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宇而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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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远脸色变了,看着母亲热情的样子,同刚开始判若两人,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妈,陆涛笑嘻嘻说:“呦!妈,开窍了呢?”换来的是一筷子,他嗷嗷叫着表示不满。
顾若脸跟火烧了一样,她不能吃太辣的菜,从小就很少吃辣,这会眼里堆积的小山,让她想死的心都有。
这顿饭吃下去的后果是,顾若第二天去医院了,陈楠问她她死活没说原因,陈楠瞪着她,昨儿不是去陆远家吃的饭吗?难不成回来路上闹着吃路边烧烤了?好在顾若也只是急性肠炎,打了几瓶点滴,陈楠就带她回去了。
陈楠逮着陆涛,一顿好骂,就算顾若不说,她也能猜出七八分,就那丫头,什么事都写在脸上的人,想想也不可能是她馋嘴,顾若虽然有时候娇气,辣的东西她就算再馋,也不会不要命的吃。
安宇风听后调侃陆涛,“你家饭可真难吃,这人都给吃病了。”他还能不明白,陆涛妈妈根本不可能喜欢顾若,那是利益至上的女人,作为小辈他不好说什么,但是那个他能肯定,顾若没有好果子吃。
顾若是绕在他心口的姑娘,即便是一个名字,也能让他百炼钢化绕指柔的姑娘,看见她痛苦,安宇风有多难过,关键是他还不能做什么。这种无力感淹没了他,让他心情沉甸甸。
陆远是被陈楠一个电话给吼来的,打完点滴回去晚上,顾若整个人就不好了,肚子痛的都不能站起来,脸色苍白的可怕,陈楠当时都吓傻了,才想起打电话给陆远。
陆远来的时候,顾若基本上脸色只能说惨白,泪汪汪的看着他,额头上全是冷汗,她只能说出一个字,疼,陆远自个都吓着了,抱着她的手几乎颤抖着,去医院的路上,他特心疼,整个人都颤抖着。
即使是个小手术,陆远签名时手都在发抖,那个姑娘疼的脸色惨白的模样挥之不去,他是害怕的,生平第一次这样害怕。
顾若被推出手术室时,安静的睡着了,那苍白的脸色依然那么白,和平日里健康的白皙完全不同。陈楠心疼极了,顾若从小没受过苦,又是怕疼的人,每每哪儿磕伤了,都会喊个半天。这活活拉了一刀,该有多疼,陈楠照顾顾若是习惯,除此外多了份报恩,当初她就是一孤儿,要不是顾若的爷爷,她早就饿死了,还能上学。
说起来顾若比她小一岁,她一直把她当妹妹一样呵护着,从没让她受过一丝委屈和痛,她们在一起长大,顾若有的东西,顾爷爷同样给她陈楠一份,顾若也是,小时候无论吃的玩的,都分她,她不记得自己护着她几年了,这个如同她看着长大的孩子,那么单纯,受了点伤都会向她告状。这一个不小心,她进了手术室,有多内疚自责,她宁愿躺那的是自己。
九岁的顾若抱着枕头站在她面前,“楠楠姐,我害怕,我可不可以跟你睡啊?”当时她又小又瘦,眼睛特别亮,软软的童音喊着她姐姐,从那以后她的世界只有这样一个温暖了,顾若告诉她,我的家就是你的家,顾若给她做的第一碗长寿面,顾若给她买的第一个蛋糕,当时还挨了打,因为顾若把厨房差点着。事后她眼泪还没干,委屈的靠着她说,妈妈打的好痛。
陈楠很容易就想起这些往事,可躺着的顾若远没有那样的她可爱,陈楠趴在她床边,细心的看着她。
后来许文青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许文青从小就宠着顾若,这件事他知道还得了,陈楠撒了个慌,也就敷衍过去,只是许文青依然脸色不好。但也没去点破陈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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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这伤着为大,顾若可是嘚瑟了好久,使唤起人来,那是一点都不含糊,管他是谁,她都嘚瑟使唤着。这阑尾炎手术后两天她可是不能吃东西,可顾若饿的难受,又渴又饿,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这可就害苦照顾她的那些人了,她看谁都觉得是坏人,不管你怎么说,她就用一种你是坏人的眼神瞅着你,陈楠都恨不得给她两巴掌。还得每天忍受着她狼嚎似的好疼,好疼,伤口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顾若的姥姥姥爷来的时候,那就是心肝宝贝的叫,陈楠坐在一旁,顺便给姥姥姥爷洗水果。姥姥疼小辈是出了名的,顾若闹着饿,姥姥不懂,差点就真给她吃手里的苹果了,还好陈楠来的及时,她是真好想打顾若一顿,多大的人了,一点也不知道忌讳,还这么傻乎乎的。
第四天,她总算能吃点流质东西,还嫌弃陈楠买的小米粥没味道,陈楠一点点耐心全让她磨光,等她好了,她陈楠不教训她一顿,就跟她姓顾。
陆远来的时候都是下午了,特意让人熬了稀饭,顾若倒是老实了,一天折腾劲全收了,乖乖的一口一口抿着陆远喂的东西,陈楠十分鄙视顾若重色轻友。看她笑的,眼睛都快弯成一条桥了,陈楠没好气哼了哼,懒得搭理她,自己回学校去了。
陆远理了理她额前的发丝,“还疼吗?”顾若点头,像孩子一样,缩在被子里,只露了眼睛在外面,雾蒙蒙的眼睛看着陆远。
“我以后再也不割阑尾了,疼死都不割。”陆远闷笑着,小东西书读哪去了,这阑尾还有割几次的吗?他倒是头次听说。唉!也不知道是怎么让她浑水摸鱼混到大学来的。他伸手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发丝,眼睛里全是温柔的蜜意,顾若傻呵呵笑着,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紧紧握住他的手不放,眼睛里满是星辉般的灿烂。
“乖,快睡吧,我会守着你。”他声音轻柔好听,又略微带着磁性,顾若满足的闭上眼睛,嘴角还有一丝丝笑容,那么恬静,呼吸都是清浅的。
第二天早上顾若迷糊的睁开眼,看见陆远趴在床边,因为还是冬天,他似乎有些冷,微微缩在一起。顾若眨巴眼,有些调皮去扯他头发,直到把他扯醒,才一脸笑意。
“阿远,我好饿。”陆远实在不明白,这么点小人儿怎么能吃下那么多东西,要是不控制的话,一般顾若嘴是不会停的。“阿远,我想吃糖。”仿佛能感受到那美味,她闪着期待眼神,正一眨不眨看着他。
“等你好了,给你买。”顾若鼓着脸,原本清亮的眸子瞬间暗淡下去,那一刻陆远差点就点头说现在去买了。
“那你要买很多。”顾若也会得寸进尺了,赶紧提条件。那时候的顾若永远不知道,有个人同样在她病房外守了一夜,他听到她撒娇,听见她软软的声音,看见她笑容带着满足的幸福,那些印在他心上,成了一道伤。
安宇风在医院外面溜达了很久才走进去,看见陆远,他勉强带着笑容说:“三哥要去上班吗?”心里却鄙视自个,不是早听到了吗?
陆远还是介意安宇风的,顾若是他喜欢的人,这么被人惦记,他也只是平凡人,何来完全不介意之说,何况对方并不比自个逊色,这样的人让他如何不介意。很多年后,陆远现在一排排法国梧桐下,才想明白了有个词叫命定。
安宇风进病房的时候,眼里闪过痛苦挣扎,不过对上顾若那双眼睛的时候,他掩盖了所有伤痛,狭长的凤眼弯起弧度,“顾若!”他只是喊了她的名字,并没有太多话,在椅子上坐下,静静看着手机。顾若眨巴眼,太尴尬了,气氛有些沉闷。
顾若手在雪白的被子里握着,眼睛闪烁不定,尴尬的问:“你今天没课吗?”问完又觉得自己傻,这是什么问题,有课别人还呆这里啊。她一定是不敢看着安宇风的,此时背对着他,完全不知道他什么表情。顾若心想这样下去,要死人了,好郁闷啊!
偷偷瞄一眼,发现他坐在一旁玩手机,又小心翼翼掉转头,却不知在她转身的瞬间,那个少年眼睛漾满了忧伤,直直盯着她的背影,他哪有心思玩手机,不过是怕这姑娘尴尬,所以只能装作专注在手机上。顾若是他命里的劫,从十八岁那年遇见开始,顾若就是他心底缠绕的丝,哪怕隔了岁月的洗礼,依旧如同那年柳树下的清澈般印在他心上。
安宇风遇见顾若其实比陆远还早,开学不久,学校那棵柳树下,站着一位姑娘,用柳条编了个环扣在脑袋上,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一件十分普通的白色棉布裙,在她身上仿佛有说不出好看,彼时年少,他只觉得那个姑娘挺好看。通身透着清澈,是他从未见过的清纯,仿佛是山间长出的野百合,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却有挥之不去的印象。
当三哥带着她走进他们常聚的包房,他觉得心在扑通跳动,那天顾若扎着马尾,脸红扑扑像只苹果,被三哥牵着走进来,他就算是傻了,也明白,这就是三哥耗时半年才追到的女友,可为什么偏偏是她呢?他心里涌起一股难过,看着那个姑娘,思绪不禁飘到那棵柳树下。
从此他似乎能常看见她出没的身影,那音容笑貌越发清晰刻在他脑子里,可顾若的笑容全是对着三哥的,那么好看的笑,只为一个人绽放。
感情越抑制越疯长,他想忘记,可那张笑脸不停转动,某个午后,他倔强的拉着那个姑娘,在那棵柳树下说:“顾若,我喜欢你。”当时她睁大眼睛,然后飞快跑了,自此她开始避而不见,见了他几乎是避开着走。这让他心里一股莫名的烦躁,如同夏日沉闷的空气,感觉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安宇风狭长的凤眼,有着无尽的哀伤,他看着病床上那那团小身影,叹息了声,才走过去替她盖好被子,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尽然睡着了,安宇风收了手机,认真的盯着她看,然后又摸出手机,将她恬静的睡颜记录下来。然后蹲下身子,温柔的抚着她的脸,一遍一遍喊着,那声若若喊的缠绵悱恻,如同绵软甜蜜的棉花糖。
顾若并不是多优秀,多完美,相反她毛病很多的,安宇风曾经也告诉自己要忘了她,可有首歌是这么唱的,有的人说不清哪里好,但就是谁也替代不了。他试过许多方法,却越来越清晰的刻着她的容颜,或笑,或哭,或温柔,或生气,一幕幕印在他心底,让他怎么也无法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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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顾若出院那天,碰到陆远的妈妈,顿时就紧张了,周婷芳其实也是有些愧疚,趁着有空过来瞧瞧,当然看归看,她依然不喜欢顾若,也不会同意儿子跟她结婚。
本来还想说什么,可是在看到陆涛跟在她身后,活像个下人一样,又是提包,又是拿药,她原本的愧疚被愤怒取而代之。这实在不怪顾若,陆远让陆涛来的,可周婷芳不这么想啊,她一个儿子为了个女人,对妈妈大吼大叫,另一个儿子在这给人做牛做马,还一脸乐呵,她能不难过不愤怒吗?
“哎呦!妈,你怎么来了?不舒服吗?”陆涛以为他妈来医院是看病的,也就随口问了下。
“没什么事?一点头疼,你们这是要回学校?”
“是啊,妈,那您自个注意啊!我一会还有课,先走了。”周婷芳心里不是滋味,那个女人比妈妈还重要吗?陆涛哪里是有课,他是怕他妈又对顾若冷嘲热讽,一会这姑娘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