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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白鹿传-第16部分

小说: 白鹿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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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鹿眯着眼道:“云夫人那时的梦境,当真是华丽无匹。想必东海的蓬莱,九天的瑶池也不过如此。”
  
  欣月的目光有些迷离:“是么?我倒不记得梦里去过那么美丽的地方。”
  
  白鹿嘴角略一勾:“越是美丽越是繁华的地方,往往才越危险。”
  
  欣月垂下头:“此话怎讲?”
  
  白鹿笑得花枝招展,声音却是冷的:“这世上的每个人,总要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修习术数的人,可以把心思藏得更深,就连梦境也会刻意装饰。你的梦境,表面华丽,内中虚无——”她语气略一缓,道:“而且暗藏杀机。”
  
  欣月抬眼道:“是么?”
  
  白鹿看着她,毫不示弱:“那些玄机,就是为像我这样硬闯梦境的人而设。幸而我眼界广些,不至于为奢华所惑,才得以见过你之后能全身而退。”
  
  欣月轻轻道:“是呢。我还记得一个绿衫女孩儿站在芙蓉花畔,笑吟吟地说:‘新夫人,我乃铁池之囚,名绿伊。闻夫人系蜀地含星苑一脉,道法精深,特请赐教,切勿推辞。’我想走近看看她的容颜,却被芙蓉花挡住,怎么也看不真切。”
  
  白鹿笑道:“蜀地多芙蓉,夫人那时初至云间,想必十分思念故土。”
  
  欣月淡淡一笑:“有谁不喜欢自己的故乡?蜀地于我,便如天目山于你。”
  
  白鹿问:“你是怎么和云老夫人说的,她就没问问你是怎么知道绿伊的么?”
  
  欣月垂眸道:“我先和爹爹说了此事,他以为若能了解此事也好,便和婆婆说让绿伊与我斗法。”
  
  欣月停了停,又道:“爹爹说,绿伊通晓花儡术,虽厉害,却不足惧。”
  
  白鹿笑道:“师伯真是通天彻地。”
  
  欣月道:“绿伊不是也很高明?她利用那次斗法,离开了云间城。”
  
  白鹿漫不经心一笑,道:“这活在世上的人,又有几个不高明?稍微笨点的,早死绝了。”
  
  仿佛是自嘲似的笑一笑,白鹿隔一会儿又道:“斗法前一晚,姐姐问我:‘我现在还像个人么?’我说:‘比外面那些更像。’姐姐笑了。这时,舒见来了,姐姐仿佛很高兴,向他说:‘二公子,你能给我找件像样的衣服来么?我这个样子出去,会被人家当作乞丐呢!’舒见此人,性情虽冷,心肠却是热的。他二话不说,出去之后没多久就回来了,带着几包东西,还让守牢的东瀛浪人打了一桶水送来。”
  
  “姐姐看着那些东西,问:‘二公子,你有什么事需要人帮忙吗?我不想欠你这么多人情债。’舒见想了很久,说:‘我母亲的下落。’姐姐笑了,说:‘不久之后,会有人告诉你的。’舒见没再说什么,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他很孤独。我想不明白,一个人为什么要用冷漠来掩盖孤独呢?”
  
  “舒见送来的那几包东西,不仅有衣裳,还有首饰,另外还有一叠金叶子。姐姐说:‘原来他知道我们要走。’我生平第一次觉得心里苦苦的。姐姐说:‘这绿衫是我最爱的。可额上这么大一个疤,可怎么办?’那个疤就是给云老太太抓出来的,伤得很深。我道:‘老太太手爪子真狠。不过伤恰在眉心之上,不如刺成朵花,就当是贴的花黄吧。’姐姐笑道:‘这主意不错,你爱梅花,便刺成朵红梅吧。’她拿起一只簪子一边刺一边说:‘去打听打听,当年云老太太将舒见的母亲卖到哪里了,然后托梦告诉舒见。’”
  
  白鹿说到此处停了下来,双眼眯了一眯,斜了舒意一眼,目光有些奇异。倪叶薇摇着她道:“快说呀,你打听到什么了?”白鹿笑得仿佛很灿烂,眉头却微微有些皱,她耸耸肩道:“据说当年老城主死后,云老太太指责那位如夫人不守妇道,败坏云间风化,把如夫人卖给了一个叫李静和的高丽客商。”
  
  “我就通过入梦把这结果告诉了舒见,舒见在梦境里说:‘绿伊,我也要离开云间了。’然后他竟然笑了。那是我第一次见他笑,原来他的笑容那么好看。可是,这好看的笑容,却只是绽放在虚无的梦里。”
  
  “我回到铁池时,姐姐已经不在了。清晨的阳光照耀着沉重的古狱,却照不亮古狱里沉重的黑暗。有那么一刹那,我觉得铁池不过是云间城的一个缩影。美丽飘渺的云间之城,也不过是一座华丽些的牢笼罢了。”
  
  帝寻叹道:“只是多些华丽,就有多少人心甘情愿待在里面。”
  
  白鹿笑道:“先生所言,一针见血。”
  
  倪叶薇忽然怪怪一笑,盯着白鹿道:“白鹿,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很中意那个云二公子舒见?”白鹿一愣,众人也是一愣。倪员外通红着老脸向他女儿使眼色,偏他女儿就是瞧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当年云老夫人以为二公子舒见的生母与舒意有私情,所以云老城主死后,老夫人就把丈夫的小妾卖给了高丽客商




连心蛊咒

  白鹿咯咯笑道:“呃——,我那时可是一个风一样的游魂啊,没有那些正常人的情感。”她眨眨灵活的眼睛,笑得很是狡猾:“不过舒见的确是个特别好看的人。若以后能再相逢,我说不定真会追着他不放。”她竟然一点不害臊,笑眯眯地就把这话说了出来。
  
  这两个姑娘一个问得惊世骇俗,另一个答得骇俗惊世,一时间余下众人皆被震住了。
  
  谈慕忍不住打趣道:“你还真敢说。”
  
  白鹿拿眼睛瞥着他,笑道:“这都是先生教的。”帝寻手中折扇抖了一下,白鹿忙道:“先生常说,人生不过短短数十寒暑,言语行为若不能顺乎本心,也太委屈自己,与其日后空空懊悔,不若当下洒脱自在。”
  
  帝寻看她一眼,闷头喝起酒来。
  
  蓝萝头一遭见她大哥吃瘪,甚感新鲜,忍着笑意问:“白鹿,后来那斗法怎么样了?”
  
  白鹿咳了一声,眼珠一转,道:“那时我见姐姐不在,便急急赶到云家后山,却见姐姐和云夫人已经斗过了。”
  
  蓝萝奇道:“这么快?”
  
  白鹿向欣月一笑:“斗法的情形,还是夫人最清楚。”
  
  欣月也笑了:“是啊,那天的每一件事情,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因为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绿伊,第一次见到那样奇特的女子。她穿着浅绿的衣衫,站在火红的曼珠沙华丛中,弯腰捡起萎落的花瓣,悠闲得像是恋花的蝴蝶精灵。我忽然觉得很沮丧,白鹿,你知道这是什么缘故么?我一直是个很骄傲的人,可是在她面前,我骄傲不起来了。我问我自己,这样美的一个女子,世上有几个男人见了会不动心?我不知道答案,也没有勇气问他。”
  
  “直到昨天,我看到那幅绿伊的画像,我明白啦!其实他跟我一样,也忘不了那天在后山见到绿伊的情形。”
  
  白鹿此时冲着倪叶薇扮了个鬼脸,倪叶薇笑道:“怎么了?”
  
  白鹿很是气闷:“其实我和姐姐是同一张脸啊,怎么人人都说她美,却没有一个人夸过我。”
  
  倪叶薇大笑道:“谁让你那么刁钻,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白鹿斜了她一眼,哼哼道:“是嘛!”
  
  倪叶薇忙抱住她的细腰,笑道:“我喜欢我喜欢!”白鹿将倪叶薇的手爪扒下去,有气无力吹了吹自己的额发。
  
  蓝萝抿嘴一笑,向欣月道:“夫人,您和绿伊是怎么斗法的?”
  
  欣月本来正看着白鹿出神,被蓝萝一问,愣了一下,道:“那时候,绿伊笑着对我说:‘新夫人,我们先来立个规矩如何?’我答应了。她有些忧伤地看着身畔的红花,缓缓道:‘输的人永远离开云间,不准再回来,如何?’我也答应了。当时只有爹爹和舒意在场,他们也没有反对。”
  
  “绿伊当时轻声说了句话,那时不明白,今天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说:‘我早听了你的话,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但既然已到了这一步,也只得走下去。我一定会带你回去,你等着。’绿伊口中的你,就是白鹿吧。”
  
  “她的花儡术,因为是大伤本元的异术,支撑不了多久。我一开始就知道她会输,只是没想到她会伤那么重。我看见她倒在地上,就像一开即落的昙花。后来我才知道,后山那些花早被人悄悄动过了,日日以稀释的银环蛇毒液浇灌。用那些花修炼的人,也相当于是慢性中毒,道法越高,中毒也越深。”
  
  倪叶薇又惊又怒:“卑鄙无耻!”
  
  白鹿笑道:“这算不得什么,薇薇。常言道,兵不厌诈嘛!成王败寇,也是这个道理。”
  
  倪叶薇恨恨道:“什么混帐话!”
  
  白鹿却依旧微微笑着,道:“所以喽,你想,为什么云老太太会答应姐姐和欣月夫人斗法,而师伯也不反对姐姐在斗法前定的规矩。因为他们知道,姐姐根本不可能活着走出云间城。”
  
  倪叶薇瞪大眼睛,白鹿微微一笑,眸子里闪过一道精光。
  
  蓝萝笑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到终了,谁知道谁才是那笑到最后的黄雀?想来是你们姐妹俩赢了。”
  
  白鹿极是得意,笑道:“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有人会下毒,当然也有人会解毒。”
  
  逐月奇道:“你竟能解银环蛇毒?”
  
  白鹿笑道:“莫说银环,就是金环又何足惧?我所学,可不只是术数呢!旁门左道都懂一些,虽算不上精通,自保还是够的。”
  
  帝寻忽然道:“白鹿,你可知道云夫人的心疼病是怎么回事?”
  
  白鹿双眉一抬,吐吐舌道:“先生的心思总是这么通透。”
  
  欣月霍的抬头看她,白鹿嫣然一笑:“姐姐明知道那些花有问题,还是修炼,就是为了离开云间。她不追究,我可没那么大方。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就让姐姐在云夫人身上种了连理连心蛊。”
  
  众人大震,含星怒道:“妖女!”说着似要动手,被欣月拉住了。
  
  帝寻皱眉道:“蛊咒?”
  
  白鹿看了看欣月和舒意,向帝寻道:“先生恕罪。”
  
  帝寻道:“快些解去了吧。”
  
  白鹿笑道:“先生有命,白鹿自当遵从。只是,先生能不能也应我一件事?”
  
  帝寻道:“直说。”
  
  白鹿从腰间解下一个香包,恭恭敬敬呈给帝寻,道:“此事写在囊中,望先生仔细斟酌。”帝寻接了过去,心中一阵疑惑。
  
  白鹿向欣月福了一福,道:“连理连心蛊种在情人之间,有主蛊和奴蛊之分,本是苗人专用来惩治那些负心薄情之人的。被此蛊连起来的两个人之间,有一种奇妙的联系。比如说,主蛊在女子身上,奴蛊在男子身上,那么,蛊咒引发后,女子的痛苦感受,男子会承受十倍甚至百倍。连理连心之说,便是因此而来。”
  
  倪叶薇苦着脸,道:“这什么鬼怪玩意儿!可是,你把主蛊种在谁身上了?是绿伊么,她和卢……云夫人不是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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