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种-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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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自己帮不了不二,他所能做的,只是守在不二的身边,鼓励他,给他勇气和力量。
“不二,你要再用点力,孩子卡这么久会出事的!”乾焦急的说
不二拚命点头,但是折腾了整整三天,他的身体已经虚弱不堪,哪里还有力气?
“痛的话,就大声喊出来,不要强忍。”
不二睁着空泛的大眼,突然下身又是一股激痛,孩子拼了命的要出来,不停的钻,彷佛要把他的全身撕裂。生孩子竟是如此的痛!!一个小生命要哇哇坠地的过程,竟像是要拿他的命来换似的,这是用一命换一命……
“国光!国光!国光——”
不二一声接着一声,无助的呼唤着,听得手冢几乎落下泪来
“周助,你抓住我的手,我会一直在旁边陪着你的……”轻轻包起爱人的小手,温柔的说
不二对他疲累一笑。但紧接着又是一阵剧痛,他忍不住。伸手抓住手冢的手臂,手冢吃痛,发觉他的指甲已经刺入他的肉里。
手冢一只手给他抓住,另一只手想替不二拭去潸潸而下的汗水。他无法想像生产的痛苦,直到亲眼看见,才知这是多么艰难的事。
“用力!再用力啊!!”
不二拼尽一切力气,像是全身血被抽乾、肉被啃尽,历过劫难,转世为人──
突然,一个响彻整个王府的宏亮哭声,直达天听,也唤醒了虚脱的不二……。
第二十章
“手冢,恭喜你,孩子虽然早产,但是很健康。”乾抱着刚出生的宝宝,走到手冢和不二面前。
“周助,你快看看!我们的孩子!他长得跟你一样漂亮!”手冢看着那个初生的婴儿,欣喜若狂的对不二说
“……孩子……我的孩子……”不二看着孩子,一直在紧张中的他这时才吁出了一口气,当孩子堕地离开他的身体时,他彷佛觉得生命也同时离开,只是一股意志在硬拖着他撑下去……这时侯,他觉得毋须再撑了,也觉得他对整个的世界都作了一个交代,可以放心地瞑目了。
“周助?你怎么了?”发觉不二的不对劲,手冢焦急的呼喊这爱人的名字,就在他不经意的一转头,竟看见不二的下身已被鲜血浸染,血如潮水,汩汩流出,迅速染红了床塌,蔓延到地面上来。
“这是怎么回事?乾,快点止血啊!!”
“手冢,对不起,血已经止不住了……”乾难过的低下了头
“不会的!周助!你不要有事,我们一家三口好不容易才可以在一起,你不能在这个时候丢下我!”手冢仿佛又看见幸村临死前的那一幕,他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紧紧的抱着不二,痛苦的嘶喊着
“国光……对……对不起……没有办法再陪你了”不二颤抖的手轻轻抚着手冢的脸,像是要把他的样貌永远记住一样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如果……如果有来生……我还要和你在一起……在一……起………”慢慢的,不二闭上了美丽的眼睛,正当他感到全身放松的时候,耳边响起一片哭喊声,他觉得有个人在强烈的摇动他的身子,不停的叫着他的名字。
不二很想张开眼睛来看看这个人,这个他所爱,而也深爱他的人,可是他太累了,累得实在睁不开眼来,他自己明白,自己正在离他远去,去向一个遥远而不知所极的地方,永远也难以回来了。
“周助!!不要离开我!!你快把眼睛睁开!!快醒过来看看我啊!!”手冢仍然不停摇动着不二的身躯,发疯似的喊着。
但是不二却无法睁开眼睛来。在几十个时辰剧烈痛苦的打击后,他只想休息,闭上眼来休息,似乎那是一种解脱,他的内心已经鼓不起求生的意志了……
“周助……你回来啊……睁开眼睛看看我……”
国光……
对不起……
我也好爱你……
好舍不得离开你……
“不要……不要离开我……不要……”
但是我必须走了……
不要忘了我……
我们来生再见……
再见……
…………
“周助!!不!!!!!!!!!!!!!!!!!!!!!!!!!!”不二美丽的眼睛再也没有睁开,只留下手冢绝望的嘶吼在王府上空盘旋不去……
十六年后
“小王爷回来啦!小王爷回来啦!!”手冢外出求学五年的独子终于回府了,青王府上下一篇喜庆
“父亲!父亲!”一个纤细的少年急匆匆的走进大厅
“父亲!我回来了!”
手冢闻言,慈爱的转过身去,却在一刹那间定住了身子
“父亲你怎么了?”少年奇怪的看着喜怒不形于色的父亲此刻满脸惊诧的表情
“周助……”
“父亲,你叫我什么?”
“周助……”手冢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只是喃喃的唤着那个十六年前就不在了的人
那个少年便是手冢与不二的孩子,五年前,为了增长学识,手冢把他送到了各国求学,不想五年之后,这孩子竟出落得和不二一般模样。
除了褐色的头发和高挑的身材是遗传手冢之外,颜色的眼眸,云淡风情的笑容,像极了当年那个带走了自己心神的人儿
少年自然是知道父母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也曾听人说过自己和不二是如何的相象,却未曾想到会给手冢带来如此大的震撼
“父亲,孩儿回来了……”少年轻轻上前,双手扶住手冢的肩膀说
“你回来了……”手冢终于回过神来“你跟周助长得……一摸一样……”手冢浑身颤抖的说着,不顾早已泪流满面脸
“………………”少年听得一阵心酸,他知道这是父亲一辈子的痛,一辈子都无法弥补的遗憾……
“好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手冢轻轻拍拍少年的后背
“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嗯……父亲……你……你不会离开我吧……”少年看着手冢孤寂的身影,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手冢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无言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自己疼爱了十六年的孩子
“父亲,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请你……请你不要丢下我……”少年哽咽着恳求到
望着儿子泪光闪动的蓝眸,手冢晃如回到从前,有不二陪伴的日子
“孩子,你已经长大了,而我,已经累了……”说完,轻轻的在爱子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毫不迟疑的走了
“父亲……”少年无力的跪倒在地上,他知道,手冢一直在等着这一天,他也知道,这一别,便是永远……
手冢来到以前不二住的房间,平静的躺在当年不二离开的床上,掏出收藏了十六年的毒药,从容的吞了下去……
“周助,我们的孩子长大了,他长得跟你一摸一样……”
“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是多么的思念你……”
“你好狠心,十六年来都不曾到梦里来看过我……”
“不过,现在,我来找你了……”
“不用等太久………”
“我们很快就可以在一起了……”
“永远在一起……”
“在一起……”
朦胧中,他终于看见不二微笑着向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