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隐语,暗之王座-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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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妍不太清楚这个问题,她看向凌纾。凌纾抽了下嘴角,回道:“应该有……他们抓的可不止那些少爷小姐。”
刘麒听完皱眉道:“我带人进去找找——”
“等等……”凌纾条件反射地一伸手拉住抬脚便往里走的台辅大人。对方转头,微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看着她,似乎在不满她失礼的行为。
确定对方不会马上走掉,凌纾犹豫了一下,平静地放开拉着他衣袖的手。她说道:“里面……台辅不宜亲自前去!要去的话,还是派人进去搜查吧!”
“为什么?”问的人是渊雅。
凌纾顿了一下,道:“那里应该是刑讯室,那是个什么地方两位大人都懂的吧!麒麟怎么能受得了那种血腥气十足的地方……”她抬头仔细地瞧了瞧刘麒的脸,“看,您现在的脸色就已经差到不行了吧,所以别逞强了,不然反倒给人添乱。”
给、给人添乱……她、她竟然直接就这么对台辅说!还一脸理直气壮理所应当!珠妍对凌纾那复杂的印象中又多了一份感佩,她真是……难道只要是有理的就不管什么对象都敢说的么!
刘麒定定地看着凌纾,“……我不会添乱。”
“哦?您现在还站得稳么……难道不是竭尽全力了才能呈现这副看起来很正常的模样么?”
“……”
渊雅看了看刘麒,说道:“台辅……你留下吧。”然后他对凌纾说,“你和我们一起进去。”
凌纾:“……”我?我我我去你妹啊!咱拖着这条老残腿一跳一跳从牢房里出来的那一幕是被你选择性无视啊混蛋!
刘麒想了想道:“也好,我在外面等你们。快点解决……”
不要随便不顾人意愿地乱下决定啊!凌纾目瞪口呆,眼睁睁瞧着珠妍投来的同情眼神和越走越远的刘麒,凌纾很想跟他们一起出去啊!可是才一动,手臂上传来的钳制的力量就让她明白过来,自己不能反抗。
哀怨地看向黑暗中面目不清地的男子,凌纾道:“大人,我行动不便啊!”
“可以像刚才那样跳进去。”
你……妹!我得罪你了么!凌纾愤怒地瞪视他,却得不到半点回应。被扯着向前踉跄了一步后,她意识到自己如果当真不合作的话,也会被这么拽进去。
太可恶了!小子你等着,回头告你爹讲,让他来整治你……
身前是举着火把开路的士兵们,凌纾紧抿着唇沉默又艰难地前移。恶势力太强大,自己现在还不是对方的对手,只能先忍着。脚踝上传来的疼痛令她眼前一阵阵发黑,晕眩的感觉也时不时袭上脑海。方才是凭着危机未解除的心理暗示才勉强忍住疼痛,没想到现在都获救解脱了,还要受这份罪!
“主上特意交待了,‘要将凌纾完好无损地带回来’。”原本沉默的环境中突兀地响起这么一句话。
凌纾侧目,“我现在可一点都不完好,损伤也挺大!”他竟然叫自己的父亲主上么!
渊雅轻而短促地笑了一声,“我为什么要听他的话一切照做呢?不过是一个平凡又没什么才能的女史罢了……”
凌纾:“……”听了他的话,她忽然想起了之前宫里有关于自己的一些不好的传闻,该不会、该不会对方也是这样认为的吧,所以趁机为自己的母亲出气?然后顺带也对父亲产生了不满?哎我说,咱真的和你爹只是关系再纯洁不过的老乡啊!
“能看出刘麒不适还敢直接驳斥他,你胆子挺大么?”
话题再转,凌纾淡淡应道:“还好,麒麟畏惧血腥是天性,甚至,这黑暗牢笼里一切的负面能量都会是削弱他精神气力的元凶。若不阻止的话,真出了什么问题,主上就该烦忧了。”
渊雅哼了一声,“你还真为他着想……”
凌纾转头看他,认真地道:“你是听说了什么吧!告诉你,那些都不是真的。很多东西,自己用心去判断比较有可信度——”
即便是光线不明,也能从那严肃认真的目光中感受到某种充满力道的东西,渊雅偏了偏头,低斥道:“……放肆,还轮不到你教训我。”
“我又不是在教训你,只是为自己辩解一下罢了。”
“……闭嘴。”几度交锋都没能看到她失态的渊雅只好以这两个字结束这场对话。
牢狱的最深处果然是用来动刑逼供的地方。凌纾不明白渊雅强迫她必须跟过来的原因,她只站在那里瞟了一眼,就找地方面壁思过去了。
就算看灰扑扑的墙壁都比看那些奇形怪状的刑具以及那泼溅得十分不规则的血迹来得好啊!
“可恶,早在百来年前便由王颁布废除五刑(注一)的法令,没想到就在这眼皮底下的首都州大牢里,竟还有这等刑具的存在!”
不远处传来渊雅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凌纾心想:阳奉阴违不是官员们一贯的作法么?更何况,都敢犯下掳掠人口、敲诈钱财、杀人性命的大罪了,还在意什么五刑废除啊!
这刑讯室里早已没什么人了,无论是施刑者还是受刑人,都已不在。由蛛丝马迹来推断事件全貌这种事应该交给仵作什么的来看,渊雅带人视察了一圈,大致了解了下情况,留下两个人后便又往回走了。
转头看向角落里抵着墙一动不动的女子,渊雅原地停留了一会儿,走过去推了她一下。“走了……”
凌纾声音低弱地回道:“渊雅大人、不妨先走……我,待会儿自己出去。”再强大的克制力也抵不过生理上的真实反应,她的状况真是糟糕到不能勉强的地步了。
“……”
没有听到对方的应答,也没有感觉到那个人影从身边走开,凌纾思维有些分散,却忽地感到脚下一轻,整个人被双脚离地的抱了起来。
“喂——”她完全被吓醒了。这什么情况啊?那个恶劣的家伙主动把自己抱起来是怎么回事?要把她丢进火坑里么!
“少说废话,不要因为你一个人耽误我们所有人的时间。”忽地拉近的嗓音在她耳边不耐道。“既然我父亲发过话,丢你一人在这里怎么行。”
你刚刚还说自己为啥要听他的呢!凌纾有些怔愣地看着眼前那张与刘王七八分相似,却更显英气凌厉的面容,囧囧地想着:要不要告诉这位实际年纪不知大了她好几倍、却依然疑似处于叛逆期的太子殿下,自己私底下和陆峰其实是平辈交往的,于是,他应该叫她阿姨么?!
……总有种说出来就一定会被一把扔在地上顺便踩两脚的感觉。
“喂,之前救援人员来的时候,其他人都在纷纷呼救时,你为何什么都没有喊?”
“……你是说那种‘呼救’么?”凌纾想起那“我爹是xx”的句式,无聊道:“没为什么啊!”
“……”
“唉,如果真要的说……大概是因为,倘若换做是我来救人的话,听到那些‘自我介绍’,我会很想把她们每一个都揍一顿的!所以转换角度想一下,自己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这些前来救援的,是缺那几个报酬才来的么?所以说那么多废话干扰对方行动做什么,不仅贬低了人家营救的意义,也降低了自己的人格。
“……嗯,说的也是。”渊雅淡淡地应道。
出口渐渐出现在眼前,户外的光亮一时刺进双眼,令人一阵晕眩。空旷的芝草城畔,州师大营前方,刘麒回首,目光流转,落在了出来的二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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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国法仁七十九年,刘王露峰治世第一百二十一个年头。王都芝草城爆出性质恶劣的人口走失案,案件内情复杂,牵连众多,秋官府司法部门立专案调查此事,耗时月余,才尽数查清。此案主使者为谋私利,罪大恶极,受害者甚众,多方人士请求严办此事。
凌纾翘着腿坐在高高的椅子上,脚踝上那缠得厚厚的纱布和固定的木板正被王宫里的医生逐步拆除。她身边坐着前不久出任务归来的长庚,他正看着她此次英勇负伤的地方,那看起来没什么深意的目光令凌纾不知为何一阵阵心虚加惭愧。
“感觉到危险了,也安全躲开了,却因为摔倒姿势不对而崴伤脚……凌纾,我不得不说,你这受伤的理由真是太逊了。”
凌纾扁扁嘴,也知道自己的这脚伤来源确实囧了一点,所以她保持沉默。
长庚又道:“才回来就听说,你又升职了。这晋级的速度真够快啊……”
“喂,这件事不是我——”
“我知道,”长庚一脸了然的样子,“是大司寇亲自对你发出的邀请,希望你能加入秋官府成为其中一员。然后你并没有立即接受……”
“对。不过,我现在接受了……”凌纾垂头丧气道,不然的话她也不可能这么快又搬回了原来的住处。
长庚挑眉,接过话道:“听说接受的前提是因为同主上政见不合而大吵了一架?”真可惜,为什么这么精彩的时刻他竟然缺席!
凌纾:“……”这、这又是谁传出去的?芬华宫里尽是一堆大嘴巴,八卦狂!
“为什么吵架?”
凌纾顿了顿,目光微露些许复杂,轻道:“没什么,一点小分歧罢了。”正好那拆解绷带的工程结束,她活动了一下脚关节,从椅子上站起来,对这位由天官长请来的医生道了谢。将人送出门后,凌纾迈着许久没有一起同步活动的双脚回来。“唉,幸好只是扭伤而非骨裂,不然康复日期遥遥无期啊!”
长庚看了看全无异常的她,道:“没事就好。你今后要不要考虑来禁军比武场学些本领?总觉得你实在很容易陷入麻烦事里啊……”
凌纾郁闷,“那些可不是我自找的麻烦啊!”她筢筢头发,道:“啊算了,不讲这些。你这次出去一切顺利么?有什么收获?”
“嗯,还算顺利吧。市面上那些违法销售的冬器是都回收起来了,不过线索断了。”
“……是说此事由谁而起,经谁之手,从哪里流传出去、目的何在都查不到了?”
长庚无可奈何一叹,“是的,线索消失的很彻底,看来那些蛛丝马迹都被抹得很干净。”
“那王宫失窃案……”
长庚低哼了一声,“那不过是水阳殿主人监守自盗罢了,至于有没有人趁机偷将冬器混在其中带出宫去,就不得而知了。”
凌纾目露担忧,“怎么还有那么多不明之处……你这样会不会交不了差啊?”
见她是真的在为自己担心,长庚微微一笑,道:“没事,放心吧,这些我都会处理好的。”
“哦……”凌纾应道,她想了想,又说:“那什么,如果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跟我说啊!”
“好。”长庚笑道,“我要走了,你好好休息,过两天要去秋官府报到的吧?”
“嗯。”凌纾点点头,将他送到门口时,长庚忽然对她说道,“凌纾,你依然坚持自己的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