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人狼城IV完结篇-第4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堂小姐,喜欢美女、好女色是我唯一的缺点,而且蕾蒙特很聪明,又是个标致美女,所以我甘愿耽溺于她的肉体。
“你知道吗?她的化妆技术可真高明。早餐前故意装扮成女佣,瞒过丈夫,来参加蒙塞古叙事诗教团的黑弥撒。”
“她现在在哪里?”
伯爵发出诡笑,拨开落在前额的头发,“这个嘛……我也不清楚。蕾蒙特的个性反复无常,她有时像个天使般美丽动人,对男人非常温柔,可是有时又非常凶恶。如果可以的话,我已经不想再和那女人有所牵扯。如果我不这样的话,就会像前助理检察官那样,被她啃食殆尽,成了废人。”
“所以她现在人不在这里?”兰子再次确认。
“不在!我劝你最好也小心点,二阶堂小姐。千万别想逮捕蕾蒙特,就这样离去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怎么说?”
里宾多普伯爵重新翘起他那双长腿,露出意有所指的眼神,“对了,她之前曾说过很有趣的事。说什么她很久以前曾看过你。”
“我不认识她!”兰子爽快地回应。
“不好意思!”他做出像舞台剧演员似的动作,摇摇手,“蕾蒙特指的好像是前世。反正她是个魔女,就算死了,还是能变成别人复活,而且还是个喜欢下毒杀人的毒魔。”
闻此,我全身发颤。蕾蒙特的爸爸罗修佛尔也曾说过,蕾蒙特相信自己是杀人魔伯朗比利夫人的转世……
兰子语带挑衅地说:“伯爵,你也有害怕的东西吗?”
“喔,当然有,我胆子可是非常小呢!所以其他人才一个接一个地死去,只有苟延残喘地活着。毕竟大胆的人有勇无谋,容易身先士卒。我觉得这种人很愚蠢。”
“你是说因为很胆小,所以才杀了德国观光团的人、亚尔萨斯独立沙龙使节团、李凯博士、贝鲁纳尔教授、吉普赛的老婆婆安达露西亚与希尔狄卡多吗?我看这一切都是为了自保!”
惊人的是,里宾多普伯爵竟爽快承认,“你说得没错,二阶堂小姐。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自保。就某种意义而言,也是无奈的牺牲。若不是费拉古德教授和谬拉老师干涉过多,也不会发生那些事件,我希望你能明白这点。”
修培亚老先生发出哽咽似的声音,从旁插话,“什么事干涉过多?”
兰子晃着一头卷发看向修培亚老先生,这么回答:“当然是隐藏于〈哈梅林吹笛人〉的恐怖秘密!”
以费拉古德教授为首的多位历史学家,对〈哈梅林吹笛人〉传说有各种解释,例如诱拐、黑死病传说、疯癫、战死、移民、东方殖民、十字军童军、买卖奴隶等各种说法。但这些都不是定论,因为孩子们到底被拐去哪儿、被谁拐走、为何要拐走他们等,都是无解的大谜题。费拉古德教授曾对雷瑟暗示拐走孩子的是“恶魔”……
里宾多普伯爵耸耸肩,愉快地笑着,“是啊!二阶堂小姐,一切都如你所言。谁叫他们就快发现那个秘密。要是什么都不知道,或是知道保守秘密,也许就不会有人沦为牺牲品。”
“费拉古德教授和贝鲁纳尔教授为了解开这传说之谜而进行调查,结果发现隐藏于〈哈梅林吹笛人〉传说里的恐怖秘密,并在探索期间,晓得有你这号人物的特殊存在……”
“没错。”城主脸上浮现一抹残忍的笑,点点头,“他们发现了不该知道的事。”
“兰子,到底是什么秘密?”我大叫,迫切想知道这谜究竟为何,毕竟这是关于“人狼城杀人事件”的实情与恐怖的起因。
里宾多普伯爵那张五官端正分明的脸缓缓地看向我,“二阶堂先生,你应该也晓得吧?哈梅林镇被拐走的小孩们,全都被带到某个地方,在那里沦为一项冒渎神明的研究与实验材料!”
“你是说从前的炼金术士或魔术师,和纳粹科学家一样,为了创造人造人与人工生命体,因而使用孩子们的身体进行恶魔研究?”连我自己都不愿说出这般令人胆寒的推测。
只见里宾多普伯爵觉得很可笑似地摇头,“不是,完全不对,你误会了。这样好了,再给你一个提示吧!为何那些孩子中,只有身体有残疾的小朋友被释回村子呢?那是因为他们一点用处也没有!”
我拼命思索,“就像命令一堆奴隶参加十字军东征、开拓殖民地,若身体有残疾,可免除这些苦刑。当年的日本军也是,身心残疾者可免除兵役……”
“所以你认为是当奴隶使唤?哈哈哈哈哈!这说法还真是可笑、幼稚。请想想,并不是所有的奴隶都会被征召入伍,也有人被当仆役使唤,做杂工。虽然身体有些残疾,但应该不会被特别释回。”
“那你说到底是什么?”我怒气冲天,不耐地吼着。
“魔女将尸体丢入制作魔药的釜中这说法如何?”他带着冷酷视线揶揄我。
我虽然懊悔万分却也无力反驳。
“呵呵呵呵呵。看来能正确解答出的人,果然还是只有二阶堂小姐。”里宾多普伯爵双手交臂,整个人瘫靠椅背上,不留情面地说。
“我当然晓得,伯爵。”兰子毫不迟疑地说,并瞅了我一眼,“黎人,这个秘密只要一句话就能说明清楚。”她神情认真地如此断言。
“什么?一句话?”
“嗯。”兰子自信满满地点头,那头美丽、膨松柔软的卷发也随之摇晃,“从哈梅林拐走孩子的恶魔们所从事的研究,以现代的说法,就是所谓的‘优生学’!”
3
“‘优生学’?”
我像是受到极大的冲击,只觉眼前一片昏暗。连我自己也不明白打击为何如此之大。总之四周景色全都变得歪斜,更激烈地摇晃着。
“没错。就是‘优生学’。”兰子拨开刘海,冷冷地瞧着我们,“应该听过这名词吧!这是英国遗传学家古尔敦(译注:古尔敦,Francis Galton,一八二二~一九一一年,英国远传学家、统计学家,首倡优生学。)在一八八三年提出的,一般称为应用遗传学,也就是研究什么样的社会能提升,或是降低人类遗传基因,防止遗传基因恶化,改善遗传基因。
“换句话说,要优良的下一代,避免不良的遗传因子,只留下好的遗传因子。说得极端点,就是要排除劣等人种,只留下优秀人种。”
修培亚老先生睁大眼瞅着我们,身子向前探出,“什么?遗传研究?好几百年前就有?”
我也语无伦次地问:“可是,兰子,〈哈梅林吹笛人〉发生于十三世纪,那不是很久以前的事吗?”
兰子做了个深呼吸,“我说的当然是指现代医学这方面的知识。十三世纪不像现在,有先进的医疗器具,也没有可供研究的显微镜,当然也没有遗传因子概念与理论。因此大概只是像中国人从鲫鱼交配过程中培育出金鱼那样,将一群人关在一个地方生活,藉由观察与抽检,找出人种与个体上的优劣之别。最终目的就是找出培育最优良人类品种的法则。”
“法则?”
“譬如,我们现在所处的社会也是。请认真思考男女问题。人类的诞生是自然界的偶发状况,但想要操控它的人很多,不论是医生或一般人都是。因此才会衍生出这么多研究与各种方法,例如在做爱时要注意体内的酸碱性、体位、受孕时机等。
“此外,有些女人之所以希望能和智商高的男人,或是一流运动选手结合的理由,是因为这样才能孕育出优秀的下一代。为何有此渴望呢?大概人类下意识认为遗传因子有优劣之别吧!优胜劣败是每一种生命的演化原则。说得明白一点,生命是为了进化而进化。
“总之,出现在哈梅林,拐走孩子们的恶魔便是以强制的方式,进行优生方面的深奥实验。他们也或许是一部分的人——隐居在这座人狼城,瞒着教会,悄悄地在欧洲各地收集孩童,视这些孩子为达成自己邪恶愿望的研究材料。”
“你是说他们将孩子关在这里,经年累月地观察他们的成长与变化吗?”
“是的。哈梅林镇被拐走的小孩中,之所以只有身体有残疾的小孩被释回,就是因为这些小孩的条件不符合这项研究目的。‘哈梅林的恶魔们’只要优秀——不管是肉体还是精神——的小孩,因此不是放逐不适合的孩子,便是在之后将他们杀害。”
兰子这番令人意外的言词,让我那一时无法理解的脑子像快爆开似的,“等等!优生学在当今可是正派学问,绝不是什么邪恶研究啊……”
兰子轻轻地看了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的里宾多普伯爵一眼,然后说:“优生学当然是项正派学问,不过其中研究所含的思想与目的,其实是很悖德、甚至有些龌龊。”
“什么意思?”
“就像结婚后,为了成功留下优良的遗传因子,因此才有优生手术。具体而言,就是结扎,使其丧失生殖力。你们应该晓得这会造成什么后果吧?说得极端点,就是剥夺那些可能无法生出优秀小孩的父母的生产机会。”
“兰子!”修培亚老先生张嘴,悲痛地大喊,“这就是纳粹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公然施行的非人道行为吗?”
兰子镇静地点头,“是的。由希特勒领导的纳粹德国,其第三帝国的中心思想便是以优生学为基础,让德国成为优生学推广中心。据我调查,普洛兹在一八九五年出版的《民族卫生学基本方针》,便是德国优生学的滥觞。
“一般认为,优生学是德国政治极右派的主张,但其实不然。当时有许多社会主义学家与自由主义思想家,都对此十分感兴趣。普洛兹也是其中之一,他的书也结合了优生学与社会主义理想。”
修培亚老先生闭上眼,回想那段辛酸的过往,“是啊。德国在一九二〇年代后期,设置了‘凯萨威廉人类遗传优生学研究所’,因而优生学在纳粹时代非常蓬勃。这之中,最重要的是建立第三帝国的希特勒的思想——国家是由生物学人种所构成的民族共同体,优生学就是保障这些成员的遗传因子健康。这思想可说是纳粹威权奉行的规臬。
“具体而言,他们制定出所谓的‘绝种法’,将不苟同的人——甚至好几万人——灭种。高唱日耳曼民族至上,与强化反犹太的纳粹政权,依保护人种这理由,一一剥夺犹太人的权利,虐杀了六百万以上犹太人,甚至将数万身心残疾的德国人,以优生学这借口,送进毒气室……”
“连自己的同胞也……”我吓了一跳,“实在太悲惨了!”
“是啊!真是太残忍了!黎人。”修培亚老先生的双唇微微发颤,眼角浮现些微泪水。
我觉得异常干渴,忍不住吐出这句话:“这种行为太不人道、也不可原谅。虽然这么说对修培亚先生很失礼,但德国人——纳粹分子——实在太残忍了!”
兰子看着如此激动的我,语带哽咽地说:“黎人,你在说什么?我们日本人也一样!你难道不晓得现在的日本还有‘优生保护法’吗?”
“你说什么?”我自出生以来从没这么惊讶过。
只见里宾多普伯爵露出满意的笑容,“还真是可笑!居然不知自己国家的法律。二阶堂小姐,你要不要详细说明给他听呢?”
兰子不理会里宾多普伯爵,对我继续说:“昭和十五年,也就是太平洋战争开始的前一年,日本也仿效纳粹的‘绝种法’,成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