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三千之古龙堤-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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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居然是一具双生连体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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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省的左腿似是受了伤,周围胡乱的包扎着湮血的绷带,潘子一边为他重新上药,一边不住的嘘寒问暖。胖子见状忍不住笑道:
“我说大潘,你啥时候成了你家三爷的专属保姆了?”
“滚,他妈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哎?你还别说,胖爷要吐也是吐金牙,这次回去一定要镶上一排惹惹眼。”
“我看你该镶一排狗牙……”潘子不屑的瞪了他一眼。
“哎,你怎么说话呢?”胖子正要发飙,一旁的白草看不下去了,赶忙挥手打断道:
“好了,好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扯嘴皮子。”随即又转头看向吴三省:
“三省,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搞成这样?”
“嗨,这事说来话长了,我们边走边说吧……”三叔说着扶树站起身来,左右环视了一圈,继而疑惑的问道:
“潘子,小邪呢?”
潘子一听,刚刚见面的欣喜马上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过度的内疚与自责,强打精神理了理思绪,才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吴三省听完叹了口气,发生了这么多事也是众人都始料未及的,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他们再耽误时间,多一分等待便又多一分危险,于是安慰众人先行赶路,沿途留下行进的记号,相信吴邪几人一定会吉人天相,稍后会跟上来。
众人商量了一下,觉得吴三爷说的在理,于是纷纷收拾装备动身,向着林子深处快步走去。白草刚走几步,但见白十三一步三回头,那一副依依不舍的要将密林望穿的样子,甚是恼人。白草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祖训当真不假,“起之寅初,结余十二”,白家几代人丁兴旺,乐善好施,只是到他这代,兄弟四人之中,其他三门均无男丁,香火延续全凭他家这根独苗,白十三虽名十三,论族谱只排十二,白家上下细心呵护,生怕他会遭遇不测。如今看来,这孩子可是命硬的很,屡次凶险无不化险为夷,本以为不必再在乎那瞎算子的信口开河,谁知他竟然……
白草越想越气,走过去一把扯住白十三的耳朵向前拖去,也不顾后者吃痛的大喊,手上的力道丝毫不见松懈。他妈的,这种情况要再任其发展下去,他白家就真应了那句话,要断子绝孙了。
(二十七) 化尸蛛奇袭
闷油瓶一句“快跑”,听得吴邪胆颤心惊,下一秒人已被直拉着直冲出去。耳侧劲风呼呼作响,汩汩的流水声敲打着沉重的呼吸,渐渐紊乱到不堪重负,只跑了一会儿已累的满头大汗,而周围的窸窣声响竟有增无减,吴邪顿觉全身一阵恶寒,到底是什么东西移动速度如此之快?正自走神间,突然脚底一绊,身子顺势前扑倒地,闷油瓶回救不急,也跟着一个踉跄,刚待稍稍稳住身形,头顶上方的窸窣声已经荡至近前,随即一个黑黝黝的东西直扑吴邪面门而来,这电光火石的瞬间,吴邪淬不及防,只能借着微弱的灯光,傻眼看着那东西飞也似的掠向自己,就在将要落至他脸上的瞬间,蓦地银光一闪,闷油瓶快、准、狠的用刀将它横扫出去。
吴邪惊魂未定,左侧同时又有东西快速袭来,闷油瓶眼疾手快,单手扯起吴邪臂膀往后一甩,黑金古刀顺势一通狂扫,直将面前六七个黑乎乎的物体生生拦腰截断,所有的事仅仅发生在二三秒间,吴邪张大嘴巴惊讶的看着面前的神人,脑袋似乎还没转过弯来。奇怪的是,血腥的味道不甚浓重,只隐约伴着一股古怪的腥臭,吴邪定了定神,在闷油瓶专注御敌的同时,抓过掉在一旁的手电顺着洞壁照了过去。这不照不要紧,一照更是惊得面无血色,整个洞壁之上,凹穴之内,密密麻麻的爬满了……体型硕大的蜘蛛。
这种蜘蛛通体黝黑,腹部下方有着很明显的沙漏状红痕,似是有毒品种。它们的跗节爪下,有由粘毛组成的毛簇,跗节近顶端有几根爪状的刺,就是通常被称之为的副爪,只是这种副爪比之普通品种出奇的长,因而吐出的蛛丝也是异常粗壮,大概属于洞穴蛛与结网蛛的结合体。吴邪记得见过的一般蜘蛛,体型稍大的也就2—3公分,就算是南美洲最大的食鸟蜘蛛也不过只有鸭蛋大小,而这里的蜘蛛最小的就将近十公分,要说是唐僧路遇盘丝洞,兴许还说的过去。可这么扯淡的想法,就目前这种情况看来,要说会有人怀疑它的真实性也不足为奇。
零零星星的黑蜘蛛被消灭掉,另一批又会迅速补给上来,一波一波,前仆后继。闷油瓶心知这种蜘蛛毒性的厉害,从看到石缝中的黑色骸骨便可得知,这恐怕还属于“化尸蛛”,落网的猎物不仅肉身不保,连骸骨都会被“化”的一干二净。若是被它带着毒液的蛛丝袭到,后果更是不堪设想。想到这里,手上不禁暗暗加力,手腕翻转,改为用刀面横向拍扫,飞落下来的几十只蜘蛛顿时被一拍挥开,重重的向墙壁撞去。闷油瓶精神上不敢松懈,此时抽空望向身后之人,一颗心顿时凉了大半,那个呆子居然不懂跑开,还“较有兴致”的在这儿东照西照,好似“欣赏风景”……
“跑啊……”闷油瓶气的大吼一声,目前形势不容乐观,这家伙竟然还这么悠哉,再这样下去就真的得把命撂这儿了。
吴邪还是头一次看见闷油瓶发这么大的火,心里刹那间一紧,也不知是震惊还是委屈,只觉得一种酸胀的感觉涌上鼻腔,让他就这么丢下闷油瓶跑开,他是死也做不到的,他本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却很在意眼前这人的生死。如果不能一齐安然退出,那么至少也要“生同裘,死同穴”。
打定主意,吴邪正想用“火驱”的办法赶开近前的蜘蛛军,却见闷油瓶的脸色瞬间大变,猛然一个回旋将他扑倒在地,同时身体轻颤一下,喉咙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呻吟。
“小哥……”吴邪大喊着挣扎起身,左手抚上他的后颈,顿觉一股凉意沁入掌脉。
“别碰。”闷油瓶一声轻叱挡开他的手,用尽全身力气大叫道:
“快走。”
四周的光线越来越暗,看样子是被堵截在中心了,吴邪慌忙打亮电光,转身扶起闷油瓶向溶洞深处退去,没走出两步,前方的嘈杂声逐渐变大,似是一拨新的敌人正冲他们袭来。
“怎么办?被包围了。”吴邪喘着粗气,电光扫过闷油瓶消瘦的脸,惨白中夹杂了少许的青黑,着实慎人。
“小哥,你…中毒了?”吴邪急的不知所措,若不马上解毒,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只是现在这种情况,走留不是,进退两难,怎得落得了个四面楚歌的地步。
顾不得周遭的危险,先救人要紧。吴邪一手将装备抖开,掏出抗生素就要实施急救,却被对方冷喝一声阻止。闷油瓶微一摇头,撩撩下巴,看向不远处淌流的黑水河,虚弱的手指微微上抬,示意先退到河边去。吴邪抬眼一看,恍然大悟,四周满布的蜘蛛越靠越近,包围圈也越来越小,只有河边还残留着少许空间,莫不是这些毒蛛对那条黑河有所忌惮?
碰命打彩,生死有命,也只能赌一把试试了。想到这里,吴邪不再犹豫,伸手跨起闷油瓶的胳膊,快步朝黑河方向奔去。后方来势不见减缓,头顶上不断有挂着蛛丝的毒蛛噼啪掉落,待他们奔至河边时,刚才落脚的地方已是黑压压一片,看不到半点地面。
“怎么办?现在……”吴邪一边担心闷油瓶的伤势,一边紧张的分析当前的形势,掏出怀中的火折子,才想起身边根本没有火把,借着微弱的火光,吴邪一扬手,将一根火折子丢入蜘蛛群中,只听一阵“嘶嘶”声响起,周围的黑潮被迫退下几许,只是不消一刻,却又再次聚起。吴邪黑线,想到此刻的处境,他真恨不得没来倒这个斗,若非如此,小哥也不会为救他而中毒,吴邪啊吴邪,你果真是上天“恩赐”的灾难吗?
闷油瓶吸气声越来越重,仿佛呼吸的权利已接近奢侈的地步,吴邪急的眼眶发红,赶忙将手中紧握的针管扎了下去,只是对方的脸色没有片刻减缓的趋势,反而是越发的黑沉。
“小哥,你…怎么样?”吴邪哽咽出声。
“闭气。”
“啊?”一愣神的当儿,人已被带入河中,还好来的及换出半口气,吴邪拼命忍着胸口憋闷的感觉,慢慢调整着水下的姿势,只感到一只冰凉更胜寒潭的手紧紧地拽着自己向水流深处游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当吴邪再次睁开眼时,周围早已不是先前的蜘蛛溶洞,而是山明水秀,鸟语花香的“桃花源”,当真有种“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堪比西湖十景,过犹而无不及。
环顾四周,花香遍地,寒潭映月,却唯独像是少了些什么,吴邪低头冥思,突然打了一个寒噤,掌心空空如也,那只紧握着他突出重围的手,不见了……
(二十八) 龙吟泉啸
慌忙之中站起身来,顾不上周身的乏痛,吴邪拼命的四处呼喊。
那个像神一样活着的人,那个不断带给他痛苦与欢乐的人,那个不知不觉中几乎占据了他整个生命的人——你的消失牵带着我的世界的崩溃。就像沉泥掩埋落樱,飞鹰折翼徒行,无奈中透露着的,是嘶吼的哀鸣……
无力,极度的脱力,吴邪渐渐放慢搜寻的步伐,失神的穿梭于林间湖畔,黑曜石般的眼睛逐渐被水雾遮掩,暗淡的没有一丝生气。
这里,是什么地方?用手背揉掉蔽在眼前的“薄纱”,怔怔的看着这如同虚幻的仙池佳境。满布的竹林郁郁葱葱,满眼的鲜花竞相争艳,天空棋云般的星罗点点闪烁,挥洒出片片宁和,坠落至清明澈亮的寒潭,光辉夺目。
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吴邪疑惑的望着面前的美景,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慢慢的走至潭水边,轻手抚上立在一旁的碑石,借着皎洁的月色,四个清晰的标题大字呈现在眼前:龙吟泉啸。
“龙吟泉啸…龙吟…龙…”吴邪口中喃喃的念叨着,忽觉胸口一热,下意识将手探入怀中,冰冷的黑玉再次泛起灼灼的温度,像是要烧穿阴魂的烈焰,罩起了幽幽的紫芒。
“龙……对了,枭龙……”吴邪恍然大悟,果然,你是想要告诉我什么吗?转眼将视线扫回浅灰色的碑石,但见瘦金大字旁,工工整整的排列着一首“双生”词:
姹紫嫣紅醉庭芳
清風細雨
沁心撲鼻香
灩灩隨波春心蕩
夜色流光愛初釀
絡緯秋啼夜寒涼
淒風蕭瑟
深院獨彷徨
飛絲愁煙染鬢霜
奈何雙心恨茫茫
整首词用刀锋深刻有力的雕琢上去,字迹工整大方,宛如大家墨笔,由此可见作词之人该是个温文儒雅,高情远致的贤士,只是这词的内容却……悲伤中擒着无奈,爱慕中渗着纠结,一心释二人,那种凄苦怕是无人能体会。
月明如镜,仿佛隐藏着淡淡的哀伤,微风轻拂,吹不散浮落尘心的涟漪,杂念尘世,永远化不去的是贪恋嗔痴,那就像是一把无情的枷锁,将人牢牢的锁入决绝的妄念之中,无法自拔……
寒潭上方渐渐笼上了一层薄雾,雾中隐约浮现出虚飘的人影。锦衣少年面冠如玉,侧卧绵罗锦帐之中,身侧的青衣男人英气逼人,冷若冰山,却唯独被那抹如同春风四月的阳光笑容化开了,淡然的黑眸微微下垂,温柔的注释着面前光洁红润的面庞,死寂的眼睛里染出的是爱慕的情焰,触动着两颗彼此相近的心……帐外,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