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落台,陛下太妖冶-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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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种情景,两种语气,是报复还是绵绵情意,原来对不同人便有不同的解释呵……
“那就随便来个妃子好了……”云倾低下头轻声道。
“倾嫔。”轻柔地声音慢悠悠的飘过来。
云倾良久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忍不住抬头看去,却见他正在笑,盛艳不可方物,像是绽开到极致牡丹已近凋靡,所以夹在了悲伤还有哀愁,即便是富丽高贵也带着让人唏嘘的凄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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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诰的圣旨很快便拟好颁了下来,太后自然不会阻拦,所以没什么周章,云倾便完成了由宫女直接越级作了从三品的贵嫔飞跃。
有了封赏,她自然不能继续留在龙德殿,南宫缅很是体贴的将她安排在了掬慧宫的主位,很是忧喜参半。
喜的是一宫之主,淫。威无边,忧的是又要同云冉低头不见抬头见,想起她时而幽怨时而怨毒的神情,云倾便没来由的烦闷。
领赏谢恩后,她在新分派的宫人簇拥下往掬慧宫而去,有人途中遇见俯身行了个大礼,“臣参见贵嫔娘娘。”
云倾拨开挡住自己视线的小太监,扶额道:“大哥你这样我真不习惯……”
风子胥起身看了看周围,宫人们很有眼色的退到远处,“倾儿……你实在不该为了大哥再进宫……爹可以随便找个借口为你另寻出路的……”
“那就看着大哥被太后抓?你是风家嫡长子,风家还要靠你……”云倾走进近风子胥轻声道。
风子胥轻哼,“太后不过是软禁,待皇上回来也不得不放,她就是为了哄你进宫……”说着一顿,他虽然不知就里,却也隐约猜到妹妹遭遇了什么,不由得心疼道,“倾儿你受委屈了,大哥——”没有保护好你。
云倾摇了摇头,本已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凤凰血族的秘密有她一个人背负就够了,风子胥只是风家的嫡长子足矣。
掬慧宫,只闻其名,一直没有来过,倒也别致,虽无凤藻宫的庄严华贵,却也是精巧富丽,最为绝妙的乃是宫后的一座天然温泉,实是整个大凉宫之最。
云冉并未按例出来迎接见礼,云倾路过她的宫苑隐隐听见里边传来打砸之声,于是快步走了过去,眼不见心不烦。
敬事房为她精心挑选了大太监宫女各四人,其太监首领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御膳房总管小明子。
想起当日南宫缅下旨贬他入辛者库,非诏不得出,此刻出现在这里想必是奉了旨意的,心里莫名有些不快,那人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算计……
“奴婢潆洄叩见主子——”一个和众宫女穿戴不一样的女子走了过来,云倾知道这便是掬慧宫的领事姑姑了。
“潆洄?名字不错,只是有些绕口。”云倾拿起身侧的盖碗抿了一口,随意说道。
潆洄俯身叩了个头道:“奴婢既入了掬慧宫,日后眼里心里便只有主子一人,过往一切皆是云烟,还请主子重新赐名。”
云倾眼眸一紧,复又打量了一遍眼前女子,“你我才见一面,你便这般无情抛弃旧主了吗?”
“奴婢自入宫一直在尚宫局奉差,并无旧主。”潆洄继续道。
“哦——尚宫局都是些心灵手巧,品性乖觉的,你既有好的前程怎么反而自甘堕落,跑来做宫女?”云倾似乎不打算放过她,继续追问。
“奴婢不过是卑微婢子,主子有命奴婢从命,在哪里都是为皇上尽忠,为大凉效力。”潆洄清脆爽快的回答道。
云倾直了直身子,甩给她一个不屑的笑,“皇上将
你教的不错……既是潆洄百转,自是心有千千结,本宫看也不必改了,拗口就拗口吧,兴许习惯了就好了,你说……是吗?”
潆洄身子明显抖了抖,却还是恭敬的磕了一个头,“奴婢全凭主子吩咐。”
云倾看到这里,知道剩下的也估计都差不多,皆是南宫缅安排的人,问与不问都没什么两样,遂摆了摆手,“都下去吧!”就连一般主子见了奴才该有的见面礼都省去了,“赏银都去找你们万岁爷讨吧!”
一眨眼便是仲夏时分,虽说云倾喜暖,却也受不住这湿漉漉又闷热的天气,于是一日要洗上七八次澡,听小明子说,这宫后的天然温泉,乃是硫磺泉,具有刺激血脉,疏通经络的作用,尤其对于腿疾有奇效。
于是,云倾更是去的勤,差不多整日都泡在里边了。
南宫缅封了她贵嫔,然后一连招幸了顾连璧七日,整个大凉宫刮起了一阵名为“专宠”的血雨腥风,顾连璧成了风口浪尖上的人物。
御史弹劾、重臣请封,各种关于顾家的折子好坏参半,但无疑使其成了众矢之的。
南宫缅忙得不得了,每日都要宣几个或弹劾或请封顾家的大臣来御书房,托着腮看他们互掐,待幸尽之后,挥一挥衣袖,让他们滚得不带走一片云彩。
掬慧宫里,云倾泡在汤池内,慵懒的伸了个腰,捻了颗葡萄放入口中,待汁水满溢这才满足的咀嚼起来……
整个身子被水气蒸的透着嫩嫩的粉红,温热的汤池直把她浑身上下每一寸骨骼都泡的发软发酥,娇无力,柔无骨,懒懒的趴在池边,一动也不想动。
藏了薄茧的手掌在热气腾腾中显得格外清凉,抚在云倾的背上,害她打了一个激灵,朦胧中睁开了眼,看了一眼池边蹲着的人,便没什么反应的又趴了下去。
说来也奇怪,这二人以往见了面不是互相别扭就是气鼓鼓的,反而是建立了仇人关系后,分外的和谐,甚至坦诚相见得极为从容。
犹记得南宫缅第一次招幸顾连璧,云倾大半夜转醒一回头便看到枕边那张放大的芙蓉脸,着实吓了一大跳。
却见那人幽幽睁眼,晶亮的眼睛在黑夜中闪着异样的色彩,“封你贵嫔可不是要你睡觉的。”
“嗯?”云倾有些迷糊的张了张嘴。
“争宠会么?”南宫缅挑眉问道。
“不会——”
一声轻笑自他的喉间传出,“不会?那我来教你——”说着,有一片冰冷柔滑的东西轻轻地贴在云倾的唇上,合着粗重的呼吸还有淡淡的龙涎香气。
借着月色,云倾看到那双黑不见底的眼里浮上了一层淡淡地水雾,似烟如云,眸瞳深处浮起一抹笑意,清浅得抓不住。
清凉的触感在自己的唇上辗转反侧,柔滑的舌带着他特有的气息轻松撬开云倾的唇齿,她始终呆呆傻傻的,竟似愣住了,直到口中溢满了属于他的气息,这反应过来,用力的将他推开。
云倾脑袋一阵发昏,只觉得那双离自己极近的凤眸带了很深的笑意,看他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趁她发愣之际再次俯下头在她的唇上轻咬了一口,这才哑声问道:“会了吗?”
“讨厌……”许是因为太久没有开口,云倾一出声,黯哑的声色颤抖的不成样子,尾音竟是拖着奇怪的长音,软绵绵的,她清楚地看到南宫缅点墨般的眸色一紧,喉间吞咽的频率急促的诡异。
那一次过后,几乎只要听到南宫缅留宿淑妃的淑云宫,入夜她必然会看到这人出现在自己宫里……
无论她是睡熟还是在温泉,总会被他敏锐地抓个正着,一来二去脸皮也就厚了,直到南宫缅将她堵在汤池内,她也能安之若素……
“这不是睡觉的地方,出来——”南宫缅蹲在池边,声线温雅得任谁也不会觉得他是在对着一个洗澡的女子说话。
“我也想……麻烦陛下转个身啊……”云倾慵懒的开口,水气的缘故让她的声音湿漉漉的带了一丝潋滟。
软软的一句“陛下”听在耳里,竟是有一股撒娇的意味,南宫缅不觉听话的转了个身。
云倾麻利的将事先备好的乱袍穿好,直到确保身上每一处都被包裹的严丝合缝,这才笑吟吟地唤道:“皇上,可以了。”
南宫缅转过身一把将她箍在怀中,云倾只觉一股寒气袭来,明明是三伏天,这人却自带冰窖功能……
这寒毒竟是控制不住了吗?
正自出神,耳畔却传来南宫缅轻轻的话语:“再喊一次陛下。”
云倾眨了眨眼,随即羞红了脸颊,却不再开口。
大凉高祖定下规矩,本国子民不论君臣对皇帝的称呼皆是万岁,只有皇后可称“陛下”以示尊荣。
“倾儿?”南宫缅柔声诱。导,带着让人不可抗拒的魅惑。
“刚刚是一时失言……”
“反正已经失了一次,再来一次也无碍的……”软绵绵的话语,尾音百转,让人听了心痒难耐。
云倾被他紧紧箍在怀里,逃也逃不掉,脑袋像是灌了铅竟是不会转了,闻言便喃喃唤了一声,“陛下……”
尾音犹在唇畔,便被南宫缅俯下头吞入了腹中。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云倾快要窒息,情不自禁的攀上他脖子,以图借力推开,南宫缅这才抬起头,笑笑道:“温泉闷热,呆久了仔细头晕,以后不准偷懒在池子里睡觉。”说着拉了她的手步出汤池。
“皇上——”
“嗯?”沉沉的声音带了明显的威胁,却没有一丝严厉。
云倾还是缩了缩脖子,改了口,“陛下——顾家可有动作?”
听言南宫缅满意的笑了笑,“乖。”随即正色道,“晖儿安危不是问题,顾莘只怕将他当祖宗供着了。”
想起晖儿曾说过顾连璧打他,没想到她的父亲却供着……云倾不觉好笑,便笑出了声。
南宫缅也淡淡勾唇,“不过——秋天过后北齐就该有动静了,如今是该收网的时候了。”
“那恭喜皇……陛下了。”云倾被南宫缅拉着手信步走在掬慧宫的花园里,迎着清爽的晚风,裙带飘飞,乌发萦绕,缓缓的和身旁之人缠绕在一起,难解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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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中秋将至,云倾忽然记起该是给黎幽送蚀心蛊解药的期限了,怎奈自己再次入了宫,如今的身份怕是再难明目张胆的出宫。
云倾一大早便跑到南宫缅上朝的必经之路,踮着脚尖遥遥望着远处。
层峦叠嶂的江南园艺间,南宫缅明黄的身影在宫人侍卫的簇拥下远远走来,云倾不由喜上眉梢。
此时晴空万里、楼阁明媚,碧空如洗没有一丝云彩,橙金色的光肆无忌惮的照射下来,打在南宫缅绣着九龙翻云的衣领上,折出耀眼逼人的亮光,直映得得领子上的金线云纹亮的刺目。
“起这么早来这作望夫石吗?”南宫缅不知何时已踏过凛凛碎光走至跟前,抬手看似随意的理了理云倾的鬓角,声音轻柔的好似晨间的软烟,萦绕心头,却触之不着。
云倾打开南宫缅的手,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便没好气的推了推他,“又不是来找你的——”
南宫缅挑了挑眉,“胆大包天了?站在我的地方,说不是找我?”
云倾嘴里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