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贴身男佣-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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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琛充耳未闻,径直走入教室。
他坐在座位上,前面的位子空着,桌子椅子抽屉,干干净净,什么也没留下。昨天闻千秋走了没多久,就来了一帮人,默不作声地把她的东西全带走了。
一直到现在,闻千秋的手机始终关机。
他打电话给老吴,老吴支支吾吾,含糊遮掩。程琛心里隐隐不安,什么事能急成这样,连个口信都没留,老吴的态度,更是说明情况的严重。
闻家,很可能出事了……
第四十章 想法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闻千秋不在,数学作业就暂时由班长程琛代收。
他抱着作业本走进办公室,放在数学老师的办公桌上。
刘必胜捏着张条子,抱怨:“都快期末考了还请假,这些学生真是……”
有个老师搭了句:“是那个坐飞机走的?”
一提这个刘必胜就火大:“那个昨天就请了,什么原因也不说,请的还是无限期!她怎么不干脆休学!”
程琛心下一紧,默默地从办公室里出来。
他习惯性地掏出手机,熟练地点开,满屏幕都是发给闻千秋的短讯,可是却没有一条回复。
千秋……
他手指收紧,指节白得泛青。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糖糖,妈妈已经帮你请假了,你今天什么都别想,好好地休息。”
唐母给女儿掖了掖被子,端起托盘,轻轻地合上门。
窗帘拉的严实,室内漆黑一片,唐怡睁着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乌黑乌黑的空气。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日光渐暗,灯火亮起,薄被下的身体动了动。
唐怡穿上拖鞋,打开门,客厅空空荡荡,父母都不在家,厨房传来保姆刘阿姨做饭的声音。
她趿着鞋,慢慢走下楼……
一股饭香飘了出来,刘阿姨将饭菜端上桌,一边朝楼上喊:“糖糖,该吃饭了!”
等了一会儿没见动静,她解了围裙上楼,发现房门大敞,屋里黑乎乎的也没开灯,心里登时咯噔了一下。
灯一打开,房里通亮,床上还有躺过的褶痕,人却不知去哪儿了。
刘阿姨急得整个房子找了遍,还是没找着人,吓得赶紧打电话给唐母。
电话一通,就哭着喊:“糖糖妈!孩子……不见了!”
***
“哎,看了今早的新闻没?”
“你是说交陇区那案子?”
“啧啧啧,尸体连一滴血都不剩,凶手太残忍了!”
“我觉得是吸血鬼干的……”
“嘁!这世上哪来的鬼啊!”
一进教室,程琛就听见嗡嗡的议论声。
他木然地放下书包,掏出书本和笔。
李灿走过来,脸上有几分不自然,“那个,闻千秋最近怎么没来?”
程琛看了他一眼,声音有些沙哑:“我也不知道,她……没说。”
李灿失望地走了。
早读时,何彤又溜了进来,一屁股坐在闻千秋的座位上。
“程琛……”
“我不知道!”
程琛心底一股火气窜了出来。
为什么人人都跑来问他?闻千秋的行踪他就一定知道?
实际上他知道的却并不比他们多,她什么也没告诉他……就这么一声不响消失了两天!整整两天!
何彤悻悻地抓了抓头发,有点委屈:“我是想跟你说交陇区的事。”
程琛疲惫地闭了闭眼,下逐客令:“快上课了,你回去吧。”
何彤装作没听见:“你别老担心千秋,她肯定是家里有急事才走得那么匆忙,过几天大概就回来了!我跟你说的交陇区的事,那才是眼下顶顶重要的……”
也不管程琛是否听,竹筒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全倒了出来。
昨夜凌晨四点半左右,清洁工人在交陇区的公共垃圾桶里发现一具女尸,经法医验证,死因是失血过多。
“但是女尸身上并没有伤口,连虐打捆绑的痕迹也没有……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程琛翻开书,没说话。
何彤也不介意,自顾自地往下说:“如果是失血过多,怎么会没有伤口?难不成血都是被人用针筒抽干的?可是抽出那么血干什么用?总不会是私贩血的团伙干的吧?”
见程琛真是在认真看书,她噌地抢过书合上,声音拔高:“你就一点也不好奇?”
程琛皱眉:“你哪来这么多好奇心?”
何彤抱住书,说得眉飞凤舞:“我们在老楼抓过人贩子斗过女疯子,可是有业绩的人呐!这件案子很特别,我打算全程跟进,挖点真料出来……”
她凑近了些,小声说:“你也知道,有些东西不能放在明面上报道出来……我想查的就是这些。”
程琛觉得她真是有作死的潜质:“查案是警察的事,你凑什么热闹?你只是个高中生!”
他想了想,还是提醒了句:“凡事量力而行,你不要上蹿下跳瞎折腾了,惹出一身腥看你怎么办!”
何彤吐了吐舌头,不以为然:“才不会呢!”
她犹豫了一会儿,悄悄地说:“我表哥在公安局做实习,跟的师傅就是这次验尸的法医。”
要不是她这表哥第一次参与调查凶杀案,兴奋得不行,大早上就在朋友圈炫耀,她还真是无从下手。
程琛问:“他会跟你透露案情?”
“他只是个法医助理,能知道什么重要案情啊!”
何彤干笑,咳嗽了两声,“我是说,或许我能拿到那份验尸报告。”
这家伙明明胆子特别小,却老是干些连胆大的人都不敢做的事。
“你知道这是犯法吗?”
何彤缩了缩脖子,弱弱地分辩:“我只是看一下,看一下而已!不要说得那么严重!”
程琛淡淡地说道:“哦,看一下,你不写报道了?”
“我是这么想的……”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你看,那具尸体肯定还有什么特别之处,等看了报告,我就能找到调查的方向了!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我比警方先一步找出真凶,那不就……”
何彤乐得两只眼睛都眯了起来,那她的记者生涯可就是一片光明啊!说不定连高考都不用就能被各大名校抢着录取。
程琛抽回自己的书,漠不关心:“你想太多了,这个案子还没那么大的影响力。”
“以我做记者的直觉,这案子绝对不简单!全民关注那是迟早的!”
何彤笃定地说。
程琛看了她一眼:“你跟我说那么多,到底想干吗?”
她眨了眨眼,扭扭捏捏:“千秋不是不在嘛,我想以我一人之力,是干不成这件事的,所以……”
程琛低头看书。
何彤急了:“你这人真没劲,要是千秋在,肯定会答应的!上次鬼楼探险大家玩的不是挺开心的吗!”
不说还好,一提起来程琛就火大:“你是开心,终于如愿以偿出名了!可千秋……”那条血肉模糊的伤口仿佛还在眼前,刺得他心上一阵一阵的疼。
他捏紧拳,咬牙切齿:“真该让人贩子把你掳走卖了!省得祸害人!”
这话说的重了。但他一想到千秋受伤,甚至曾一度陷入危险当中,就恨不得宰了这个何彤。
何彤心中愧疚,欲言又止,终究是理亏,只得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第四十一章 吸血鬼养人就跟人养牲畜那样()
“大家安静!”
刘必胜匆匆忙忙地走进来,神情凝重,“从昨晚到现在,你们有谁跟唐怡联系过?”
班里的人面面相觑,都不说话。
刘必胜又问了句:“没有吗?”
底下依然很安静。
他叹了口气,快步走出教室,教室门外站着个中年妇女,一脸憔悴,满面焦急。
他对中年妇女说:“刘嫂子,你也听见了,没有人跟唐怡联系过,你们再想想,唐怡有没有可能在哪个亲戚家?”
刘阿姨抹了抹泪:“都找了,熟悉的不熟悉的都问了遍,从昨晚到现在,我们家就没人合过眼,糖糖妈连口水都没喝过,现在还在外面找呢……”
刘必胜也不知该说什么好,“那……有什么消息尽快通知我,也好让我们放心。”
送走刘阿姨,刘必胜回到教室,课上那眉头就没松过,整个教室气氛都死沉沉的。
一下课,大家又纷纷讨论起来。
“唐怡好像失踪了。”
“是离家出走吧,自从被那个圈子的人彻底孤立以后,还老被三教九流的人欺负……换了我,也得走!”
“真要走,转学不就得了?我看是出事了!”
“能有什么事啊?”
“交陇区不是有吸血鬼出没吗,这唐怡偏偏这时失踪,难说不是被吸血鬼抓走了!我听说吸血鬼会圈养人类,饿了就吸两口,也不弄死,就跟人养牲畜那样……”
“哎哎别说了,怪吓人的!”
程琛盯着手机,面无表情。
“班长,你脸色不太好,最近没休息好吗?”
附近一个女生投来关切的目光。
他嘴角扯了一下,勉强笑了笑:“还好。”
“你黑眼圈那么重,肯定没睡好!”女生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热切地说,“我家有罐安神茶,治失眠特别有效,明天给你带几包!”
这时,上课铃打响,大家各自回到座位。
数学老师柔柔弱弱的嗓音就像催眠曲一样,程琛的头一点一点垂下去,然后,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
夜幕像兜头罩下的黑布,怎么也扯不掉,只能一路摸黑地走。
忽然,视线里闯入一丝光。他欣喜地向那丝光跑去。
跑近了才发现,那光是一只点燃的白色蜡烛。铜制的烛台嵌在墙壁上,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油画,浓墨重彩,画的是一只狼和一个人正在激烈厮杀。
他恍惚地转过身,背后已不是一眼望不到底的黑暗。
而是一个复古奢华很欧式的房间,他向前走了一步,脚下一阵黏糊的感觉,他低下头。
华丽的地毯上,一滩殷红的血迹,新鲜得仿佛还带着体温的热度。
跟着血迹,一路来到洗手间。
门内哗哗的流水声,他伸出手,还未触碰,那门就自动开了。
雪白无暇的浴缸,血水满得漫出来,黑锻子似的长发像海藻一样散开,她的身体浸在水中,脸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他立刻冲了过去:千秋——
浴缸里的人蓦然睁眼,头颅咔咔一转,朝他张开嘴,露出一对尖牙……
“啪!”
程琛猛地站起来,椅子向后倒在地上。
数学老师的声音戛然而止。
班上的同学都奇怪地看向他。
“程琛,怎么了?”
数学老师手指还捏着根粉笔,一脸关心,想了想,又道:“是做噩梦了?”
有女生出声帮他辩解:“老师,程琛最近失眠没睡好,他不是故意打瞌睡的!”
数学老师有些尴尬。
天地良心!她可真没有半分讽刺的意思,她确确实实发自内心真诚地关心学生啊!
“咳咳,那没事的话,就坐下来继续听课吧!我们刚刚讲到这题……”
程琛拉起椅子,重新坐好,脑子里却还在回想着刚才的梦。
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