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界线-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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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回答,像是没听见我的话, ;沉默专注的侧脸在阳光下有种迷人的魅力。
我只好做罢,贪恋地将目光在他脸上多留了一会儿,然后背过身默默地发扬我的“除草”霸业。
太阳光线变强烈时,我们便躲在门庭下乘凉,周冬禾坐在小板凳,捧着课本预习,我就躺在阿森大叔的摇椅上,晃啊晃地便进入了遥远的日光梦境。
等到阿森大叔回来时,周冬禾已经把午饭煮了,我躺在摇椅上才睡醒,裸露在短袖外面的胳膊还有一丝凉意。
我从摇椅上起来,揉了揉眼睛去望头顶的太阳,它不知什么时候躲进了云层里,只剩一点边缘的光线,从浅灰色的云朵四周投射下来。
“小水,中午留下来吃午饭吧。”阿森大叔热情地邀请我,“今天我买了很多菜,你帮忙除了这么多杂草,我还没谢谢你呢。”
怪不得阿森叔一上午都不在,原来是去赶集了。
“不用了呢,谢谢阿森大叔!”
奶奶叮嘱过我,不要留在别人家吃饭,要客气地婉拒,这是规矩,况且,我说中午会回去吃饭的。
我望了一眼在厨房转悠的周冬禾,还有这个生机盎然的菜园子,虽然我很想留下来,可这毕竟不是我的家。
如果这是我的家,那该有多好啊。
“小水?”
“啊?没事!奶奶大概已经煮好饭在家等我了,我先走啦!有空我还会来帮忙的!”说完,我飞快地打开铁门,一溜烟跑远了。
“额……那好吧,记得时常来玩!”阿森大叔见状,连忙朝我挥手道别。
“嗯嗯,会的!”我朝后挥了挥手,一路飞奔回家。
跑得足够远后,我渐渐放慢了脚步,路过昨夜那个池塘,看波光粼粼的湖面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像是洒了白糖一样。
不过,在这样清透的水塘里,真的会有那种“河童”吗?
我带着疑问继续走,忽然,看见前方的树丛旁,几个出了名的顽劣男孩正打闹成一团,发出嘻嘻哈哈的怪叫声。
“啊!哈哈,快看,它往这边跑了。”
“用脚拦住,快踩它尾巴!”
“哎呀你真笨,让我来,我就要抓住它了!”
一只幼小的松鼠逃出包围圈,闯入了我的视线,它看起来很害怕,在他们的“围攻”下惊慌失措,四处逃窜。
我不由替它捏了把汗。
小松鼠忽然朝我跑来,跑了几步便停下了,肚皮一起一伏,它身上有一个血淋淋的洞口,剧烈的运动导致伤口破裂,再度出血。
触目惊心的血液滴落在滚烫的地面,很快被阳光烤干。
part4。屋顶的风(4)
应该是被橡皮弓打伤了,经常有小孩这么干。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上前阻止的时候,一个小男孩逮住了它的尾巴,将它倒拎起来。
小松鼠发出一声惊叫,在阳光下奋力挣扎,它漆黑的眸子望向我,好像在向我发出求救的信号,我像个木头似地站在原地,脸烧得通红,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脚步如此沉重,艰难地难以移动,哪怕一步。
忽然,他们折过一只树枝,往它血肉模糊的伤口上戳去,
小松鼠的躯体猛烈颤抖着,它发出可怜的惨叫,和男孩们放肆的笑声混在一起,异常刺耳。
拳头不自觉地捏紧,指甲嵌进肉里,传来麻木的痛感……
有谁知道那一刻我真的很想很想冲上去把他们全都爆打一顿,再把可怜的小松鼠救下来,可是我……我……
“你们这群调皮的家伙!还不快点给我回家吃饭!”一名中年妇女围着围裙拿着锅铲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朝他们吼道。
我愣了一下,那些残忍的男孩立刻停止折磨游戏,扔掉手里的奄奄一息的“玩具”,往裤子上揩了下手,兵分几路地逃回了家。
两个男孩朝我这边跑来,其中一个用力推了我一把,我猝不及防,狼狈地摔倒在地,手撑在粗糙的石子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裂痕。
“哈哈,你看她,像不像一个傻子?”
“她本来就是傻子,所以她爸妈才不要她的,你不知道吗?”
“是嘛~!”
“她小叔还是个哑巴,听说这里有问题。”另一个男生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大声讽刺道。
“不会吧,这么可怜。”
“有什么可怜的,神经病。快走了走了……”
我低下头,狠狠咬住嘴唇,口腔弥散着浓烈的血腥味,眼底泛起的泪水氤氲了视线。
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加厌恶胆小懦弱的自己,周冬禾说得没错,像我这样懦弱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连自己想做的事情都不到,每次都只能哭得像个傻瓜一样,这样没用的骆白水,到底算什么……
我不顾手掌尖锐锥心的疼痛,用力握紧受伤的拳头,鲜红色的血液沿着掌纹,从指缝里滴答滴答地渗落。
记忆里,那个眼眸清澈的少年蹲在我面前,低声问:
——不疼吗?
不疼吗……
我颤抖着双肩,竭尽全力强忍着,不让滚动在眼眶的泪水掉下来。
呐,其实很疼呢……
不是膝盖,不是手掌,也不是嘴唇,而是我的心。
流动的大风忽然从某个遥远的角落吹来,掠过屋顶,掠过炙热沉闷的空气,掠过我身旁,掀起我的衣摆。
千百只栖息的鸟群齐声拍打翅膀,瞬间飞向蓝天,树叶相击发出“哔剥”的声响,我忘记擦掉泪水,睁大眼睛,昂头望向天空。
你听说过吗,风能带走悲伤的东西,那些不愿晾晒的过往,以及,说不出口的秘密。
有一天都会随风飘逝。
女孩瘦弱的背影,倒映在不远处少年清澈的眼眸里,他静静地站着,凝望着。世界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一般,静地能感受到她轻盈的呼吸,以及天空飞翔的鸟群,白色羽毛,缓慢飘落的姿态。
轰隆——
随着她的嘴角,牵出微乎其微的弧度,他生命的千钧重量,也同一时刻在心底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2002年的周冬禾一定未曾想过,这个夏天会如此轻易……就倒塌。
Part4。屋顶的风(4)
应该是被橡皮弓打伤了,经常有小孩这么干。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上前阻止的时候,一个小男孩逮住了它的尾巴,将它倒拎起来。
小松鼠发出一声惊叫,在阳光下奋力挣扎,它漆黑的眸子望向我,好像在向我发出求救的信号,我像个木头似地站在原地,脸烧得通红,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脚步如此沉重,艰难地难以移动,哪怕一步。
忽然,他们折过一只树枝,往它血肉模糊的伤口上戳去,
小松鼠的躯体猛烈颤抖着,它发出可怜的惨叫,和男孩们放肆的笑声混在一起,异常刺耳。
拳头不自觉地捏紧,指甲嵌进肉里,传来麻木的痛感……
有谁知道那一刻我真的很想很想冲上去把他们全都爆打一顿,再把可怜的小松鼠救下来,可是我……我……
“你们这群调皮的家伙!还不快点给我回家吃饭!”一名中年妇女围着围裙拿着锅铲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朝他们吼道。
我愣了一下,那些残忍的男孩立刻停止折磨游戏,扔掉手里的奄奄一息的“玩具”,往裤子上揩了下手,兵分几路地逃回了家。
两个男孩朝我这边跑来,其中一个用力推了我一把,我猝不及防,狼狈地摔倒在地,手撑在粗糙的石子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裂痕。
“哈哈,你看她,像不像一个傻子?”
“她本来就是傻子,所以她爸妈才不要她的,你不知道吗?”
“是嘛~!”
“她小叔还是个哑巴,听说这里有问题。”另一个男生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大声讽刺道。
“不会吧,这么可怜。”
“有什么可怜的,神经病。快走了走了……”
我低下头,狠狠咬住嘴唇,口腔弥散着浓烈的血腥味,眼底泛起的泪水氤氲了视线。
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加厌恶胆小懦弱的自己,周冬禾说得没错,像我这样懦弱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连自己想做的事情都不到,每次都只能哭得像个傻瓜一样,这样没用的骆白水,到底算什么……
我不顾手掌尖锐锥心的疼痛,用力握紧受伤的拳头,鲜红色的血液沿着掌纹,从指缝里滴答滴答地渗落。
记忆里,那个眼眸清澈的少年蹲在我面前,低声问:
——不疼吗?
不疼吗……
我颤抖着双肩,竭尽全力强忍着,不让滚动在眼眶的泪水掉下来。
呐,其实很疼呢……
不是膝盖,不是手掌,也不是嘴唇,而是我的心。
流动的大风忽然从某个遥远的角落吹来,掠过屋顶,掠过炙热沉闷的空气,掠过我身旁,掀起我的衣摆。
千百只栖息的鸟群齐声拍打翅膀,瞬间飞向蓝天,树叶相击发出“哔剥”的声响,我忘记擦掉泪水,昂头望向天空,眼睛在强烈光线的照耀下眯成了两条缝。
你听说过吗,风能带走悲伤的东西,那些不愿晾晒的过往,以及,说不出口的秘密。
有一天都会随风飘逝。
女孩瘦弱的背影,倒映在不远处少年清澈的眼眸里,他静静地站着,凝望着。世界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一般,静地能感受到她轻盈的呼吸,以及天空飞翔的鸟群,白色羽毛,缓慢飘落的姿态。
轰隆——
随着她的嘴角,牵出微乎其微的弧度,他生命的千钧重量,也同一时刻在心底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是吗?是这样吧。
2002年的周冬禾一定未曾想过,这个夏天会如此轻易……就倒塌。
Pait5。夏天在倒塌(1)
风停止的时候,心口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悸动,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我从地上爬起来,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发现。
噪点覆盖了画面,空旷的石子路上,只有我一个人,在灼热的光线下,茫然地四处张望。
须臾,脚下传来一阵绒软的触感,我回过神,小松鼠不知何时跑到了我跟前,毛茸茸的小脑袋正蹭着我的足踝,害怕地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我轻轻蹲下身子抱起它,它没有反抗,望向我的小眼眸,漆黑而明亮,带着一点雾水的潮湿。
带它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心神恍惚,走到家门前,我特意透过门缝观察了一下,只有奶奶一人站在屋前等我,爷爷和哑巴小叔估计已经吃完饭出去了。
我悄悄地掀起衣襟,将小松鼠放进去,它闹腾了一下,似乎不太情愿。
“嘘——”我将食指压向嘴唇,随即附身抚摸了它两下,待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