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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明末一只虎-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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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土地是大明天子的,你凭什么敢私分?

    但私分土地这事。李过并不是明朝第一人,早在他之前。就有人分过土地。那个人不但没有罪,反而是个功臣,那个人就是辽东总兵李成梁。

    李成梁作战勇猛,包括后金的开国之主努尔哈赤都被他打得四处奔逃。他就敢私分土地。他把土地分给了跟随自己打仗的士兵。所以,李成梁的士兵在当时的辽东是无敌的。

    所以,当最开始知道李过实际掌控着府谷、河曲,知道李过分了那里的地,洪承畴思考了良久,最后不置可否,不了了之。

    洪承畴在为投降后金之前,还算是大明的忠臣,而且并不是迂腐的忠臣。他考虑的很多。而绝不夸夸其谈、纸上谈兵之人,他考虑的是实实在在的事。

    当时山西、陕西匪乱猖獗,而且已经呈现蔓延的趋势。山陕周边的省份也都烽烟四起。

    那李过虽然在府谷、河曲有些违制,但毕竟没谋反。而李过安抚百姓,兴修水利,耕种收获,都是有利于民,造福社稷的。李过的这种行为。在洪承畴的心里并不反感,倒是反而赞同。

    洪承畴虽然力主剿匪。但那是在抚亦不能的能的情况下。现在,府谷、河曲的百姓都已经被李过安抚的妥妥的,何须再剿呢?

    那李过尊称虎爷也罢,白虎星宿下凡也罢,在洪承畴的眼里不过是个嘘头,不足为奇。

    就那两个偏僻穷苦的小县城,说李过他们想造反,洪承畴打死也不会相信。

    更何况那里的守卫将领还是洪承畴提拔的,也算是洪承畴的人。而且那些人经常送银子来,很会来事。若说他们反叛,不是说自己么?要是那样,洪承畴自己的责任也是不小的。

    所以,李过在府谷、河曲的种种举措不但没有人管,反而受到了洪承畴暗暗的庇护。

    而三边的监军大太监卢久明更是个见钱眼开的人,只要你不是造反的,谁管你那么多。就算你是造反的,只要跟他没责任,管的了那么多!所以,卢久明和洪承畴对李过,对府谷的态度是一致的。

    这就是李过能这么长盘踞府谷、河曲,而不被暴露的真正原因了。

    所以,当张一清和周素儒向崇祯上奏,说是李过以及河曲、府谷的官员欺上罔下、意欲谋反的时候,崇祯勃然大怒。

    崇祯生气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李过,他怒视着张一清和周素儒“朕问你们,那河曲的官员既然意欲谋反,为何击败强虏,杀死后金士兵众多,你二人是何意?你们想做秦桧,我却不是赵构!”

    这句话说得很重,张一清和周素儒吓得不敢抬起头来。

    一旁的首辅周延儒见此情况,赶紧出班对崇祯禀告“那李过人等虽然打败后金,但他们其实包藏祸心,特别是那李过,更是以天上的白虎星君下凡为名,蛊惑愚民,图谋不轨!”

    周延儒抬起头,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他听说了崇祯的白虎吃猪的那个梦,他清楚崇祯对白虎的忌讳。

    果然,崇祯的脸色变了变,失声道“那李过自称白虎?”

    “不错!”周延儒接着回禀“现在府谷、河曲只知白虎李过,不知有圣上了。”

    崇祯脸色发青,并没有答话,而是站起身,向后宫走去。

    对于李过的大捷,崇祯的心中本是高兴异常,多年来,对后金的用兵少有大捷。除了当初的蓟辽总督袁崇焕!

    崇祯现在处于矛盾之中,当初以后金奸细为名杀了袁崇焕,自己确实已经后悔。他隐隐感到自己似乎中了后金的反间计。且不说袁崇焕多次击败后金,袁崇焕曾经用红衣大炮打伤努尔哈赤,使得努尔哈赤因此而死一事,就可以判定,袁崇焕是不会投降后金的。

    可惜的是,袁崇焕已死,辽东但能抗衡后金主持大局的却再也没有人了。

    崇祯原想破格提升李过,以少数弱旅打败后金,实属不世之材。可是据周延儒所说,那李过真的是白虎星转世么?如果李过真是白虎星转世,那他就是危害江山社稷的人!那就必须杀了他!可是他是么?

    崇祯拿起桌子上的奏章,那是御史刘宗周等十八人联名上书的奏折。刘宗周在奏折中说道:

    ‘天佑大明,降不世奇才李过力挽狂澜,实乃我大明幸事。倘若圣上听信谗言,岂不会造成李刚无功,宗泽殒命,岂不是南宋北宋?况且,李过一战成名,天下尽知,别说杀了他,就算是降罪于他,也会寒了天下人的心。日后,谁肯再为圣上尽力,谁肯为大明尽力呢?’

    奏折最后,刘宗周等人弹劾周延儒贪赃枉法,植党营私,实乃不二权奸,若要天下平靖,应该周延儒杀死,以正朝纲。

    崇祯丢下奏折,心中愈发的烦乱,他猛的抓起桌子上的杯子,啪的摔到了地上。

    “王承恩!立刻密令洪承畴,仔细查查李过!”(未完待续)
第一五七章 洪承畴的担心
    张一清和周素儒以为是李过给他们送钱,所以兴高采烈的跟着赵幼斌来见李过。可是一进屋,却见李过大刺剌的坐在屋子的大椅子上,见到他们并没起身。

    张一清和周素儒两个人便有些不高兴。本来白天宣旨的时候,李过并没到场,说是受了伤。也罢,这里很多人都受了伤,都不能领旨谢恩,但是有江畅和全之焕代领旨意,也就够了,毕竟事情要是讲究起来太过麻烦。

    可现在看上去,李过很精神,似乎并没有受伤的意思,这样子不去领旨谢恩,似乎就有些不妥了。

    “坐。”李过并没有起身的意思,而且对他们两个很随便,就像是招呼手下一样。

    张一清和周素儒看在银子的份上,心胸突然宽广起来,也不去理会李过的无理,而是听从李过的话,坐了下来。

    李过伸出了一个巴掌“首辅大人要五万两?”

    张一清一愣,这些个事情直接说出来毕竟有些尴尬,脸皮再厚也有点承受不起。

    周素儒仗着有胞弟首辅周延儒撑腰,由市井之徒升到锦衣卫千户,所以他并不在乎,听李过问,便说道“其实这钱也不是首辅大人要,首辅大人只不过爱惜你们的本事,帮你们打通关节的。但你们也不赔,五万两银子买一个总兵一个巡抚、外加几个副总兵和知府,便宜的很!”

    “是不贵!可是钱从哪里出?”李过问。

    “钱?”周素儒一阵大笑“看来你是真没当过朝廷的官了。那羊毛出在羊身上,等你以后当了官,加几个捐。多报销些火耗,不就全回来了么?再说,又不是让你一个人拿银子,谁当什么官拿多少银子的,你慌什么?”

    李过摇摇头“我不能不慌啊,如果我给了你们五万两银子,势必要克扣我手下兄弟的军饷。势必要盘剥这里的百姓,可是你知道么?因为这场战斗。死了多少人?伤了多少?我要是从他们那里抢夺钱粮,我还是人么?”

    周素儒顿时变色“你既然不想拿银子,那你这么晚了叫我们做什么?”

    李过冷笑道“我当然想拿银子,只不过是想从你们那里拿银子。那圣旨上说,不是赏了五千两银子么?银子呢?拿来!”

    张一清和周素儒一愣,出京的时候,那五千两他们已经从户部支取了,不过他们并没有拿来,拿银子是首辅默许了,是他们的跑腿费。

    张一清和周素儒勃然大怒,起身甩袖子就想走,可是他们被拦住了。

    拦住他们的一个没了左手。一个没了左眼。没了左手的用右手拿了一把腰刀,没了左眼的手里拿着一把狼牙棒!他们恶狠狠的盯着张一清和周素儒,放佛只要两个人敢踏出房间半步。就要了他们两个人的狗命!

    张一清和周素儒尽管后台很硬,尽管飞扬跋扈,可是面对这些凶神恶煞的人,两个人浑身发抖!

    李过大声的命令“来人啊,将这两个狗日的给老子绑起来,送到三边衙门去。他们假冒钦差大臣,借机敲诈勒索。一定是骗子。我想,总督洪承畴大人和监军卢久明大人也都被他们骗了!三边不是派来个参将么,一起都送回去吧!”

    “大胆!我们。。。。。。。”周素儒刚喊了一句,猛然发现那个独眼的眼睛冒火,已经举起了狼牙棒,立刻不敢再吭声,乖乖的与张一清被带了下去。

    三边来的王参将是陪同张一清和周素儒一起来的,他倒是发了一笔小财,二百两银子。王参将虽是参将,可是清水衙门的官,没什么油水,二百两银子他已经很满足了。

    他也被叫道李过那里。

    李过便告诉他“王参将,你陪同来宣旨的两个人是骗子,现在我已经将他们绑了,要送回三边,你也一道回去吧。”

    “可是,他们不是骗子啊!”王参将回答。

    “不是骗子?要不是骗子,那圣旨上说的赏赐五千两银子怎么没见,难道你们三半道上给分了?”李过问了。

    王参将吓了一跳,连忙说“没有,从一开始我就没见到他们说的那五千两银子。”

    李过点点头,吩咐“这话只要你到三边也这样说,我就再赏你三百两银子!”

    王参将便不住的点头,收了李过的银子,在李过兵丁的保护下,与被绑了的张一清和周素儒一起回了三边。

    当然,跟着他们一起去的还有聂心和赵幼斌。

    三边总督洪承畴和监军卢久明看到张一清和周素儒被绑了回了,下了一跳,连忙命人将他们松了绑。

    张一清和周素儒此时才缓过神来,站在三边的大堂上,跳着脚的大骂李过。

    洪承畴连忙对两个人进行安抚,并命人将他们带下去休息。

    洪承畴和卢久明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已经先行接见了聂心和赵幼斌。聂心和赵幼斌也大致上不隐瞒,将河曲、府谷的困境一一的跟他们说了出来。洪承畴和卢久明听的很入神。

    等聂心和赵幼斌出去,洪承畴笑着看了看卢久明“监军大人意下如何?”

    卢久明回看了了洪承畴,说道“也是,河曲那边的官员也是胆大了些,连钦差都敢绑。”

    洪承畴点点头“不过,我想那河曲恐怕也真的穷急了。”

    “嗯!”卢久明同意“要不这次他们想要给咱们送炭敬咱们没要呢?”

    “但此次周延儒做的确实有些过分了,据闻,府谷、河曲两县,在河曲之战中伤亡颇多,据说光死者也有上万人,花销一定是不少。全之焕和李十二,特别是那个李过,现在一定忙的焦头烂额了。”洪承畴说。

    “可不是,这次咱们可是真的想帮他们一把,想着替他们在户部多要些银子,可是仅有的五千两也没弄到手,还惹了一身骚!谁都会生气!”卢久明说“不怕跟你说,九老(洪承畴),那周延儒仗着皇爷宠幸,骄横的惯了,就是对咱们也都呼来唤去的,咱家都心怀不满呢。”

    “可那周延儒毕竟是首辅,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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