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机器探案集之寒鸦女郎-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不一定会死,”思考机器解释道,“如果她在被催眠之前吃下第三块糖果,那么她可能活不了。如果糖果是在她被催眠之后再塞入口中的,糖果很可能没有融化,毒素不会被吸收,她就可能会活下来。”
“可是她很可能会窒息而死,皮箱在运送过程中,又推又撞的,她可能断骨破皮,什么事都会发生。”他说。
“很奇怪,被催眠而无法动弹的人,通常不太容易受重伤,”科学家回答说,“当然一些皮肉之伤是难免的,也可能会窒息,还好大皮箱中应该有很多空气。”
“那盒糖果呢?”哈奇问。
“对了,那盒糖果。我们知道侍女只吃了两块,几乎要了她的小命。我们也知道曼森先生经常买糖果送给华莱克小姐,而且也承认他在星期六傍晚买了一盒,可见那盒有毒的糖果并不是他买的那一盒。曼森先生会不会是催眠师呢?不,他没有催眠师所特有的眼睛,这从他的照片上就可以看得出来。我们还知道他常常会将买来的糖果盒放在舞台守门人的架子上。剧团中每个人都常到那个架子上取邮件,显然,很有可能某人取走了曼森先生买的糖果盒,换装上有毒的糖果,盒子外表看起来还是一模一样的。
“疯狂再加上狡猾是发生这个事件的主要因素。犯案人因追求不成而怀恨在心,早就计划要谋杀华莱克小姐。起初可能想用毒糖果,没想到华莱克小姐没有吃,而侍女却吃了,出现了中毒症状。接着舞台监督来提醒华莱克小姐上场时间快到了。当舞台监督跟华莱克小姐讲话时,催眠师很可能就在更衣室里。我想在上演期间,催眠师通常就等在更衣室中,以便华莱克小姐发生紧张性头痛时,可以立刻为她治疗。”
哈奇一直是默不作声地专心听着。他不敢相信竟然有人会设计出这么巧妙的谋杀案;而更不可思议的是世上居然有人单纯运用逻辑推理就能把案子破了。“华莱克小姐仍在大皮箱中吗?”末了他问。
“不,”思考机器回答,“不论死活,她应该已经被放出来了。不过我相信她还活着。”“凶手呢?”“咱们回到市里,不出半个钟头,我就可以把他交给警方。”
科学家和哈奇在火车站下车后,立刻乘出租车到警察局去,马洛里侦探已经在等他们了。“我们接到你从斯普林菲尔德打来的电话……”他开口说道。“她死了吗?”科学家打断他的话。“没有,”马洛里侦探回答。“她昏迷了,没有骨折,只是全身到处都是擦碰伤。医生说她被催眠了。”“那块糖果从她嘴里取出了吗?”“拿出来了,是块牛奶巧克力糖。还没融化。”“等我回来后再叫醒她,”思考机器说,“现在我们还有事情要做。走,我们去抓那个罪犯。”
马洛里侦探一脸疑惑,跟着两人进入出租车。三人来到了位于十多条街外的一家旅馆。在走入旅馆大厅之前,思考机器递给侦探一张照片,后者在灯光下仔细端详着。
“这个人就在楼上,房间里还有其他人。”思考机器解释说,“记住他的样子,我们一进屋,你就去站在他背后,一听到我下令就把他逮住。小心他可能会动枪。”
在五楼的一个大房间里,艾琳?华莱克剧团的经理斯坦菲尔德按照思考机器事先在电话里的要求,已经召集好剧团的其他演员了。思考机器一进来,也不先自我介绍,只用斜眼瞟了剧团经理一下,便走到兰登?曼森面前,瞪着他。
“在上周六晚上的演出中,当第三幕开始后,你饰演的角色是应该在华莱克小姐的角色之前上场吗?”科学家问。
“没错,”曼森回答,“至少早三分钟。”
“斯坦菲尔德先生,他说的对吗?”
“对。”经理回答。
接下来是一阵几乎令人窒息的沉默,之间只有马洛里侦探沉重的脚步走到屋内一个角落的声音。曼森的脸上泛起一阵潮红,他发觉思考机器的问话就像在指控他似的。他正要开口抗议,可是思考机器已经先开口了。
“马洛里先生,”他沉稳、不带感情的声音在室内回响,“抓住你的犯人!”
室内起了一阵激烈的打斗,马洛里侦探强而有力的双臂紧紧扣住斯坦菲尔德的上半身,斯坦菲尔德满面通红,双眼好像要喷出火来,仿佛无处可逃的野兽般地咆哮着。马洛里接着干净利落地将斯坦菲尔德推倒在地,两下就将他铐上手铐。这时马洛里觉得有人正靠近他背后,回头一看,看到思考机器正越过他的肩膀盯着犯人的眼睛。
“不错,他就是催眠师,”科学家满意地自言自语,“催眠师的瞳孔就是与众不同。”
一小时之后,华莱克小姐醒过来了,她说的事件发生经过几乎跟思考机器推测的一模一样。三个月后,她的剧团再次开始巡回演出。同时,因爱生恨的斯坦菲尔德在监狱中疯了,整日胡言乱语,精神病医生诊断为无法医治。
(游健治译)
逃出十三号牢房(1)
1
奥古斯都?凡杜森的名字后面有一长串字母,那些都是因为他杰出的科学成就,由不同学会颁发的荣誉头衔。所以,当他全名之后的、、、、S。全都写出来时,着实让人印象深刻。
他的长相也跟名字一样令人难忘。个子矮小,瘦削的双肩下垂,剃得精光的面庞因长期在室内工作而显得苍白。由于经常要注视细小的东西,他的眼睛看起来总是眯着,透过厚厚的眼镜片可以看到狭缝般的水蓝色眼珠。眼睛上面是超乎寻常、高而宽的额头。头上留着浓密、蓬乱的黄发,整体看上去给人一种古怪的感觉。
凡杜森教授的德裔祖先在科学界相当有名,因此他从小就被灌输了合乎科学逻辑的思考方式。他花了三十五年的时间去证明二加二一定等于四──除非是在特殊的情况下,有可能等于三或五。他还主张
凡事有果必有因,只要全神贯注地动脑思考就能解决问题。顺便提一句,凡杜森教授的另一个注册商标,就是他头上戴的八号帽子。在一场国际象棋锦标赛上,他证明了一个不会下棋的人,只要经过一连串逻辑思考,就可以击败以下棋为业的世界冠军。从那以后,新闻界就封他为“思考机器”,甚至把他一长串的荣誉头衔都忘掉了。
他也不负思考机器的美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躲在他狭小的实验室中,思考一些会使科学界同仁吃惊,或让世人骚动的事。
除了偶尔跟其他科学家来往之外,思考机器没有多少访客。这天傍晚,查尔斯?兰塞姆博士和阿弗列德?费尔丁博士两人来访,有事找他讨论。
“这不可能。”在谈话中,兰塞姆博士断然地说。
“没有不可能的事,”思考机器也断然地说,他说话总是相当莽撞。“头脑是一切事的主宰,当科学界认清这个事实时,就会有飞跃的进步。”
“你认为飞船做得成吗?”兰塞姆博士问。
“那从来就不是不可能的事,”思考机器断言,“将来一定有人能发明出来。我现在太忙了,不然的话,我自己就能做出来。”
兰塞姆博士微笑了一下。
“我早就听你这么说过,”他说,“可是一点意义也没有。头脑也许能主宰一切事,但是你并没有提出任何实证来。有些事不是你想一想就会有结果的,就算想破了脑袋也没有用。”
“比方说?”思考机器问道。
兰塞姆博士吸着烟,想了一阵子。
“哦,就拿监狱来说吧,”他说,“没有人只靠‘想’就能逃出牢房。
如果可以的话,监狱中早就没囚犯了。”
“我还是那句话,一个人完全能靠他的头脑逃出牢房。”思考机器不耐烦地说。兰塞姆博士开始发觉似乎有点意思。“假如说,”他想了一下,“有个人被判了死刑,关在监牢里,理所
当然会一心一意地想逃出去──如果你是这个犯人,你逃得出去吗?”“没问题。”思考机器断言。“当然,”费尔丁博士第一次出声,“你可能会用炸药爆破牢房,但是在监狱中,他们不会让你有拿到炸药的机会。”“我不会那样做,”思考机器说,“你可以把我当成一般的死刑犯看待,而我仍能逃离牢房。”“你不能事先将脱逃工具带进去。”兰塞姆博士说。
思考机器显然有点恼怒了,干脆把仅仅睁开一条小缝的蓝眼睛也闭了起来。“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哪一所监狱,只要将我关在牢房里,仅带必备的衣物,我都能在一个星期内脱逃。”他一字一句地说。兰塞姆博士挺直身子,显出很有兴趣的样子。费尔丁博士又点燃了一根雪茄。“你是说,你真的只用脑子想就能越狱?”兰塞姆博士再问。“我能。”“你来真的?”“当然。”
逃出十三号牢房(2)
兰塞姆博士跟费尔丁博士又互望一眼。“你真的愿意一试?”费尔丁博士问了最后一次。“没错,”凡杜森教授说,语气中带点讽刺的味道,“为了证实我的理论,我干过许多比这更离谱的事。”
他的语气有些冲,此时双方似乎都动了肝火。当然,这是件荒谬的事,可是凡杜森教授再次重申他愿意去做,所以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从现在开始。”兰塞姆博士说。“我想从明天开始,”思考机器说,“因为──”“不行,就从现在开始,”费尔丁博士冷淡地说,“你被逮捕了,关在牢房里──当然只是象征性说说而已──没有事先警告,无法跟朋友联络,你受到的对待就跟任何一个死刑犯一样。同意吗?”“好,就从现在开始,”思考机器站起来。“假定被关进奇泽姆监狱的死牢。”“就在奇泽姆监狱的死牢。”“你要穿什么?”“越少越好,”思考机器说,“鞋、袜子、裤子、一件上衣。”“你允许狱警搜身,对吧?”“你可以把我当一般囚犯对待,要求不多也不少。”思考机器说。
在这场试验真正开始进行前,有些官样文章要安排,比方说需要得到市政府及奇泽姆监狱的允许等等。不过他们三位都是有相当影响力的人,大多数的事只要几通电话就可以安排好了,只有监狱主管那边费了一番口舌,说明这只是场科学试验。监狱主管一面晕头转向地答应了,一面说凡杜森教授将是奇泽姆监狱有史以来最尊贵的犯人。
思考机器准备好入狱时的必需品之后,把女佣兼管家叫了过来。
“马莎,”他说,“现在是九点二十七分,我要出门去。一个星期之后的今天,在九点三十分时,这两位先生,可能还另有一两位客人,会在此共进晚餐。记住了,兰塞姆博士最喜欢吃朝鲜蓟。”
三个人一起乘车来到奇泽姆监狱。典狱长早就收到命令准备好等着他们了。他只知道尊贵的凡杜森教授将是他的犯人──如果他看得住的话──为期一个星期。虽然凡杜森教授并没犯什么罪,可是他一定要将教授当一般囚犯对待。“搜身。”兰塞姆博士说。
典狱长叫来警卫对思考机器搜身。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裤兜清空了,白色上衣没有口袋,鞋和袜子脱下来检查后再穿上。兰塞姆博士在一旁监视,一面看着思考机器虚弱的身子、毫无血色的面孔、瘦削白皙的双手,不禁起了一阵怜悯。
“你真的要这么做?”他问。“如果我不进行这场试验,你会相信我能脱逃吗?”思考机器反问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