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一只虎-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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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黄秀再也没接见被俘的商队人员,不是不想,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进行处置。都关着,还是留给李过处理吧。
第三天,黄秀等人吃了宰杀的羊肉,远处传来了马蹄声和烟尘。进行放哨的士兵观察了一阵,向黄秀禀告“是咱们农民军的人。”
黄秀跳上战马,抽出刀,“拿出武器,做战斗准备,保护我们的羊,谁敢抢羊,就杀了他!”
谷英问道“要是来的是李自成的人怎么办?”
“不管是闯将李自成,还是闯王高迎祥,就是大头领王嘉胤来了也不行!”黄秀瞪着眼睛“这些羊要让我们爷去处理,爷见我们抓了这么多的羊,说不定会赏我们呢。”黄秀说道李过,眼神温柔起来,戎装下,靓丽的容貌带着倔倔的表情,煞是好看。
第二十章 说客
寒暄过后,知县全之焕命令师爷赵幼斌对李过等人妥善安置,并命人杀翻一口猪,宰了一腔羊,送到李过这里劳军。
全之焕等人自持身份,自是不肯陪着一个把总吃酒,只是将李过叫到身边,细细的询问洪承畴的大军何时能够到达。李过按照编造好的,对全之焕一一道来,最后,李过说道“大人,洪总督不日即可抵达,相信乱匪很快就能荡平。”
全之焕想听的正是这话,见李过如此说,想是河曲不会有危险,便与千总郑大山,守备江畅等人各回各衙,享乐去了。
而师爷赵幼斌安置完李过一行后,则要拉着聂心到私密处谈心。而聂心则执意要请李过一同前往,倒是令赵幼斌好生奇怪。赵幼斌心想,这个人不过是个把总,蚂蚱一样的小官,聂心如此傲气之人,何必对这不入流的小官如此客气呢?
李过推辞不过,只得暗中命令刘体纯小心戒备,若是被河曲的官兵看出端倪也好有所防范。刘体纯答应着,命令十来个精干的士兵跟着李过,保护李过的安全。
赵幼斌领着李过和聂心来到了自己的私宅,等到酒菜备办齐整,赵幼斌挥挥手,示意下人出去。
三个人喝了几杯酒之后,赵幼斌干咳了几声。
聂心明白“幼斌兄,不妨事,这位李把总跟我是过命的交情,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赵幼斌笑了笑,只好说道“聂兄,你不知道,这一年多来,我好生记挂着你。”
“让老兄挂心了。”聂心见赵幼斌说的情真,有些感动。
“我曾听说你被乱匪裹挟而去,后来就没了信息,真是担心。不知怎么你流落到甘肃了呢?这次随兵前来,定是辛苦,可曾见了总督行辕的张兄、王兄等人了么?”赵幼斌心中有些疑问。
“没见,这次来往匆匆,没时间与同乡聚谈,实乃憾事。不过,这次在河曲能与幼斌兄相聚,足可弥补遗憾了。”聂心笑笑“你说我被乱匪裹挟,倒也不假,不过倒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哦?”赵幼斌很是好奇。
“记得一年多以前,你我曾经相聚,讨论过天下的形势。当时你老兄说过,看情形,天下大乱似乎不止,我也深深赞同。这次误入乱匪之中,我却发现真龙了!”聂心意味深长的说。
“莫开玩笑。”赵幼斌摇了摇头“虽是乱世,大明却是好几百年的江山,还不至到不可收拾之境地。大明朝,怕是还长着呢。”
“幼斌,大明糜烂至此,已是人人皆知的秘密。你不要真的相信明朝长远了,就算是本朝开国皇帝朱元璋从起事到建国,也不过十数年的光景,当初谁见元朝能灭亡呢?”聂心正色说道。
赵幼斌点点头。
聂心接着说道“我记得当今崇祯皇帝登基的时候,当时的司天监观看天象,发现主星甚暗,客星夺主,自秦地有白光映入客星。当时司天监曾说,客星太盛,如不阻止,恐国不绵长。当时崇祯帝盛怒,杀了司天监,想掩盖此事,可毕竟泄露了出来。”
“嗯,当年天象确实如此。”赵幼斌记得这事“可你说的见了真龙又是怎么回事呢?”
“最开始我也不信,可是一见那人,初始不觉怎样,慢慢的发现此人龙行虎步,器宇轩昂,实乃人中龙凤。与之交谈,发现此人文治武功实在了得,竟有经天纬地的大本事。”聂心谈起李过,佩服之情溢于言表,倒不是因为李过在旁边而变着法奉承。
“怎么,有这样的人?聂兄才高八斗,那人能得聂兄如此赞誉,想是不谬。”赵幼斌有些不信。
“此人所说所做与常人大为不同,不满老兄说,我自诩心学真传弟子,可是与那人相比,如暗珠对明月,却是大大的不如了。”聂心说的倒也不假,李过虽然只是个普通人穿越,可是现代的知识,即使很普通也令当时人惊奇不已。
看着惊讶的赵幼斌,聂心又说道“更有奇者,有个渭南的秀才叫孙登科的,此人文章八股倒也不见得高明,但据说是自幼得家传的《甘石星经》,使得观星占卜之术炉火纯青。据他说,曾见白虎星宿曾笼罩那人帐篷,似乎要保护那人一样。我也夜观星宿,似乎确实如此。只是我对观星术研之甚浅,不甚了了,只是《甘石星经》却不可小觑。”李过听聂心说起孙登科将自己比作白虎星一事,不觉有些惭愧,不过孙登科那人倒是能胡说八道的,以后可以当宣传部长。
“真有此等人物降世?”赵幼斌听的手心冒汗。
“嘿嘿,我还没说完,你且听我说。”聂心制止住想要提问的赵幼斌,滔滔不绝的将李过的观点说了出来,这一讲,话题就停不下来了。
李过听的满意,因为不但聂心完全听懂了李过的想法,而且用当时的语言说出来,在加上聂心的修饰,竟比李过似乎讲的还明白。
李过心中高兴,见聂心和赵幼斌两个人谈在话头上,竟是酒肉一口不动,便独自一个,在一旁胡吃海塞起来。
待得吃得饱了,见聂心和赵幼斌两个还在磨磨唧唧的聊个不停,站起身来,对着两人一拱手,就要走出去。
聂心知道李过惦记进城的队伍,并不阻拦。
赵幼斌却是跐溜一下从角落里抽出一把刀来,对着李过说道“听了这么多事情,不立句誓言就想走吗?”
李过知道聂心在这里,自己绝无危险,只是笑笑,扭头就走。
聂心一把抱住赵幼斌,连声说道“自己人,不妨事。”将赵幼斌按在座上。
赵幼斌看着李过的背影,对聂心说道“此人遇事不急不躁,倒也不俗。”
聂心心想,我刚刚说的真龙就是他,能俗得了吗!
李过回到驻扎之处,刘体纯已经将营盘布置的很妥当。李过点了点头,回到帐内准备睡下,可是怎么也睡不着。
李过想的是城外。
李过此次入城,只带了一百四十人,这已经不少了,正常一个把总只有一百一十二人的编制。好在聂心以甘肃总兵幕僚的身份出场,多几个人倒也不足为奇。
其余的六十多人和二百多孩儿兵在黄秀和谷英的率领下,潜伏在不远的山坳里,以便作为策应。其实也是李过暂时不想让这些孩子们和黄秀有危险。可是这是黄秀等人单独在外宿营,能应付各种事件吗?另外,攻打河曲的农民军后天能到吗?
李过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睡着了。李过不曾知道,黄秀他们不但没遇上危险,反而有了收获。
第十九章 救兵
河曲县位于山西省忻州地区西北部,地处山西、陕西、内蒙古三省交界处。河曲,正如其名,在黄河的拐弯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而且由于河曲的地形东高西低,加之有黄河与长城为屏障,自古易守难攻,是以驻守河曲的兵马并不很多。河曲县城内的河保营是屯兵之所,驻扎着一个千总。若是按照规矩,一个千总所辖能战的士兵应在一千二百人左右,可是河保营现在只有四百多人,这当然是因为克扣军饷所致。
不过河保营的明军虽然少,可是河曲的城墙坚固,极难攻取。而且要是从陕西进攻河曲,要经过西口古渡。
西口古渡位于黄河之上,对着河曲的西门,所说的走西口正是这里。
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实在难留;
手拉着哥哥的手,送哥送到大门口。
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有话儿留;
走路要走大路口,人马多来解忧愁。一曲《走西口》唱得荡气回肠,使得天下人知道了河曲。
河曲城内,县令全之焕请来河保营的千总郑大山与河曲团练江畅前来商议,因为他们听说农民军已经离开了府谷,向河曲奔来。
知县全之焕让下人备好精致的小菜,与师爷赵幼斌一起陪着郑大山与江畅喝酒。尽管在崇祯时期,文官上马管军下马管民,但是逢此乱世,与有实力的将领搞好关系不失为明智之举。
“来,大山,吃酒!”全之焕用筷子点着桌子。
“大人请,大人请。”千总郑大山做谦卑状,虽然自己并不归全之焕管,毕竟职位要低一些。
守备江畅更是全之焕的直接手下,自是更加客气。
“我看大家就不要客气了,待会菜就凉了。一起吃,一起吃!”师爷赵幼斌打着哈哈。
主客同时举起筷子吃了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知县全之焕言道“据闻,陕西境内王嘉胤部乱匪已经向河曲一带杀了过来,大山,你看咱们河曲该如何防守呢?”
“大人不必多虑,河曲边军虽不多,只有五百人左右,但是兵马强壮,再加上江畅江守备的三百多人,以及衙役一百多人,足足有千人之数。河曲城坚固险峻,防守的士兵可以以一当十,那王嘉胤的乱匪虽然几万数,自不足惧。”郑大山表面上看信心十足。
“大人,头几天向洪总督发出的求救信想必应该到了,如果援军能快速到达,我河曲县城更是固若金汤,只是不知援军何时到达。”守备江畅提到前几天给洪承畴去了一封求援信的事。
“不妨事!”师爷赵幼斌喝了一杯酒说道“洪总督那里掌管文案的是我的老乡,就连三边监军卢久明身边幕僚的也是我们绍兴人,这些人见我在河曲,断不会置之不理。”师爷赵幼斌是绍兴人。
自明代中叶开始,从督抚到州县,皆聘有幕宾,大多来自绍兴府八县,所以称绍兴师爷,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地域性“师爷帮”。
绍兴地狭人稠,绍兴人不得不大批外出谋生,又因其精细谨严、善于谋划,师爷成为绍兴人的职业。这些师爷虽然散布到各府各县,可是因为大多掌管文案,信息灵敏,彼此间相互提携帮衬,倒是一股不可轻视的势力。
“嗯!”知县全之焕点点头“幼斌,你再催一催,看看援军何时能到?”
“好,等下我再派发公文,另外再给我那几个老乡写几封私信。”赵幼斌点头答应。
“既是这样,想必事情定会圆满,大人不必多虑,来,卑下敬大人一杯。”郑大山端起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