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三千之古龙堤-第2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走了半天的路也觉得累了,于是一伙人找了块平地坐下来休息。各自诉说着自己的遭遇。听闻吴邪的眼睛无碍,大家也就放宽了心。这期间,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陈述,吴邪听的也是一头的雾水,不过大致意思还是明白了,那就是他们之前找到了三叔,但却与三叔、白叔、小于,以及那个光头再次走散了。
据潘子说,白叔和瘦光头本来在墙角里秘密商量着什么,后来瘦光头开始在墙边摸索,看那样子倒像是熟门熟路,白叔转头叫小于拿一套装备过去,三叔见他们神色有异,忙给潘子使了个眼色,也起身跟了上去,却不知刚刚近前几步,墙角机关一开,四人毫无预兆的跌了进去。
三人在周围找了半天,愣没摸出什么门道,胖子怀疑瘦光头使诈,但无从对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不一路寻下来,不知不觉,就迷路至此了。
“你是说,他们四人……只有一套装备?”吴邪理清思绪,不免为三叔担心起来,照他们所说,三叔岂不是会有危险?
“小三爷别担心,三爷身上的装备没卸下身。”潘子叼着芋,忍不住重重的叹了口气。
气氛一时间沉闷下来,有的担心失踪人员的安危,有的担心难以找到出路,不管怎样,各人的情绪都已落至谷底,闷油瓶默默靠在墙角闭目养神,始终闭口不语。倒是一旁的胖子忽然想了什么,笑呵呵咋呼起来:
“我说天真,你和黑瞎子……呵呵呵,真是关系匪浅啊……”
(四十一) 醋的形成
“死胖子,你丫没的说了是吧?”潘子瞪了胖子一眼,一抹复杂的神色荡过脸庞。
吴邪听着有些着慌,正要出口反驳胖子,却听得不知何时坐到自己身边的白十三关心的问道:
“眼睛怎么样?”
“呃?好多了,大致能看到影像,就是还有些模糊,看不太清。”说着就要伸手揉眼,白十三见状一把拉住,嗔怒道:
“不想好了吗?不要用手揉……先吃点东西。”边说边把压缩饼干递了过去。
吴邪有些奇怪的偏过头,心说”白眼狼”这段时间真是吃错药了?不过想想人家也是一番好意,没必要不领情,于是默默点点头,道了声谢准备接过,可谁知白十三直接把剥开包装的饼干送入了他的嘴里,吴邪吃了一惊,僵在当场。
胖子之前从没见过这两人关系有多好,如今这一亲密的举动吓的他差点把送进口中的水悉数吐出。一脸错愕的样子就像发现了美洲新大陆,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唉呦喂天真,算胖爷我刚刚说错话了,闹了半天,你和他俩人……”
“我操你妈死胖子……”吴邪一听真的急了,还顾他妈的狗屁形象,此时恨不得上去给他一拳,本来和小哥就有误会,他这么一说,明摆着就是火上浇油。
“唉,你别激动,没什么,朋友,是朋友……”胖子两只小眼左右瞄着,不是吴邪的恼怒令他禁语,倒是角落里一双冷眼犀利的要命,胖子眼力极好,这股冰寒杀人的气势顿时使他浑身发毛,冻得够呛,这要再说下去,保不齐就没命出去了。
“小哥,要不要吃点东西?”潘子推了推胖子,出来打圆场。
闷油瓶扫了吴邪一眼,依旧不理不睬闭目养神,好像刚才的事全然没有发生,极似一尊不可侵犯的圣像入定,周遭是死一般的静寂。
大伙沉默着不再说话,偶尔发出衣襟的摩擦声、进食的咀嚼声及饮水声……仿佛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吴邪从睡梦中醒转过来,额上吸缀着晶莹亮泽的汗珠,石壁与后脊的触处,早已是一片湿滑……
梦中的一切已模糊不清,依稀有几个残留的人影在不断的拼杀、追逐。战场、嬉闹、阴谋、离别……一幕幕交织着组成残破的画面,挥手问断去留,竟有种磨不平的哀伤。吴邪紧闭双眼摇了摇头,睁眼再次望向“世界”,残落的人影,微虚的灯光,虽仿似置身于淡雾之中,不过一切较之之前,都已清晰了许多。
难道是之前的沼毒之气以毒攻毒,发挥了作用?吴邪欣喜之余来回目视,在熟睡休憩的众人中寻找着那个清瘦、孤独的身影,黑暗的角落里,淡漠的身影不甚清明,只是刀光的反射却暴露了急寻的目标,吴邪缓缓的站起身来,籍着眼前“雾蒙蒙”的光亮,轻轻向角落里挪去。
紧挨着闷油瓶坐下,吴邪侧脸望去,一双幽深的眼眸穿透朦胧挥洒着清灵的光彩,他猛然间一震,颤颤低下了头。
“眼睛能看见了。”闷油瓶淡淡开口,似乎并不惊讶。
“嗯,好多了。”吴邪突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本以为闷油瓶不会主动说话,事实上这一句不带感情的问候,已使他本来忐忑不安的心立即得到了舒缓。不过尴尬也毫无预兆的随之袭来:
“那个…小哥…你吃东西了吗?”想说的始终问不出口。吴邪挠挠头,心说这误会到底要怎么解开?道歉的话,会被接受吗?
“……”
“小哥,你说这墓道里有沼气,是不是说明……这里有地下河?”吴邪将声音放轻,生怕吵醒了其他人,或者,先转移话题比较明智。
“……”
“小哥?”= =|||不理人。
“……”
“对不起……我……”
“雪崖下的话……你忘了。”
“嗯?”吴邪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着记忆,雪崖下,崖下……忽然一道电光闪过脑际,他蓦地脸颊一红,闷油瓶明显在介意刚才的事,只是那个时候脑中一片空白,根本就以为吻自己的人是闷油瓶。吴邪突然很想大声说“我没忘。”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他抵赖不得。一时间尴尬的张口不是,闭口也不是,只能愣愣的发怵,脑中一片混乱。
沉默了许久,心中莫名的不是滋味,吴邪缓了口气,将手中的食物递了过去:
“不管怎样,身体要紧。不补充体力的话……我……担心……”
轻微的咳嗽声传入耳际,紧接着“啪”的一声,手中的食物已应声落地。吴邪注意到时,卓林禹已站在身侧,伸手越过他递给闷油瓶一粒药丸似的东西,同时看向一脸震惊的吴邪,冷笑一声讥讽道:
“什么都不懂就不要乱使好心,你想害死他吗?”
“什么意思?”给他东西吃难道不对?又没下毒。
“哼。”卓林禹轻蔑的扫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后依旧倚回墙边,不再解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吴邪丈二摸不着头脑,转眼看向闷油瓶,已乖乖的将药丸吞下,至于其他,仿似不见。心猛然间抽痛了一下,吴邪郁闷的将食物捡起,狠狠的噬咬着嘴唇,压抑不住的心痛像潮水般席卷而来,汉白玉般的贝齿渐渐染上了腥红,像囚困千年的鸡血石,吞饮的不是绚丽,而是强迫咽下的痛楚与无奈……
风灯闪着忧郁的光徐徐黯淡下来,再次行进时已是一片宁静。队友的关心、朋友的照料、信心满满的向未知领域进军……似乎一切都回到了最初。如果真的是最初,就好了,吴邪如是想,只是天与地间,也不过仅是幻想的距离。
“在担心你三叔?他们应该没事。”白十三蹭至吴邪身边,拍拍他的肩膀,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安慰话,却不经意间勾起了对父亲的思念,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吴邪摇摇头,顿了一下又点点头,低声问道:
“三叔回来时,说没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白十三没有回答,也只是摇摇头望向前方,末了只扔下一句不找边际的话:“没事就好。”
走在最前的闷油瓶突然停了下来,胖子按耐不住蹭上前去:
“小哥,有情况?明器不等人……”
“什么不等人?难不成明器还长腿长脚,还会跑?”潘子忍不住哂笑。
“唉?你没听你家三爷说分赃的事啊。”
“分赃?”吴邪听的一头雾水。
“就是跟着你三叔的……”胖子正想解释,前方墓道中突然传出了清晰的枪声,刺耳响亮。
“妈的,真来了。”胖子二话没说,跟在闷油瓶身后,持枪向前跑去,众人见此情形也是一惊,来不及做过多的思考,也紧步跟上。听胖子的话茬也不难明白,吴邪清理了一下思路,随即理解——下斗的绝不止他们一拨人。
(四十二) 遇袭
紧张的随着大队向墓道深处跑去,漆黑的甬道深处,闪烁的微光随着人影的晃动于转弯处消失。吴邪快步跟了上去,但由于视力刚刚恢复,对周遭的弱光环境还不太适应,一个不留神,就只听“咚”的一声,人已不偏不倚的撞在半开的石门之上。
“嘶……”吴邪捂着脸呈半蹲姿势,石门上凸起的石纹尖利正磕中鼻尖下方,嘴唇被刮破了一个口子,汩汩的鲜血不停的外冒,瞬间浸红了淡色的粉唇,温热的腥甜带着铁锈的味道抿入唇中,却似品尝着一种抑郁难言的苦涩。
“这是什么?”跟在身后的卓林禹随后赶上来盯着石门疑惑道。
“嗯?”吴邪舔舔磕破的嘴唇,有些惊讶的看着他,顺着对方眼神的方向,也缓缓将脑袋转向半开的石门观察起来,但见刚刚被血浸到的地方,竟赫然闪现出一片紫青色的图腾。
“这还真是奇怪。”吴邪呐呐自语:
“为什么这图腾不是石刻,而是显影?”转头不解的望向卓林禹,却见对方根本没理会他,而是径自取出纸笔将显现的图形描绘了下来。
“你在画什么?”走在最后的黑眼镜此时挤了上来,观察着卓林禹的一举一动,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欲再凑近些看看,眼角余光扫到吴邪下巴上沾的血渍,不禁皱眉:
“怎么这么不小心?”
“没事。”吴邪小心的舔着流溢的血液,舌尖将一丝丝殷红带入口腔,却又源源不断,仿似细水长流。黑眼镜看着吴邪细软的滑舌在唇齿间游弋,身体上的燥热感猛然而生,下意识将手指抵至那“销魂”的唇瓣附近,轻轻摩挲着,好想就这样,亲吻着这双令人难以移目的柔唇,让唇与唇,舌与舌的交织,编制出美丽繁华的银丝,享受这夺目耀眼的奢华。
“你干什么?”一声惊斥,黑眼镜蓦地回过神来,一双惊讶略带埋怨的眼神刺扎着他的内心,此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指居然在不经意间探入了对方的齿间,轻触到躲闪“回营”的小舌,还意犹未尽般想要入侵更多的领地。
吴邪猛的后退一步,也顾不上唇间依旧鲜血涌冒,微愠的脸色稍稍泛红,显然对黑眼镜刚才失态的举动很是生气,突然间,惊恐的神色蓦地跃然脸上,一双眼睛愣愣的盯着对面,像是看见了瘟神一般。黑眼镜把僵在半空的手怏怏的收了回来,面对这种眼神,内心早已是伤痕累累。吴邪,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吗?还是……因为那个哑巴张?
“黑……黑……”吴邪手指着黑眼镜,紧张的说不出完整的话,黑眼镜错愕一下顿时紧张起来,是不是眼睛又看不见了?仔细端详了一下,看到他眼中漫射的精光,这才又放下心来,正要准备为刚才的事向他道歉,但随即发现,吴邪的手并不是指向他,而是指向他的身后,黑眼镜疑惑的回头,一双墨绿色的眼睛正直勾勾盯向他的墨镜,仿佛有一种强大的磁力,欲将周围的目光都深深的吸食进去……
闷油瓶拐进墓门,看到的是一条长长地甬道,甬道的尽头是一间正方形石室,左右各连通一小段廊道,廊道的尽头是两个小型耳室,但四周并无棺材,空旷的犹如一贫如洗的狱房,看上去不似这座陵宫的主墓室,几人在四周巡视起来,从进来开始,闷油瓶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但具体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正想先独自探探路再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