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落台,陛下太妖冶-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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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缅已恢复了高高在上的神色,平静而淡漠,望着云倾一字一顿说道,“难为风小姐的苦心,可惜……明日才是殿选,现在说这些为时过早……”说着走上前几步,以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继续道:“恐怕到了明日你会跪着求我给你一个机会……”
第十一章 澡豆
第十一章 澡豆
云倾垂首不语,心中却是满满的腹诽,这人还真是恶劣,他是不是就是喜欢那种被人崇拜倾慕的感觉?
看着周围人的暧昧目光,她知道自己又一次被误会了……
果然,回到钟粹宫一众人看她的眼神透露着鄙视和幸灾乐祸,所幸正赶上晚膳,遵循宫中典例,食不言寝不语,云倾才免受嘲讽的荼毒。
此次参选一共八个人,四人一桌,吃的竟然是螃蟹。
要知道吃螃蟹是个费时费工的事情,程序冗繁,器具也名目甚多,不熟悉的人很容易弄错,好在这八个人大多数都是生在南方,对此司空见惯,俱是动作优雅,有条不紊。
但只除了一人,她和云倾一桌,生得浓眉大眼,五官深邃,有着他们南方女子少有的小麦色皮肤。
起初她见宫人端来螃蟹已是眉头深蹙,耐着性子一步步跟着旁边人学,到后来终于忍不下了,索性掰开整个蟹身连皮一起咬下去,胡吃了几口便不再动了。
见状,有宫人端来净手用的澡豆和兰脂,那女子竟然抄起盛有兰脂的瓷瓶倒入澡豆中用勺子拌匀,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整个过程十分迅速,以至于伺候的宫人完全反应不过来。
轰然的爆笑声让她本来流畅的动作一顿,再迟钝也能明白自己是出了糗,于是尴尬的红了脸,手中还舀着一勺子澡豆,放下也不是,吃了也不是。
见那些佳丽们笑得花枝乱颤,云倾撇了撇嘴,十分不屑,遂开口也要了一份澡豆和兰脂,依样画葫芦的合在一起,吃了一大口。
先前的女子瞪大了眼睛,不明所以,云倾朝她笑了笑,“这是澡豆,不过是用谷米以及豆面合着桂花做的,吃下去无碍的。”说着又吃了一口,“螃蟹肥腻,吃些粗粮可以解解。”
本来哄笑不已的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住,狐疑的看着云倾,又难以置信的看向面前的澡豆盘。
饭后云倾为了避免听到影响心情的话语,早早起身往卧房走去,却被一人拦住去路。
“风小姐多谢你方才解围。”女子声线偏低,操着一口北方口音。
云倾笑了笑,“这位小姐不是京城中人吧?”打眼望去,尽管眼前女子不似南方女子的温婉细腻,但英气的面容飒爽利落,别有一番风味。
“风小姐好眼力,家父乃是镇北王霍郊,此次乃是奉旨参选……”女子说着,眼中不经意流露出的却是淡淡的忧伤。
闻言,云倾倒是正了正身子,肃然行了一礼,“原来是霍郡主——”
女子忙上前一步拉住云倾,“姐姐不必多礼,叫我娉婷好了。”
霍郊乃是寒族出身,虽是王爷却没多大体面,常年驻守北方边关,嫌少回京,想来边关苦寒,这霍娉婷的生活自是无法和京中的官家小姐相比……
不过虽然霍郊在京城无人问津,但是霍家军在边关却是声望极高,乃是一支百战不殆的神勇之师。
见云倾看着自己不说话,霍娉婷褪下手上的一个镯子给她,“以后我们就是好姐妹。”
第十二章 受罚
第十二章 受罚
云倾帮她本来只是因为故意想和那些佳丽作对,却没想到换得霍娉婷真心以待,反而讪讪的,正不知道如何开口,解围的人就来了……
“还真是物以类聚,粗鄙对无耻……”
霍娉婷回头见是尚书令家的幼女,忽然一反先前的和善冷冷笑了起来:“你不去伺候你家主子,跑来跟我们这种粗鄙无耻之辈说什么话?”
“什么主子?”女子被她说的一愣,傻傻的问。
霍娉婷笑得更加惫懒,“令尊一向以中书令大人马首是瞻,他的女儿如今也在这钟粹宫中,你难道不需要鞍前马后,好生伺候吗?”
顾连璧虽然也在宫中,却一直不曾露面,自有太监宫女伺候的严严实实,好似不屑和他们这些秀女佳丽共处,很是清高,因而沈穗蓉还不曾见过她。
“你——”沈穗蓉一张稚嫩的小脸憋得通红,伸手指着她俩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奈何她毕竟年纪小,不像其他人纵然会有些口角,但也不敢太过分,只见她忽然就冲了过来,作势要揪霍娉婷的头发。
身为将门虎女也不是吃素的,加上年长,几下子便把沈穗蓉打倒在地,霍娉婷冷笑道:“怎么当了奴才还怕人说?有种去跟顾连璧打啊,胳膊肘往外拐的小蹄子,喜欢给旁人做绿叶也别拉上我!”
云倾听得云山雾里,却见那沈穗蓉爬起来又扑了过来,一双眼睛血红,竟是要拼命,“我不许你这么说,我们沈家是京官,岂是你们那起子寒族卑贱之辈可比的?”
霍娉婷也红了眼,冷笑道:“可是比不得,明知道是个坑,还把女儿往里送!”
“你又比我好到哪里,不也是在这吗?”
云倾见他们越闹越厉害,门口聚集了好些看热闹的人,今日恐怕是不能善了了,自己脑袋本来就不是很稳当,实在经不住风雨了,于是打算闪人以免惹祸上身,还没走出去两步便被人喊住了脚步。
“三位小姐,皇上有旨——”明公公以五十岁的高龄竟然还健壮如牛,一手一个轻轻一推,那如同粘在一起牛皮糖似的俩人便生生分了开,老人家眼观鼻鼻观口,垂手而立。
云倾指着人头仔细数了三遍,方开口:“明公公您确定是三个人?”她可是奉公守法的良民,一句话没说,一个手指头没动过的呀……
明公公撇嘴看了她一眼,十分的恨铁不成钢,“风小姐老奴耳朵还不聋呐!”说着干咳了几下以正视听,“圣上有旨,风云倾、霍娉婷以及沈穗蓉,私下斗殴,扰乱宫纪,罚三人跪于钟粹宫门口,无诏不得起身。”
“明公公麻烦你跟皇上说下,我没有参与……那个斗殴……”云倾实在不想罚跪,从风府跪倒大凉宫,她也是古今第一人了。
“是啊,这是我和沈穗蓉的恩怨,和风家姐姐无关!”霍娉婷附和着说道,满脸都写着一人做事一人当。
看她如此,云倾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和她的磊落相比,自己的确很没有义气,只是义气这玩意能替自己罚跪吗?要来何用?
明公公闻言回道:“皇上说,若是风小姐为自己开脱,就让老奴告诉您,看到二人起口角却不及时制止,后来看到事情闹大企图溜之大吉,作为帝后的待选佳丽,如此无责任感又贪生怕死的行径实在可恶,因而要受罚。”
云倾牙齿磨得咯吱响,好你个南宫缅,算你狠!
第十三章 心死
第十三章 心死
三人并排跪在钟粹宫外,明公公亲自监督防止她们偷懒,除了云倾二人皆是一脸的悲苦,比起头顶瓷碗这不过是单纯的罚跪,她倒是安之若素。
这些年在风南翀时不时的体罚下早已练就“铜皮铁骨”,用她爹的话讲,一个女子生得如此顽劣不堪,当真是家门不幸,即便隔三差五各种受罚依旧能干出上房揭瓦的勾搭,不知是随了谁?
不过自从三年前那一次任性的离家出走后,云倾便改变了许多,每每遇到一件事就收敛起一些棱角,那些过往的尖锐和跋扈都被深深的隐藏了起来,除了偶尔连同子儒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再也没有干出过超越当年的“壮举”,或许这也要感谢南宫缅……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钟粹宫内传来兵刃打斗的声音,不到一刻钟便又消失不见了,整个过程貌似并没有惊动周围巡逻的侍卫,又过了一会,明公公走了过来,告诉霍、沈二人可以回去休息了。
云倾眨着眼干巴巴的看着霍娉婷一步三回头的离去,认命的继续跪着,南宫缅哪会那么容易放过自己,猫逮老鼠一向都是玩够了才弄死的……
正垂头打着瞌睡,晃晃悠悠的数着更点,眼前忽然多了一双精工细作的龙靴,云倾迷糊的抬头还没完全聚焦,就听那人冷笑道:“你倒是随遇而安,这样也能睡得着?”
云倾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的回道:“清醒着更累。”人生在世,迷迷糊糊好过明明白白,就像她当年既然有幸死里逃生,就好好珍惜活着的日子,不会去为了寻一个因果而置身险地。
“咣当”一声有什么东西被扔在了自己身旁,云情下意识看去,竟是一把宝剑,素青的剑鞘上熟悉的图腾和剑柄上自己亲手编制的剑穗让她浑身一震,困意皆无。
“可认得?”南宫缅声音冷的如同浸了冰。
“你抓了我先生?”那剑是萧綦的贴身佩剑,从不离身。
“朕不过是将那块墨玉拿出来,便引得他自投罗网,你的先生——还真是对你情深意重,可惜就是太自不量力了。”南宫缅语气乖戾,好似在说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
沉默了良久,久到南宫缅几乎以为她又睡着了,却见云倾蓦地抬起头,看着他一字字道:“南宫缅我看不起你。”
“朕忽然想杀人。”南宫缅看着她一反常态的神色,忍不住攥紧了背在身后的拳头。
“别让我恨你。”云倾依旧跪着,因为长时间仰头面色有些潮红,但是一双美目却带了冬雪般的寒意。
南宫缅看着那样的目光心中燃起一股无名火,面上却冷笑道:“难道你之前就不恨朕吗?”
“之前只是死心。”
听言,他笑得更冷,“既然心都死了,朕倒不在乎你再多点恨!”
云倾正要还口,却有人忽然出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连璧见过皇上。”
只见南宫缅前一刻还如同寒冰的面容登时化作春日暖阳,含笑朝着声源点了点头,“表妹不必多礼。”
云倾侧头望去,两队宫人打着灯笼簇拥着一位绝代佳人袅袅走来,但见那女子一身素衣,如天鹅般的脖颈上系着一条金丝孔雀绒的斗篷,被明晃晃的灯火一照,宛若流光溢彩的月宫仙子,难怪盛怒之下的某人也忍不住露出温柔的神色。
他竟是也会怜香惜玉的,这可是对着自己从未有过的……
第十四章 疯妇
第十四章 疯妇
“姑母与连璧多日不见,所以多聊了些时间,不成想都是这个时辰了,表哥怎么也在这里?”顾连璧声音软糯,听着便让人浑身酥软。
这是云倾第一次见到顾家嫡女,因为从进宫开始便被太后诏进慈宁宫,所以并未同其他参选的官家女子在一处,但毕竟是内定的皇后,所以没人会去理论,更何况太后是其亲姑姑……
“咦,这位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