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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豆蔻江湖二月初--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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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反正你还得要笑笑带出去就对了!”
  
  现在哪儿是贫嘴的时候啊,君安宁突然在窗前打了一声口哨。
  口哨一响院中的人也十足戒备,可他们又哪快得过笑笑——笑笑白色人影一闪一头扎向书房,弓箭手还在瞄准,他已来到书房门口。
  南宫麟川此时依然稳得住,他不能出手,否则反而让弓箭手有了顾虑无法放箭。
  他不打算出手,就让他们出来,射个万箭穿心!
  
  笑笑一把拉住从书房里滚出来的毛球,拎小鸡似的用胳膊夹住——其实他一向对宁宁的穿着没什么意见的,可是现在真心有点觉得宁宁应该穿少一点,比较好夹。
  他另一手拉住宝瓷的手臂,宝瓷单手挥鞭扫开飞来的箭矢,只是宝瓷回头一见南宫麟川不动如山便心知不妙——
  果然他们刚飞出院子,就见一排又一排的弓箭手正在候着。
  ——这是决意把他们射成马蜂窝啊?
  
  “现在怎么办……?”
  这回宝瓷是有点傻眼,她见过最大的阵仗也只是跟宝珞在南疆被一个村的人追。
  全村男女老少连人带狗也就将将这么多人啊……
  
  君安宁现在那颗宝贵的脑袋显然是派不上什么用场了,就连笑笑也都有些犹豫——他一个人也许是能出去的,多一个宝瓷也许也是可以试试的。但他们现在还带着一颗宝贵的脑袋——俗称累赘。
  正一筹莫展,忽听一片翅羽拍打声,天空中竟呼啦来了一群鸽子遮天盖地纷纷扑腾着翅膀飞起飞落——不知谁喊了一声“雪雁少爷的鸽子跑出来了,快帮忙抓呀!”
  漫天的鸽子纷乱得叫人瞄准不能,乱射又担心射死了鸽子被雪雁少爷责怪。他的脾气全庄上下也没有不知道的。
  
  他们趁机夹稳了毛球便逃,待南宫麟川愤恨的挥开鸽子要来追,却哪里还有三人的身影。
  
  南宫雪雁仰面看着那漫天纷飞的鸽子,难得心情愉快了一回,吩咐身旁小厮道:“今天给鸽子们多喂点好的。”
  “是,少爷。”
  
  ——※——※——※——
  
  南宫老爷子是后来才给人在书房后面的密室里找到的。
  那时他的身子已经不鼓了,只是肚皮上破了个洞,数条几乎有小童手臂粗的肉虫在里面蠕动着,却无一人敢上前收尸。
  
  南宫麟川派人四处搜索三人未果,便暗中派人去那些农户家收回黄金珠宝。
  然而去时才发现各家都早已人去楼空,竟是拿到那五百两黄金的同时他们就已得了一封匿函,叫他们带上财物立即远走他乡。那一笔财物足够他们在任何地方安置了。
  
  正此时,三人卷了南宫家大笔钱财已经跑得远远的,找了一家奢侈至极的酒楼大快朵颐一顿之后,三人悠哉的在小河边享受着阳春三月的暖意。
  笑笑伏在一棵高高的大树上已经呼呼睡得酣浓,君安宁坐在树下背靠树干打着嗝拍着肚皮,宝瓷也坐在地上仰面看着湛蓝天空上风起云飘飘,开始思索着——
  现在她有钱了,该去哪里招兵买马呢?
  
  她一转头,问道:“宁宁,武林大会是什么地方?”
  君安宁的一个嗝刚打上来就给她惊得又咽了回去,“你,你干嘛?”
  “我从前听说,那里会聚集很多很多的江湖人,所有的江湖高手都要在那里打破头才算圆满——”
  咦……哪里不对,又好像哪里都对?
  君安宁找不到纠正点,正琢磨,宝瓷已经拍拍屁股起身——“好,我们就去武林大会!”
  
  ——咩!?
  不不不行啊!!去武林大会他绝对被人认出来的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抽抽抽不是把更新抽没就是抽回存稿箱!我不是伪更!除了修改从不伪更!




☆、第九章 武林大江湖1

  说起武林大会,有一点倒是叫宝瓷说对了——那是有很多人会打破头的地方。
  君安宁已经可以遇见很多很多头破血流的脑袋,因为这几年的武林大会,非常不同。
  非常、非常,不同。
  ——而这就要从当今武林的构架说起了。
  
  当今武林正道,是以天下第一楼清尊楼为首。
  清尊楼几十年来虽未冕武林盟主之名,却有武林盟主之实。在他的统御之下江湖也的确看起来一片和谐。
  但那当然只是表面功夫罢了。
  
  君安宁生在清尊楼,听爹爹说过不少事——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阴影这句话是真的啊。
  据说清尊楼直到二十多年前,都在表面维持着光明正直的形象,暗地里却培养着杀手暗阁,暗中替清尊楼肃清道路,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
  正因为这样当年爹爹曾一度不想继承清尊楼而隐姓埋名远走他乡,正是因此遇上了本是魔道出身的娘亲。
  
  可是后来爹爹才明白,一味的逃是没有用的。
  唯有他亲自执掌清尊楼,才能够改变清尊楼。
  只是当年为了反抗前清尊楼主,消灭暗阁,清尊楼也是元气大伤。所以这些年爹爹要维持清尊楼在江湖的地位也是很辛苦的。
  他知道爹爹志不在此,如果不是对清尊楼还有责任,他大概早带着娘亲游遍大江南北去过悠哉的生活了。
  
  所以这些年来,爹爹一直都在准备,为“江湖易主”而做着平稳过渡。
  要知道人心叵测,清尊楼在位是一回事,一旦退位,这个江湖只怕就要乱了。人人觊觎盟主之位,明争暗斗各不相让。届时人走茶凉,清尊楼就算再想插手,人心野了,就未必给这个面子。
  ——所以平稳过渡很重要。
  
  先透露出新选盟主的意思。
  然后一面空悬盟主之位保持着自己如同长老一般的不二地位,掌控全局,在每一次的武林大会中搜寻人选。
  真正的抉择权依然在清尊楼的把持中,在找到真正合适的人选之前,清尊楼是不会放权的。只要一日盟主之位未定,江湖大势未定,爹爹也便坐镇一日,稳稳的压着整个江湖。
  
  所以喽,这几年的武林大会,真的是很、热、闹!
  人人拼老命,打破头,争先恐后的展现自己,只为技压群雄出人头地。毕竟在武林大会夺魁未必能当上盟主,但要当上盟主却是势必要在武林大会夺魁的。
  
  宝瓷骑着马仰面想了半天,“那么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当武林盟主呢?”
  “嗯……就是要先在武林大会上夺魁,然后要通过清尊楼主的初次甄选,确认家世人品有无恶名在外。再然后清尊楼主会亲自观察培养几个月甚至一年,最后是终次的考验。要通过之后,就是正式的盟主了。”
  宝瓷听完一锤掌心,“就是要清尊楼主看着顺眼嘛!”
  ……这个说对了……真相就是,如果清尊楼主看着不顺眼,随时可以各种刁难把人打发掉的。
  
  “那会不会清尊楼主根本就不想让位,一直故意刁难啊?”
  君安宁随着马的步伐慢慢颠哒着,叹了口气,“是有些人会这么想……但不是那样啦。哪儿有当权者会闲着没事想出这种事来动摇自己的嘛。”
  可是他也知道,这么想的人越多,事情就越麻烦。
  如果迟迟选不出盟主,一而再的拖延下去,毕竟人言可畏。
  
  “宁宁你知道的好多啊。”
  嗯……这个嘛……君安宁是不能让旁人知道他的身份的——至少在他离开这劳什子杀人教之前……
  而宝瓷却又在认真思考着……“虽然我可以花银子招兵买马,但如果能直接收了武林盟主,那岂不是整个江湖都得听我的了?”
  
  君安宁莫名打了个冷颤,突然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别,别闹了——江湖大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当武林盟主是要能服众才行的,可不是你那用几天就坏的虫子怪人能当的!”
  他慌忙想要打消宝瓷的念头,一个想要争取盟主之位的南宫老爷子暴毙已经够江湖上沸沸扬扬一阵了,万一连新任盟主人选都死的莫名其妙——呜他不敢想……
  宝瓷哼他一声没有应话,愚蠢的中原人呐~~她的虫子又岂止一种而已?
  
  他们一路慢腾腾的赶到武林大会召开地,本来以为还有充足的时间不必着急,谁知道来到这里却发现方圆几十里已经从客栈到民宿都住满了……
  这样……他们要住哪里啊?
  本来还不死心的找了几家客栈,可是果然,指望这个时候有人退房,根本不可能吧。
  所以还是先填饱肚子比较重要——然而走进酒楼饭馆,却也无一不是满座。
  
  “原来大江湖的热闹也不好凑呢。”
  宝瓷站在客栈门口张望,还是那身天蓝锦缎滚着毛边儿,她身后的君安宁和笑笑两人却都是长纱斗笠把人遮的严严实实。
  ——笑笑也就算了,他虽年纪尚小身量未足,却已见白衣翩然的娴静姿态。可宁宁那颗球跟着凑什么热闹?
  
  他们正打算离开,却听客栈里突然一阵喧哗——
  “凭什么老子就不能坐那个位子!?”
  “客官,这是已经预定下的……”
  “老子就在这里都不能坐,还要给没来的人留?!你生意是不想做了!”
  ——果然是哪里都会有这种人的存在,人一多,奇葩也就聚集了。
  君安宁一见此景便想拉着宝瓷走人,免得招了事端。然而宝瓷却已经掏了随身锦袋里的零嘴,一副要驻扎在这里看热闹的模样。
  “宝瓷……”
  “宁宁,原来中原也有这种事啊~~!我以前只看过两家土财主争位子,他们说中原人比较守礼呢~~”
  
  抚额……
  对不住哦让你见了中原的笑话……君安宁已经无力说什么了……
  ——武林大会一开,来的不仅是名门正派,还有三教九流。且不说争强好胜的一点小事都能闹起来,就是冤家对头遇上了,没事找事也要打的。
  这种事君安宁早就习以为常,他虽不必抛头露面但却时常跟着爹爹躲在马车上,帘子后,各种地方各种事情——可是为什么被宝瓷一说却觉得好囧呢。
  
  果然酒楼里已经开始动了手,那几个人满口脏话的开始摔砸的时候,君安宁却“咦”了一声。
  “怎么了宁宁?”
  “——他们是故意挑事的呢。”
  那不奇怪,问题是,挑事的对象——是谁?
  若要打架,自当有两班人马,可是现在他们却只看到那几个粗汉在单方面不满的摔砸预留的桌椅。武林大会这种地方,帮派斗殴是常见的,但砸店家场子是不合理的。
  那是“默许之外”。
  
  显然酒馆里的其他人也发觉了问题,虽有散人上前阻止,但碍于凶悍不但没能阻止反而被卷进其中挨了拳脚。其他人则更倾向于看个究竟,看戏似的袖手旁观。
  只苦了店家,虽唉声叹气着知道多半会发生这样的事,却还是第一次凭白被砸。
  
  此时半条凳子正飞出来,宝瓷往下一蹲躲过了,凳子直飞君安宁,只差寸许,被笑笑伸手打了个粉碎。
  宝瓷蹲在地上还未起身,便听上方一个声音道:“都住手。”
  她抬头,入眼一片霁青。
  一人霁青长衫玉立,正站在门口,被蹲在地上的宝瓷挡住了进去的路。
  
  他未看宝瓷,只端正挺直的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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