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三千之古龙堤-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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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刻凹陷,就如同龙有眼而无珠,不甚完美。还好这里的室顶较低,也是闷油瓶夜视能力极好,凭借矿灯不足的亮度就已能瞧出其中端倪,只是到底光线不足,再加上年代久远,灰尘也极多,这阴刻的形态一时半会却也分辨不出。
如想看清,只能近前。闷油瓶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处于状态外的吴邪,径自朝那边走去。绕过五星阵眼,很快到达了吴邪他们所在的位置。吴邪有些惊讶又有些欣喜的表情他全数看在眼里,只是现在这种情况,对方所表现出的惊讶却是令他感到十足的不满,而那份欣喜,似乎只是惊讶的衍生罢了。收拾了一下心情,他转眼不在看两人,只是拍拍黑眼镜的肩膀,示意他将金牌取出。情况万分紧急,黑眼镜也不消再耽误时间质疑,哑巴张这人他还是比较了解的,这么做应该有这么做的理由,于是快速取出,交到了对方的手中……
端详了室顶片刻,闷油瓶似乎找到了逃出的窍门,眼中的寒冷已不再那么明显,反而还能察觉到细微的精光涌动。只见他接着一个跳跃踏至墙面石砖缝隙处,随后一个小角度转身,右手却已随意的将金牌托至顶面凹槽处,待到他翻身坠下的瞬间,就听“轰隆”一声巨响,像是千金巨石被撬起一般,顶棚上一块不显眼的小区域好像推拉门一样自动推进了墙面缝口,暗沉的穹顶赫然间开出了一个能容一人穿过的豁口。
石室内的人都兴奋不已,眼看这里已不再安全,不管上面通往何处,却已成了唯一的出路。于是众人不约而同的蹭到墙角的位置,开始有顺序的往上爬。
吴邪上到顶端,爬出豁口一看,前方居然是一条狭窄的甬道,黑漆漆的不知通往何处。
“怎么这里设计的跟迷宫一般?这要什么时候才能走对路啊……”吴邪有些沮丧的想,不过还没来得及细琢磨一番,就听得胖子焦急的在下面叫嚣:
“快点,快点,妈的,那绿毛玩意儿要攻破城门了……”
“噗……”吴邪一听忍不住笑出声来,心说这死胖子这种时候怎么还会用词了?转过身低头向豁口望去,不禁又倒吸了一口凉气。由于胖子是最后一个上来的,那仅容一人钻出的小口却怎么也容不下胖子肥硕的身形,大腆的肚子正好卡在豁口处梢窄的位置上,这上不去下不来的情形别提多有趣了,只是此时,众人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笑得出来,那个绿毛粽子已经将大半个身子探出了腐蚀后的石门之内,不消一刻,那扇石门就会畅通无阻了。
胖子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手脚并用的往上窜挤,嘴里也不闲着的一遍遍问候着那批粽子的十八代祖宗。吴邪此时也懒得再说他什么,回身拼命的将他往外头拉,潘子和白十三见状,不容分说也都挤回了狭小的甬道。三人一起用力,却也只拔出了一寸有余,就在那绿毛粽子钻进石门来到胖子脚下,伸手够抓的时候,闷油瓶及时的掷出了黑金刀,擦着胖子的肚皮下落,将挤兑他肚皮的尖石消下去了一半……
胖子被拽上来后,仍旧心有余悸,掏出枪对着下面的粽子就是一阵狂扫。可似乎功效甚微,更令人惊奇的是,那绿毛粽子一扑不成,转而将目标定向了困在血阵中的男人。就见一口绿浊喷出之后,刚才还骁勇无敌的男人竟然在瞬间捂住脸扑倒在地,痛苦的嚎叫起来。那绿毛粽子趁机一扑,压在了男人身上,伸出墨绿的勾爪,扯出了那人的底裤……一阵凄厉的吼叫,伴随着阵阵哀鸣,响遍整个石室……
在上的众人看的是脸红心惊,这是上演的哪一出?不忍再看,同时也为了他们的安全,卓林禹快速转动着机关,将室顶封了起来。吴邪舒了口气,一屁股做到地上,想着那个疯狂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人,仿似不像有生气的人,正打算询问一下大家的意见,抬起头时,却不见了闷油瓶的身影,疑惑了一下便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胖子,低声道:
“小哥呢?”
“那边走了。”胖子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那意思是心领神会你的意思了。接着又将黑金古刀递到吴邪手中,吧咂着嘴笑道:
“别说哥们不够义气啊。还刀这种光荣而不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顺便你倆……嗯?”
“嗯屁啊,我俩怎么了?你有啥藏着掖着的?”吴邪没好气的数落道,心说你不就是怕被小哥冷眼瞪,找个替罪羊吗?
“唉!明眼人谁看不出你倆关系不寻常啊,刚刚你和那白小子坐一块时,胖爷我看的清,小哥一直盯着你们俩,连眼都不眨的,说他对你没想法,鬼才信。这下层上演的戏码,你俩要不……?”胖子撇着嘴论调,还不忘在最后添油加醋。
“操!你敢再说一遍,老子就……”
“赶快去,让人捷足先登了你就等着哭吧。”
“妈的,又不是女人,哭什么哭。倒是你……”吴邪还想接着反驳,就见卓林禹已然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就要往闷油瓶的方向寻去。胖子见状赶忙对吴邪使了个眼色,也顾不得旁边白十三投来的不满眼光,急急将人推了出去,并且顺势叫住了卓林禹:
“卓小哥,听说您这推拿功夫了得,我这腰刚刚…哎呦……”
“你怎么知道?”卓林禹不悦的回答道。
“这不听那老光头说的吗?还讲了不少你的事哩。”胖子得意的挑挑眉,又冲吴邪眨气了眼,吴邪叹口气,抱起刀向前走去,看着被胖子强行拉去的卓林禹,他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心底里却仍旧感激:“胖子,真有你的……”
(四十五) 斗内激情
吴邪想着,不再理会卓林禹投来的怨毒目光,自顾朝前走去。黑漆漆的甬道似乎漫无目的的向前延伸着,偶尔能遇到回廊式的旋转,不过还好只有一条道,不然这里就真成一座迷宫了。
转角处,微弱的电光飘忽般闪烁,看似静止不动的光线源头却颤动的愈加厉害,吴邪心中一紧,这莫不是……
果不其然,奔至近前的他这才看清,闷油瓶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上逗留着巨大的汗珠,滑过他清明俊朗的面庞竟不带一丝滞留。整个人躬着脊背不住的喘息着,谨慎的眼神在看清来人是谁后,才又缓缓的垂了下去。
还是那么冷漠吗?吴邪有些自卑的想,不过眼前的情形却让他很快摆脱了这种酸楚,看着痛苦却强加隐忍的那个总是摆出一幅坚强面孔的男人,他的心里竟泛起一种无可名状的心痛。
“小哥,你……为什么……?”
闷油瓶慢慢调整着紊乱的呼吸,像是对吴邪的出现并不感到惊讶,但说出的话反倒是令吴邪惊讶不已:
“你是来追问真相的吗?”
千言万语,一时语塞,吴邪感到自己的世界瞬间崩塌殆尽,是啊,要说自己是来问真相的,这话恐怕不假,但在见到他的一霎那,这种想法根本就被淹没在千思万绪的担心当中了。那么,被这样说的自己,是不是根本就从未驻足在对方的心中?此时的他愤怒交加,强忍住心头的痛楚失控喊嚷道:
“在你张起灵心中,我吴邪到底算是什么?”
闷油瓶乍听这话有些莫名。算什么?呵,算什么……那么多历经生死的考验,那些次九死一生的徘徊,这迸发出的感情早已不是同伴、朋友间的情谊那么简单。要说开始的相救只是因为不想看到同伴在面前死去,那么之后的担心却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演变成了“情牵一线”。今时今日,居然还在问“算什么”这种白痴级问题,吴邪,你到底是真天真,还是从不信任我?
闷油瓶越想越觉得心口似一块巨石堵路,压抑憋闷感蓦地袭向胸口,强忍一口真气不泄,才勉强没喷出堵在嗓眼的腥甜,只是这暗自强提的一股劲,却恰恰又触及了内毒的发作,本想就这样不理不睬赌气而去,却还是没能如愿,刚刚压下的余火又自回迁,最后终于隐忍不住,口吐一口青血出来……
吴邪见状,之前的愠怒顿消,近身上前担心的问道:
“小哥,是我不对,先不说这个了。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伤的这么重?”
“没事……”闷油瓶冷冷的将脸偏向一旁。
“什么没事。卓林禹明明说……”
“林禹的话别听,不论他……说什么……”闷油瓶目视前方,若有所思。
“林禹?……”吴邪有些郁闷,从来你都是这么亲切的叫他林禹吧?你们的关系到底有多亲密?是否我永远只能是站在“圈”外的那个人?可惜还没等吴邪从失落中回过神来,就听闷油瓶语气不善的斥道:
“别这么亲切的叫他名字……除我之外……”
“你……”吴邪气结。心说只准你能叫是吗?看来是小爷自作多情了?那么雪崖下的话,难不成只是你的一时兴起?这么想着,吴邪气愤的转身欲走,却听闷油瓶又接下去道:
“不许亲切的叫其他人。”
“啊?”反应多时,吴邪才明白了对方话中的意思,原来只是不让他亲切的叫别人而已啊,但这种简略且隔断的说话方式也太……= =!!!
“那为什么你就行?”
“你,和他不一样。”
吴邪疑惑的看向闷油瓶,有些不解的询问:
“怎么不一样?”
“比如……这样……”闷油瓶说着一把扯过他的臂膀将他抵至墙边,同时微凉的双唇已不顾一切的压了上去。像是积郁了很久一般,这次的吻强烈又暴躁,使得本就没思想准备的吴邪瞬间惊慌失措,不知如何动作。一阵噬咬过后,忽觉唇上一阵刺痛,之前碰破的伤口又再度开裂开来。
吴邪皱皱眉,轻舔着破裂的伤口,抬眼再看向闷油瓶时,对方眼中的冰冷业已不复存在,甚至还微带笑意。吴邪侧头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
“你……你……你……”这家伙是名副其实的影帝啊,“你耍我?”
“极限……”闷油瓶将头抵到吴邪的肩胛处,叹口气道:
“已经……”
“小哥,你是不是又难受了?到底哪里不舒服?如果可以……我宁愿代替你受罪……”
“你愿意?”闷油瓶抽动了一下肩膀。
“嗯,只要可以帮你,叫我怎样都行。”
“那么……不要后悔。”
“嗯?……啊?你干什么?”吴邪惊慌的想往后躲,却是后退无路。肩膀被狠狠的压在墙上,挣脱不掉,一个失神,裤带扣已被轻而易举的弹开……
“已经……极限了。”
“你……喂……别……小哥……”
“吴邪……相信我……”
……
胖子老远看到两人回归的身影,脸上早已挂满了邪笑:
“呦,我说天真,你们探个路还真够慢的,不过你这腿是怎么回事?”胖子见吴邪扶着小哥的胳膊走回来,那架势好像是受了伤一般,有些奇怪的问道。
“没事,就是……摔了一跤。”也算实话。吴邪斜眼瞥了闷油瓶一眼,那意思是你可别把原因穿帮了,可没想到人家压根就没看他,依旧面无表情,似没事一般,吴邪有些郁闷的想,妈的,忘了这家伙那令人惊艳的高超的演技了,怎么还会担心他呢?真是笨蛋……
看着两人各异的神态,黑眼镜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不知在想些什么;白十三疑惑的看了看吴邪一瘸一拐的腿,轻蹙着眉头凝思;倒是卓林禹,脸上的愠火明显在飙升,蓦地起身站定,对众人说道:
“耽误了不少时间了,人到齐了,走吧。”
(四十六) 又落陷阱
一行人向着黑暗处行进,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因为前方到底是喜是忧,是危是福,终究是个未知数。
吴邪陷入了沉思中,一会儿想到自来到这里之后经历的一幕幕令人胆战心惊的突发状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