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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风水世家-第27部分

小说: 风水世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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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曾德鸿收拾细软,合着重要地捡了,其他一概不要,拎着箱子和关海山出门,向汉口转移。
转移
    沿着江岸潜行,二人乘过一叶扁舟从江夏横渡长江抵达汉口。



    曾德鸿时常在三镇奔波,对于武阳夏的地理极熟,下得船后,带领关海山步入沿河大道。说是大道,其实并非大马路,而是临江一条河街,此间建筑密布,仅能通行独轮车,轿子,交通不太方便,也因为此,容易甩掉跟踪。



    两人快步进入英租界,拐进东南角。在工部局和巡捕房之间,有一座洛可可式建筑,砖雕半圆壁柱,布局左右对称,楼层之间横挂长长匾额,上题:“小野株式会社”



    关海山轻轻敲打门房玻璃,片晌,屋内有人拉亮电灯,打开窗户,探出脑袋张望,关海山凑前耳语几句,不一会儿,那人出来打开大门,引二人进去。



    “小海,河野先生在吗?”,曾德鸿急切问道。



    “在楼上卧室歇息,我带你们上去。”,关海山此刻注意到,来人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儿,身材矮小,胖胖嘟嘟,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机灵。



    小海提起马灯,穿过走廊,绕过半边屋子,带领两人走上楼梯,深夜寂静,木制的地板传出沉闷的脚步声。



    打开房门,屋内并未关电,巨大的莲花吊灯照得四处明亮,小海示意二人坐下,他去通禀,眼望着他步上螺旋形的白色扶手楼梯,两人坐下沙发。



    关海山头一遭进洋行,乘着空当,四下打望。



    客厅装修精致繁琐,色彩纤巧:褶皱怀旧的鹅黄墙壁,地板遍铺蓝格子花衬白底的大理石方砖,远处雪白的半月窗垂着酒红色的天鹅绒窗帘,点缀琥珀色的黄璎珞,身边一扇紫檀镂空七彩琉璃屏风,隔开红木餐桌,几把蟹壳青色的丝绒高背椅子随意搁置。



    曾德鸿凭借留学生的身份时常在租界洋行来往,对于这种西关风情司空见惯,他也不客气,大大咧咧地在沙发上坐着,倒不似关海山,有如刘姥姥进大观园——头一遭,畏畏缩缩,手足无措,看见曾德鸿捡起茶几玻璃盘中的水果吃得津津有味,这才发觉赶了半天路,嗓子渴得冒烟,也学样拿了个苹果,却瞥到正对面的壁炉上摆放一尊希腊维纳斯女神像。



    “非礼勿视!”,关海山低呼,赶忙把头转向一边却又看见西洋裸女油画,惊得手中苹果落地。



    曾德鸿看进眼里,笑得岔气,连连摆手,拍着关海山的肩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关海山赧红了脸,不搭理他,拾起掉落的苹果,在衣袖上蹭了蹭,狠狠地咬了一口。



    正取笑间,楼上传来房门打开的声音,两人连忙放下手中水果,收拾表情,正襟危坐。



    只见来人约莫四十余岁,头上梳着两片瓦,白净面皮,鼻梁上架着粗框眼镜,一撇仁丹胡子,中短身材,大腹便便,身着黑色和服,细细的腰带,踏着木屐,缓步下楼。



    曾德鸿起身迎去。



    “河野先生!”,曾德鸿颔首致意。



    “索无桑!”,那人还了一礼。



    “请允许我为你介绍,这位是关先生。”,曾德鸿拉过关海山。



    “啊!荣幸之至——在下河野一郎,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说着来人双手交叉垂在身前,四十五度鞠躬。



    关海山抱拳作揖,客气道:“幸会幸会。”



    三人寒暄几句,曾德鸿说道:“寅夜造访,实属无奈,我们——”



    河野一郎沉着地点点头摆手止住,神色肃然道:“请楼上详谈!”,回头看了小海一眼,后者会意,弯身鞠躬关门退去。



    楼下奢侈豪华,楼上是却另一番模样,完全日式风格。河野引二人进到茶室。



    茶室门尤为矮小,半米多高,三人跪着进去,蔺草制成的榻榻米上,除了壁龛和地炉,惟有悬挂一幅墨迹:“和敬清寂”。



    刚一坐下,曾德鸿心中急迫,便开始滔滔不绝地叙述诸般经过,河野一郎一脸木讷,也不打断,听得片刻,径自拿起羽帚清扫地炉,撒下一层湿润茶灰,再放入一块块木炭点燃。



    望着木炭着火,河野欠欠身,缓慢从壁龛捧出香盒打开,往炉内放进一团薰香后,顿了一顿,方才回身正坐。



    关海山在一旁默默打量,见河野双手结印,目似垂帘,似睡非睡,颇有临危不乱,镇静从容的大将风范。



    曾德鸿匆匆说完,恳求河野施以援手,河野并不答话,双手拢进袖中额头紧蹙,沉默片刻后,睁开两眼缓言道:“回顾当前东亚大局与我大日本帝国天职,为实行兴隆东亚之经纶,挫折西力东渐,清廷颓势,首要急务,在于推进贵国革命,此既为我黑龙会一贯宗旨,亦是首领与逸仙数度会晤所达成之共识,契合大局,符合两国根本利益。”



    “俄国总理大臣一向态度激越,锋芒所示,颇有一欲时机,侵吞满蒙之势。时局微妙,亟须当机立断,下定决心,驱除鞑虏,于华中,华南建立独立国家,胁迫满清朝廷偏安华北一隅,方能确立帝国在满洲地位,以求满洲问题之根本解决。”



    “当下狼烟四起,如此机缘,颇为难得,我会安排你二人火速撤离武汉。”



    说罢,河野拉动铃绳,一会儿功夫,过来一个身着日本军服的年青人在门口跪坐。



    “田中君,你即刻安排轮船,护送曾先生二人。”



    “嗨以!”,来人点头喝道。



    “这是陆军省新近遣派支那公干的少佐,帝国大学的高才生——田中义雄,也是我黑龙会得力干将。”,河野介绍道。



    “请多多关照!”,田中侧身向二人行礼。



    “时候不早了,你们随他去吧!”,河野摆手送客。



    虽是满屋淡淡菊香,令人镇静安神,关海山却觉得内心不安,河野的一席话在他听来无不显露日本人对于中国土地的觊觎,满篇打得尽是如何与沙俄分疆裂土的算盘!



    关海山困惑不解,看看曾德鸿一脸漠然,并无异样,琢磨着待方便时再问问他。



    三人出屋,田中与二人约定半个时辰后在江滩码头碰头,届时会有一艘日本铁甲火轮接应,船名“吉尾丸”。
启程
    关海山带领曾德鸿七转八拐来到大智门火车站西侧仓库,众人已将货物绑缚在平板车上,盖好厚厚的油毡。此地位处玛领事街,归属法租界,享受治外法权,大清律在这儿行不通,只有巡捕房管辖。曾德鸿兼着洋行买办的牌子,地头熟,倒也不必担心巡夜警察的盘查讹诈。



    一行人众毫无阻拦,顺顺利利地到达江滩码头,正好赶上火轮船停靠岸边,待得搬箱入仓完毕,轮船即刻去缆起锚,沿着长江下游航行。



    曾德鸿走进桥楼再见到田中义雄时,他已脱去黄呢咔叽布军服,换过笔挺的黑色企领文装,头戴战斗帽,英姿飒爽。



    二人简略讨论航线日程,以安全计,决定沿长江直下,沿途疏散货物。待诸事妥当之后,田中安排众人到尾楼船舱住下歇息。



    关海山与曾德鸿同住大副室,后者感叹今晚实在惊险,关海山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倒是丝毫不以为然,却问道:“这河野一郎是何来历?”



    “孙先生在日本的朋友,也是我在陆军士官学校留学时陆战科的老师,原陆军省参谋长,现在是黑龙会在中国分支的执事。”,关海山言道,“他是同盟会的有力支持者,小野株式会社不过是个幌子,其实是黑龙会的堂口,负责东南亚各国情报搜集,说白了就是个谍报机关。”



    “那黑龙会……”



    “黑龙会是个日本帮会,首领叫内田良平,目的在于谋取黑龙江流域为日本领土,其会名即从黑龙江而来,目标是与俄国争夺,占领中国东三省,并逐步控制蒙古和西伯利亚。黑龙会与日本军部过从甚密,会中不乏军人,田中便是军部派遣,一来参与计划,二来是为了监视。”



    “这般看来,那岂不是要谋我土地?”



    曾德鸿阴郁道:“弱国无外交,如欲治平当今之世,少不了有所妥协,鱼与熊掌不可得兼,不得已而为之啊,此诚可谓是非常之时非常之举。”



    关海山听着话不及意,没整明白,继续追问,曾德鸿却怔眼望着天花板默然发呆。



    “睡吧!”,曾德鸿关灯说道。



    接连数天,轮船在长江漂流直下。



    一路晴空万里,众人每日饱览风景之余便是吃了睡,睡了吃,倒也平安无事。



    隆泰与曾德鸿却是整日蜗居室中讨论龙脉,关海山则在门口负责把风,他是舒坦,弄了把安乐椅,悠闲自在地饮茶,闭目养神。



    不过自从了解到黑龙会的来历之后,他便多了个心眼,嘱咐钱三及手下暗中监视田中及众水手。



    两票人言语不通,比划半天手势也不知道说得什么,钱三没别的法子好使,只好借着吸吧旱烟,满船溜达,东瞧西看,各舱都过了一遍,除了一间储藏室把手生锈打不开,一切都还正常。



    汇报给关海山,关海山抬抬眉毛,深吸一口气冷峻道:“不瞒你说,老钱,这两日我右眼皮儿直跳,都说这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总觉着要出什么事儿,嗳,不成,照我看,这晚上咱们也得安排人手值夜,这起横财,不能叫人暗算了去。”,钱三点头称是。



    果然,这晚到了半夜,钱三忽然唤出关海山低声惊呼道:“爷!见鬼了!!”



    关海山一怔,念道:“胡说!”



    “真的!爷,难不成我还蒙你?!真他娘的见鬼了!吃不准,咱们上了条他妈的黑船!!”



    “说说!”



    “爷,你不是安排弟兄们值夜么,哥儿几个合计了一下,何不如攀上桅杆看得清爽些,谁知这到了半夜,那间储藏室忽地就开了门!出来个穿和服的日本娘们儿!”



    “有这等事?!”,关海山大为惊讶。



    “当时我就纳闷儿,这门我使大力弄过好几回,确确实实是生了锈,决计打不开!怎生的就跑出个日本娘们儿呢?我顺着杆子向上爬到顶,往下看,那人向田中屋里去了,等了半晌,又出来,我下了杆儿,悄悄跟在后边,那人脚步飘忽,没影没声儿,转角不见了!你说邪乎不邪乎?我直接奔到储藏室去看,哪知还是白天那个样儿!死活打不开!我想怕是力气不够吧,把刘胖子拉来试过几回,照旧是打不开!”



    “这还不算什么!更邪乎的在后面!”



    “怎么着?!”,关海山诧异道。



    “您跟我出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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