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三千之古龙堤-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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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不,不是这样……
“原来我只是你张起灵生命里的一个过客,倒斗道路上的一个拖油瓶?”
“……”——真的不是这样……
“原本以为我们是朋友,原来错了吗?你曾说过‘我的事情凭什么告诉你?’是啊,是我错了,一厢情愿,错的离谱,既然如此,那么从今往后我们就只做路人甲乙,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若有危险你也不必救我。如果你觉得这样很好,那咱们今天就在这里分道扬镳……”吴邪一口气将心中笼罩了几日的阴霾尽数泄出,紧握的指尖已痛的泛白,鲜红的血液滴淌在身侧的地面上,晕染如樱,触目惊心。只是这一切远比不上他此刻撕心裂肺的心痛。既然这条平行线上注定没有交点,那么就让我安插个断点吧,解脱了我,也释放了你,放生彼此……
一阵闷雷击至闷油瓶脆弱的心脏,阻隔了他心脉血液的畅通,也灼灭了他孕出饱蕾的希冀。一切……不该是这样……
大脑瞬间被电波击溃,一片空白,无朝亦无暮……待到反应过来时,身体已将对方结实的压倒在地,语气中饱含着强烈的凄楚与不可傲视的坚定:
“不行……”
(二十二) 表白
乍一听到这句话,吴邪愣住了,脑中同时闪出了无数复杂的思绪。不行?就是不同意?我又何尝想同意。只是你总是想方设法的将我排除在你的世界之外,不论是旖旎的暮霭还是汹涌的潮汐,始终不让我陪你一起欣赏。我只是一个站在铁笼之内的人,悲哀且无奈的望着笼外的你驰骋于光明与黑暗的疆场,即使拼命的晃动着枷锁求助,你也只是淡淡一笑,轻易将你的心房封闭,最终把我们”藕断丝连”的情感毫不留情的斩断割尽。你总是理所当然的演绎着你早已写好的剧本,走时还不忘风轻云淡的抛下一句:“再见”,残忍的践踏着我对你的一片关心……如今我如你所愿选择放手,你却仍是要固持己见、自作主张吗?张起灵,你到底想让我怎样?
闷油瓶不知道吴邪内心的暗潮汹涌,勉力看向那充满哀怨与忧伤的眼目,较是他待人处事一向沉着冷静,此时也被愤怒与激动折磨的心力交瘁了,他读不懂内里的复杂情绪,更读不懂自己空落的心情。吴邪,不管你心里是否爱我,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不会再放开你……
头向下倾的瞬间吻上了那薄而凉滑的唇瓣,为了忍耐这混杂了痛苦与甘甜的煎熬,唇上的力道随着思绪的烦乱在逐渐加重,由开始的轻吻舔舐幻化为狠啄噬咬,直感到身下人因窒息而轻颤着身体,他才抬起带着流光溢彩的双眸,将空气还给了狂喘不迭的人。
“你……”吴邪费劲的用手推着闷油瓶的肩膀,大脑因极度的缺氧还来不及正常运转,他只知道现在的小哥好危险,不再温柔,不再忍让,也不再淡漠……不,这不是他渴望的,他想要的始终还是面前这个男人的心而已,他不要做替代品,更不愿做他情欲发泄的工具。
那个黄昏,那片宁静之中,他是多么轻柔的揽着那个幸运的男人,含情脉脉,柔婉衷肠,一生的温柔,一世的笑魇,尽数开放如同冰川中的雪莲,出尘脱俗,纯净无暇。只是这一切在吴邪看来不过是噩梦一场,然而梦醒了,人却不得解脱……名为爱情的毒,真的无药可医吗?或者说爱情的副产品就是熊熊的妒火,任你洒下观音净瓶里可以浇熄三昧真火的露汁,也无法浇灭隐藏在妒火中的缘障……
“别…碰…我…”想到他从未对自己展露出那种笑颜,吴邪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压抑,他不要活在别人的阴影下,还把别人施舍的剩渣当作圣洁之物供奉。如果对方的心不属于他,他宁可什么都不要。
殊不知自己费力的从牙缝中挤出的几个字,却深深的刺伤了闷油瓶的心,好热,好难过,胸口像压堵了千斤巨石,无法喘息。几经压抑的怒火此刻再也收势不住,闷油瓶的冷漠神话在喊出下一句话的霎那便宣告了结束:
“你是我的……”冷冽的风刮过,刺痛了吴邪伤痕累累的心。
“你说什么?”吴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这种最直接,最白痴的告白方式,脸上的神色瞬息万变,悲怒,妒忌瞬间转变为惊讶,茫然……
张起灵,我可以认为你是喜欢我的吗?是因为喜欢才这样说的吗?
就在吴邪愣神的刹那,闷油瓶不顾他下步如何反应,冰凉的唇已再度侵袭上近在咫尺的柔软,只是这次竭尽温柔,舌尖轻轻的挑开了“防护的城门”,满足的搜掠着“城池”里的每片角落,尔后顺理成章的勾住四处乱窜的小舌,吮吸舔舐着,那味道,真是令他甘之如饴……
吴邪缓缓放下了推攘的手臂,不再抵抗,不再挣扎。原来这种温柔是如此的甜美,陶醉到足以令他销魂蚀骨,欲罢不能……慢慢张开手臂环上对方的脖颈,眼中早已水汽氲氤,呼吸渐渐变得紊乱,他感受着这份安心与甜蜜,而这一切也是别人永远都不可能代替的“终极”……
入夜的冷风无情的扫起飘落的散叶,摩挲着地面上凹凸不平的石子,随着卷起的风沙飘入了落寞的黑暗……
两人再度围坐在火堆旁,摇曳的火光映照着吴邪落樱般的面庞,竟令闷油瓶看的痴了。
“为什么……这样?”一阵沉默后,吴邪率先打破了沉寂的气氛,刚才的激烈拥吻至今还在脑际不停回荡,灼烫着他还冒着热气的脸颊,亦挑拨着他不再平复的内心。只是崖顶的幻象依然撩拨着他烦乱的思绪,他想要亲自确定一下,现在的一切是否也是幻觉的衍生。
“什么这样。”闷油瓶淡淡的回答,语气冷漠依旧。
“你……”吴邪气结,一句“我喜欢你”就那么难出口吗?还是说那个缠绵悱恻的吻只是你的一时兴起,耍我玩的?
“你刚才……那样…什么意思?”
“哪样。”
“……”装?你他妈的装?吴邪气的青筋直冒,混蛋!可恶!不带这么玩人的吧。右手已经紧握成拳,准备随时挥手扑上去揍他一顿。娘的,绝对是故意的。
闷油瓶看着吴邪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漂亮的弧度,心情大好的同时突然很想逗逗面前的这个天真无邪,这个此刻只属于他的天真…吴邪……于是戏谑的回答道:
“我已经告白过了。”
这算什么?吴邪的心脏都快被气炸了。张起灵,你绝对是恶魔的转世,撒旦的化身,一句“你是我的”就算告白?后面呢?想象空间很大的好不好?你是我的朋友,你是我的敌人,你是我的兄弟,等等等等。谁家告白方式这么土鳖的?想到这里,吴邪忍不住抱怨道:
“不行,我要那四个字。”
“你饿不饿?”
“……”靠,故意气我是不是?
“你的回答。”闷油瓶嘴角噙笑看向吴邪,眼中充满了不容退缩的坚定。
“你……”好吧,吴邪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都是四个字,不过这次是彻底毛了,心说不回答我的问题就算了,还反问这么没水准的问题,小爷又没有接吻癖,跟不喜欢的人舌吻到那种程度,不是疯子就是傻子。我在这窘的要死,你居然还在我面前装疯卖傻,嫌老子好欺负到这种程度吗?
思及此,再也忍不住胸腔中燃烧的怒火,顾不得身体上钻心的疼痛,一个健步冲上前去,作势就要开打,却被闷油瓶一手拦腰揽入怀中,紧紧的抱在胸前。尚未等他有所动作,闷油瓶快速的将头一探,又重重的在他的双唇上偷了一吻。
“你……你……”吴邪的脸此时像极了烫熟的山芋,热浪如汐,莹润似血。
“如果与我以外的人做这样的事,小爷决不饶你。”
吴邪的语气里显示出认真与坚决,以及带有威胁语气的警告。张起灵,我可以相信你吧,崖顶上的虚幻就当做是一场梦吧,因为我选择相信你的同时,就必须怀疑我的眼睛,摒除我的猜忌。如果能永远呆在你的身边,即使付出一切也是值得的……
“嗯……”闷油瓶轻哼一声当做回答。
他这是答应了吧?吴邪第一次露出了放心的微笑。
(二十三) 静夜
潘子几乎将整个雾林寻了个遍,也未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再回去时,坐标记号似是被谁悄无声息的打乱了,这下不仅是没了踪迹可循,更是没了后路可退。不知不觉间已在林中兜转了半天,而身上的装备又大部分扔在了休息地,就在他又饥又渴进退无路时,所幸浓雾渐散,而后又奇迹般的找到了来时的路标并安全返回了休息地。只是在看到只有自己一人归队时,却又不免焦急万分,最终总算是被白草劝住,才勉强压制住再去搜察林外的冲动。”等待”这种难熬的时刻,足令每个人的心里都蒙上了一层烦躁的阴影。
入夜时分,林中薄雾逐渐散尽,依稀能够看清几米内的景物,由于暗淡的光线和被风扬起的雪絮阻挡,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很好的观察到周遭的形式。众人围聚在篝火旁边,或坐,或立,或躺,或靠,姿势不一,却都不约而同的盯着来时的方向,眼中饱含着的是无尽的期许与难挨的焦盼。
冬日淡冷的月光渐渐脱下了潺薄的乌裙,朦朦胧胧的混入枝桠缝隙。影绰的斑点打在随风戏舞的雪地间,显得不甚清明。林间飞舞的雪屑点点飘落至火焰上,无助,落寞,似飞蛾扑火,明知不为,却又耐不住无奈与寂寞。
冷风如刀;以大地为砧板;视众生为鱼肉。
万里飞雪;将苍穹作洪炉;溶万物为白银。
只是这一切,在焦急等待的众人眼中均仿似空气,他们期待的只是那久久未归的几个熟识的身影,身旁的其他一切事物早已化作炊烟,随风落逝。
翘首企盼中,墨林深处终于露出了些许微弱的光亮,胖子眼尖,兴奋异常,还来不及辨清来人是谁,率先扯开嗓子叫道:
“天真,小哥,是你们吗?”
众人闻言一惊,也纷纷看向胖子所喊的方向。忽明忽暗的橘色灯光将黑暗中的树影拉出条条怪异的影子,显得异常阴森恐怖。
“胖子哥,别乱叫,你看这幽幽的小光点,该不会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小于畏畏缩缩站在胖子身后,眼里布满了恐惧。
“什么别乱叫?你胖爷又不是狗,去,去,小孩子家家的懂个什么劲儿真是。”胖子不满的嘟着嘴,心想凭他多年练出的眼力,还没有退化到人鬼分不出来的地步呢。
资历较深的白草不理会两人的吵闹,剑眉深锁,表情严肃的望着前方,随即回头冲着瘦光头使了个眼色,瘦光头会意,手上拽出别在腰间的拍子撩,挥手示意大家的噤声同时,人已经小心翼翼的向着光源方向靠了过去。大家屏气凝神,紧张的看着瘦光头前行的身影,只有胖子嗤之以鼻,不以为然的笑道:
“我说,不至于吧,怎么弄的跟鬼子进村似的。这深更半夜、深山老林的谁没事往这儿跑?肯定是自己人错不了。”
听到这话,白十三皱着眉瞄了胖子一眼,刚想张口问他为何这么肯定,但见一道电光蓦地一闪,瘦光头已将身前携带的探照灯打开,远处的黑影瞬间被照的通亮,待看清来人的衣着面容时,在场众人无不惊愕当场,半响,才听得潘子忍不住颤声喊起来:
“三爷,怎么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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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萧索的撕破云层,依稀有璀璨的星光斑斑点点的透射进来,在黑色的河面上泛起了珍珠般的晕光,美轮美奂,耀眼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