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枕江山-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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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眼乍低缃帙乱,重看一般模糊。幽窗冷雨一灯孤。料应情尽,还道有情无?
白琰隐隐记得,这首词是纳兰容若怀念她妻子的,可现在却被用来怀念……咳咳,她脸红了,只当做没看见。
“既然如此,”白琰忽然提议道,“这面墙留着也是没用,以后我们每天都来写一首词好不好?”
“我们?”垣清回头笑着看她。
白琰愣了愣,瞪了他一眼,“我和桴子行了吧!”
垣清莞尔。
书楼很古旧,四处都是灰尘,地板上,楼梯扶手上,还有每一排书架上。
白琰从未来过这个书楼,新奇的很。她绕过一排排书架,一转身便来到一个半伸出去的小阁楼里。
微风吹入阁楼,凉凉的,却不寒冷。这里,可以看到红叶赤蝶飞舞。白琰把手搭在木栏杆上,不知为何,有些紧张。
身后传来脚步声。
白琰想回头,却不想被人轻按住肩膀。
“别动。”
她便听话地站在原地。
白琰感觉一个冰凉的东西掉到自己的胸口,一低头,是一个锁样的坠子,碧绿的光芒淡淡的,很漂亮。
垣清在身后替她系好链子。
“这是什么?”她问他。
“碧心锁,”垣清伸手拿起她白皙脖子上那块碧绿的锁,“佛教有语,可保人平安。”
白琰笑:“你信佛?”
垣清看了她一眼,“一点点。”
白琰不解,“信佛还可以一点点地信吗?”
“不是这个意思,”垣清松了手,碧心锁已经被他握得暖暖的了,再回到白琰胸前时,已感觉不到,“需要的时候,我会信。”
白琰还是不明白。
“比如,”垣清揽过她的肩,“我想要守护的人忽然不知生死,我会信佛。”
白琰愣了。她忽然想到,垣清受伤那阵,她在军营,似乎也求过老天。她是学医的,见惯了人的生死,自然不会相信佛。什么来生来世,什么孟婆汤、奈何桥、彼岸花,她全都不信,相反,她的师兄相里渊倒是很信。
或许也只有经历了那些伤痛的人才会潜心信佛吧?只愿此世间无忧无乐,无悲无喜,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
“碧心锁,”身旁的垣清忽然又道,“还有永结连理的意思。”
白琰一个没站稳,“那,那我还是不要戴好了……”
垣清没理她,“王族每个人,每个皇子帝姬,生来都会有一块碧心锁,上面刻有他的名字。”
白琰低下头,果然,锁上刻着“垣清”二字。
“这个,你要天天戴。”垣清转过头。
白琰抬起头,见他没有一点开玩笑的神色,只好答应了。
“我虽然不信佛,”忽然想到什么,白琰一本正经道,“但我知道很多关于佛教的东西哦!”
垣清淡笑着望她,“比如?”
“嗯……”白琰绞尽脑汁想了一阵,“有一首词,我不知道你听过没有。”顿了顿,又道,“有笔墨吗?”
提笔的那一瞬间,白琰竟然有些颤抖,那首词,只是听过,记不太清,但是,很美,很美。她慢慢下笔,落下了第一个字。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影风。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红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写完了,白琰回头,想看看垣清是什么反应,却不想还没看到,就有灼热的气息吹拂在脸颊。“写给我的?”
“嗯……”
“谢谢你。”顿了顿,又道,“我很喜欢。”
白琰刚要说话,忽然,垣清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离去。
白琰一人站在阁楼里,望着外面,静静回味他刚才说过的话,那首词,他的所有。似乎都很吻合那首词所写的。
垣清回来了,手中拿着一个盒子,装饰精美。他打开,里面躺着两枚蓝色的戒指。
“这东西,我从来不打算戴,”垣清取出大的一枚,套在自己大拇指上,蓝色的宝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很帅气,“也是王族的,一枚皇子自己戴,一枚给他未来的王妃。”
白琰一心都在那戒指上,全然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如此大的宝石,恐怕也只有王族才能有了。
垣清拉起白琰的手,戴在她的手上。那枚戒指已经整整比垣清的小了一大圈,在白琰的手指上仍显大。
“好漂亮!”白琰抬起手,望着指间那枚蓝色的戒指,忽然转头对垣清笑了,“谢谢你啊,垣清。”
垣清微怔。果然,她根本没听他说话。
白琰反复把玩着那枚戒指,一脸新奇。身旁一直没有声响。她回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把拥进怀中。
淡淡的芜檀香将她包围。
“阿琰,我想和你说几句话。”低沉的声音自耳畔传来。
白琰“嗯”了一声,莫名的紧张起来。垣清他……要说什么?
“那块碧心锁,一定要天天戴,不管我在不在。”
“……嗯。”
“那枚戒指,是你以后身份的象征,也要戴着。”
“……嗯。”
“以后,你就住莲心殿。”
白琰不解抬头,“为什么?”
垣清望着前方,黑眸里闪过淡淡的,柔和的光芒。
“还有,你醒来了,我很高兴。”
阁楼里,只有悠悠风声,一片寂静。许久,才传来一声轻轻的回应。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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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43 章 原青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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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琰靠在垣清怀中,慢慢地,慢慢地伸手搭上他的腰。
“阿琰,”垣清忽然唤她。
“嗯?”
“你以后,不要再穿白色的衣服了。”他微微蹙眉道。
“为什么?”白琰奇怪。
“不好看,”他毫不留情道,“你一个姑娘,穿这么白干什么。”
“可是我喜欢……”
“我不喜欢。”垣清面无表情道。
“好吧……”白琰撇了撇嘴,“落花红色的我也喜欢。”
垣清“嗯”了一声,“改日叫人给你做。”
白琰颔首当是答应了,垣清环在她腰间的手又紧了点,再抬头,感觉有温热的物事扫过她的唇畔。
忽然,不远处传来木楼梯“吱呀”的声音还有轻轻的呼唤声。
“殿下?”一个娇小的身影在阁楼外出现,“您在这儿吗?”
白琰暗感声音好熟悉,踮起脚透过垣清的肩膀,看到一名宫女端着茶,正向他们这边望来。
竟然是珠帘。
珠帘端着盘子,盘子上放着茶壶,她看到垣清的背影时,先是一喜,再看到垣清肩膀上探出一个清秀的脸庞,脸色刷白,浑身僵住了,唇上立刻没有了任何血色。
“殿下……”她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
垣清转过身,“怎么?”
珠帘张了张嘴,也没说出半个字。
“把茶放下,”垣清淡淡道,“没事就出去。我和阿琰有话说。”
珠帘浑身猛烈地颤抖了一下,一步步艰难地走到垣清桌前,颤抖着双手放下茶,茶水都洒出来了不少。
垣清掀开茶盖闻了闻,微微蹙了眉:“这茶不好,去换清涧流回来。”
珠帘还没转身,白琰就奇怪道:“为什么不好?”
垣清抬头,黑眸里似有笑意,“你不是喜欢清涧流么?”
“哦……”白琰微怔,随即看了一眼珠帘,“不用了吧,就喝这个,挺好的。”
“那就这个吧。”垣清颔首道。
珠帘一步一颤地下了楼。
待珠帘走后,白琰斟酌许久,才轻轻道:“这个珠帘……不是普通的宫女吧?”
垣清回头:“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也没有啦,”白琰侧头,“只是一种感觉,”顿了顿,又道,“感觉你对她不太一样……”
垣清笑:“吃醋了?”
“才没有。”白琰别过头去。
垣清淡笑着走过来,将她揽进怀中,靠着栏杆,可以望到书楼下飞舞的红叶。他一手环着白琰,一手搭在栏杆上,“我怕你会嫉妒。”
白琰倒有些奇怪了:“嫉妒什么?”
沉默许久,身后开口了,低沉的声音让人有些晕乎乎的。
“她身世好,是原清水国名将原丘之女,唯一的千金,原名叫原青怜。她九岁的时候,因为父亲为人骄横,得罪了不少人。后来在战场上被人陷害致死,她母亲受辱自缢,族人被诛,就剩下她一个人。我那时才十七岁,觉得她可怜,就收下她,改名珠帘。”
“原来是将军之女。”白琰似乎在自言自语。珠帘的身世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现在觉得……似乎真的很可怜。
“原来如此……”白琰斟酌一阵,还是道,“你有没有觉得……她对你,好像不太一样?”
“或许吧,”垣清想了想道,“或许她只是想报恩。”
白琰没说话,许久才道:“垣清,如果她做错了事,你会让她走吗?”
身后传来垣清微有些疑惑的声音:“比如?”
“嗯……比如……”白琰想了一阵,道:“比如伤了人?”
“那要看是什么人了。”垣清淡笑道。
“那如果那个人是我呢?”白琰问道。话音未落,她自己都觉得这样问不太好,忽然有些紧张起来。
“她才十二岁,”垣清环着她的手紧了紧,“怎么可能伤你?”
白琰笑了笑,没再说话。
他真是不相信么?可明明……
“我对她,确实不同于其他的宫女,但对她,什么也没有。”垣清似乎发觉了她的心不在焉,轻声道。
白琰轻轻“嗯”了一声,笑道:“没事,我什么也没想。”
垣清将下巴轻轻搁在她肩上,“我知道你没想多。”
“为什么?”白琰好奇回头。
“因为你太傻了,不会想这么多。”垣清淡淡道。
“……”
“现在秋日好,”垣清低声道,“这几日,我们出去走走吧。”
“好啊,”白琰一听就喜了,“去哪?”在莲心湖这么久,没出去过,后来又打仗,现在垣清说要带她出去,当然是最好了。
“十日后是花市节,正好你的伤也该好了,就去集市上走走好了。”
“花市节?”白琰回头。
“嗯,”垣清的黑眸里浮现淡淡的笑意,“花市节是有情人相遇之日,尚未嫁娶的年轻男女都可出门游玩,赏花灯逛集市。”顿了顿,又别有深意道,“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