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世子妃(完结)-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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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带水,一处处挑出暗器四周的尖刺。
任谁都能想象这种生生挖割肌肉的感觉会痛入骨髓,偏偏云浅月眉头都不眨一下,而且清清淡淡地看着容景的动作,承认若是她自己动手,还是没有容景这等手**力。
弦歌和莫离睁大眼睛,大气也不敢出。弦歌则是看到了他家世子紧紧抿起的唇角,额头有细密的汗浸出,想着世子此时心里怕是紧张的。他有多少年没看到世子如此凝重的表情了?莫离则是目光锁定在云浅月的脸上,想着小姐这样的表情她多少年没见过了。坚毅而清冷,是五年前?还是十年前?总之是很久以前了。
十八隐卫人人用敬佩地目光看着云浅月。有哪个女子能被生生挖骨肉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若是说天下哪个女子能让他们敬佩,这一刻非云浅月莫属。
大约一盏茶功夫,容景终于将暗器最后一根刺取出,他伸手入怀取出一个瓷瓶,瓷瓶打开,倒出白色面状似的粉末洒在了云浅月伤口处,又伸手入怀掏出娟帕将她伤口裹住。做完这一切,他似乎松了一口气一般,才抬头看向云浅月。
云浅月看了容景一眼,见他脸色发白,仿佛受伤的人是他一般,她哼了一声,依然气怒不退,但还是不吝啬夸奖道:“手法不错!”
容景看着云浅月,眸光静静凝视她,并不言语。
云浅月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收拾残局?看看该怎么办?你说是将这些人都送去京城府衙还是将这些人送到老皇帝面前,还是将这些人扔到乱葬岗喂狗,还是将他们都解剖了研究研究是什么来头?”
容景移开视线,看向场中,只见百多尸首横陈在那里,这一处背静的街道几乎全部被尸体覆盖,血流成河,连落脚的地方几乎都没有了。他收回视线,对弦歌吩咐道:“立即去请京中府衙的王大人和京兆尹的李大人前来处理。”
“是,世子!”弦歌点点头,飞身而起,向京中府衙而去。
云浅月没有意见,这样的青天白日公然刺杀容景和她,自然不能私下收拾了不闹出点儿动静。即便京中府衙查不出什么来,也不能让背后人安然无恙了。
“你们下去吧!”容景又对十八隐卫吩咐了一句。
十八隐卫齐齐应声,瞬间隐了下去。
“你将这些死士现在立即搜查一遍,不要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容景对莫离吩咐。
莫离看了云浅月一眼,见她没反对,立即蹲下身开始对那些死士挨个排查。
云浅月没有什么意见,而是弯身捡起地上的暗器,放在手中仔细端看了一会儿,抬头问容景,“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暗器?这种暗器可有来历?”
“这是钱门的独门暗器三叶飘香。”容景道。
云浅月挑眉,“钱门?就是钱焰所在的钱门?那个天下第一暗器世家?”
“嗯!”容景点头,眸光清幽。
“这上面没有钱门的标记,你如何得知就一定是钱门的暗器?就不能是别人效仿的用钱门来栽赃嫁祸?”云浅月想着这霸道的暗器到是还有一个好名字。三叶飘香,她记得这暗器来时无声无息,然后在距离她和容景三尺之距又从中破碎出暗器中的暗器,的确称得上三叶飘香的雅号。
“钱门的暗器,尤其是这三叶飘香,别人效仿不来。”容景道。
“这么说刚刚发暗器的人也是钱门中的人了?”云浅月将暗器在手中把玩,发现这暗器的确精巧,若是没有特殊手法,的确难以仿效。她点点头又问。
“也许!”容景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钱门不是在你手中掌控吗?居然还出了这样的事情,我真高看你的本事了。”云浅月叱了一声。
容景眨眨眼睛,“你如何得知钱门在我手中掌控?”
“上次在灵台寺地下佛堂我们最后为了隐藏佛像留下了痕迹,钱焰既然是天下第一暗器世家的新一代奇才,如何连那小小的痕迹都没发现?自然是隐瞒了下来。是谁能让他隐瞒下来?难道不是你?”云浅月挑眉看着容景。
“钱门即便在我手中掌控,我也不是万能的,如何会料到今日有人来杀我?”容景叹息了一声。
“这种暗器即便是钱门的独门暗器,想来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吧?”云浅月将手中的暗器对准太阳,在太阳光下,暗器散发出清寒的白光。她想着这若是在现代取指纹就能办到,可是在这古代要想找起来估计麻烦的要死。
“嗯,这种暗器只有钱门的嫡系血亲子女才有可能使用。而且刚刚发射暗器之人的手法是钱门的家传手法。传嫡系不传旁系。”容景点头。
“那有没有可能这种家传手法被外传了?而且还从旁的渠道得来了这暗器,想杀我们的不一定是钱门的人,除非钱门的人是傻子,才会用自己家的独门暗器,还留下把柄给人抓。”云浅月撤回手,又道。
“也许!”容景又丢出两个字。
云浅月不再理会容景,转头对莫离问道:“可有发现了什么?”
“回小姐,什么证据也没有!这些人都身无一物。而且用的剑都是普通的剑。”莫离摇摇头。直起身,暗自怪小姐一怒之下将唯一的活口给杀了。如今没有丝毫证据。不过他偏偏觉得刚刚小姐发怒杀人实在很威风。
“你找不到证据我来找。”云浅月一边说着,一边弯身去捡地上的剑,抬步向最近那个死士走去,将剑高举,对准那名死士的肚子。
容景看到云浅月的动作一怔,问道:“你做什么?”
“开膛破肚!”云浅月吐出四个字。
容景疑惑,“开膛破肚做什么?”
“看他今日都吃了什么?喝了什么?血液里都流着哪方的水土?平时经常生活在什么地方,等等,可看的东西多了。”云浅月一边说着,便手起剑落,直直从那死士肚皮划开,手法干净利索。
容景闻言转头看来,正好看到了那人肚皮划开,肠子肚子还有没消化的污秽物都流了出来,他顿时转过身去背过身子呕吐起来。但他昨日和今日都没吃什么东西,吐出的只有水。
“瞧你那窝囊样!”云浅月回头看了容景一眼,不屑地瞥了瞥嘴。
容景肩膀抖了抖,并没出声。
云浅月盯着那人的肚子仔细地看,在她面前的不是被开膛破肚流出来的肠子肚子等污秽物,而是证据。
容景吐了一阵,回头看了一眼,又吐了起来,吐了半响,直到再吐不出什么东西,才艰难地道:“其实今日查不出没什么,早晚会查出来的。你真没必要如此……”
如此折磨他!
“今日的事情今日了,有简单的办法何必麻烦?”云浅月不为所动。
“本来可以不必麻烦的,你要是不杀死那名活口的话。”容景道。
“你还敢说?”云浅月刚泻下的火气又被挑了起来,转头怒瞪着容景。就看到他身子微微颤了一下,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很本事是不是?若那暗器有毒呢?毒死你呢?你还留个屁活口来审问,我们大家如今该给你办丧事了。”
“若是那暗器有毒,那你为何要替我挡了暗器?”容景忽然转回头,定定地看着云浅月。
“我怕你死了被你帮我藏起来的那些金子打水漂,你以为我真愿意救你?”云浅月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对容景道:“从现在起你别跟我说话,我不想跟你说话。我今日就要将这些人都开膛破肚,一个不留,恶心死你算。”
容景看着云浅月,脸上表情怪异,撇着头再不说话。
云浅月也懒得理容景,又盯着这名被开膛破肚的死士看了片刻,还用手中的剑在他那堆肠子肚子和秽物上扒拉了两下,眉头时松时紧。
过了一会儿,云浅月似乎研究完了,又转身走向另一个死士,同样手起剑落。
“你……你还真都要将这些人开膛破肚?”容景背着身子不回头,似乎强自忍着什么。
“你以为我在说假?”云浅月回头瞥了容景一眼,嘲笑道:“还以为你无所不能呢!没想到居然这么废物,连研究都不敢。”
“你这个研究也实在太……惊世骇俗了!”容景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云浅月哼了一声,她这个举动在古代的确是惊世骇俗了。但是如今除了让死人说话没有别的办法。所以她就豁出去了。抿了抿唇,手起剑落,又一个人被开膛破肚,她再次盯着那人的肚子看了起来。
这回连莫离都忍不住要吐了,背过身同样不敢看云浅月。
云浅月看了片刻,又转向另一个人,还没到那个人近前,容景声音再次传来,幽幽地道:“你放过我吧?行吗?”
云浅月嗤了一声,没理他,继续重复同样的动作。
容景又回头看向云浅月,见她果然又手起剑落,一脸坚定要将开膛破肚进行到底的神色,他面皮动了动,嘴张了张,伸手抚额静静待了片刻,半响,似乎是再也受不了还是背转过了身去,目光看向天空,湛蓝的天空也不能让他胃里舒服一分,他沉默片刻,听着那刀剑划开肚皮的声音实在刺耳,对云浅月温声隐忍地道:“那你就快些吧……”
云浅月仿若未闻,再次仔细看了起来。
这回莫离也实在受不了了,背过身子吐了起来。
云浅月面色不变,仔细又仔细,认真又认真地看了片刻,然后再没什么动作,死死地盯着地上的死尸的心脏处。
容景和莫离再没听到她动作,不久后,都缓缓转过身来看她。这才发现云浅月开膛破肚的这三个人都很特殊,一个人是早先那波放箭射到马车的死士头目,一个人是后来那一波放箭的头目,另外一个是这场中唯一用左手剑的人。因为死的时候还是左手攥着剑的。
容景这回也开始认真地看向那被开膛破肚的三人,目光从三人肚皮上一一掠过,目光也停留在那心脏处的一抹红点上,眼睛细微地眯了一下,眸底聚上一丝暗沉。
莫离这时强自忍着胃里翻滚,也认真地看了起来。他目光先是疑惑,然后是惊异,最后是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心脏处,再之后脸色发白地看向云浅月。
“果然是死人说话最真实!”云浅月冷笑一声,用剑扒拉着那些肠子肚子。她自然不是要将所有人都开膛破肚,有这三个证据就够了。
容景看着云浅月剑尖扒拉的东西,这回并没有反胃,而是眸光淡而冷。
莫离也并没开口。云浅月也不再说话,继续用剑扒拉肠子肚子等秽物。她想着她能在来到这里短短一个多月就能对这个世界古今状况以及千奇百态的物事儿十分熟悉还是要得益于在荣王府容景的书房里被他压迫逼着她看那些书,也得益于她脑中存留的这个身体关于那些书的知识记忆,否则她即便开膛破肚,也发现不了证据。
这些没有消化的事物大多都普通,看来这些死士连衣食都是被训练的很有规制的。唯一的一点就是在他们的心脏处盘踞了一只细小的血色虫子。从外表根本就查不出丝毫蛛丝马迹,即便她不杀了那个被容景救下的唯一活口怕是依靠催眠术也审问不出什么来,因为这些人全都是被一种咒术控制的。
而这种咒术出自南疆。
据说是南疆王族的不传之秘,名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