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劫·凤神女帝-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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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宸站在石墩的扶手上斜倚着廊柱,远远眺望着远处喧嚣的朝阳正街,现实需要没办法,都是被海拔局限了。
手里的苹果送到嘴边,喀嚓一声脆响,味道不错,元宸百无聊奈的想着,等着。
古时候的人你得极叹服,他们很聪明是真的,聪明到愚昧也是真的。
打前个月燕地落下了一颗火流星,听说是砸进山里大烧了三天三夜,不但引发了一连串山火,还导致那座山山体滑坡,附近一带的村庄尽数毁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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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事件
事件刚发生时,也赶巧的当地的地方官竟然是个混不吝,他觉得天降流火是为大凶祸兆,如果此事上报朝廷知道,上头怪罪下来反而会连累他丢了乌纱,所以他出了一招昏的。
他派兵俑封锁了方圆几十里以图隐瞒此事,受灾的百姓没有得到有效救治,而灾情又进一步蔓延,事态扩大,这才惊动了他的上级。
他的上级就显得聪明一点,他将进一步扩大的灾情都赖在了这颗星星身上,并找来一个道士夸大其词浑说这颗星星是颗妖星,身带业火,凡世一般的水灭不了它,只能等天降甘露。
而事实上,此时山火已经承风势四处扩散,火势甚大,也真的已经不是这个年代的人力能控制得了的,只能大范围的砍伐与它相邻的山地树木,挖沟做出隔离带,从而达到控制它不会继续蔓延的目的。
就这样,山火火势迅猛仍然在怒焰燎原,百里之内暗无天日,而百里之外同样迅猛扩散的还有谣言,一时间‘天降妖星,业火燎原,地主震怒,南涝北旱,义军突起,亡国不远‘之类的童谣四起。
其实,‘天降妖星,改朝换代‘这样的话早几年前就已经在传,初时朝廷还曾打杀了一批传唱的百姓,但是后几年间燕朝各地真可谓是天灾**不断,强势的zhen压反而导致传唱的人越来越多,内容也越来越新鲜。
防民之口胜于防川,很明显这些人安逸太久了以至于忽视了这个道理。
南涝北旱并无夸大,至少就她所知河套一带已是三年没有下雨,地里颗粒无收,而朝廷昏聩,官员贪腐,百姓苛捐杂税加身苦不堪言,时不时也听说哪哪有乱民暴动,却迅速被朝廷派兵震慑。
近几年冬夏气温异常,更是死了不少人。
奴隶市场饱和,沿街乞讨的流民越来越多,就连这所谓天子脚下的京城都已经如此这番模样,灾区,只怕是难以想象。
元宸隐隐觉得,这异常或许和她所知的小冰河时代有关,历史上确实有很多王朝覆灭都是进入了小冰河时代所发生的事。
就中国而言,明朝就是一个例子,气温剧降导致人口锐减,粮食绝产,而像汉武康乾那样的盛世时,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气温回暖,灾情得到控制,气温趋至正常指数,而百姓也得到了良好发展。
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话,国家却又做不到有效的防范治理,那么别说燕地,只怕这块她所熟悉却也陌生的土地上将会发生一场长达一个时期的动荡。
至于这个时期会有多久,恐怕只有天知道。
“世子,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不应该出现在这。”
不知何时,傅通竟然找到了这里,也或者是专程进宫来这里想办法把她弄下城楼?
刚才想的出神,元宸竟然没发现这里多了个人,将手里吃剩的苹果递到身后,杨嬷嬷乖觉接过并奉上手绢,元宸慢条斯理的擦完嘴巴再擦手,擦完手递回去,吊儿郎当的一脚交叉脚踝脚尖踮地,两手抱臂胸前,斜睨着傅通,阴阳怪气道,“我倒真不知道哪才算安全?不如傅总管行行好给指条明路?”
………题外话………
无情的你们啊,真的咖啡都不留一杯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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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天地不仁
这稚嫩的声音,每每听到傅通都会肺疼,气的,话说她不开口也能气的您肝疼。
“世子当知道今日入宫为的什么?也该知道怎么做才是为你和你母亲好。”
多少眼睛盯着呢,不是一向都挺会藏的么,今天怎么就特立独行起来了,倒也不能说今天就算特立独行,因为她指不定哪一面才算是正常。
元宸收回视线,声音平板,目视已经开始人群集中喧嚣越来越大的大街,“知道,怎么不知道,安生日子快过完了,我正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一个人思考一下接下来的人生?”
傅通听她说这话倒是一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此时,大燕腹地说是内忧外患也不为过,安南这几年南征北战以战养战,消耗反倒相对少些。
皇帝有意借机安抚南疆,这几年过去,虞城是不是对他们母子一如初时也说不准。
如果新欢去了旧爱……
如果被这花花江山迷了眼……
往后的一切还真不好说。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们母子要么被人用以掣肘虞城,要么变成弃子处境堪忧。
好歹这几年看着她长大,傅通一时因情绪所感,也觉郁郁,无言静默。
正好此时大街上喧哗大起,那载着陨石回来的队伍已经走到朝阳正街了。
傅通闻声看去,也了然过来这小人儿登上宫墙原是等着看热闹。
一队侍卫自朝阳正街而来,队伍中间六匹马拉着一辆长宽丈尺许的板车,板车上就是今天的正角儿了。
“这火流星怎么倒像块烧焦的石头?!”
元宸睨了他一眼,心想,您倒是慧眼啊,人本来就是块焦石,只为天上掉下来的才稀罕。
“就是这么一个劳什子竟然毁了一座山?死了数百人畜?”
“老百姓有何错?为什么老天要降下惩戒偏偏却让无辜的人来承受?”
真是什么主子养什么奴才啊,这就忧国忧民碎碎念叨开了?!
不过说来真是可笑,这场无妄之灾真正消亡时也维持了近半个月,一场暴雨过后,当这些人赶去事发地找这颗陨石时,整座本青葱郁郁的大山都已经被烧秃了,一眼望去,入目尽是焦土,这颗陨石就像一只疥疮,俯嵌在山脊上。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傅通一怔,默默重复了一遍,蹙眉,“这话是你……”
书上看的?不能啊……
元宸面无表情,目视前方,“昨夜里梦到一个白胡子仙人,他这么说的。”
……
傅通怨念的看着她,而她丝毫也不觉这如苍蝇黏在脸上般的视线难受。像之前很多次一样,最后仍是傅通先败了,叹气,又重复了一遍,不管这话谁说的,倒应了如今时世。
………题外话………
总是有这样或那样的不尽如意,我们能做的只有努力努力,高一点,再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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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续上
他情绪略显黯然,“天道无情,俯视众生皆如蝼蚁,既都能有这么一个昏庸的帝王,哎,又有什么可埋怨的,却也只有愚昧无知的人才会去乞求他们仁爱。”
元宸挑唇,忍不住嗤笑,不过一想起傅通的身世,又忙敛了。
这人也是天灾后死了双亲,辗转流落差点被贵人打死时碰巧被傅经所救,又一直跟着傅经做事,眼看着他做成了那一件件大事,自然视那人如神,相对的也视王权如无物。
“话也不能这么说,正反无绝对,如果天地具有了喜恶,那不是该乱套了。”,正因为对谁都无情,或许才有所谓公道。
傅通蹙眉,此话怎讲?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世上哪来那么多道理好讲,又该去跟谁讲?跟天嘛?
元宸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换了个话题,问道“你相信这世上真有妖星么?”
也算是为数不多还了解一点点她脾性的人,知她不愿再多说,傅通顺着话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快到朝阳门的载星队伍,回道,“天卜星象渊远深奥,既然能这么说就该是有凭据的,何况玄虚大师早几年前也曾断言有异星入世……”
元宸这次毫不客气的嗤笑出声,“就听他胡咧咧吧……〃
这才是元宸今天特地跑来看陨石的最大笑点,本来灾情过大,皇帝都下令要杀两个官员来平息民怨,谁知道这时候边境突然呈上来一道说是“大晋也认为此次火流星事件是为妖星作祟”的奏疏,皇帝想也没想就信了,只因为道教是大晋的国教,而大晋是玄虚的老本家。
不过一天上掉下的破石头,却听一老道瞎咧咧几句就成了妖星,真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傅通不敢苟同,用眼神抗议,玄虚真人可是一代宗师吧啦吧啦……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说到底,即使元宸带着记忆穿越至此,即使这里的国家皇帝人文历史她听都没听过,她更多的还是把自己的穿越事件定性为磁场穿越,n次元空间,平行世界等等,也或者是她大梦六年还没有睡醒,指不定哪天醒来她就回去了。
总之她完全不信神鬼那一套。(哎,根正苗红信科学,再死两回也不移。)
元宸视线俾倪,吓止了傅通未完的争辩。
虚抬手,杨嬷嬷乖觉的上前扶着,破石头看的没意思。
元宸正准备下石墩,突然感觉到正有一道如有实质的视线刺在她的身上,这视线充满不可忽视的侵略性,她蹙眉本能顺着感觉看去,甚至忘记了掩饰而双眼中不自觉的带出威势。
果然城楼下这僻静的角落不知道何时站着一匹俊马(注意此俊非骏),马上自然坐着一个人。
半大小子,一身玄色,上衣下裳武士劲装,屁股下的马也是难得的好马,嗯,再看一眼,通体乌黑,毛色透亮,还挺有气势,真的是好马啊。
视线幽幽转回人脸上,剑眉星目,小小年纪五官竟然练就出冷硬,一身英气,尤其是头上的金冠,浑身上下无处不透着四个大字,‘我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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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宴上
元宸挑眉,这小子直直的看着她,而且好像看了有一会儿的样子,漫说不知道他打哪跑出来,就是这城楼也有十丈高了吧?
她下意识的嘀咕道,“不会隔这么远也能听到吧?”
傅通疑惑?谁?顺着她视线下看,瞬间紧皱了眉头,“这人,好像是此次来押解火流星的大晋八皇子,他怎么在这?”
对方此时冲着他们咧嘴一笑,冷硬的五官也略变的柔和,甚至带出三分孩子气,他似乎就是在告诉他们,他真的听到他们提起他身份一般?
双眉一紧,去他的柔和,元宸不觉沉下双目,瓮声瓮气,声音好像含在了喉咙里,“不好,这小子会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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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宫宴上,前朝的男人们和后宫女眷隔着太湖临湖而设,占着年纪小的便宜本来可以跟着母亲混到女桌的,谁知道临开宴时却被告知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