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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宸宫-第94部分

小说: 宸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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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痴心妄想。”

  她低低道,然而想起那道失落在外的圣旨,想起皇帝恭敬而疏元的神情,再想起连续的毒杀之举,心中已有了决断。

  “元祉若能安于帝位,倒也算是最佳人选。”她有些不甘地提起静王的名字。

  长叹了一声,却并不颓唐。

  十月十二

  晨露终于从栾城回返,风尘仆仆地进了院落,便见一叶梧桐平直飞来,她伸手一接,却是毫无杀气。

  “一叶落而天下知秋,对皇上来说,如此真是个多事之秋啊!”

  她将黄叶提在手中端详,对着树下的人影笑道。

  一阵枝叶婆娑,梧桐仿佛受了惊吓,叶落如雨,皇帝舞了个漂亮的剑花。

  收了长剑,大步趋前,也不顾其余人的目光,上前便握了她的手,久久不肯放开。

  他的目光,如晨星一般明亮,又惊又喜的神情,让平静清俊的面容顿时鲜活起来。

  “你回来了!”

  万千思念,只化为这一句,却是多心刻骨,道尽相思。

  “我回来了。”晨露低声答道。

  任由他握紧了手,眸光幽邃。

  她指尖滑过他的腕脉。顿时面色一凝,“你中了毒?!”

  “第一口我就发现了,毒性尚浅,不打紧。”皇帝安抚道,说了事情经过。

  对那日的惊险,仍是心有余悸:“云嫔的东西。朕素来就不吃,所以也没中太深的毒,倒是那太医,实在让人惊心,若不是想起你平日所说,这条性命就葬送他手了!”

  “云嫔呢,皇上准备如何处置她!”皇帝有些为难的蹙眉,“她罪证确凿,却仍是终日啼哭喊冤,事涉皇后,只能回京慢慢审问了。”

  晨露沉思了一阵,道:“若是追究皇后,可算是无根无据,若是不追查,云萝立刻便是弑君之罪,她一旦被凌迟处死,更加无法查清了。”

  她抬起头,直望着皇帝,问道:“皇上真的相信,皇后是幕后黑手吗?”

  “朕不相信,因为这对她毫无好处,朕在,她才是皇后,梅妃的胎儿尚未落地,若是静王即位,她便是皇嫂,一字之差,乃是天壤之别。”

  皇帝想起昔年恩爱的中宫,又是沉痛,又是嘲讽的说道。

  “我也如此作想,不过,栾城之中,倒也出了一连串的暗杀和‘意外’,和此事有异曲同工之妙呢!”

  晨露清澈的上发中闪过一道冷笑,道:“林邝在狱中和路上,有她几拔人一直对他兴趣不减,下毒,劫狱、明袭,手段真是层出不穷呢!”

  “他也受人暗杀?!”皇帝有些疑惑道:“可有什么特征?”

  “来人一律训练有素,虽然掩饰痕迹,却象是宫中的做派。”

  皇帝心中一凛,却听晨露继续道:“我也讯问了林邝,他只是含糊其词,说他掌握了某人的把柄,所以某人必杀他而后快。”

  她隐去了先帝的圣旨不提,只是若有若无地说出原因,让皇帝心中更生警惕,林邝熟悉的,无非是!

  皇帝眼前浮过一道雍容高华的身影,一个可怕的念头从他心中划过。

  “难道是母后……不,不会的!”

  他断然摇头,心中却被那个隐秘而可怕地念头撩拨着,越发向它靠近。

  “皇上?”

  晨露的声音将他从深思中唤醒,皇帝问道:“林邝如今在哪?”

  “他中了刺客的一记毒剑,正昏迷不醒呢!”

  晨露恨恨道,好似对刺客的大胆挑衅很是愤怒。

  十月十五,御驾自行宫回程,龙舟,沿途受到黎民百姓的热烈欢呼,他们对凯旋而回地皇帝,施以最淳朴深厚的敬意。

  京城之外,太后一反惯例,率着满朝臣属,在郊外四十里处迎接。

  两旁的黄帷将她的容貌遮挡,太后望了望不远处的红叶初染,居然微笑起来。

  “到底还是失败。”她低喃着叹息道,想起接获的消息,林邝将随御驾一齐入京,心中更添阴郁。信手摘下道旁的嫩枝,瞧着上面尚未枯黄的绿叶,太后素手一拗,将它断为两截。

  “皇帝,你不要怪我,是你逼我的。”

  低喃几乎无声,那被弃置尘埃的无辜嫩枝,仿佛昭示了京中即将到来的惊风密雨。

  “皇帝真是好运,捡了这个现成便宜,不过晨妃娘娘,你如此尽心为他,就不怕有朝一日会鸟尽弓藏吗?别怪我没提醒你,先帝在这方面的作为,真是精彩绝伦啊!”

  悠闲坐在车中,以讥讽和幸灾乐祸的口气说话的,赫然竟是被称为‘昏迷不醒’的林邝!

  他嘴角泛着阴险恶毒的笑意,若不是手脚被大镣锁住,简直看不出是个囚徒。

  宸宫 第五卷 第一八十四章 乱心

  “担心我之前,你先担心自己的性命吧,京城可是太后的地盘,她在此经营多年,不会容你自己活着的。”

  晨露瞥了他一眼,冷冷说道。

  “你会保我周全的,是不是啊,若我被太后灭口,普天之下,就再无人知道先帝的圣旨在哪了!”林邝毫不惧怕,得意大笑着,却不慎吸入一口凉气呛着了,咳嗽不断。

  “说话太满,当心被风折了舌头。”晨露微笑着讥讽道:“太后临朝多年,她的实力盘根错节,不知会有何等明枪暗箭,你要我淡、消灾渡厄,怕是太高看我了!”

  “但你是皇帝的宠妃,难道你们想让林媛继续插手朝政吗?!”林邝有些发急道。

  “我们当然不愿。但若没有缘由,皇帝是不愿承担忤逆罪名的——这个由,还得落到你身上。”

  两人唇枪舌剑,话题又回到原点——

  那道先帝的圣旨!

  林邝有些心动,又有些焦躁,他深谙姐姐狠辣手段,当然知道皇帝对上她,有多么棘手艰难,可要他拿出唯一的护身符,他又万分不愿。

  大道旁潮水一般的欢呼声,显得热闹非凡,晨露见帘外人影晃动,知道皇帝遣人来催,于是起身道:“我所说的,你且仔细思量,你若想活下去,最好善尽合作。”

  她敛眸,压下其中的憎恶冷意,揭帘而去。

  太后亲迎,皇帝由銮驾而下,以大礼拜见后,母子俩共乘一车,彼此话叙,在万千庶民眼中,好一副母慈子孝的景象。

  回到宫中,又是一番御宴大贺,宫中上下喜气洋洋,后宫自皇后以下,皆是宝冠珠鬟,华衣锦绣,盛妆之下,既合着这凯旋的大喜,又希冀皇帝能在众人中注目一二。

  人群中独不见云萝,皇后心中不禁犯了猜疑,在宴会间隙,开口了问皇帝:“怎么不见云萝这小丫头,她没服侍好皇上吗?”

  元祈把盏不饮,皇后心中一沉,想起自己那些信,于是悄声问道:“那些信,皇上可都曾见的了吧?”

  “朕看见了,这一阵你在宫中辛苦了。”

  他沉吟着,问道:“你可曾给她寄过别的物事?”

  皇后听了,心中一颤,手中玉盏也倾洒少许,强笑道:“只是些茉莉粉,调理肌肤最是得宜。”

  “够了!”

  元祈有极低的声音喝止道,面上却是冷静自若,任谁也看不出他正在发怒。

  “你一开始派她随侍我左右,就是居心不良,对朕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他也算是贵家淑女!”

  这话虽然隐晦,却暗指春药之事,皇后深谙他的脾气,知道不能硬顶,于是美眸含泪,雾气氤氲道:“这都是我的错,皇上且恕她年幼无知,饶她这一回吧!”

  “饶她这一回?你可知那包药里放了什么?”

  皇帝将那毒药之事说了,惊得皇后全身惊颤,吓得酸软了半边。

  “这绝不是我的主意!”

  “你跟云萝,频繁的书信往来,却不知早被有心人盯上,将纸包调换了。”

  皇帝叹道,皇后又是惭愧,又是惊心。

  她并不愚笨,将其中诀窍想了半晌,才喃喃道:“这宫中,能调换我所发密件的,只有……”

  她将目光投向高处的太后,咬牙含恨地怒瞪着。

  仿佛感受到芒刺一般的目光,太后转身,看向帝后二人,“小两口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她笑得慈祥欢喜,皇后不禁在心中打了个寒战,笑靥如花道:“很久没见皇上,倒是让母后笑话了!”

  她很是亲昵地示意皇帝道:“妹妹们久居深闺,日夜思念,盼你凯旋而归,皇上也该敬她们一杯才是!”

  于是众妃嫔含羞上前敬酒,宴过中夜,才逐渐散去。太后却未曾就寝,她双目炯炯,带了心腹婢女,来到慈宁宫中,她肃容道:“我要佛前还愿,长跪一夜,你们在外守着,任何人不得进来惊扰。”

  启动了密道,她到了那间密室,只见王沛之匆匆而来,有些愕然道:“又出什么事?”

  “我的性命大约要不保了!”太后阴郁道。

  宸宫 第五卷 第一八十五章 开弓

  “这是何意?”

  王沛之一震,愕然道:“就算是林邝此次有大逆之举,皇帝会更添猜忌,但他毕竟不能弑母啊!”“是先帝……”

  太后声音低沉,将事情说完,眼中已是珠泪盈盈。

  “我为他执掌后宫,为他生儿育女,换来的,却是这样一道密旨!”

  她咬牙,一字一句如同从幽冥中迸出。

  “他要废黜我,终生幽禁。”

  王沛之垂首不语,密室的昏暗笼罩了他,仿佛黑夜将他整个身躯都消融殆尽。

  良久,直到太后停止了低泣,抬头看他,他才阴郁道:“你准备怎么做?”

  “那道密旨在林邝手中,很难揣测皇帝是否已经知情——元祉也知道了此事,我与他虚与委蛇,他还打算做皇帝呢!”

  太后低低笑道:“跟他母亲一样天真,还想用训政来诱骗我,难道他不知道,这世上最容易背弃的,就是誓言二字吗?”

  她抬起头,目光坚决刚强,稳稳地看着他,“沛之只有你了,只有你可以帮我。”

  她声音不高,也不再哭泣,却是带着决绝的隐忍,郑重问道:“沛之,你的决定是?”

  仿佛过了一瞬,又仿佛已是千百年,王沛之长叹一声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我总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出事。”

  他沉吟着,又问:“你要我怎么做?”

  “京营上下,虽然隶属孙铭统辖,那些将官校尉,却泰半是你的袍泽部下,若能调动他们……”

  太后的声音在昏暗中清脆入耳,王沛之却不禁打了个寒战,他不敢置信道:“你真忍心!皇帝是你的亲生骨肉!”

  “亲生骨肉?”

  太后冷笑道,清脆幽雅的声音,在暗室中分外诡异,“生于皇家,便没有任何亲情可言了,更何况……”

  她仿佛有所顾忌似的掩住了唇,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咳了一声,将话题转移道:“沛之,这世上只有你一人,愿意无条件的帮我!”

  “我能依靠的,只有你了。”

  她的声音伤感微渺,带着玄奥难懂的意味,在这秋夜中丝丝入脉。

  第二日晨省,帝后联袂而来,叙话闲谈之后,太后正要回后堂,皇帝却紧赶两步道:“母后……”

  他上前小心搀扶着,笑道:“昭云宫毕竟太过偏远荒凉,母后万金之躯,还是搬回慈宁宫为好。”“家门不幸,出了这等逆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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