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落台,陛下太妖冶-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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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不大的绿洲上,各个帐篷都熄了灯,开始休息,除去几个安排值夜的劲装少年,自草地上来回走过,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整个沙漠万籁俱寂。
云倾按照白天观察好的路线,一路东躲西藏的潜到了关着南宫晖的帐篷,往里望去,却见小小的人儿安静的熟睡着,在他所处草席四周皆坐着一名仗剑守卫。
四个人自黑暗中正襟危坐,毫无半点睡意。
云倾这才知道为何苏君澈会那么好心允许自己自由活动,到了晚上连看守都没一个……原来他是有后招,早料到自己不会抛下晖儿,所以对他严加看守。
但见她猫了身子将自己隐在帐篷外的阴影处,待值夜的人绕过这里走向远处,方撩开帐篷钻了进去……
四个大汉看到有人进来,刚要起身拔剑,只觉浑身一阵无力,相继倒下,云倾飞快的点了四人的昏睡穴,这才长长呼了一口气。
饲蛊之术的蛊虫只剩下最后四只,没想到却是用在了几个小看守身上,云倾有些心疼的看了看他们,恨不得将那几只小蛊虫挖出来……
先生曾说不要她轻易使用此术,除了不想泄露她的师承,还有便是这饲蛊之术练起来复杂异常,但是使用却不方便,没了蛊虫,便再也无法控制他人。
“晖儿——”云倾晃了晃熟睡的南宫晖,“晖儿快醒醒。”
南宫晖自睡梦中被唤醒,尚有些迷茫,待看清来人不由得大喜,“娘——”
话音未落,已被云倾捂住了嘴巴,“嘘——晖儿听我说,咱们被坏人抓住了,娘亲现在带你逃跑,你记住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发出声音……”说着想了想继续补充了一句,“如果……娘亲是说万一你被坏人抓住,无论他用什么方法哄骗你还是吓唬你,你都不要说出自己的身份,你的爹只是一个普通百姓,因为意外身亡……和大凉皇宫没有半点关系,知道吗?”
晖儿虽然不大明白,却被云倾严肃的神情摄住,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云倾交代妥当,便抱起晖儿,靠在大帐门口,等待时机跑出去……
尽管她对大漠一无所知,但是却不得不赌一把,若是苍天可怜,便让她带着会儿幸运的逃出去,否则,也只能怪自己命不好罢了。
“娘亲,我们要去哪里?”晖儿悄声问道,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看不到害怕,反而是兴奋还有跃跃欲试。
“听话别出声,娘亲带你从坏人身边逃走,然后咱们去闯荡江湖……”云倾心不在焉的哄着怀里的晖儿,眼睛却自帐篷缝隙往外观察着。
见外面除了清冷朦胧的月色,再无半点动静,就连值夜的侍卫也不知道绕到何方去了,云倾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拉了拉自己的衣裙,小心翼翼的侧身出了帐篷。
一出来她忙抱紧怀中的南宫晖,朝准一个方向,正准备运起轻功,往绿洲以外跑去……身后却斜刺里伸过一柄长剑,冷冷的横在她的肩头。
苏君澈玩味的声音自身后骤然而起,“爷说过,不要玩什么缓兵之计,更别想逃跑,爷既然能将你掳到这里来,就绝对有把握你逃不出去……”
“太子爷…
…呵呵,您误会了,小女子只是想带晖儿出来逛逛……不逃,不逃……”云倾一脸讨好维诺之色,声音带了忍不住的颤抖,“您看这四下荒无人烟的,我一个弱女子带这个小娃娃能去哪里?”
“哼哼——如此狡诈的女子,爷——不会再相信你一句话!”苏君澈说着一把擎住云倾的胳膊,有人过来夺过了南宫晖。
“苏君澈你要做什么?”云倾见晖儿被人抱走,语气没了先前的伪装,怒意明显。
苏君澈倒没有丝毫诧异,大力的将云倾拉住便往不远处一个帐篷走去。
云倾空着的一手蓄力朝他后心拍去,奈何他却好似背后长了眼,头也不回,只将右手宝剑反挥,轻巧的隔开了云倾的突袭。
“爷早知道你会武功,根基虽然不错,却不是爷的对手,再撒泼可别怪爷不客气了。”苏君澈淡淡的开口,马车上的五日五夜,足够他探知出眼前女子身体里的内力,他不提只因从未看在眼里。
说话间,云倾被他推搡进帐篷,但见此间比之前自己居住的要大出两三倍,里边休息之所也不是草席,而是一方矮榻,上边铺着软麻,清凉舒适。
苏君澈看着倒在矮榻之上的云倾,神情看不出一丝往日的邪肆,眸中尽是冷默与征服,“看来游戏还是提早结束的好。”
云倾本能的往榻角蜷曲起身子,眼前之人如此明显的举动,便是什么也不说她也能明白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虽然苏君澈说自己武功敌不过他,可是若是拼命一搏,结果如何也未可知,可是不知为何,望着他一步步过来,云倾仿佛被点了穴道一般,动也不敢动。
人在急剧恐惧的时候,是会失去动作和语言能力的,面对苏君澈,云倾竟然恐惧到了极点,这种感觉纵然在南宫缅举剑对着她的时候都不曾有过……
这一刻,她却忽然明白,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她清楚苏君澈是会真正给她伤害的人,当年的南宫缅……在她潜意识里终还是相信绝不会真的伤她。
苏君澈屈膝跪在榻上,一手解开自己衣袍的带子,一手不由分说的拉住云倾的手臂,使劲一拉便带入到他的怀中,轩眉道:“怎么样?大凉皇帝可曾这般对你?”说着,带了马奶酒气息的唇便压了下来。
云倾拼了命的挣扎,紧紧抿住自己的双唇,左右摆动脑袋不让苏君澈碰到自己。
“见鬼!”但听苏君澈低声咒骂了一句,忽然放平云倾,整个人便压了下去……
云倾绝望的向后仰去,正当她打算认命的将心一横,想要咬舌的时候,忽然双眸一亮,望着苏君澈身后,眼露欢喜。
苏君澈看着她忽然转变的神情一怔,刚想开口却觉得后背似有人急速袭来,这样的劲风不需看,他便知遇到了高手……
他放开云倾从矮榻之上就势一滚,躲开了身后致命一击,抬眸望去,却见榻前站着一抹欣长俊逸的身影,白衣素袍,长发飘飞配上轻挑上扬的凤眸,宛如世外谪仙,见之忘俗。
但见来人手拿三尺长剑,斜指于身侧,眼敛微垂望着伏在榻上不住喘息的云倾,“看来我破坏了你们的好事?”
在看到他出现的那一刻,云倾心中所有的委屈还有怨怼竟奇迹般都消失了,听到他的冰冷刺骨不含一丝情感的话语,便忍不住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你是什么人?”苏君澈上下打量着南宫缅,语气含着戒备。
看着南宫缅凤眸喷火的样子,云倾率先替他开了口,“他是我相公!”
“你相公?”苏君澈挑了挑眉毛,“你不是说你相公早就死了吗?”
“是……对啊,你怎么活过来了?”云倾转头望着南宫缅使劲眨了眨眼睛,拜托顺着她的话说啊,要是让他知道你是大凉皇帝,那就彻底玩完了……
“如果你不想看到我,那我走便是。”南宫缅既没否认也没承认,巧妙的跨过了云倾的问题。
云倾能得到这样的回应已经很满足了,听言忙一个扑身,抱住南宫缅蹭了蹭,“相公——你没死真好,你不要再丢下我了……呜呜,也不要再丢下我们的儿子……”
闻言,她明显感到南宫缅的身子一震,只得更加用力的抱住他,“相公——”
“做什么?”南宫缅微微侧头,似乎不习惯云倾的热情,语气也有些僵硬。
《
p》“带我走——以后不管你去哪,都带着我们母子,好不好?”云倾手指使劲的扣住南宫缅的后腰,你丫的快点答应,然后跟那个北齐太子友好的挥挥手,离开吧……
却不等南宫缅回答,苏君澈踏上一步道:“这里还有旁人在,你们要诉衷情是否也该避讳些?”
南宫缅将云倾自身上拉开,转而握住她的手,朝着苏君澈点了点头,“那我们夫妇就告辞了……还请奉还在下的孩儿。”
“夫妇?”苏君澈冷笑一声,“阁下有所不知,在你死去的那些年来,你的妻子先是伺候了大凉皇帝,而今历经辗转,来至爷麾下,很快她将会是爷的太子妃了。”
南宫缅眼含诧异的转眸看向云倾,好似在说,你何时伺候过我?什么又叫做你将会成为他的太子妃?
云倾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这件事说来话长,能否日后再跟你解释呢?
“既然为夫好好地在这里,你恐怕是改嫁不成了。”南宫缅垂首看着云倾一字字说道,听起来好似夫妻间的话语,眼中却是刻意的疏离。
“现在爷到是相信你和大凉皇帝没什么了……”苏君澈忽然开口道。
云倾不由自主的看向他,“嗯?”
“你相公生得如此天人之姿,世间再无第二,有如此珠玉在前,当然不会看上那劳什子皇帝了,是不是呀,小兄弟?”苏君澈走至南宫缅身侧,一脸友好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南宫缅状似无意地侧开身子,令他一拍落空,苏君澈脸露尴尬,却是稍瞬即逝,“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
南宫缅只作没有听见,不理他的问话,“可否放了在下的妻儿?”
见他如此不买账,苏君澈也收起了笑脸,“你的妻儿现在在爷的手上,而且爷很喜欢,不准备送人。”
“什么叫送人?本姑娘又不是货物!”有了南宫缅云倾不觉气足,尽管深陷重重危险,却也不在害怕。
见状,南宫缅勾唇一笑,眼中流过一抹戏谑,“现在厉害了?”
被他忽然打压,云倾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却听南宫缅对苏君澈缓缓开口:“想留下她们,你可问过我手中的剑?”
“不必问。”苏君澈摇了摇头,“爷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对手,何况君子动口不动手,看你一副俊美无匹,温文尔雅的样子,怎么动不动就喊打喊杀?”
南宫缅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随手将佩剑缠在腰上,“既是如此,阁下开个条件吧!”
“没什么条件,不过就是个游戏……”苏君澈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本来这个游戏是准备给另外一个人的,不过既然来的是你,那么……和你玩玩也不错!”
闻言,云倾握着南宫缅的手不由得紧了紧,他说的游戏自然是准备给南宫缅的……苏君澈当日的话语再次回响起来,千刀万剐……究竟是什么样的“游戏”可以将一个人千刀万剐?想到此处,整个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既然阁下有如此雅兴,在下自当奉陪到底。”南宫缅不理云倾的紧张,欣然答应了下来。
“好——哈哈,够爽快!”苏君澈大笑着赞道,“这个游戏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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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黄沙无边无际,偶有几株枯萎的仙人掌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