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世家-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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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回坐,唤道:“小二!”
“来嘞!”,堂倌儿跐溜一下到跟前儿。
“上酒!弄几个你们这儿的招牌菜,来碟花生米!”
“好嘞,给您炸个肝肠,扒拉肘条,高汤甩果,肉钉酱,炒肉片,溜腰花,四喜丸子,酸辣汤外加送一份儿肚块儿!马前点!”,一水儿唱罢,堂倌转身要走。
(马前点:快点)
“回来!”,关海山叫道。
“嘛事儿?”,堂倌儿有些发怔。
“你过来,我有话给你说。”,关海山拉住他,耳语几句。
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堂倌儿的眼睛越瞪越圆,“客官,这…您这是……哦……哦哦……真的?!哦…是是是!明白!明白!”
关海山吩咐完毕,“去吧,赶紧办,办好了回头再有赏钱!”,说罢,掷出一枚银角子。
堂倌取下抹布擦桌,顺势将银子拢入袖中退去。
曾德鸿和隆泰瞧着纳闷:这唱得哪一出?
关海山低头轻声道:“兄长莫惊慌,不要东张西望,咱们被人盯梢了,你就瞧好偷着乐儿吧。”
菜碟一会儿功夫备齐,四人怀着心思慢慢品味。
不久大街上传来一阵喧闹声,涌来一群头上裹缠黑布头巾,提着警棍的警察,领头的指挥众人把饭馆团团围住,径直走了进来。
“谁报信呐?”,那人环顾一周,懒散地问道。
“我!”,关海山嚼着花生米,轻描淡写地应道。
那人将关海山上下打量一番,瞧不清来路。
关海山招招手,“你过来。”
那人显得迟疑,还是走近,关海山让他俯下身,从怀里掏出一纸信札在他面前晃了晃。
来人接过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双手恭敬奉还,单膝跪倒:“标下胡勇,见过钦差大人!”
“你起来,我有话交待。”
“是!”
关海山布置完功课,便招呼三人出门。
书生和那些个汉子正拟跟上,却被拦下,只听胡勇大喝一声:“来人呐!把这起子反贼都给我拿了!”
“去你妈的!”,邻桌的一个大汉顺手抄起贰碗向胡勇脸上拍去。
两帮人马顿时打将起来,乒乒乓乓,杯碗盘盏摔碎一地,桌椅板凳砸得稀里糊涂,只掌柜的吓得躲在柜台下瑟瑟发抖,颤声高叫道:“众爷们儿,手下留情!”
四人正好乘乱离开。
“还是老佛爷的懿旨管用!”关海山大笑。
“冒充钦差,可是杀头罪过。”,隆泰揶揄道。
曾德鸿却道:“兄弟可曾注意到,楼上书生正是那晚蒙面黑衣女子。”
关海山奇道:“看面相似曾相识,兄长何以识出?”
“她左脸耳后处有个朱胎记。”
关海山想了想,回首吩咐道:“老钱,你拿了我的名刺去寻刚才那个胡勇打听打听。”
从革命党那里得知已经侦探到日本人落脚处,众人商议不妨仗着人多势众,明火打劫,想几个日本人,再怎么蹦跶,也抵不住那么多条枪。
钱三从警察局摸了回来,“幸亏我跑得快,差半晌就给扣了!”
关海山诧异道,“凭着钦差跑腿儿的衔头,谁还敢把你怎么着?”
钱三上气不接下气,喝下一大碗凉茶,喘着粗气说道:“爷,这回可是李鬼遇到李逵了!”
他抹抹额头上的汗,忙不迭地续道:“还是曾爷有眼力!那个书生还真是个娘们儿,这些个人给逮住后,那娘们儿掏出黄绢,说道她是格格,还是奉旨钦差!我躲在门外看得真切,胡勇上前验明正身,那女的真个钦差,我赶紧避到后头,听她说道他们一行是什么十三太保!归内务府张总管,奉太后旨意差遣公干,捉拿朝廷要犯,就是刚才被放走那四个。”
“胡勇一听,急了,解释半天,说给糊弄了,那女的不理会,限他一天之内将咱们捉拿归案,不然要他好看,话到这儿,我连忙撤了。”
几个人觉着好像唱戏一般,面面相觑。
正说话间,底下人进来递给曾德鸿一封电报,曾德鸿拆开来看了看,鼻子里一声冷哼,随手递给了关海山,几人传阅着看,俱是脸色铁青。
“狗日的河野,撇得干干净净,罪过全扔给田中,他自个儿做好人。”,隆泰怒骂道。
曾德鸿倒不似他这般恼怒,端起茶碗,啜了一口,缓缓说道:“意料之中的事,黑龙会把锅扔给了陆军省,自己不担责任,也是不想得罪咱们太多,日后还有相见的时候,不过话说回来,黑龙会到底是日本人,跟咱们不是一条心,存了异样的心思,这批货弄到日本,他们少不得分一杯羹,消息自然是河野卖的,操刀子却是田中,帐算到陆军省头上,只当我们是傻子。也怪我一时大意,太相信人。”,说罢,他摇摇头。
钱三戴上水晶片,细看着电报,琢磨半晌,说道:“从大局着眼,咱们跟黑龙会还不能正面冲突,得暗中使绊,事端算不得我们挑起来的,大家现下互相利用,不能明着撕破脸皮。”
钱三顿了顿,拊心攒眉,又说道:“当前两件要紧事,一是把货给抢回来,二是,这个,三位,你们觉着没有,那群十三太保从京城跟到这儿,我有些纳闷,凭什么?会不会有了内奸?!”
其实这个念头在每个人心里都闪过好几次,关海山是硬挺着不愿意去相信,所以克制自己的想法不往那上头去靠,隆泰却已在暗中观察,到底谁是细作。
曾德鸿望望三人,眼神极为复杂,脸上泛出青白,冷冰冰地说道:“老钱,你好好去查,找出来,扒拉了点灯祭旗。”
法阵
“田中君,还有几天,我们就能回到家乡了。”
“是啊,就快回家了。”,田中义雄双手按着轮船栏杆,深邃凝重地望着水面上遥远灯塔忽明忽暗的亮光,悠悠地回答。
他的身边站着一个日本女人,不,或许用女孩子这样的称呼更合适,缀着樱花的白色和服,端庄合体的打扮,衬托她玲珑小巧的脸庞近乎完美。
田中回过头,轻声问道:“千惠子,想家了么?”
女孩点点头,温雅地一笑:“嗯,不知道家里今年的收成怎么样,爷爷的腿大夫应该治好了吧。”
田中很喜欢千惠子,她是安倍家的后人,拥有晴明代代相传至高无上的法力,但她不过十三岁,更多时候,田中是不希望她承担过多的压力,他总是很关照她,出于两家人世交的一种爱护。
千惠子天真地笑笑,拍手唱道:“夕焼小焼の、赤とんぼ、负われて见たのは、いつの日か、山の畑の、桑の実を、小氦苏螭坤稀ⅳ蓼埭恧筏⑹澶墙悚浃稀⒓蓼诵肖ⅳ铯韦郡瑜辘狻⒕à悉皮俊⑾喰啢巍⒊啶趣螭堋ⅳ趣蓼盲皮い毪琛⒏亭蜗取
(晚霞中的红蜻蜓呀;请你告诉我;童年时代遇见你;那是哪一天;拿起小篮来到山上;桑树绿如茵;采到桑果装进小篮;难道是梦影;晚霞中的红蜻蜓呀;你在哪里哟;停歇在那竹竿尖上;是那红蜻蜓。)
听过水手长的报告,田中义雄吩咐准备开船。
殊不知,此刻革命党人已经乔装混进船上,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特遣队暗杀掉三名水手潜入货仓。
“田中君,我感觉到有人上来了。”,千惠子突然叫道。
田中一怔,沉着地拔出军刀,千惠子摇摇头,
“让我来吧。”,千惠子夹住一张符咒贴在唇前,念动咒语,随之结大手印,喝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诛邪!”
符咒燃烧,发出蓝色火苗,袅袅青烟盘旋成白虎状。
“找出敌人吧。”,白虎落地发出沉闷地低吼。
曾德鸿在山丘上看得明白,他已然换过装束:头戴雷阳巾,身穿五雷道袍,手持松木剑,一派仙风道骨,不见半点留学生的模样。
眼看白虎腾空,曾德鸿立即起坛作法:“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受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忘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霹雳一道,雷声轰隆,金光划过,击落船上!
白虎顿时消失不见,千惠子觉知有人作梗,立刻召唤道:“日月明,乾坤配。人道兴,鬼道废。吾从天蓬入天内,略过天冲逢辅退,反归天禽与心对。把天柱兮任英会,斗道通行按纯神;人道通兮鬼道碍,千邪万秽皆回避。式神法疾,急急如元斗步敕律令!”,霎时之间,天空中出现青龙,螣蛇,朱雀三界式神,直向法坛袭来,曾德鸿也非等闲之辈,唤出六丁六甲护阵。
田中带领手下却是直奔船舱搜寻。隆泰和关海山也是各带一支队伍从船沿两侧翻上,不久,船舱中传来阵阵厮打喊叫,夹杂凌乱的枪声。
船上日本人统共不过二十来个,曾德鸿却安排了百来号人马强取豪夺。很快革命党占据上风,不断有日本人被扔进河里,到最后只剩下田中退到船首和千惠子在一起。
千惠子急速催动咒语,布下火炽结界,顿时甲板腾起一道数丈高的烈焰火墙,将双方隔开。
“拿活的!”,众人发喊道,怎奈火势太大,高温炙热,无法近身。
强弩之末,插翅难逃!
隆泰心生一计,和几个人悄悄下水,绕到船首二人背后,同时抛出圈套——两人不注意,顿时被绳索缚住。隆泰怕日本娘们儿再有花样,迅速翻过船舷,顺势狸猫打滚,取下臭袜子塞进千惠子嘴里。
两人被捆得结结实实,关海山轻点货物是一件不少,便吩咐将二人抬了,上岸审问。
“八格亚鲁!”,田中冲着隆泰怒骂道。
隆泰倒不生气,笑了笑,径自走近,抡起蒲扇大的巴掌,“啪啪”甩手两个漏风大嘴巴,“小子!东洋话我听不懂,你冲他说去,但我知道你在骂我,要说我骂你呢,你也未必明白,赏你两嘴巴,是让你长长记性,爷爷我不是好惹的。”
田中的脸立时红肿,胀得老高,嘴里依旧含混骂道:“我操你十八辈儿祖宗!”
“哟喝,会说中国话,那让爷爷替你爹妈教训教训你,别他妈的满嘴巴犯浑!”,说罢,隆泰又是劈头盖脸一顿狠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