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三千之古龙堤-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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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听到这话觉得很心酸,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不是真心爱一个人,不是全身心的付出,黑眼镜真的会不受伤害吗?到头来自己这种自私的决定会不会将他伤的更深?但是既然已给了他希望,收回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了。时至今日,他才真正明白“覆水难收”这句话是多么真谛。吴邪伸手环上黑眼镜的腰,将头深深埋进对方发际间,狠狠咬着下唇,做着最后的内心挣扎:
“我。。。。。。”
“我说过,不能忘记也没有关系,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守护你,这样就够了。”黑眼镜乘胜追击,也许,他才是最了解吴邪弱点的那个人。
因为这句话的效果彻底导致吴邪脱力,纠结的结果——完败。良久,黑眼镜才感到吴邪点头的动作,那一刻,他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种发自内心的轻松与喜悦,是他从未体验过的美妙。
胖子在一旁认命的叹口气,心道小天真实在可怜,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不过这种心软的性格确实容易激发别人的保护欲,如果这是他们想要的结果,他也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好,只是对于小哥和吴邪的这段感情有些惋惜罢了。
没人注意到的是,趴在胖子背上的人不知何时已然醒转,半睁着眼看着这一切,蛊毒发作愈见频繁,除了默默的守护他什么也做不了,不能解释,更不能不负责任的将人强留在身边,他是将死之人,没有资格阻止别人做出选择,但放任显然更做不到。想至此刻的哀伤,那双漆黑的眼眸已静如死水,倒映着相拥中的两人,再也激不起一丝波澜。
“我说你们两个到底还要腻歪多久?胖爷我背个人也要消耗体力的好吧。”胖子终于等的不耐烦,你侬我侬这档子破事儿让人看了牙直泛酸,难道就不能体恤一下别人的心情吗?
吴邪抬起头,尴尬的摸摸鼻子,见闷油瓶还趴在胖子背上安静的睡着,这才压低声音说道:
“先和三叔他们汇合吧,不然又要被唠叨了。”
“那边恐怕回不去了。”黑眼镜突然插了一句。
“为什么?”吴邪不明所以。
“你还记得咱们看到的那具青铜棺吗?三爷他们过来的时候我们打开了它,但里面是空的,诡异的是那之后水温开始不断飙升,我让他们先顺着一边的甬道过去,打算回来接你们,不过还好游的快,不然现在就被煮熟了。”
“啊?”胖子惊讶的看着他:
“那咱们怎么回去?”这还背着个人呢。
吴邪现在比较担心三叔他们,要不是他一意孤行,现在大家也不至于分东离西的,不过目前埋怨什么都没用了,照这么说来,水路是行不通了,必需尽快找条路离开这里与大家汇合。
毫无意外,他们再次拐进了黑暗的隧道。 这条隧道比想像中长,较是刚才找人时走了很久,也不过只行进了一半的路程。好不容易走出了这里,迎来的也并不是什么希望天堂。用胖子的话来形容,这里简直堪比修罗地狱。
眼前是一座高约丈许的大型正殿,足有一个半足球场大小,殿壁上绕满了不知名的藤蔓植物,一具具骸骨隐现其中,有的残缺不全,有的身首异处,有的甚至被噁心的蛆虫覆盖,拉出的黑色黏丝令人反胃作呕。
他们所站位置的正下方是个断崖,与正殿间被一条宽七八米的沟壑阻隔,断崖下汩汩的黑水不时冒着气泡,偶尔掉进一两只小虫,瞬间便被烫成蒸气。
吴邪倒吸口气,连接沟壑的断桥绳子从对面被截断,若要过去只能重新将绳子绑回原处。他眯起眼望了望远处被雾气缭绕的大殿,觉得有种飘忽且不真实的感觉。
“前面的情形看不真切,看来得先想办法过去。”黑眼镜啧了一声,望了眼右边几米开外那爬满尸骨与蛆虫的藤蔓。
“你不会是想顺着藤蔓爬过去吧?”胖子噁心的瞥一眼远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那蛆虫里还混有巨大的尸蟞;开玩笑他才不去。
“不然你还有其他办法?”黑眼镜心里也觉得膈应,但也不能在此坐以待毙。正打算朝藤蔓走去,臂膀突然被吴邪一把拉住:
“可能有毒,很危险。”
“你担心我吗?呵呵,我会小心。”黑眼镜见吴邪没有放手的意思,那担忧的眼神很是让他受用,于是他轻轻搭住对方的肩膀,笑意盈盈:
“我才刚刚得到你,不会舍得扔下你一个人的,放心。”
吴邪几乎下意识松开手,囧的耳根子都红了,这家伙又来这套不正经,声音还这么大,是想他被胖子笑死吗?略微不快的瞪了黑眼镜一眼,刚想说点什么,就听到闷油瓶不大不小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吴邪猛然回头,但见胖子也是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
“小哥?醒了吗?”胖子晃晃手臂,醒了就下来吧,胖爷手臂都酸了。
“好像是呓语。”吴邪走过去碰了碰他依旧滚烫的额头,半天才听清从那干涸的双唇中吐出的句子:吴邪,别离开我。
吴邪尴尬的别过头看了眼胖子,内心里说不出的震撼与惊讶。那是一种从地狱抛向天堂,又怀疑游离于梦境中的复杂心情。小哥他刚刚说了什么?也许是他耳鸣听错了?正当他想凑过去再确认一下时,闷油瓶已然缓缓睁开了眼,深邃的眸子里带着初醒的迷蒙,接着渐渐清澈起来,恢复了淡然的眼神中还隐约透出一丝疑惑的味道:
“这是哪里。”
(一百零二) 阴谋
吴邪默了默,果然刚才说的是梦话吧,也许是做了什么可怕的梦才会说出那样的话,算了,既然已经决定放下,又何必自寻烦恼徒增哀伤?
胖子将闷油瓶放下来,抖了抖酸麻的臂膀,与他大致解释了一下目前的情况,闷油瓶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这才迈着虚伐的步子向藤蔓走去。吴邪一见他的目的,立刻慌乱的拽住他的手臂,不料闷油瓶被拽了一个踉跄,恰恰顺着力度的方向倒了过去,等众人反应过来时,闷油瓶已稳稳的将吴邪压倒在地,姿势暧昧的令在场之人无不尴尬。
黑眼镜脸色变了变,连忙上前扶起吴邪,用埋怨的口吻说道:
“哑巴还在发高烧,经不住你那么用力,好端端的拽人家干嘛?”这话明着是责怪吴邪,暗着就是提醒闷油瓶所有权归属问题。
“我。。。。。。”吴邪支吾了一阵,这才定了下神道:
“小哥还病着,怎么能去爬那些毒物?”
“我没事。”闷油瓶冷冷的扫了二人一眼,继续向前走去,显然步伐较方才稳重了许多。
吴邪还想过去阻止,却被黑眼镜一手拦了下来,说了句令他默然的话:
“除了他,谁也对付不了尸蟞。”
闷油瓶身体状况虽不佳,可动作依旧干脆漂亮,巧巧的几个腾空侧翻便荡至沟壑对面,接住黑眼镜抛过的梯绳绑了个结实的绳结,这才打了个手势让其他人过去。黑眼镜率先踏上打晃的梯子,走了两步还不忘回过头对吴邪露了个安心的微笑。
胖子抽抽嘴角,拍了两下吴邪肩膀,哂笑道:
“有黑瞎子这样的依靠也算你有福了。”
吴邪苦笑一下,目视前方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句悲凉的话:
“胖子你知道吗?自从和黑眼镜在一起后,我变的不会哭了。”
“嗯?那不很好吗?”胖子一时没反应过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嘛。哭鼻子多娘们儿。”
“我在想,照你这么说,和小哥在一起时的我,难道太娘们儿了?”他不知现在哭不出是因为黑眼镜的呵护还是自己的心不在焉,更不知从前流泪是因为闷油瓶的欺骗还是自己太过在意,好像总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卡在那儿,憋的他难受。
“天真。”胖子终于理解了他的意思,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小哥刚才伏在背上说的话其实他也听见了,想必这句话对天真的触动很大,或许已经在举棋不定心乱如麻,只是这样下去,痛苦的恐怕就是三个人。
“我想你该知道小哥的身体状况,蛊毒每发作一次,他的身体就虚弱许多,这样下去能不能活着出斗都是问题,所以我觉得,你之前的决定是正确的。”胖子说完冲吴邪笑笑,转身踏上了梯子。吴邪目送着他的背影,仰头长舒口气,只好在心里默念着:吴邪,不能回头,一定要坚强。
待吴邪小心的走过梯子,闷油瓶突然近身上来,吴邪诧异的看他一眼,又紧张的低下头去。闷油瓶眼里出现了一瞬间的伤痛,但也仅仅是一瞬间又恢复了面瘫的神色,他摊开右手,一个发黄的象牙坠子在其掌心中散发着淡淡的光彩,吴邪将其拿在手中,感受着上面淡淡的余温。
“这个是。。。。。。”
“保护好,不要再交给任何人。”闷油瓶的声线从头顶冷冷传来,不带一丝温度。
“可是。。。。。。我只是想帮你。”这是你解蛊毒的关键啊,你怎么能拿回来?
“我不需要你的帮忙。”闷油瓶强忍着胸口再次袭来的痛意,毫不迟疑的转身走去。
吴邪眼前瞬间被一层稀薄的水雾覆盖,他努力张大眼睛,想看穿那抹孤独背影的假象,他希望这是闷油瓶关心他的表达方式,希望那只是在和他闹别扭,却在下一秒听到一句低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别再不自量力。”
不自量力吗?吴邪想笑,却笑不出来,他紧紧的攥着那个带着体温的坠子,心中满是苦涩悲伤的味道。
走过一片荆棘地,眼前的雾气稀薄了很多,殿内的布置终于展露出全貌。正殿四周是黑黝的山体,一条条长藤繁杂错节的缠绕其上,只是交叉的部位点缀着许多明珠,将这个阴森的大殿晕染于明珠的光辉下。殿两侧有两道石门,应该是通往侧殿的通道,中央是个椭圆形的凹地,上面稀疏的生长着几根小臂粗细的藤蔓,凹地四周被一条宽一米左右的河道环绕,内里流淌着白色的液体,偶尔还可看到几块白冰浮游其上。凹地中心由一条笔直的石子路与坐落于墙体前的祭台连接,形成了一幅诡异的扇面图,而扇面的外侧整整被白色液体包围着,不知有什么作用。
这里并没有多余装饰,更没有多余的摆设,一切看起来浑然天成,又偏偏透漏着诡异。唯一感觉不同的是祭台,上面并没有蜡烛和香灰,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真人般大小的玉俑,在明珠的反射下闪着润泽的红芒。
吴邪看着玉俑好一会儿,总觉得哪里奇怪,不仅是因为它的光芒是红色的,更重要的是这具玉俑的相貌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吴邪回来。”身后一声急唤令他浑身一震,吴邪这才惊讶的发现自己竟鬼使神差的摸上了玉俑,他回头冲大伙不好意思的笑笑,但下一刻笑容却僵在了脸上。彼时,其他三人正四下查看,谁也没有注意到吴邪的动作,而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里,“扇面图”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
玉俑在触碰下突然红芒大盛,伴随着白水发出的呲呲声,一股股寒气忽然从河道内向外倾泄,瞬间将周围的空气凝成一片冰晶,眨眼间,河道内爆发出无数水柱冲上穹顶,像冲天而起的怒龙,霎时间风起云涌,似乎要将周围的一切袭卷吞噬。然而上升的水柱并未回流,当几人再次定睛看去,方前的水柱已形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