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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部分

霸情冷少,勿靠近-第212部分

小说: 霸情冷少,勿靠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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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母女性格向来心高气傲,哪怕再没有钱,欠债这种事情是做不出来的……”小手轻轻合上病历本,放在小护士手中,轻声而笃定地说,“她们不是欠债……”

    “是逃走。”

    在霍斯然骤然出事的那个下午,所有的势力都被惊动,慌乱地撤出医院,甚至任何已部署好的地方,她记得那个下午,她连李参谋的电。话都打不通。

    小护士茫然,在林亦彤已起身离开后,疑惑地问小楼:“逃?她们逃什么?法律制裁吗?”

    小楼摇摇头:“大概是逼法律制裁还可怕的事吧,我不知道。”

    小护士看看病历本,霎时心里腾起一股感觉:“好可怜。她妈妈瘸了,病危时候是她亲手签的字。一对母女被男人抛弃,还要背着欠债的骂名四处躲着黑暗势力存活。”

    ——她们恐怕连家都不敢回了吧?

    小楼闻言瞪圆了眼睛,直佩服这人的逻辑,冷笑几下后拍拍她的肩:“你省省吧……”

    留着那点同情心,去给真正需要的人吧。

    ………………

    拆线还算顺利。

    骨骼稍微固定后再没多大问题,枪伤基本愈合。

    梁老教授一直蹙着眉守在旁边,等拆完了,眼眸有些严肃地看向霍斯然,缓声道:“现在你可以试试手,过重的不要提,要在能承受范围内。”

    能承受范围?

    霍斯然活动了一下左手,指骨倒是都还灵活,或许是刚恢复,拳头攥紧时,中指绷紧的筋,抻得左上臂里面某处,闷闷得痛。

    “你那个旧枪伤我也已经看过了,我们专家组的人研究了好几个通宵,研究过各种可能……”

    “没有手术取弹的可能,”霍斯然打断他的话,“我知道。”

    梁老教授眉心一拧。

    “在F国时我已经去看过比较顶尖的医生,”霍斯然起身将外套拿起,穿上,“如果有,我不会让它在里面停留那么多年。”

    梁老教授听得略微心酸。

    门倏然被打开了。

    一个纤瘦娇小,却光彩照人的小女人出现在眼前。

    她走得算快,但看来还是来不及看他拆线——好像都结束了。

    “岑副书记。梁教授。”尽量拂去他们停留在她脸上欣赏玩味的目光,她礼貌地叫人。

    “嗯,”岑副书记脸上浮起一抹笑,仔细看了看这两个人之间仿佛阻隔不断的气场,心下甚慰,“鉴于他今天拆线出院,上面要求我下午就带他过去参加议会,顺便对外宣布此次事故处理结果,所以他下午的时间是我的,你知道?”

    他是故意的,看着这个漂亮的女医师就想逗她。

    她果然不负众望地脸红,胡乱点头,“好。”

    “下午三点走,”岑副书记抬手看了看表,继续逗,“这中间时间倒可以是你的。”

    这下她小脸爆红,被长辈调侃的坏处就在这里,不能回避也不能反驳,只得面对,尽量转移话题张罗着:“我带你们去定好的地方吃饭。”

    “不了,”岑副书记摆摆手,看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异样的味道,像是同情失落,“你先去看看他的伤势吧。”

    “嗯。”

    等所有人走,林亦彤踩着小碎步过来,脸红褪去,眼角眉梢透着几分认真,执起他的左手看。

    薄茧覆着手掌,温度灼热,她没心情被蛊惑,很专业地一手拖起手掌,小手探过去掐住肘内侧的位置,往上弯折而起——

    没问题。

    她又转到他身后,将手掌拖过来往后拧,看着能后摆的幅度,再接着往背上拧去——

    霍斯然微微蹙眉任由她摆布,但这动作却超乎了他心里能接受的底线,林亦彤只能往上猛然用力一弯的刹那,他从头顶落下的磁性嗓音:“谋杀亲夫?”

    她一怔,却辩解:“你不许动。”

    她又叫他往上举,看手臂能举到多高。

    当惯了首长,霍斯然并不习惯被人摆布,大掌搂过她的腰,缓缓柔声道:“你要这样?”

    “霍斯然,我叫你举高给我看!”她却突然不知怎么,恼了,小脸涨红着抬起,双眸却冒出严厉清冷的光来。

    。。

正文    326 要不要在一起(3000+)

    霍斯然僵了一下。

    这样突然恼火、情绪失控的林亦彤他不是没有见过。那天他从生死边缘徘徊初醒,她便是这幅样子,狠狠甩了他一个巴掌。

    “你听我的,把手举高,跟肩膀垂直,我要看能举多高。”她睫毛闪烁着,掩饰着眼底突然腾起的晶莹的泪,推开他退后了一小步。

    霍斯然抿唇,再不言语。

    他慢慢把手举高。

    那高度,她必须仰着头才能看到,在确定当真没事时,心里猛然一松,这才哽咽道:“放下来吧。”

    一时间,尴尬的氛围蔓延开来。

    霍斯然慢慢走过去,将她娇小的身子抱过来。

    他抹开她脸上被汗水浸湿的发,想仔细地看清楚她的模样,他的彤彤,依旧是当年他最初爱上她时候的样子。他不敢说她善良,但哪怕是他受那么一丁点的伤,都会让她觉得心痛不忍,这是她的爱。

    对此,他那么惭愧,他竟曾经可以容忍以牺牲伤害她为代价,去救别人。

    “我们去吃饭吧。”刚刚发脾气她也觉得是失控了,口吻软下来。因为尴尬,她别开小脸。

    眼角一丝晶莹的水雾却还在。

    霍斯然俯首轻轻吻去,将她拢在怀里。

    “关于下午的处理结果,很有可能包含对我的处理,你不在意?”他问。

    她一僵。

    接着轻声道:“我会看电视了解一下。”

    说得那么轻快自然。

    这对她来说并不重要,随意他霍斯然现在,以后,是什么样子。她的态度,早在他重伤昏迷的时候起,就定了。

    只一句,他就懂了。

    点点头,霍斯然俯首而下,揉着她的发丝道:“还有一件事。”

    “关于我和你,我们需要谈一谈,就在下午我回来以后,”他终于肯开口说这句话,“关于以后,要不要在一起。”

    怎么在一起。

    他不会天真地以为,一场生死过可以消泯曾经所有的伤害,他依旧亏欠她。这生死给他们的唯一启示,就是彼此存在的意义。

    她也正色过来,想起那日叶骁问起,你的肾呢?

    他一个外人无法接受,她不想多做解释,但她知道,她跟霍斯然都避免不了这一场坦诚的沟通交谈,她可以一时不想起那些事,但不可能一辈子想不起。

    “好。”她仰起小脸看着他,轻声答应。

    ********

    京都城西,再往内陆而去的边界居民地。是京都唯一一片无可管束,如流放之地般的聚集区。

    破旧的老房子粘着黑灰油渍,倒映着黑灰色的天空,印成这片聚集区的特殊标志。

    楼上晾着的破了洞的衣服,水正滴答滴答落在楼下厨房案板上的铜盆里。

    一个身影穿过巷道走进来,孩子们嬉笑打闹着穿过她身边,撞了她一下,她一个踉跄,脚险些扭在石板路上。

    手里的报纸也颤了两颤,塑料袋被撞破,东西掉了出来。

    染脏了泥土的菜,她白着一张脸蹲下去,捡起来。

    她指甲已经长得很长,经过光疗保养的指甲此刻衬着那满是泥污的菜,百般不搭调,她死死握紧那一棵菜,转身进了一栋楼。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死在外面了吗?”躺在床上的中年女人,听见门响,骂了一句过去。

    云裳脸色冰冷而没有任何表情,把菜放下,报纸也放在一边,压根不说自己为了买一份报纸,跑了整整三条街的事。

    “我问你话你听见没有?”里面嗓音更加恼火。

    云裳不理,低头开煤气灶,却“砰”得一声后脑被砸上一个散发着霉味的枕头,连锅都碰掉了,落在地上“咣当”一声,她头不痛,脚却被掉下来的锅砸得瞬间抽搐,痛得她抽吸,小脸霎时血色褪尽,扶着煤气灶的手都颤得不成样子。

    十指连心,她脚要废了。

    煤气灶上的火,轰轰地燃烧了起来。

    “我听得见。我要做饭,你还想吃就安分点。”她压着被剧痛遏制住的气息,起身,低低说道。

    “云裳!!!”邱锦素在里面大声咆哮,“这就是你对我这个妈的态度!我养了你二十几年!你敢这样对我说话!!”

    云裳脚痛得手都在抽搐,知道她烦躁恼火,哑声安慰:“你在这里多住两天,我明天找好一点的地方给你……”

    “你怎么找!就你那个臭名声,你敢拿身份证出来吗,你敢带我去住酒店吗,你那些破卡里面还能取得出钱吗!!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来看看我的脚,残废了,你要把家里闹成什么样你才满意?你害死了你妹妹,逼走了你爸爸,你居然带我逃出来,住在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

    云裳倒油下去,手都在颤。想洗菜,水却只流出了一点点,冲刷干净泥污,就停了。

    她想起房东说她们无证件居住,必须六个月起租的变态规定,她交了四个月的租金在这里,却因掏不出剩下的,而被迫停了水电。

    但她不顾那些,绕了三条街,就为了买一份今晨最新的报纸。

    “我要住酒店,我要回家,你带我回去!!”邱锦素继续闹。

    云裳不理,把青菜撕碎了直接放下去,二手锅里冒出烟来,劣质的油就是有这种特性。

    “你听见了没有!!”邱锦素暴怒。

    云裳怔怔地放下锅铲,手颤抖着拿起刚刚看的报纸,上面内容很显著——“F国残余死士部队于京都流窜,最高军事首长面临撤职”。

    她知道,她有机会逃出来,是拜霍斯然出事所赐。

    现在哪怕她藏匿在这种地方也知道,霍斯然为救人质差点牺牲了性命,芮恩被捕,余党在京都流窜的目的不过就在于——要置他于死地。

    呵。

    看看。

    林亦彤,这就是我跟你的差距。

    他跟我云裳在一起,有什么不好?至少几年来忍气吞声能换的平安无事,高枕无忧。可不过才刚刚改朝换代,她云裳刚刚没落,换做那么个女人在他身边,他就差一点丢了性命。

    云裳是多聪明的人,不要以为她不知道,霍斯然豁出性命去救人质,是哪个贱蹄子的唆使。

    没错,霍斯然毁了她全家,甚至毁了她的前途自尊。

    可如果她爱这个男人是在自己前途无量自尊自爱的前提下,她就不会做出那么多人神共愤的事。

    这世上,只有霍斯然一个人不相信,她爱他,超越了生死界限,伦理道德。

    “云裳!!!”邱锦素快要发疯,抄起身边所有的东西砸向她。

    “是我的过错,看错了药,给你输进去,导致你小腿残疾,瘸了,”云裳转身,苍白的脸如幽魂降临,“你要我道歉几次?你是我妈妈,我,不是故意。”

    “那你妹妹的事呢?”邱锦素嘶喊,怒极攻心的眼眸透着猩红,悔恨自己生出这么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你对她也不是故意?就是你,你毁了我们全家,你害得你爸爸都不肯要我了!!我像过街的老鼠,不敢露面,连向娘家求助都不敢!怎么不是你个败家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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