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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潜龙在渊-第2部分

小说: 潜龙在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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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阑懒洋洋地,成天一副睡不醒的样子,照理说他这小模样也算唇红齿白,俊秀文雅,可一张嘴,形象就全没了,拿陈白的话说,是跟他相处超过一天的人,都恨不得把他捏死。
  这个想法在心里酝酿了很多年也没能实现,可想而知陈白有多郁闷。
  “我要去打饭,你先回宿舍去。”
  “小白,我好困,刚才上课都没睡够,又被你推开,还摔到地上撞到了头,现在头也隐隐作痛,我想我可能是轻微脑震荡了,如果多走几步路,说不定会失忆的……”那人又凑近了些,满嘴不着调,一双眼睛流转浅褐色琉璃光泽,仿佛诉说着未尽之意。
  对方的嘴唇很薄,乍看有点薄情,但那嘴角总挂着笑意,综合起来却是一个十足令人脸红心跳的长相。就算这张脸天天对着,陈白也忍不住有点失神,嘴巴随即不受控制地说出自己想掐死自己的话。
  “我帮你打,你先回去……”话刚出口,他就想给自己一个耳刮子,丫的让你又被美色所惑!
  “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我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也不会忘记你的恩德!”一个飞吻,妖孽一蹦三尺远,往宿舍的方向奔去,又去祸害别人了,留下陈白迎风默默流泪。
  
  刘教授没几天就有了消息,说学校方面批了,上头也准了,让他们收拾收拾,准备出发。
  同行的除了萧阑和陈白,还有几个学生,刘教授年轻时曾经去过罗布泊,但事隔多年,那里气候地形也有些复杂,所以到罗布泊,还得另外再请个当地人当向导。
  依刘教授的意思,是想先找到那个最先发现古玉的老人,所以这次队伍里也有他那个古董商朋友。
  火车从北京出发,终点站是西北,路途遥远,中间还要换不少站,但学生们都很少出过这样的远门,兴奋得不行,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又是打牌又是说笑话,那一小片地方被他们搞得欢声笑语,连隔了几个铺位的乘客也过来凑热闹。
  萧阑和陈白是上下铺,但萧阑懒得去爬上铺的楼梯,一上火车就赖在陈白的下铺,任旁边打牌打得震天响,他兀自呼呼大睡。
  姜宸捅了捅陈白的胳膊,努努嘴,露出一脸猥琐笑容:“你们俩睡一张床铺也不嫌挤?”
  他也是这次随行的学生之一,平时吊儿郎当,在专业上却是功课不错,颇得刘教授青眼,跟陈白他们也是平日混熟了的。
  陈白懒得搭理他,手一推:“滚!”
  
  这一推的力道重了些,姜宸哎哟一声撞上床柱,弄得整张床晃了一晃。
  这张床的上铺睡了个陌生人,自从他们上车就一直裹着张被子缩在上铺,侧着身子,蜷成一团,脸朝着墙壁,一动不动,就算姜宸他们在下铺玩闹的动静再大,也影响不了他。
  姜宸不免有点奇怪,正常人睡觉,被这么一吵,怎么也该发火了吧,这人却还是安安稳稳地睡着。
  他素来好奇心旺盛,这么一想,不由坐直了身体,脑袋往上铺探去。
  “你在干什么?”另一个学生也推了他一把。
  姜宸抽抽鼻子。“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什么味道?”对方一头雾水。“你小子没睡也糊涂了?”
  “去去去!”姜宸不耐烦地挥挥手。
  
  萧阑翻了个身,继续睡,陈白不经意转头一看,微微怔住。
  这小子睡觉的模样极为斯文恬静,手指搭在被子上,修长白皙得有些晃眼,看上去就像贵公子一般,难以想象清醒时完全换了个样。
  陈白正心情复杂地感叹着,冷不防姜宸一张脸凑过来。
  “看什么呢,萧阑这小模样确实俊俏,可也没游大小姐漂亮啊,你看看人家,啧啧,那胸,那腰……”
  他嘴里的游大小姐,这次也在随行的学生之列,叫游雪,据说是学校里某个领导的女儿,漂亮是漂亮,性格也有些骄纵,这话要是让她听见了,估计姜宸没死也得脱层皮。 
 1、第 1 章 。。。 
 
 
  
  眼看对方越说越下流,陈白没好气地推开他,起身往刘教授他们那里走去。
  
  这会儿刘教授正跟他那个古董商朋友在胡侃,说到罗布泊,对方口沫横飞,激情四射。“说到这地方,可真是邪门,我有个朋友,当年曾经跟着彭加木的队伍去了一趟……”
  陈白心中一动,索性坐下来旁听。
  在八十年代,彭加木这个名字如雷贯耳,他曾带了一支科考队进入罗布泊,最后神秘失踪,国家出动大量人力,却连他的尸首也找不着,至今仍是个谜。
  刘教授奇道:“我怎么没听你提过这茬?”
  那人蓦地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以前不好说,现在反正要去了,也没什么忌讳,你们听了别到处传,据说当时队伍里,失踪的不止彭加木一个,我那朋友,也是九死一生,回来之后什么也不肯说,只说这辈子绝对不再踏入那鬼地方半步。”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开锣,请大家多多支持,谢谢! (^o^)/


2

2、第 2 章 。。。 
 
 
  刘教授这个朋友名叫于柳,人称于叔,说他是古董商也是抬举了,其实他只不过在北京潘家园一间旧货店倒腾东西,一来二去,也经手过不少古董玩意,他对这方面起了兴趣,业余又学了不少知识,日子一久眼力劲也越来越好,有一回刘教授去他那里逛悠,瞧上一个清代茶杯,两人讨价还价,这才认识。
  据于叔所说,他还曾待过部队,去过不少地方,但瞧着他这副瘦骨嶙峋的身板,听过的没人相信,这次跟着刘教授一行去新疆,沿途他充分发挥自己的口才,跟学生们聊起他早年在部队里的见闻,偏生还有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萧阑在旁边加油添醋,也唬得别人一愣一愣的。
  现在萧阑在睡觉,没人跟着他起哄,于叔舔了舔嘴唇,见周围的人都露出不信的神色,颇有些英雄寂寞的感觉。“你们不信是吧,不信没关系,到时候去了那地方,可别离队乱跑,要真迷了路,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刚才还被姜宸意淫的游大小姐游雪微微拧起好看的柳眉,瞟了陈白一眼:“于叔,没这么可怕吧,我听说那里同样有不少科考队去过,全程都安然无恙。”
  于叔嘿嘿笑了几声:“那是因为他们小心翼翼,不敢越雷池半步,再说每年在那里失踪的人还少了吗,知名的不知名的,更多是想去那里挖宝的,结果却赔了性命,尤其是我们现在要去的红柳沟一带,那里埋的白骨,都能叠成一座小山了。”
  他正说得兴起,却听见那头上边传来一个声音。
  “那里有恶鬼,去不得。”
  
  那声音就像闷在被子里发出来的,辨不出男女,陈白他们都听得入神,冷不防被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发现说话的好像就在他们刚才打牌的上铺,那个蒙着被子睡觉的怪人。
  刘教授也愣了一下。“这位朋友也是去罗布泊?不如下来聊一聊。”
  那人动也不动,还是那句话。
  “那里有恶鬼,去不得。”
  这次的声音更清楚了一些,陈白甚至听得出其中的颤抖和恐惧,不由生出几分异样来,再看其他人,脸上也都有些古怪。
  只有缺心眼的萧阑还在那里睡得香甜,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那句话之后,怪人就不再出声,依旧蜷缩在上铺,陈白他们面面相觑,也不好贸然上去跟人家搭讪,本来好好的闲聊被这一搅和,众人也没了兴致,眼看将近午夜,便都各自散了,洗漱休息。
  姜宸他们的床铺在别处,那怪人的下铺刚才被他们用来打牌,这会儿也空荡荡的,陈白的下铺被萧阑占了,他本想到上铺去睡,却神使鬼差往怪人那里瞧了一眼,莫名觉得不舒服,索性把上铺的被褥拖下来,跟萧阑挤到一块睡。
  “小白,我们终于突破最后一步,同床共枕了……”萧阑睡得迷迷糊糊,下意识就把手环在他腰上,身体挨过去,脸还在他衣服上蹭了几下。
  “你闭嘴!”陈白被蹭出一层鸡皮疙瘩,忍住咬死他的冲动,闭上眼睛,对方的气息近在咫尺,若有似无地飘过来,莫名地让他觉得安心,本以为自己肯定会被萧阑骚扰得睡不着,结果很快就沉入梦乡。
  
  到了下半夜,陈白是被冷醒的,他拉了拉被子,却发现自己的被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萧阑扯去大半,自己只盖了半张,整条腿都露在外面,难怪觉得冷。
  他气哼哼地将被子扯过来,心想索性起来上趟厕所,刚坐起身,却发现床头杵着个黑影,似乎正看着他们俩。
  “谁在那里!”陈白吓了一大跳,不由大喝一声,萧阑被他闹醒,随手抄起个家伙就往床头黑影掷去,准头极好,正砸在对方脸上。
  黑影随之歪倒下去,撞翻了床头小桌,热水瓶乒里乓啷摔了一地,这下子把所有人都吵醒了。
  “谁啊?”
  “谁那么缺德,大半夜的!”
  
  陈白惊悸未定,就想下床查看,却被萧阑拉住。
  “等等,有点不对劲。”
  车厢里光着灯,火车外面也是黑沉沉一片,陈白只能借着远处洗漱间的灯光勉强辨别出那依稀是个人影,却听到萧阑在耳边这么一说,语气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正经,不由一愣,也忘了动作。
  
  空气里飘荡着一股淡淡的臭味,那头已经有乘务员被这里的动静惊扰,拿着手电筒过来查看,眼看灯光晃过来,陈白正想跟人家解释,就听见那乘务员啊的一声惊叫,手电筒啪的一声掉地上,仓皇退了几步。
  借着手电筒的光,陈白和萧阑也看清楚了那个黑影。
  那原本是个人,但现在已经不能称得上是人,干瘪的皮肤紧紧贴着骨头,一对眼睛凹陷进去,看起来就像两个空洞,身体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曲着,嘴角还微微张开,仿佛死不瞑目,看起来十分恐怖,脖子以下的部位已经开始有腐烂的迹象,只是被衣服挡住,光线又暗,也看不太清楚,那股淡淡的尸臭,就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
  而原本睡在他们对铺上面的人,已经不见了。
  
  陈白大口喘着气,紧紧抓着萧阑的手,两人都没有说话。
  半晌,他才想起什么似的。“你刚才拿什么丢他?”
  回答他的是萧阑一脸无辜。“你的手机啊。”
  “……老子掐死你!”
  
  火车上半夜出了个死人,自然是大事,乘警很快赶来,火车也在最近的站点停下,由于萧阑他们是第一目击者,还被叫去问了半天话,好一顿折腾之后,也没什么结果,大家这才坐上下一趟火车,继续前往目的地,只是出了这么个变故,他们都没什么心情再玩乐,一路上除了于叔跟萧阑继续不着调,其余的人都有些意志消沉。
  那个人临死前,曾经说过那里有恶鬼,难道他自己就是从罗布泊来的?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回去?如果他跟那里没有关系,为什么又会警告他们?
  根据法医检验,那人死亡时间起码超过三天,所以陈白他们才会闻到尸臭,可死人怎么会买票上车,还会说话?
  沉甸甸的疑问就像枷锁,压在所有人心头。
  
  于叔见气氛僵凝,轻咳一声:“这其实也不算什么,长年奔波在外的人,谁没见过几桩怪事,比这怪的也有,要不我给你们说说?”
  刘教授也想活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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