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世家-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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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附和道:“我们不妨虚与委蛇,妥善处置,假袁世凯之手,扳倒小德张,再将宝藏纳入帝国之手!”
河野撅起嘴唇,略微点头道:“话是如此,但只对了一半,站在帝国的层面上考虑,我们要做的不仅仅是取得宝藏,还需审时度势,激化袁世凯与革命党的矛盾。”
河野叹道:“宝藏总有枯竭的一天,东三省,满蒙才是帝国的期望。”
“嗨以!属下明白!”,田中从心底佩服河野的高瞻远瞩。
“给你安排两位得力助手。”,河野一郎拍手召唤道。
忽然从里屋闪出两人,全身皂衣。
“这是武田信和,服部花子,他们是夫妻,伊贺流的上忍,陆军部花重金礼聘襄赞支那事业。”
四人跪坐,相互行礼。
田中义雄的外祖父铃木佐卫门,乃是杂贺众忍者流的首领,田中自幼受其影响,学习过不少忍术,虽是不精,但对于其中的规矩法门,大致清楚,对于家族中的技艺高超的忍者向来十分钦佩。
“他们夫妇将配合你前往关外,探寻宝藏,他们虽是你的下属,但都有一身以一敌万的本领,日后还要多多仰仗!”
“嗨以!请多多关照!”
“初次见面,还请您多多关照。”,花子嫣然一笑,妩媚动人,武田却是漠然点头,神色刚毅,嘴角高高吊起,显露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霸气。
二人看起来都在三十上下,但听呼吸深长均匀,功夫定然不弱,更何况如此年纪轻轻便能做到忍者第一流派伊贺流的上忍,算得是万里挑一,人中龙凤。
田中不敢小觑,更是满心欢喜。
会议
袁大脑袋这些天可没闲着,河野一郎肚里那点小九九如何斗得过他?
他也不琢磨琢磨,凭自己那起子势力,妄想跟袁世凯谈生意。袁世凯把他当猴儿耍,他还不知道。
其实河野一郎不是没有防袁世凯,只是袁大头防不胜防,讲关系,论人脉,再看手里的家伙,袁世凯比黑龙会多上一千倍还不止,所以黑龙会跟他谈买卖,说白了,等于是与虎谋皮。
各位看官许要问了,宝藏还指不定姓谁,怎么算与虎谋皮呢?
诸位,咱们这位袁大人,可不是一般人,心眼儿活,下手狠,他老人家看上的东西,那可是窝进眼珠子里抠不出来了,不是他的,他也觉着是他的,就算今天不是他的,改明儿还得是他的。
所以说,龙脉这种事,把他拉下水,搅和进来,麻烦可就大了。
怎么个大法?
这么说吧,自打江世尧,河野一郎一来,袁世凯的算盘便拨拉开了,什么三下五除二,八六添作五在他脑子里扑腾扑腾直冒,越想越激动。
他跟小德张一样,自己个儿不缺钱,但这一样里头又有些不一样,袁世凯野心大,府上过日子不缺钱,可袁家军缺钱啊,什么德国造,日本造,毛瑟杆子,王八盒子,尤其是上回德国公使捎回来那个马克沁重机枪,‘突突突’扫出去,打死一窝兔子,看得他心花怒放,可那玩意儿老贵,真要把北洋军装备起来,还有点儿舍不得,得是把棺材本儿都给捎上。
唉,为了这事儿,袁世凯辗转悱恻郁闷了个把月。
袁世凯在骨子里头是受了老师李鸿章的教训,北洋水师不就是因为缺钱么,当年要真他娘的买了英国人的快舰,十足的火药,甲午海战谁负谁胜还说不准呢,搞不好就是李鸿章耀武扬威地站在日本皇宫,骑在天皇头上,逼着他签署《东京条约》。这么多年练兵,袁世凯最明白的道理就是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政治上要获得全面胜利,军事上必须时刻保持与时俱进。
所以宫里头传出风声,有龙脉这么一说,袁大头心里热得发烫的程度,算是所有人里头头一份儿,早就拿定主意:“咱们老袁家的东西,谁他娘的都给我甭惦记!”
只要能搞下来,于公于私那都是非常上算。
但袁世凯究竟不是一般人,城府极深,心里再巴望,嘴里面却一个字也不说,脸上净是漠然,谁拿这个到他跟前儿探风,终了,也只是说:“知道了。”
一帮子手下莫名其妙,纷纷找上王世贞,指望凭借王和袁的关系,探探路数,咱们大帅心里边儿到底怎么想的?
王世贞不是俗人,跟着袁世凯那么多年,左膀右臂,袁世凯的心思他最明白,袁一向的做派:嘴里不说不代表心里不想——你得会揣摩上意。
王世贞扶摇直上九万里,靠得就是这份能耐。所以大家伙儿找他指点迷津,最是对路。岂料他倒是依葫芦画瓢,掉起花枪,反问道:“诸位,我只想问问,你们缺钱么?”
冯国璋头一个笑道:“老王,你看你这玩笑话说得,咱们比不上大帅,可论身价儿,咱们屋里头这些人,谁没个百八十万的,那个谁,老曹,你是财神爷,你带个头,说说你到底多少钱?听说你新近纳了玉兰胡同醉红楼的头牌凤姑,可是花了三十万两啊,啊?!”
赵秉均瞧他草包,气得好笑,脑袋直晃。
段祺瑞搜肠刮肚,琢磨王世贞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忽地灵光一闪,叫道:“军火!”
王世贞调皮地眨眨眼睛,众人心领神会,顿时豁然开朗,愁云散尽,纷纷拜别离去。得了这两个字,北洋六镇这些个巨头就好比哑巴吃混沌——心里有数。
自打明白了老袁的心思,这些个心腹亲信连连凑趣,跑到袁世凯跟前出谋献策,各种花样层出不穷,袁世凯含笑听过,都不回复,反过来召集所有人开会。
“我说你们呐,哎,花花肠子忒多,净出些馊主意,那祖宗的宝贝,皇家的血脉,是能轻易动的?也不想想,咱们吃的穿的,哪样不是朝廷的供奉,皇上的恩赐?噢,咱们去弄了回来,转头天下老百姓都在背后戳我袁某人的脊梁骨,说咱们北洋军吃里扒外?”
“大帅,此话不敢苟同!您看,这么些年,咱们北洋的军饷,火器,哪样不是咱们自个挣的!您再看看这支队伍,要离了您,它能起来么?要没咱们弟兄豁出性命带兵,这天下能太平?”
“大帅,我老赵说不来漂亮话,我就知道,我吃的是大帅的饭,带的是大帅的兵!”
袁世凯摸摸光头,摆弄着手杖,半晌不吭气,手下人闹腾开了。
“朝廷什么时候管过我们?!”
“就是!去年拖了半年的饷银还不是大帅自个掏的!!”
“去他妈的狗屁皇上,老子眼里只认大帅!”
“大帅,听我一句劝,天予弗取,反受其咎!咱们就该甩开膀子干他娘的!”
王世贞冷眼旁观,火候差不多了,开口道:“大帅,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唔?”,袁世凯侧过身子,扬了扬手说道:“都且住!听听聘卿有什么高见。”
“大帅,诸位,我是这样看,首先这件事咱们得干,为什么呢?”,王世贞顿了一顿,站起身来,对着众人道:“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大清的子民,有责任有义务维护祖宗的宝物,朝廷的正统,不能让人掠夺了去,尤其是日本人,就算是革命党,那也是拿了去,回头再跟皇上皇太后作对的!如果成就了革命党,手里边儿有了本钱,必将天下大乱,黎民受苦,生灵涂炭,到那时咱们军人自然责无旁贷,首当其冲!所以为江山社稷计,为咱们北洋数万弟兄身家性命计,咱们无论如何得先下手为强!抢在头里,把宝藏捏在手,让那些日本人也好,革命党也好,统统站一边儿去!只要咱们有了这笔钱,一是可以上缴朝廷充盈国库,二是可以发放粮饷,装备队伍,外御敌寇,内平乱党!”
“大帅,晚生浅见,还请大帅指点!”
屋内鸦雀无声,只听见自鸣钟正好到点,咣咣直响,一只小鸟跳出来报时。
袁世凯半晌不做声,抽抽鼻子一脸的苦相。
其实他的心里乐开了花,王世贞的一番话说到他的心坎儿里面去了,既光鲜又体面。
众人齐声道:“请大帅下令!”
袁世凯咂吧下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反复拍着光头,狠狠地拄着手杖。
“你们呐,叫我怎么说呢,传出去,天下人都会说我袁某人贪心不足,连皇上家的财产都在打主意。”
段祺瑞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那不会!事情自有我们主张,再说,就按聘卿说的,到时候我们也是还财于朝,跟大帅那是半点儿关系都没有!决计不相干!”
“说得对!谁要敢在背后说大帅坏话,我这盒子炮可不是烧火棍!”
“聘卿说的在理!攘外安内,没银子可不成!”,众人一片附和。
袁世凯琢磨大概齐了,终于表态道:“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我也就勉为其难,这事儿算我应下了,还是按聘卿说的办,利国利民,于公于私都是个交待,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们可别打些歪主意,往自个儿腰包里面装啊!”
“那哪会!”,众人嬉笑道。
“既然咱们北洋上下达成一致,我看,这么着,也不要太过张扬,咱们呐,低调些,你们下去拟个章程,嗯,这个兵法上说‘十则围之’,凭着人多势众,谅那些个倭寇乱党都不是对手。你们商议下,回头呈上来再作商量。”
袁世凯起身站到门口,背着屋子挥手道:“这算是定了,散了吧!”
七星
其实袁世凯在此之前已经动手,他先是从李莲英的贴身丫鬟那里打听到小李子身上绘有藏宝图,又从内廷探得须在关外寻找多尔衮的后人。另外还安排了人手紧盯小德张,革命党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是日本人那边也有他的密探,所以说一切尽在掌握中。
高人出手,自是不同凡响,全部人都被蒙在了鼓里。
这盘棋袁世凯看得最清楚。
在他眼中,曾德鸿,隆泰,关海山,田中义雄,十三太保等诸色人物不外都是马前卒,办事跑腿儿的,小德张和河野一郎呢,算是个马后炮——嗯,不,河野还算不上,榆木疙瘩不开窍,袁世凯觉得他不配和小德张比,小德张那是多少年功夫磨练出来的,河野充其量只能算个屁!
在朝鲜,他就从不把日本人放在眼里。
当然,棋局中最高妙的还是袁世凯——他是‘帅’,是‘将’,不出田字格,稳坐中军帐。
兵法有云:“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袁世凯有三手准备,一是看紧了众人,二是推着手下出头,三是等到宝藏起出来之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