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之十里红莲仙上仙-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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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实终不如他所愿,世事苍黄有太多的意外。
他本想等阿裹长大些,来到天庭时才慢慢让她知晓一些事,他会找个机会告诉她,师父曾经也很珍重很珍重过一个人,可是师父没能留住,师父很抱愧,只希望阿裹将来能守住自己的感情,不怕任何劫难。此外,师父也与阿裹的琼光姐姐授先帝口谕互有婚约,如果阿裹希望,她会是你的师娘。如果阿裹不好接受,那等阿裹大业之后,一切尘埃落定,我们再谈。
他将这些话反反复复演说了数万年,可如今她知道了,他却不知道她在想些甚么,他甚至不知道她现在哪儿,怨不怨他。
因为……这个事故太长,太痛,他原先没有办法告诉年幼的她,因为他不确定,未经世间冷暖的她,是不是能体谅他现在为她所做一切的心。
毕竟那场校验,他为了导控她体内的神气,终是伤了她。
还有更多的,他是想告诉她,师父比之她的两位哥哥珍重她之心,亦丝毫不逊色的爱她。
可这些话,如今他要怎么对她开口……
抿紧了唇,直直望着那副裱褙在壁的画。
鱼与猫的亲吻,刻骨的薄唇紧紧的贴着彼此的心,他恍然醒悟到一个事实。
薄允说的对,阿裹到要嫁人的年纪了。那浓浓的不是滋味叫他十分不好受,他还没有好好守住这个丫头的心性,他想传授她更多他的知识,想好好留着这丫头几年。
可自古及笄之礼,应年许嫁者,附之姻好,是不变的道理。
对阿裹,他无法在给她一个安妥的未来下,他不愿将她托付给任何人。
不可能。
千言万语就是不可能。
“薄允,这话或许我说来显得唐突,但阿裹是我的亲人,我带她如至亲却伤她至无情,她回来,我会极力弥补,她一时接受不了这种转变,这婚事我便不会结,当逢乱世,她比谁都重要。待等这一切平息后,琼光若同意,阿裹也一切平妥,我会考虑。”他转身看薄允,施施然负手笑道,并不打算隐藏。
“我承认我有私心,但阿裹,我放不下她。”
太多的情绪没有适当的表情,薄允一时只闻自己疯了般狂跳的心,至此都不敢置信,夜子硕对这位高高在上的龙族公主的师徒情分竟如此之深,不惜将自己的终身大事一延再延,如今更是毫不避讳。
这西海的龙神女,到底有何魅力?
妖界宫灵俊,五极战神之首天寓仙,甚至精灵界樊烬戈夫妇,还有那一对护妹如命的天帝兄弟,无一不对她珍视非常。
“可这无疑却成了如今你浮黎中天紫微大帝最大的软肋。”而这句话,无疑一针见血,直接且残酷。
夜子硕自嘲地勾了勾唇,悠悠然坐下来饮了口茶,又端详着那幅画,听身后略急带忧的声音响起。
“如今混世昭然在即,你不能保证她不是第二个白素!”
薄允满目骇然,一个白素已然令夜子硕受数十万年的苦,差点误了苍生大业,如今再来个能左右他心绪的天庭公主,他不能保证眼前这个男人能第二次承受失去的痛!
龙神女为何而生,他比谁都清楚!
“龙族公主未出世前,你夜子硕的生命中怕只有报复先帝后的空虚与茫然,那些年你晋升天神却还是避不见客,即便我大婚你亦是来去匆匆从不多留。可公主出世后,你逐步开始步入朝堂接管兵部并排除异己,手段可谓狠辣。一个心咒已然让你病痛至斯,再加之龙族公主,对未来苍生难测的浩劫,你怎能应付?”
夜子硕再听不下去,骤然拂襟而起,眼底是无以复加的薄怒。
“她不会是我的软肋。”
“你怎能肯定?”
“就像我肯定自己一样肯定她!”夜子硕看进他沉思的眸底,一字一顿坚定道。“薄允,那场校验足够令她威慑六界,她从来不懦弱。”
薄允瞪大眼眸,迅速偏头见匕清也颔首屈身道。
“大人,匕清最初是公主试剑之人,匕清佩服公主并非因她是神裔,而是她确实是烟娆大神冥冥选中能守护芸芸众生最好的人选。普天之下,再无人能及。”
薄允凝视他半晌,突然发不出半点声音,只是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二人。
时光……戛然而止。
“她是自由的,她从来不是我的软肋,她更有一身神清风骨,薄允,当数十万年前的我确定凭己之力再难好好守护住一个人后,我悔恨至斯。可如今我懂了,为了不失去,我会用尽一切手段逼阿裹脱胎换骨,再送她至峰巅,让她傲视众生,六境拱手,十方敬服!直到我夜綦瑧不能再轻易伤害到她为止。”
薄允听着这话心中已一片浑沌,眼眶温热,千言万语更是挣扎着堵在喉咙里无法说出。
这个男人在经历无数变故后似乎看透了一个道理。
——如果连自己都不能相信自己能保护一个人的安康,那么便化作鸿鹄,载着那人一飞冲天,让她俯瞰穹苍,从此在他之上烨烨翱翔。
天底下的师徒何其多,而夜子硕这个师父却有着难得的高瞻远瞩。
经历白素之事,他终于明白单纯的宠爱并不是爱,真正的期待是教会她坚强与智慧,送她一双翅膀让她翱翔,这才是那超越宠爱之后更深切的爱。
“所以这就是她最终选择逃离你们的原因?”
心中感叹,这个男人的爱,藏得太深太深,太容易被世俗轻易掩盖。
“……”
“綦瑧,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场校验她是能胜你的,对吧?”
他似乎慢慢读懂了那个的女子灵魂深处的模样。
綦瑧啊綦瑧。
那个公主的心,只怕早已疼得泣不成声,鲜血淋漓啊……
你,到底错过了什么。
你一向能看透这个世间冷暖悲欢的心,又错待了什么。
夜子硕沉默,绷紧下颚,心头钝痛难当,渡步到那副画前,修长的指尖细细抚过那只黑乎乎的鱼。
记得阿裹小时候常常喜欢趴在岸边上让他陪着看鱼。那时候西海的天空很蓝,海水很清,会有些鱼儿游来亲吻她的脚丫,阿裹被逗得咯咯地笑,一双大大的眼睛笑起来就像新月,很漂亮。
而他那时候就坐在她的身旁端详着她,听着她对自己说。
——阿裹就是小鱼,师父是大花猫,于是阿裹就被师父吃得死死的。
那个时候他不甚在意,总是一笑了之。却到后来才知晓,阿裹对他的依赖,其实并不比对龙一、龙二和西海的任何人都少。
不知何时开始,这样的阿裹,让他深深着迷,担心失去,更害怕她被命运夺去。
眼眸中有些潮润,口中却碎不成声。
“薄允啊……伤害她我比谁都痛,可我必须让她蜕变,我不能失去她,所以只能放任地她看着惶然离开天庭下的自我保护。” 他紧握手下的黑袍,转身看着惊愕交加的男人。
因为太过痛心却找不到理由懦弱。
因为太过明白如若不坚强就必须死去。
因为太过领悟,巅峰处的自己如果再不努力,就没有人能给予保护。
因为太过绝望,蜕变中逼着自己清醒是多么的艰辛。
……
“因为我知道,脱胎换骨有多么的苦。”
正文 165回 慰我旁徨
人间,夜。天凉云薄。
星空下有一人驻立遥望,妖治如火的红衣在月华的照耀下泛起一层冥冶浑沉的色泽,极美的轮廓宛如冰原凌花般勾勒出极其诱惑的弧度,一肌一容中如华光耀世,尽态极妍。苍茫大地间,那一抹红惊艳竟是叫人挪不开视线。
男子垂手而立,淡淡弧度绽在唇畔,近看之下却无一丝笑意,那森寒的目光既冷光且戾。注意到身后有人走近,阮昧的笑容顿时加深。
“主子,您要的东西送来了。”
话落,依旧不见男子回头,彤生抿紧了唇紧张的与身后之人对望了一眼,又深吸口气。
“主子,用来祭祀的一百零八人已经准备好了。”
这一回,男子算是听进去了,慢条斯理地将视线从苍穹中移开落向彤生,惊得后者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谁知那男子没来由的问了句。
“上一件坏了,马上就要见她,你们说我这一身衣衫妥当吗”
说出的话温腻的溺毙人心,那极度渴望甚至饥渴被认可的眼神狂热,渗着说不出的异采。如此诡异的神色只让在场的两人遍体生寒。
“主、主子,那些人——”话未落一道寒光毕竟,脖颈已被人狠狠箍住,下一瞬,整个人被抬起来对上一副阴骛亦透着红光的双眸。
“我问,这身衣裳好看吗?”男子贴近他耳侧吐气,目光一扫向他全身。
“我、我……。”
一声闷响,是血肉被贯穿的声音,说话之人艰涩地垂下头,盯着被一只手穿透的身体,还未开口,身体就被甩了开去。
心脏和血肉即刻分离。
男子握着脏腑的手轻轻挤压,那血水就想断了线的珠子般狂涌而出,将他的一身红衣浸得愈发冶艳。
他眨了眨下眼睛,握住心脏,笑得极为妩媚,看向一侧的彤生。
“他说的对,或许不够明艳,是不是?”
“主子,如此甚、甚好!”彤生惊恐地用力点头,牙关都在颤抖。
男子闻言两眉微挑,可眼角依旧冰凉一片。垂眸,撇了眼彤生身后双手,皮肤褶皱惨白,像是被反复清洗,但指间的殷红依旧没有完全褪去。
细闻之下,还有丝丝温腻的血腥味。
“一百零八人按位都准备好了?”男子随意一问,丢了手中的玩意儿,东西落地在尘土中滚了数滚到某人眼前停驻。
彤生下意识叫了一声,将身子一直,回忆到不久前那幕情景又是一阵后怕,赶忙恭敬道,
“是、花了一个半时辰才、才……”
那惊跳的心脏像顶着喉咙让他的声音变得紧绷,干涩不已。
话还没说话就见那男子凤眸轻眯,定定望着他的语塞,目中神色莫测。
“你怕?”
“我……”彤生骇然瞪大眼,心里已然找不到言语来形容。只觉一股股寒意从背脊串起,只闻自己满身散发着血味,几欲作呕。
“主子,既然如此,您又何必助辰王抗东、越二国。”
男子闻言对他收起充满刺探的双眼,彤生心中立马一松,但见男子将目光转向天宫,笑得极其阴冷。
“彗、孛二星冒犯,人主恶之,宰世乱,天要亡之,我又何不推天一把。”
龙神女殿下,您要是知道我为您准备了这样一份大礼,不知知晓所有真相的您要怎样感激我。
“可是,死,死的都是北辰的贵族,他们无辜——” 彤生蓦地发紧,顿时陷入一双胆寒的双眸中。
“无辜?”男子像是听了什么笑话般哈哈大笑了起来,一双眼刹时变红,怒暍西方。
仿若看见了一片海屿,上面有桃花,有神山,有创世神,还有……龙神殿!
“好个无辜!我巴不得全天下给我陪|葬!!”
话落,寒风竞起,黑云逼月,整个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男子站在黑暗中,看着滔势漫天的黑云,邪魍的红光穿云透雾于黑夜中交织成毛骨悚然的天象。
这哪是人才有的神态,简直神魔不如!
彤生吓得跪趴在地,浑身颤抖,一颗心就快要跳出胸脏,惊得眼睛都红了。
“紫宫旗直,天子出,亲自率将兵。宫开星盛,兵起吉昌,内辅强,有贵人助之。这种话也有人信?哈哈哈哈!!”
男子仰头狂笑,又一道霹雷闪过,瞬间灼亮一偏天地,那一到身影,天与地之间的血红,刺目至极。
只因只有彤生自己知道,那红衣根本不是用染料织染而成,而是活生生的人血。
他方才就站在窑场外,看着主子一瞬活剜一百零八人心脏,然后看着他们拼尽性命挣扎凄吼,诅咒声,凄嚎声流出血瞬间将他的衣袍浸湿殆尽。
那些人半死不活的人,就成了活尸蛊。
男子蓦地收起放肆的笑容,神情忽然变得柔和之极,带着丝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