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世家-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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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卓雄落进空城计,没过半晌,咂吧出味儿来,赶紧把队伍都撤了,心头一上火,大白天的也不管扎眼,穿山越岭,往龙岗山进发,透过望远镜遥遥发现曾德鸿等人出现在山巅上,才略微舒了口气。这龙岗山地势险要,地震之后难得攀上去,半天找不到入口,队伍不敢轻举妄动,但又不能干瞪眼,只好派了传令兵,知会袁世凯挥军直入,自己这帮人先在山脚下寻了个隐僻处藏起来做埋伏。
传令兵刚出去不久,迎面碰到三个大人一个小孩儿,照面打过,其中一人忽然从背后追上,抓住当兵的胳膊拧起,紧紧捂住口鼻,只一下,便晕了过去。
“你们是谁?”,当兵的醒过,下意识去摸腰间的手枪,却把了个空。
“你是袁世凯的兵?”
这四人正是田中,千惠子以及武田夫妇。早先武田偷偷抢出千惠子后,本打算悄悄尾随,见机行事,岂料风云突变,地震火山,没了曾德鸿等人的踪迹,碰巧发现了吴卓雄等人鬼鬼祟祟,便一路跟踪。
传令兵受不了几下拷打,一五一十报出曾德鸿等人的位置,几个人心里窃喜,服部花子绕过他身后,一掌击落在天灵盖上,那人哼也没哼一命呜呼。
田中沉思道:“出发前,大本营密电,袁世凯是个靠不住的老狐狸,这笔宝藏定然会独吞,我们必须抢先一步,找到宝藏,运出中国,只要把握住曾德鸿的行踪,一切都是手到擒来,我已密电黑龙会召集在中国的浪人赶赴关外,左右不过这两天。”
武田阴森笑道:“没了这帮人,袁世凯就是瞎子,聋子!”
三个人商量,只在水中下毒,将吴卓雄等人一网打尽。
千惠子听得脸色发白,自从与曾德鸿相处几日,受了感染,觉得并不像之前所闻,中国人都是大大的坏蛋,反而觉得田中等人行事过于心狠手辣,只是她人小言轻,做不得数。
武田夫妇杀人如麻,这般伎俩轻车熟路,趁着众人打水煮饭,拿出一瓶毒药在上水位倒了下去。约摸一炷香的功夫,吴卓雄率领的先遣队尽数升了天。
不像吴卓雄这般废物,田中等人很快找到山腰上的入口,潜入进去。
沼泽
曾德鸿等人按着原路返回,却是一路旋转直下到达山脚。
日薄西山,残阳如血,众人架起篝火,烧烤几只野物充饥后,便斜靠在洞中凝神养气,静候夜幕降临。
“天星下照,地上成形。眼看这些星峰排列,唤作九星行龙,五吉四凶,贪狼,武曲,巨门,左辅,右弼是为吉,文曲,破军,廉贞,禄存唤作凶。咱们得趁天黑之前将那吉星正穴找到。”
依着曾德鸿指点方寸,其余四人施展轻功,片刻不停留,直奔群山而去。
待得夜晚渐深,只见一轮皓月冉冉升到正中,九星霍然连成一线。
刹那间,五座山峰之巅,正穴之中同时冲出白虹,直抵霄汉,汇聚成一团迷蒙圆圈,朦胧态若日月晕环。
只见环中垂下一道茫茫白柱,倘隐微微,仿彷佛佛,粗看有形,细看无形,只在浅茫隐湿之间。
此晕号作太极圆晕,乃结穴之征兆,天生异象,激发穴心生气缠绕成晕,一道白柱正是龙穴生气凝聚,灵光显露之表象。
曾德鸿带领众人已在山顶看得真切。
“千载难逢!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四人紧随其后奔向那白柱下照感应之地。
不到小半个时辰,匆忙赶到,却见此处地理甚为奇妙,四周围绕一圈沼泽稀泥,宽有数十丈,生长藓丘,落叶松和灌木,表面升腾一层浓浓的雾气笼罩,在月夜中,倒是颇为阴森恐怖。
“云烟蟒蛇气,刀剑鳄鱼鳞。”,关海山念叨。
沼泽之地向来盛产瘴疠,关海山一句概括,倒让人生起畏惧心情,正自思索出路之时,隆泰眼尖,却见到苍茫深处摇摇驶出一架乌篷船——正是轻舟八尺,低蓬三扇,伊哑穿行于浅草芦苇之中。
那船直到跟前方才止住,船上空无一人,只悬挂一盏气死风灯,舱体狭小,勉强容下众人。
关海山大起胆子跳上船去,从灯上取下一张字纸:“迷时船渡,悟时自渡,苦海无涯,脚下是岸。”
曾德鸿听得,知道多是宽乐大和尚安排,也就放下心来招呼他人上船,刚一坐稳,这船又自晃晃悠悠向前行去,不一时,便穿越沼泽,抵到中心环岛岸边。
待到众人上岸,扭头一看方才发现原来那船并非浮于水面,而是栖息于一只大乌龟背壳之上,难怪无桨也能穿梭得自在从容,倒是难得一见的奇景。
环岛光秃秃一片,寸草不生,地表迷蒙一层雾气,散发出阵阵奇香,岛上白柱下照感应之地却是一汪清泉,泉水五彩斑斓,流光溢彩。
走近泉眼,方才发现那眼子直径数丈,水面静止,光滑如镜,水下泛着白光透射出水面,直教人难以久视。
“想必这龙脉正穴便在泉眼深处,瞧着眼花缭乱,闻起来香喷喷,真乃上等去处!”,隆泰笑道。
“无水则风到而气散,有水则气止而风无,风水二字便为地学之最,此间得水而止风气,上联天枢,下联地府,天地相接,阴阳相济,以一而贯之,实为天下一等一的宝地!”,曾德鸿赞叹道。
婉清和关海山,冯无庸听得此语,莫不由衷而笑。
关海山道:“这龙脉宝穴既在水底,且让为兄下去探个究竟!”,说罢便捋起袖子,挽起裤腿,只打算跳将下去。
“海山,等一下!”,曾德鸿出言喝止,冯无庸接口道:“天下何来这许多便宜?!”
关海山一怔,为求稳妥,拾起一块石头扔入水中试试深浅。
当真有玄机,那石子在水面滴溜溜一转并不下沉,“原来竟是冰块。”,关海山抽出腰刀猛烈砍将,只留下生生一道白印,刀刃被冰面弹回还险些砸中他的额头。
“想是万古玄冰,坚硬似铁。”,众人瞧关海山刚才一击,估计使出了八成力道,也不过尔尔,只道他所言非虚。
“哎呀,快看那石头!”,婉清一叫,顺着看去,刚才的石头被水汽一裹表面瞬时生就了厚厚一层冰,成了个冰果子!关海山暗抽一口凉气:得亏没下去,要不岂不成了冰尸!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万古的玄冰,若要靠咱们几个敲敲打打是不消想的。”,冯无庸舔了下干瘪的嘴唇。
“既是去处,总归有个机关入口。”,曾德鸿嘴上点破关键,关海山和隆泰随声附和,婉清却皱眉道:“天意叵测,一路上怪事连连,难题道道,究竟上天要我们找到龙脉宝藏呢,还是示意艰险,叫我们知难而退?”
隆泰发财的心正旺听过了也不置可否,其他几个人倒是心里一惊,仿佛醍醐灌顶。
事情挑开来看,个人的心思还都不一样,隆泰掰着指头指望下半生做个陶朱翁,逍遥自在,曾德鸿是想为革命筹集粮饷,而关海山虽然也是革命党人,但更多是出于男人之间的情义,觉得大义所在,义不容辞,这两位是不要钱的,至于婉清,系出名门,格格名号,身娇体贵,原本就没必要插进来,若说她是听了小德张的派遣,还不如说起始是因为自身的豪气,出于对江湖人,江湖事的好奇,再到后来更多了一份对曾琪麟的爱慕。
最后说到冯无庸,那才是正儿八经地卖身为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骨子里头原本便是奴才的身份。
如此一来,从队伍上来分析,几个人就成了隆泰要钱不要命,一个劲地往前冲,曾德鸿是不怕死,为了完成任务,就算舍生取义也是绝不犹豫,关海山兄弟义气,只要曾德鸿不怕死,他也不怕,这人愚忠,脑袋里边儿想的不外乎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婉清被爱情迷糊了眼,唯一的担忧只有曾德鸿枉送了性命,冯无庸超然物外,年纪一把,生死无所谓了。
婉清由于对曾德鸿的爱恋而产生担忧,道出这个想法,这想法在她脑中已经盘旋许多回,只是以前没有那么迫切,随着龙脉正穴越来越近,婉清内心中的不安便如蓄积已久的火山终于爆发出来。
所料不差,曾德鸿默然片刻,淡然一笑,从容道:“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只盼此番作为能解天下利民倒悬之苦,虽九死而犹未悔!”
洞天
袁大帅并没有闲着,耗了半日时光,没听到吴卓雄传来消息,心底疑窦渐生,派出探马快报,到头来只得到吴卓雄一具尸身,气得老袁须眉倒立,心道:贼子歹毒,好生心狠!
既然有人胆敢老虎嘴上捋须,太岁头上动土,袁世凯自觉气势上不能输了,那就撩起袖子,甩开膀子痛痛快快大干一场,索性换上军衣,一声号炮,拔营起寨,骑着高头大马,携着机枪火炮,浩浩荡荡地向龙岗山进发。
明火执仗不需要偷偷摸摸,五千人的队伍分散开,向七星峰突击,不过人多了,调度自然麻烦些,到底还是慢了一拍,等众人占领山头,曾德鸿一行早已深入沼泽。
话又说回来,站得高,瞧得远,九星连珠,天地感应,借着望远镜,袁世凯便能清清楚楚见到曾德鸿等人的行踪,眼瞧着一群人上了环岛,正是白虹下照之处,傻子也能猜到那便是龙脉所在,何需风水玄虚!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袁世凯大喝一声,“给老子对准了放炮!”
夜空中,一颗迫击炮弹划破天幕,伴随一声啸叫向环岛冲击。
曾德鸿耳尖,惊叫道:“炮弹!快散开,卧倒!!”
袁大帅的炮弹精准而有力地打在冰面上,足足有十分钟,团团烟雾散尽,发现不过揭开了一层皮,屁用都没有,搞得心头上火。
密集的炮弹落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大声响,曾德鸿几个人匆忙退到沼泽,潜到水中,待炮火停下之后,方才探出脑袋,仍感到头脑发晕。
“袁大脑袋也忒急了些,没看清门道,就敢乍起胆子乱放炮!险些没了性命!”,隆泰啐了口唾沫道。
“这事儿你可怨错了人,换我也这么干!居高临下对眼儿一看,傻子都明白,那宝贝,就在下面!真金白银,要谁心里头也痒痒!放个炮仗,无非巴望着早些把这碗温吞水煮开喽!”,冯无庸接口道。
“袁世凯一向深谋远虑,如此行事倒显得孟浪多余。”
曾德鸿话音刚落,突起一番地动山摇,天空中瞬时乌云密布,整个世界陷入黑暗混沌之中,不多时,复现闪电惊雷,直落岛中,最后一道霹雳巨响,一切又归于平静。
“走,咱们瞧瞧去。”,眼前一片漆黑,又不敢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