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灵成道-第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村里,除了村长,村民们最尊敬的就是这个能识字写字的钟叔了。
小女孩儿钟萱比雷昊还要小一岁,可能是父亲是个读书人的原因,她从小也认识了不少字,虽然还是个含着手指头的乳臭黄毛丫头,村里人都说,钟萱长大后肯定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儿。
钟萱平时跟村长屋里的雷昊关系最好,经常会跑出来,蹦到村长的院墙外,如今天一般,高呼几声,然后两人就拉着手往村头跑去。
也许是雷昊比同龄大的孩子要早熟一些,钟萱很喜欢黏在雷昊的后面,如果雷昊和毛愣子他们发生了争吵,小丫头儿也会站在雷昊后面,举着小拳头示威。
钟萱除了呆在家里写字学字外,经常跑到村长家里,偶尔也会教他几个才学会的字,逐渐下来,雷昊也能认识几个简单的文字。
村头有一个不高的草垛,经常是村里孩子们玩耍的主要场所,草垛不但能在炎热的天气里遮荫庇凉,还能是村子里的孩子打伏击战的地方。村里的孩子有谁没在草垛下面,脱掉裤子撅起屁股拉屎?或者几个不服气的男孩子,找几个同龄的见证人,扒掉裤子,比谁尿的更远,这往往也是孩子们解决纷争最好用的方式。
离草垛两米远的地方,有一块很大的岩石,在村子建立之前,这块岩石就一直存在。岩石大到村里所有的小孩儿全部平躺下来,都有很大的空余空间。听村子的老人说,这块岩石是以前“黑岩军”打东越王朝的时候,遗留下来的。
岩石块上,此刻挤满了十几个不超过七岁的孩子,里面以一个男孩儿最为高大,男孩儿在这晌午时分,只穿了一件齐臂的外褂,结实的双臂,隐隐有魁梧迹象的身躯,恐怕以后参军,也是一员骁将,这就是比雷昊还要大两岁的毛愣子,隐隐成了村子里的孩子王。
十几个孩子的中间有一堆黑黄的泥土,这是村里大人们经常用来烧制土碗的溧阳土,据说这种土烧制出来的土碗,比县城里卖的瓷碗还要结实不易碎。
毛愣子抓起一把溧阳土,随手捏了一个难以辨认的形状,环视四周,骄傲的说道:“这可是我从我老爹烧土碗的窑里偷出来的,这种溧阳土捏出来的泥人,肯定是最好的。”
众多孩子纷纷附和,毛愣子一高兴,就给每个小孩儿都递了一把溧阳土。轮到雷昊时,毛愣子看见跟在他身后的钟萱,顿时不高兴了,说道:“狗剩,村长爷爷怎么就让你出来了,还有萱儿妹妹,我毛愣子可是把最好的溧阳土专门给你留着呢。”
毛愣子把溧阳土最中心的那一块,掰下来递给雷昊身后的钟萱,眼中掩饰不住的得意。
雷昊眼见毛愣子这明显是要排落自己,也不以为意,找了一个边缘坐了下来,自语道:“一群小屁孩儿玩的东西,我还不稀罕。”
毛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耳朵尖,还是他时刻注意着雷昊,此刻忍不住讥笑道:“哟,狗剩,出息了。还小屁孩儿玩的玩意儿,难道你还每天晚上都在做自己是皇帝的梦?”毛愣子说话间,声音又提高了几分,使得十几个孩子都听得很清楚。
“毛愣子哥哥,啥叫皇帝啊?”一个嘴上挂着两条鼻涕的童娃,此刻用满是稀泥的手抹了一下鼻涕,顿时整个鼻子覆盖了一层泥巴。
毛愣子看着一脸平静的雷昊,忍不住挠了挠头,说道:“我问我爹,我爹说,皇帝是好大好大的官,比天还要大。”说完,可能是为了增强说服力,毛愣子举起两个结实的胳膊,使劲划了几个大圆。
挂着鼻涕的童娃,一下将两条鼻涕吸进去,说道:“那以后雷昊岂不是很厉害了,比天还大的官,我可是听俺娘说,天可是没有尽头的。”
很多孩子也都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雷昊,似乎现在看一眼,长大后也会有很大很大的官让自己当。
毛愣子又随手将手里的溧阳土捏了一个像虎非虎的形状,不以为意的笑道:“切,谁信呐。我可是长大后要当将军的人,以后,我一定要把村子都带到县城去。”
众多孩子一听毛愣子长大后要当将军,又立刻崇拜的看着毛愣子,似乎毛愣子以后才是村子里最有出息的人。
毛愣子被十几个孩子看的飘飘然,似乎浑身都有一种力量,自己成为了那种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是将军的将军。
岩石边缘的雷昊,并没有因为毛愣子的一番排挤而懊恼,只是平淡的看着远处躲在榕树下,不停啄食的老母鸡,老母鸡身后跟了一群黄绒绒的小鸡。小鸡跟在老母鸡的身后,不停地翻着被啄的支离破碎的沙土。
“昊哥哥,我相信你。萱儿长大以后,给你做皇妃吧。”钟萱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雷昊的面前坐下,将手里一个手掌大小的泥人递给雷昊。
 ;。。。 ; ;
第三章 十年,孤坟,友伴
“昊哥哥,长大了萱儿嫁给你做皇妃好不好?”
“萱儿,可不准乱说,上次我偷偷问钟叔了,钟叔说,皇帝是这个世上最富有的人,这全天下的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的。离阳县是他的,我们这个村庄是他的,连我也是他的。所以,萱儿你,你也是他的,你以后要嫁就嫁给皇帝吧。”五岁大的少年,嘴里含着狗尾巴草,枕着双臂,躺在草地上,望着白暇无垠的天空。
“可是,萱儿喜欢昊哥哥啊,萱儿喜欢和昊哥哥在一起。昊哥哥不是说,你晚上都要做梦吗?你说你梦见了你是皇帝,萱儿相信昊哥哥。”不再嘴里含着指头的女娃,此刻坐在一边,歪着头,一本正经的说道。
“唉,我上次给钟叔说了,钟叔说,梦里的事儿是不作数的。还说,这话要是被坏人听去了。我们都要被杀头的,我可不想连累大家。”六岁这年,当少女问起了同样的问题,又大了一岁的少年,似乎懂得了不少。
“萱儿才不怕呢,要不,以后长大了,我们就住在你的梦里。然后萱儿就能嫁给昊哥哥当皇妃了。”钟萱背靠着雷昊,两人背靠背的坐在村里人耕种的田坎上。
“真是傻丫头,怎么就是长不大呢?”雷浩有些宠溺的揉了揉钟萱的小脑袋,此刻他似乎忘了,自己只比囔着嫁给他的小丫头就大一岁而已。
“嘿嘿,等长大了,萱儿一定会嫁给昊哥哥。昊哥哥,你可一定要等萱儿长大哦。”只要有雷昊在的地方,任何一个时刻对钟萱来说都是春天。
……
如果,春天要问时光是什么?那么它一定要去感受下夏天的酷日。如果,夏天要问时光是什么?那么它一定要去问问飘零的枯叶。如果,秋天要问时光是什么?那么它一定要去问问银白的雪。如果,岁月要问时光是什么,那么要等河流干枯,白骨埋地,天昏日落。这就是岁月,也是劫。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十年转瞬而过,没有生死相隔,没有孤坟难忘,虽有离别悲欢,难免年年断肠。
村子还是那个村子,人还是那些人,朝日起,暮日落,唯一过去的,只是太阳一起一落,由山的东头,掉落到了山的西头。
村子里原本安家落户时的老人,一个个相继离世,原本双鬓斑白的中年,此刻也已经满头银发。村里当初斗架捏泥人的玩伴,也都长成了朴实茁壮的青年,只是昔日带着一群鸡仔啄食的老母鸡,不知在哪年被贪食的兔崽子抓来,烤了裹腹。
村子的最深处,有一处爬满青苔的院落,院子冷冷清清,连原本被胡乱搬来充作台阶的石头,头一年也开始起了裂缝,只是在台阶的边缘仍有几个不大不小的坑洼,显然曾经有人在这块台阶上,不停的敲打。
只是,院子还在,人却离别。青苔还是当年趴着的青苔,可是当年唯一的人气,似乎也淡了。
“嘎吱”一声,十年前就破烂不堪的门扉,此刻更是到了一碰就散的地步。一个身着青色长袍的青年,左手提着一瓶好酒,右手轻轻地掩上破烂的门扉,他的胸前鼓鼓的,显然在里面藏了一只烧鸡。
“找个时间,还是该把这个门修修。都十年了,村长爷爷也已经离世两年了。虽然已经没有人再住进来,可当年的人情味还在,不能让它淡了。”青年自言自语,掩上门扉后,径直向一处山落走去。
十年岁月,一朝回首,不过浓了双眉,宽了肩膀。
青年便是当初天天坐在院落前的台阶上,天天唉声叹气的雷昊。如今,乳臭小儿成了青年,可是他的眉眼间还能找到当年依稀的模样。
青色的长袍,双眼之上,两道直而略翘的剑眉冲天,厚实的嘴唇显示着青年的淳朴。他的双眼明亮,却暗藏神采,这还是当年的少年,只是他的身上多了一种大山般的稳重气质。
雷昊手提着酒壶,一路走到离村子不远的一处山落,几处轻起轻落,雷昊轻松的跳过几处凸出的山隘,这十年,他基本上天天锻炼身体,虽然没有修炼什么神功**。可身体仍比寻常人要壮实许多。
来到一处凹陷的山体,雷昊驾轻就熟的来到凹陷山体的一处隐蔽的地方。这里有着一处孤坟,孤坟仅仅用简陋的泥土堆出一个尖堆形状。并没有什么墓碑,更没有铭文,有的只是整个落寂的山脉投下阴影。
雷昊平静的来到孤坟前,将手里的酒壶放在一边,从怀里小心的拿出一个用薄荷叶裹着的烤鸡,放在酒壶边上。然后,雷昊安静在蹲在坟堆前,开始清理孤坟上这两年疯狂生长的野草。
行路一孤坟,路成坟欲毁。空凝年代积,不知陵谷徙。
将孤坟上借势生长的野草全部拔除干净,雷昊轻叹一口气,在一边坐了下来,取过酒壶,喝了一口,然后望着孤零零的坟堆发神。
似乎这坟堆上的野草怎么也拔不干净,反而渐渐有要将坟堆掩盖过去的迹象。
在孤坟前,有一只已经锈迹斑斑的烟杆,就这么插在坟堆前,却有爬山虎居然借着烟杆开始往上生长。
雷昊伸手轻轻折去爬山虎,有些惆怅的说道:“村长爷爷,十八年前,你说你在战火纷飞的年代,捡到了我。十四年前,你就开始喜欢用烟杆敲我额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似乎怎么也敲不厌。”
“有时候,我生气了,就吵着说,要是敲傻了,以后我长大了找不到媳妇怎么办,村子外的姑娘可不喜欢傻子。那时候,你总喜欢笑话我,说我下面那个把儿都没长开。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在这里安静地睡觉,我却不能时刻再陪你了……”
雷昊将手里的酒壶往坟前的地上撒了点,然后继续说道:“四岁那年,我就开始做怪梦,梦见了我是皇帝,穿着很好看的黄色袍子,袍子上有好多条长了五个爪子的长蚯蚓。我告诉了你,你却说,皇帝是顶了天的人物,就连我们的县令大人见了他,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