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仙缘卿袖色-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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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瞬息万变,容不得半点的分心,一分心很可能就会变成地方刀下的亡魂。
要不是他追着一个难缠的对手追到鬼界与天界的交汇处,身上的仙力在靠近鬼界大门时倏然受了压制,被敌手狠狠地偷袭成功,一条命去了大半,倒在鬼界的大门外,被准备外出的阎王爷顺手捡回了鬼界。
在鬼界中,他觉察到了袖色的气息,他才恍惚惊醒。
这一分别,已有千年。
再见,她似乎改变了很多。
。。。
 ;。。。 ; ; 九重天,沐浴宫。
众鬼寻不着踪影的未语嘟着嘴巴坐在高背椅上,正一脸不爽的表情瞧着对面一身黑衣的阎王爷。
书房内很安静,风撩动着重重的垂纱,一株株绿色的植物生机蓬勃地散发着植物的清香。霁沐手中捧着《慈悲咒》,低眉敛目地细细读者,嘴角的微笑慈悲依旧,但认真看会发现笑容的弧度比往常稍大了一分。
霁沐仿佛察觉不到未语和阎王爷之间怪异的波动,一页页翻动佛卷,当他把最后一页看完,经卷还没来得及合上,旁边按捺了许久的未语就跳了起来,道:
“霁沐,你什么时候把袖色接回来?她在鬼界糟了多大的罪,这只鬼就要负多大的责!”。
阎王爷细长的凤眼扫了未语一眼,颇似有些无奈地道:
“未语,我和霁沐说过了,当初让摆渡者留在鬼界的忘川是迫不得已的事,我也善意地提醒过它,谁知道它当真会操控一只厉鬼对袖色出手。”。
未语哼了一声,道:
“身为鬼界的老大,你的迫不得已还那么理所当然,我要是你就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省的丢鬼界的脸。”。
眼角跳了跳,阎王爷想着要不是霁沐在场,他非得和未语打一架再坐下说话。
“它是上古时代的凶兽,我要是能及得上它,如今我也就不坐在这里听你罗里吧嗦了。”。
“你居然说我长舌?!”。
袖色双手叉腰,大眼睛里火光一片,像随时会喷火的架势。
霁沐左手地指着下颚,右手搁在案几上,懒洋洋地望着他们在斗嘴皮子,不阻止也不插话,似乎在听也似乎没在听。未语和阎王爷吵了一会,各自觉得没意思停了下来,未语端起茶杯灌了一口茶水,阎王爷则做了几个深呼吸。
“未语,你继续搜寻摆渡者的踪迹,其余的事不要担心。”。
见他们消停了,霁沐淡淡地开口道。
“好。”,未语道。
十天前她和刚从十九层地狱回来的阎王爷,在第一时间赶到忘川。可是波涛汹涌的河面上只有一叶小舟随波逐流,那位摆渡者则像一缕飘散的青烟已了无痕迹。
“阎王,万年前你助了我一臂之力。鬼界是你的地方,你要留谁我皆不会过问也不会有异议。”。
解决完未语那边,霁沐偏过头对阎王爷道。听到霁沐这么说,阎王爷心里反而没底了。
六界中只要是活得比较久的,都知道霁沐宠爱他的结发妻子是出了名的,只不过基本上没有谁知道他的爱妻就是万年后的袖色。他很不凑巧地知道了,还相当了解整个过程。明知道事情始末的他,还把对袖色具有威胁性的凶兽留在了鬼界。霁沐直到现在没有出手修理他,这究竟是在打着什么主意还是盘算着什么?
果不其然。
“阎王,我听说战神要去鬼界。”。
这分明是陈述句,霁沐早就收到消息了还问他,是想他回绝战神吗?但霁沐前一刻才说,鬼界的事情他不会干预的。阎王爷觉得头有点大,琢磨不清霁沐的心思。
“你的意思是?”。
“袖色见到他会高兴的。”。霁沐风马牛不相及地来了一句,就不再说话了。
所以???
阎王爷哦了一声,没有继续问下去,因为他问了霁沐也不见得会直说想要干什么。这个男人心思太深沉,所有东西都装在心里,袖色爱上他估计还有大把苦头吃。
送走阎王爷,霁沐侧靠在软榻上,手指轻轻地摩擦着《慈悲咒》的封面,一看见霁沐这模样,未语就知道他绝对是在想袖色,于是道:
“战神去鬼界,你就如此放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霁沐瞟了袖色道。
才怪!未语在心底默默地道。她挑眉,问道:
“当初不是打算重铸袖色身体后就接她回来的吗?现在改变主意了?”。
未语不明白,霁沐让她和袖色一起去鬼界,就是为了重铸袖色身体并带回那颗心脏,目前两件事都完成了,霁沐又在磨叽些什么?
对上未语,霁沐比面对阎王爷时多了几分耐心,毕竟未语是他的家人。他解释道:
“这不是还有只凶兽的问题没解决吗?它万年前就潜伏在暗处,伺机对我和袖色下手,我以前没明白它的目的,现在猜到几分却不肯定。眼下它藏了起来,能把它引诱出来的只有我和袖色。”。
未语沉默了一会,才道:
“所以你是想用袖色引它现身?可是它说过会送你一份大礼的,首当其冲会遭殃的一定是袖色,你难道不管她了吗?既然这样,为什么要为袖色重铸躯体,要为她付出那么多?还是说你为她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让她对你死心塌地,更好地被你所利用?霁沐,你到底对袖色有几分真心?”。
若说不喜欢,何苦等万年?
若说喜欢,为何要利用她?
面对未语的发问,霁沐唇角的笑变淡。寂静在他们之间蔓延,未语见霁沐这幅样子,心里慌了,急忙道:
“你和袖色的纠葛我不懂,我只是觉得,如果我是袖色,我很难不去这样想,毕竟袖色只是一个女人。”。
六界有哪个女人能忍受自己爱的男人,一面对自己好一面又在利用自己?
“未语,我是九重天的上神,肩上承了父神和母神交给我的担子。等你从半神变为上神后,你会明白的。”。
他的身份注定了他的身不由己,他给不了袖色一份纯粹的爱,他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即使是身边最爱的女人,必要时他也必须放手。
这样的事,万年前他已经做过一次。
“是吗?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宁愿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未语咕哝了一句,离开了书房,独留霁沐面对满室的空寂。
霁沐笑了笑,笑未语到底还是个丫头,可以肆无忌惮地说出如此任性的话。有些事岂是你不愿就不会发生的?
望向窗外,夜幕低垂。
霁沐在心里无声地问道:“袖色,你是不是也如未语所想的一样,质疑我的感情呢?”。
除了微微风声,没有任何回答。
。。。
 ;。。。 ; ; 霁沐没有看阎王爷,低头理了理袖色两鬓的碎发,这才道:
“你一千年前选择了让它留在鬼界,现在何必想该怎么做?”。
心中发凉,阎王爷揉了揉额角道:
“什么都瞒不过你。我的修为对上它,只会拿鬼界当陪葬,我别无选择。”。
霁沐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的身影在慢慢变淡,毕竟只是个影像,到了这个时辰是时候失效了。他在袖色的额头轻轻印下一吻,道:
“对不起。”。
然后金光散碎,那抹白色的衣袍消失在十九层地狱。梦里的袖色朦胧中听见一句道歉的话语,尔后身子一凉,温暖的怀抱远去。她指尖微蜷想抓住些什么,可却什么也没抓住。无边无际的睡意袭来,她依旧沉浸在梦乡中。
袖色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婆娑屋间的隔壁,曼珠沙华的花香充盈在空气中,窗棂外的鬼界漆黑一片,看不见月亮也看不见星光。
抬起皓腕,十指青葱。
上面似乎残留了些许的温暖,凑近鼻端,一股梵香的味道传来。心中的不确定得到了解答,袖色在黑暗中无声地叹了口气,懊恼自己竟然又一次错过了与霁沐见面的机会。
身体发着软,袖色不愿起身,在黑暗中翻了个身,一个香囊从她的衣襟上掉了出来。她拾起来,眯起眼睛瞧了瞧,然后拉开了香囊绳结。
一戳墨绿色的火焰从里面溜出来,欢快地绕着袖色转圈圈。
袖色戳了戳它,笑道:“鬼火。”。
肯定的语气让鬼火一乐,凑上前贴着袖色的脸颊撒娇,袖色由得它撒欢,一边道:
“小家伙,你终于长进了。”。
语气里有着淡淡的欣慰感,正当鬼火想高傲地翘起长长的火焰尾巴显摆时,袖色甚是幽怨地道:
“那以后谁来帮我熬孟婆汤。”。
鬼火霎时间就焉了,气呼呼地一掉头就想往房间外跑,还没飘出门口,房门就“啪”一声被某只鬼粗鲁地推开,鬼火被拍到了门背后。
“袖色!”。
偷偷地捂了捂震得发痛的耳朵,袖色从被窝里探出个头,打招呼道:
“婆娑,近日过得可舒心?”。
“你这丫头,近日?你有点时间概念好吗?我已经一年没见你了。”。
袖色慢吞吞地“哦”了一声,心中暗自想到,为什么不是三年五载?这样她就可以偷懒偷久点了,真的好可惜。
“袖色。”。
一道白色的影子和黑色的影子飘到了房间中,本来就不宽敞的屋子显得有些拥挤。
白无常飘到袖色的床边,凑了个脑袋过去。白花花的面具闪到了袖色的眼睛,她往后挪了挪,谁知白无常跟着往前,袖色无奈地道:
“我是长多了一双眼睛还是脸上多了个鼻子?”,至于被他使劲地盯着猛瞧吗?
黑无常咳了一声,把白无常拉回来道:
“袖色,我们只是对现在的你有些好奇。”。
“有什么好好奇的,不就是一年没见,这点时间我们来说就是眨眼的功夫而已。”,袖色感到莫名其妙。
“你还不知道?”。
婆娑望着丈二摸不着头脑的袖色道。见袖色没作声,巴眨着眼睛回望着她,婆娑沉吟了一会,道:
“你被厉鬼拖进了十九层地狱。”
哦,原来那里是十九层地狱。袖色讪讪地笑了下,她都从哪儿逛了一圈回来,结果还不知道地名。这种不上心的态度,袖色都为她自己感到汗颜。
“你被鬼火烧成了渣,然后又从渣渣变了回来。”。
袖色瞪圆了眼睛,她指着自己的鼻子道:
“婆娑,你确定你说的那个是我吗?”。
婆娑点了点头,袖色反驳道:“没可能呀,我没有感觉到不适。按理说重铸身体这种听上去即玄乎又恐怖的事情,是不会发生在我头上的。”。
这事放在第二位身上就不可能了,但放你这儿就太正常了,因为你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