身离开床前,沉着脸命令了一句。
凌莲和伊雪本来就退到了一旁,此时闻言齐齐上前,对夜轻染没了往日的客气,冷声道:“染小王爷,请吧!这浅月阁庙小,请不起您这一尊大佛!”
夜轻染站在原地不动,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关闭的窗子。
“染小王爷,请!”凌莲和伊雪又齐齐喊了一声。
夜轻染仿若不闻,冷风吹来,他衣袂青丝被冷风卷起,整个人如冬雪里枯槁的树。枝叶飘零,没有生机。
“染小王爷,您再不离开,奴婢二人不客气了!”凌莲伊雪对看一眼,再次出声警告。
夜轻染依然不动,静静矗立,如一尊雕塑。
凌莲和伊雪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忽然齐齐抽出腰间的宝剑,刺向夜轻染。二人出手都极快,带着凛冽的风,刀剑顷刻间刺破了夜轻染的锦袍,但他依然半丝知觉也无,连目光都未曾转一个。
凌莲和伊雪自然不能真伤了夜轻染,齐齐住了手,看向房间。
房中云浅月早已经坐在了软榻上,对外面虽然未看,但她听声辩位,知道凌莲和伊雪拔剑,没感觉到夜轻染挪动身形或者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