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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背后-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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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不说话,还是不同的。”卢晨光逼近了一步。
  贺仲平闭上了嘴,手里翻弄着那份文件,过了一会,才吐了口:“三个人全动,那也不大可能,但三个人都不动,也不可能。”
  卢晨光点了点头,眼里露出真诚的感激之意。
  贺仲平审视地看着他,又看了看名单:“你想动哪个?”
  卢晨光差一点脱口而出——但最后还是刹住了:“下午开会前我来找你,我回去把他们三人的具体情况再研究研究。”
  在去找程怡和左君年的路上,卢晨光就猜到他们会说什么了。程怡和左君年都约略知道他和陈秀的事。两人都不赞同。只是,不赞成的出发点却背道而驰,程怡觉得男人不应该这么放纵自己的感情,左君年却认为他不应该拖拖拉拉不离婚。
  

弃子(3)
“情况已经很显然了,”左君年不假思索地说,“陈秀是这一次任免的主要目标,要让齐大元在这个事情上让步,希望渺茫。”
  卢晨光苦恼极了:“陈秀又没卷到机关里的这些矛盾上来,为什么要针对她!”
  程怡和左君年互相对看了一眼,卢晨光知道他们没说出来的话,无可奈何地说:“是我害了她。”
  下午,常委会的议程进行得异常激烈,讨论到电视台副台长费清的问题时,卢晨光把费清的证书和最后通牒重复了一遍。
  “费清确实是个才子,”卢晨光公允地指出,“而且,如果这么调动他的话,他肯定会辞职跑掉,这么一个人跑出去了,一是白绵的人才损失,别的地市会笑我们连这么个大牌记者都容不下;二是他跑去省台和央视的话,那边肯定有人要他,他本来就是个大炮筒子,对白绵的事又一清二楚,到了上面,杀回来捅咱们白绵的事,曝咱们工作上的漏洞,那简直就是一场灾难了。”
  一席话,说得齐大元也变了颜色,贺仲平恰到好处地也表示了赞同意见:“那倒也是,调动他的时候没考虑到这一层呐。”
  讨论到《绵湖晚报》副总编陈秀的去向时,卢晨光毫不打仄地说:“行,女同志嘛,做报纸是比较累,这个调动对她很合适,也体现了组织上对女干部的关心爱护。”
  倒是市委办主任侯鱼水看不过去,替陈秀说 :“陈总编也是省内知名的报人了,在晚报一直搞得不错,功劳也有苦劳也有,这么平调她去一个不重要的部门,是不是有点委屈了?”
  程怡笑眯眯地反驳他 :“台办难道就不重要吗?现在对台工作可是政府工作的重点哦。”
  在原以为冲突会最激烈的地方轻松过关,齐大元始料未及,一开始准备好的重磅炸弹没机会抛出去,倒有点如鲠在喉了,遗憾地张着嘴巴愣在那里,直到讨论到《绵湖晚报》新闻部主任关天圣的升迁时,他都没回过神来,听到左君年发话后才清醒。
  左君年的话尖刻而致命,是他的一贯风格:“这个人根本不适合当领导。”
  齐大元皱起眉毛,不满地说:“老左,你怎么随便就把人一棍子打死呢?”
  左君年冷冷道:“前年我主持白绵第一丝绸厂的改制工作,他是改制工作报道组组长,工作态度我就不说了,绕着弯子敲投资商的竹杠,跟人家整整要了三套真丝睡衣,说全家老小,正好一人一套!事情不大,品德太坏,这样的人,还能提拔?”
  程怡和卢晨光都附和地呵呵大笑了起来。
  齐大元又一次张开嘴巴说不出话——一个记者收受点真丝睡衣之类的小礼品是司空见惯的事,可以说,全城的记者摊开来数都找不出一个没拿过此类小恩小惠的,但就组织原则来说,这确实是违纪,而且是被主管新闻宣传的副书记亲口举证,根本没有翻身的机会。
  会议就这样结束了。
  散会后,犹豫了很久,卢晨光才拨通了陈秀的电话。一听声音,就明白她已经得到了消息。更让他难过的是,她一个字都没有责备他,甚至没有问一个为什么。他也没有脸和她解释任何细节,难道同她说,是的,政局如棋局,而你,就是那颗不得不被牺牲的弃卒?
  他听见她在那头轻快地说:“晨光,这样也好。”
  他说不出话来。
  她继续说:“总要有个结束的,是不是?其实我等这一天很久了,命运替我下了决定——我也该重新开始生活了。”
  他还是不说话,话筒却要攥出水来。
  “再见。”她柔声说完,就毫不犹豫地挂了线。
  他握着电话站了很久很久,才像拿着一只珍贵的瓷器,仔细万分地放回了机座。接着,他慢慢关上办公室的门,又走到落地窗前,拉上了窗帘。窗帘将最后一缕阳光隔绝的刹那,他再也控制不住,握着柔软的丝绒,掩住了脸失声痛哭起来。浓烈呛人的灰尘气息随着啜泣弥漫了他的口腔,他却把脸埋得更深。自成年以来,他未再哭过,而此刻,既然有足够的理由纵容自己,索性把一生的眼泪都倾泻了吧。
  

闲子(1)
整个晚上,齐大元都心情郁闷,只觉得处处不得劲,脚下发虚,感觉踩在棉花里似的。准备好给对手一记重击,却扑了个空,而最没防备的地方,却重重地挨了一拳,还没处说疼,不用说,左、程、卢三个人,肯定关起门来偷着乐呢。
  “这个卢晨光,果然奸似鬼啊。”齐大元感慨地对吴扣扣说。
  吴扣扣也有点不能相信:“那个陈秀不是跟了他好多年了嘛,一朝有难,他就眼睁睁地不管?”
  “是呀。我都等好了他在会上发难,替陈秀打抱不平的。”齐大元恼火极了,“就等他一发话,我就把报社反映他和陈秀搞腐化的群众来信甩出去,看他怎么下台——他就像猜到了我的刹手锏。”
  吴扣扣说:“就算他猜到了,也该出来给她讲几句,不然也太对不起人家了。哪怕说了没用,在女人面前也能交代得过去呀。”
  齐大元睨着她不屑道:“说了没用还说什么?妇人之见!”
  “即使说了没用,女人会觉得很安慰啊,感情不会受伤,她的男人是全心全意保护她的……”吴扣扣幽怨地瞪了齐大元一眼,“你们男人啊,心可真硬哪……”
  齐大元一把将她揽住,按坐在自己膝盖上,涎笑道:“我心倒不硬,其他有个地方硬,你说是哪儿?”
  吴扣扣就势勾着齐大元的脖子,下半身却蛇一样地扭动着挣扎 :“老不正经的,好好的怎么又发骚了……哎呀……别……一会儿还有人要来呢。”
  齐大元听那欲拒还迎的喘气,不由得兴致勃发,手指朝纵深挺进,随口问:“谁这么晚来啊?”
  “孙五呀。”吴扣扣眯起眼睛媚笑起来,“小江那个死鬼没了,总得再找个人来替我们做事,他虽然比不上江勇能干,但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要他做事到办公室谈好了,晚上喊到家里来做什么?”齐大元忽然醋意大发,手下猛地用了力气,吴扣扣低低叫唤了一声。他把她搂得更紧,嘴唇贴着那粉团团的腮不断摩挲,“你是不是还恋着江勇,急着要找个人来填他的空?”下手便更重了,一边细致地蹂躏她的敏感部位,一边带着残忍的快意欣赏着女人脸上浮现的痛苦之色。
  吴扣扣忍着疼,“唉”了口气,却不敢使劲挣扎,哀求道:“哪能呢,我让孙五替我找个人来……是左君年家那个小丫头的男朋友……”
  齐大元听到“左君年”三个字,顿时拿开手,打量着她的脸道:“你找这个人做什么?”
  吴扣扣偏过双腿,从他腿上滑坐到沙发上,从容地理了理衣服:“我打听过了,这个人也是个街头小混混,以前拜田三做过师父,不过田三自从进过一次公安局以后,大概怕人家说他搞黑社会,连徒弟都不带了,他一个人就落了单。他是东城土生土长的,我琢磨着,下一步的开发用得着他。”
  齐大元“哦”了一声,半信半疑道:“他要是左昀的男朋友,还能听你使唤?别想养条狗看家却弄了条狼进门。”
  正说着,门铃响了,吴扣扣飞了齐大元一个眼风,示意他赶紧上楼,并不无得意地说:“你就等着看扣扣我的本事好了。”看齐大元蹒跚地在楼梯拐角后消失,她朝着客厅墙上的镜子拢了拢头发,又顺手拨得松散一点,手指从胸前一滑,睡衣的第二个扣子就开了……她知道白绵城那些假正经的女人们管她叫没扣子,甚至和她睡过觉的男人也没遮拦地这么叫她,她听了只是冷笑。有扣子没扣子又怎么样!她吴扣扣略一解扣儿,男人们还不都从人模变成了狗样,那些在假正经的女人面前装假正经的干部也好,警察也好,教授也好,衣服一脱,还不都是禽兽!
  关于扣子的妙用,她吴扣扣研究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第一个扣子解开,雪白粉嫩的脖子是蜻蜓点水的撩拨;第二个扣子解开,若隐若现的乳沟是漫不经心的挑逗;第三个扣子吗,则是赤裸裸的诱惑;第四个吗,她从来没解过第四个扣子……到了第四个,就索性是一抹到底的绝对惊艳……
  大勇和小勇吠叫着朝院门冲去,门口一个少年的声音说:“哇噻,这两条狗可真他妈的帅!”吴扣扣无声地笑了笑,唤住大勇、小勇,打开了门,两只狗跑回主人身边,摇头摆尾地吐着舌头讨好,她弯下腰去,轻笑着挠着狗的耳朵,偏过头朝客厅门扬一扬下颌:“来啦,进去坐。”
  孙五打头,那少年跟着,一前一后进了客厅,她清晰地听到那男孩儿猛然看到那一室的晶光灿烂之后,“噗”的重重吐了口气。
  欧淇确实震住了。
  打小儿生活在一个狭小的胡同里,去过最远的地方是省城,进过最好的饭店是表姐摆婚宴的东城大酒楼。他去过左昀家,左昀家的装饰、家具虽然只是普通的居家,那房屋的宽敞、卫生间的洁净和书房的舒适也够让他羡慕了,但和这栋别墅一比,左昀家的四室二厅顿时就成了贫民窟。
  

闲子(2)
那柔软如绵的地毯巨大宽阔,站上去几乎看不到头,墙壁上悬挂的液晶壁挂彩电,旋转而上的楼梯闪烁着奶油的光泽,瀑布一样当头泻下的水晶吊灯散射着梦幻的光辉,他走进门时,从脸上拂过的一袭门帘,是光滑的奶色丝绸,造型奇特的茶几像一只透明的大碟子,鲜红的沙发像女人的红唇,沙发上扔着一只形状暧昧的靠枕,他悟出那东西的潜在作用后,脸顿时“腾”的红了。
  吴扣扣见他盯着沙发,款款笑着走到他视线里坐下来:“我前儿新买的沙发,可是很好看?欧先生的品位和我倒很相近喔。”
  欧淇的脸红得更厉害了。有生以来第一次一个女人以这样的声音唤他先生。吴扣扣舒适地展开双腿,斜倚在那只靠枕上,招呼道:“坐嘛,到我这里来不要客气,要吃什么水果自己动手拿。”
  欧淇看了看孙五,孙五诚惶诚恐地在沙发坐了,他便靠着孙五规规矩矩坐了下来。坐下来后,视线正对着吴扣扣的胸口,那粉蓝色的睡衣领口开得很大,一抹白腻腻的肉晃得他直头晕,他硬着头皮偏过脸去,装着打量墙壁上的挂毯。
  吴扣扣笑了一笑,并拢双腿,略坐直了身体,突然道:“欧先生有没有考虑好来我们公司工作了?”
  欧淇一愣,回过头来,她脸上甜媚的笑已经变成了一本正经的职业微笑,他毫无防备,张了几下嘴,脱口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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