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公主与她的奇妙大臣们-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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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请屈尊尝一尝这歪瓜裂枣吧。”
公主尝了一口,发现味道异常甘美。
“这,便是战争的甘美啊公主殿下。所谓治国之要,就在于拥有一只战无不胜的可靠军队。如此,进可以争霸于列国,退可以保全于乱世。殿下您少年监国,最忌讳天真的相信爱情,心存妇人之仁而体恤百姓,最后耽误了国家社稷啊!”
大将军说完这一系话语,便拉着一车西瓜扬长而去了。此地只留下了公主若有所思的呆站在原地。大臣说要保全人民,而将军则告诉她秣兵历马才是头等大事。一只饱满寡淡的西瓜,一只畸形甘美的西瓜,这两个人说的都有道理,然而国家的未来到底何去何从呢?恍然间,闰鸢公主明白了一条道理:所谓人君,就是要做出取舍,为国家选择出一条道路。
这一天,闰鸢公主成长了。
三 治国之要(三)
然而即使如此,公主依旧难以做出抉择。她并非那种长在深宫,不知人事的公主,相反的,她是十四岁就离开故乡,游历天下,见多识广能够独当一面的游士。在这个问题上,她有能力也有决心就做出自己的决断。
瓜国是仅有一城之地的小国,全国有生民万余,丁壮三千。如果全国上下砸锅卖铁,可以凑出甲胄一千套,三年教训,便能有一千可用之兵。再加上把东郊瓜田卖给秦、西郊瓜田卖给楚,十里王庄抵给周天子,大概又能借来一千人马。如此上下同心,举国而战,两千瓜甲可当三倍之兵。那么,凭这六千战力···北进不能敌强秦一合,南面···勉强可支楚军三月。所以,大将军闰望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换一个思路,瓜国有丁壮三千,妇孺,老廋力能耕田者又三千。如果五口之家予百亩之田,那么填平沟坎,淤塞河川,再把城池拆毁,王宫、宗庙夷平则将将够用。但是,这其中有不少土地是永世租给秦、楚两国的。而且一亩瓜田所获,三成要贱卖给秦国、三成要贱卖给楚国、还有三成要朝贡给周天子···如此算来,若要太仓中有可支三年的粮食,需要三百七十四年的积聚···那么,相国闰衡又是什么意思呢?
长公主带着疑惑,回到王宫,去询问她的父王。
“父王啊,我的大臣告诉我国家的未来在于人民的福祉,我的将军告诉我国家的未来在于军队的强大。我觉得他们都有各自的理由,但是他们的意见又是那样的向左。父王啊,我不明白,请告诉我到底应该何去何从吧。”
瓜靖卫王已经重病卧床不起了,他躺在床上,用颤巍巍的手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女儿的话似乎让他分外激动,靖卫王原本惨白的脸上泛起了异样的潮红。他试图从床上坐起来但没有成功,最后只得向一个侍女招了招手。
“鸢儿啊···咳咳···你终于也到了要做出选择的时候了吗?为父···甚是欣慰啊。”
这是,侍女端来了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红一蓝,两只不同颜色的西瓜面具。靖卫王伸手取来红色的那只,把他举到女儿的面前继续说道:“鸢儿啊,你也到了要用这个东西的时候了啊。”接着他粗重的喘了一口气,总算是斜倚在了床榻上。
“我们瓜国的相国和大将军代代不和,这是从狩猹公时候流传下来的贯制。于是我们机智的先王闰土就做了这两个面具。每当两人意见相左的时候就让两个人戴上面具,然后自己蒙上眼睛,持一钝器对着两人挥击。如果谁被打中昏过去了的话,就说明他的观点昏聩不堪,是误国之说。这种方法,代代沿袭,是为‘打西瓜’之议。”
父王的话让闰鸢公主几乎崩溃。她还从未想过,在自己的国家还有着这种难以理解的荒谬。眼前是重病将死的父亲,即将接手的是仅有一城之地的瓜国。公主很疑惑,这样的现实到底应该怎样面对,而我,到底又将何去何从。
思来想去,公主决定从最明显的错误开始纠正。
“为什么大将军和相国会代代不和啊,他们不是国君最重要的左膀右臂吗?”
“大将军和相国世卿世禄,代代出自一门。而他们的先人,初代的大将军和相国,似乎受了贤王一击,彻底傻掉了。”
瓜靖卫王的话让长公主直接跳了起来:“话说这根本就是被这种‘打西瓜之议’打傻的吧?绝对是这样的吧!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废除这见鬼的弊政,难道要一代代的把重要的大臣都打傻才好么?”
“完全不用担心。”靖卫王摆摆手示意公主淡定,然后,他说出了另一个骇人听闻的真相:“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傻的。”
“什么鬼啊!”闰鸢公主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鸢儿啊,你不相信吗?也是,毕竟你还年轻。那就让为父来告诉你把···咳咳咳,今天两位大臣都给你看了一只西瓜对吗?这只西瓜,为父这里也有。”说着,靖卫王从枕边拿出了一只畸形的歪瓜裂枣。他用无比温柔的眼神看着这只西瓜,手指也下意识的在它凹凸不平的表面上摩挲。就这样,老国王讲出了有一段陈年秘闻:
“这只西瓜,是为父我毕生的心血结晶南海18号,在四年前完成试种。为父革命性的改善了糖分积累的机制,含糖量是前作17号的五倍,所以口味异常甜美。但是,很可惜,这项改进的代价是外观的完全崩坏。所以,他只种了一年就被取缔了。”
“实际上,貌似大将军和相国的智商缺陷是代代相传的。”
“不不不不,并不是代代相传,只是在代代挨打代代变傻吧
“所以啊,我的孩子,请不要去管这个国家会变成什么样,也不要去管国民们幸不幸福。他们只是一些无药可救的傻子而已。如果可以的话,请一定替为父完成这个遗憾,研制出既甜美,有美观的南海十九号。如此,为父的在天之灵,也能够安息了。”瓜靖卫王挣扎着最后一口气,说出了毕生的夙愿。
偌大的王宫里静的可怕,老国王已经沉沉睡去,而年少的公主则呆呆地站在一旁。周围的宫女太监一个个不知所措,只是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此时天色已暗,房间里全靠烛火照明。闰鸢公主的面容完全的隐没在阴影中,那一抹黯淡令人心惊。
终于,她开口说话了:“你们,起来吧,今天的事,你们可以告诉任何人。或者说,这桩秘闻,我希望它能在天明之前变得全城皆知!”
说完,公主走到国君的御案前,捧起了瓜国的玺印。她把这玉玺高高举起,面对着在场的众人说道:“这时周穆王赐予贤王狩猹公,统治这片土地的玉玺。今天我昌平公主闰鸢既然接过了它,便是接过了周穆王代表上天授予我闰氏的使命。”
“我会守护这片土地,不管这里的相国和大将军是不是被贤王打傻,也不管他们的愚昧是不是代代相传。传令,明日朝议,在后堂伏刀斧手五百,本公主依祖宗成制,行‘打西瓜之议’”
四 打西瓜之议(一)
为了从代代被打傻的相国和大将军手里守护自己的国家,闰鸢公主开始了紧锣密鼓的一系列行动。而在这一切开始之前,她缓缓地、凝重的跪在了父亲面前。面对老国王的睡颜,公主哽咽再三,终于说道:“父王···这个国家的命运,就交付给孩儿吧。”
老国王似乎在梦中感觉到了什么,突然无端的拉住了女儿的手。
一瞬间闰鸢公主再也不能自己,眼泪决堤一般地倾泻了下来。然而即使如此,她也没有哭出声来,而是用更加凄惨的,像是从肉里剜除箭头一样的声调呜咽着。在场的宫女太监没有一人不为之动容,当即齐刷刷地跪了下来,沉声道:“谨遵殿下钧命。”
闰鸢公主看了看这些人,脸上无悲无喜,说:“打开府库,每人取一根插猹的钢叉···如果事成,自有你们的一场富贵,如果事不成,那,还是请各位好自为之吧···
只是,请一定保护好王弟,他还只是个孩子,不管发生什么,他都是无辜的。”
说完,闰鸢公主一挥衣袖,独自退出了寝宫。
今夜月朗星稀,庭院里树影绰绰,想来不远处的王庄瓜田了也一定洒满了银辉。这一切,简直和三百多年前一模一样。当年那个插猹的少年,也是在这样的月光下超水平,一钢叉下去串起三只猹来,从而博得了周穆王欢心,开创了瓜国的基业。
闰鸢公主摸了摸别在腰间的玉叉,默默念到:“瓜国列祖列宗在上···等等?”
玉叉上传来的冰凉触感让她突然冷静了下来——其实这样的情况根本称不上什么危局。闰鸢公主在邯郸时,曾有人认出来她的身份并密告吕不韦,建言扣下她以勒索瓜国五百斤西瓜。如果事成,那么瓜国即使国君亲自下地,也要吸风饮露整整三年才能凑齐。
当时吕不韦的密探遍布整个邯郸城,风吹草动尽收眼底,可以说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死局。然而即使如此,她还是死中求活找出了一条生路,并且与素有四君子之称平原君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殿下啊,人君之所以能号令一国,不是因为他有惊人的武艺或者超凡的智谋,而是因为他的所作所为符合大道,能够得到天下人的支持啊!”这句话是当初她离开国都时,一位住在城门下木桶里的石匠对他说的。那个石匠当时还送了她这把玉叉,一路游历,这把玉叉一共救了她三次。现在想来,这也一定一如石匠所料吧。
于是闰鸢公主决定连夜拜访这位石匠。
在这之前,闰鸢公主回到她房间,寥寥几笔写了七封书信,交给亲信送给她在游历时结实的七位至交好友,一旦失败,这便是她最后的退路。
写完信,公主又从自己的首饰盒里取出一根金钗,一对玉镯,用绫罗锦缎包好戴在身上。准备万全,便径自出门去了。
今夜月色大好,街道上竟有几分白日的敞亮。闰鸢公主相隔甚远就看到那城门下的石匠,石匠他并没有睡,而是举着刻刀小锤疯疯癫癫地在城墙上刻画着什么。他一身破烂长袍,满身秽迹,须发本应俱是白色,但实际上却染着一层黄色的油垢。
然而公主此时显然顾不上这些,她毕恭毕敬地走到老石匠的身后,问道:“先生也不能夜不能寐,痴狂若斯,到底所谓何事?”
老石匠并不回头,只是一阵狂笑。
公主的眉头一下子拧在了一起,她强忍着不耐,又问道:“先生何故发笑?”
老石匠并不理会,继续狂笑。
于是闰鸢公主心头火起,脚下一跺,抄起腰间的叉子就抵在了石匠的后颈上。“还请先生说人话。”老石匠依旧那副疯癫模样,他淡然的转过身,对上了公主和善的眼神,发出来有一阵痴狂的笑声。
接着,他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抱着公主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殿下啊殿下,请抬头看一看。这一个城门洞之内,到时在下为公主所画的,瓜国一匡六合,君临天下的宏图啊。殿下,自从那年您离开此门,我就知道您回国之后必有一番大作为。于是在下就在这城门之中绘制宏图,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