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斯王族之天空与大地的距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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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对了,你住在什么地方……」辛格尔说,他转过头,窗户前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阳光温暖的洒下,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好像刚才站在那里的,只是个幻影而已。
辛格尔有几秒就是这么想的,不过他立刻纠正了自己的想法,虽然他是喝多了点,但他是冷静沉稳的王子殿下,还不至于到了发生幻觉的地步。
他轻轻走过去,微风毫无遮掩地吹拂着脸庞,那一瞬间,他感到心里有些空荡。
还能不能见到这个人?但至少现在是见不到了,他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这样突然消失,但是有些人总是不能照你希望的方式行事的。
后来处得久了,他回忆起他说「该好好逛逛」时,便是示意他要去闲逛了,于是他就这样消失了。
他只是没想到,以后的那么久,他都在那种蓦然回首,毫无征兆地发现刚才那人停留的地方,已空空荡荡的失落感中,徘徊不去。
第五章 逃脱
第二次见到夏兰,已经是三个月后了。
当时的情况有点混乱,辛格尔正在处理一个小型空间站和当地的纠纷,它离菲斯主星远得一塌糊涂,身为王储,他并不经常会去离政治中心太远的地方,但埃里克希望他能处理更多实践性的问题。
他没想到,会在那么一种情况下碰到夏兰。
兰顿家族那奇特的精神变异能力,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特别好用的能力,大部分情况下,它被选择忽略。
那种能力能够做什么呢?也许它能兵不血刃地杀死远方的人,甚至能毁掉一个小星球,但这是属于军人和杀手的能力,而不是一个未来皇帝的,他的形象总该是显得正式而且仁慈的。
所以,辛格尔并不特别在意这项能力,这是他自个儿的小小私有物,能让他偶尔感到安全——对付刺杀者这方面还是挺管用的。
所以,当那天早上起来,他感到疼痛欲裂时,他突然感到不安。
即使已经好些年不怎样动用这能力了,可是当一个早上醒来,发现自己再也无法集中精神时,他还是感到相当不舒服。
他慢慢从床上坐起来,捂着额头,修长的手指紧紧揪住金发,那种从脑子的最深处透出来的疼痛让他不知所措,他试图下床,双腿却在碰到地面的同时,感到一阵酸软,他狼狈地跪倒在地上,老半天站不起来。
他真庆幸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他一点也不想被人看到这么个形象。
昨天吃了什么?还是这房间里有什么制御性磁场?他茫然地想,扶着床,咬紧牙关站起来,无意地瞟了一眼自己的手腕,那看上去是个普通的通讯器、时钟兼定位仪,但实际上它有很多别的功能,比如测试周围空间气体的构成。
此时,它亮在一个「危险」的红灯信号上。
这个房间里的致命气体正在迅速加强,辛格尔茫然地想,有人想杀我?
他踉跄地朝门前走去,那金属门却死死地阖在一起,无论他怎要输入密码,都显示「程序出错」,死死咬合住,不肯放行。
信号灯不停闪动,房间里的气体——天知道它是什么构成,但绝对足以致命——已经不足以让人类生存了,辛格尔歪歪斜斜地走向床铺,从枕头下面摸出一把匕首,那东西有着锋利的刀刃,几乎可以切割任何东西。
虽然他是王子,但从来没有忽视过最基本的防备,他抓住匕首,忍住强烈的头痛,拖过一张椅子,爬到窗口旁边。
它也是被死死闭阖了,辛格尔把匕首插进去,用尽全力把它撬开。
幸好,小空间站里的窗户远没有王宫里头窗户的死缠烂打、坚硬和不可摧毁。在他的努力下,它终于羞涩地露出一条缝,辛格尔用尽所有的力气把它掰开。
他很想大口呼吸,可是他不敢,因为这空气里的东西,也许下一秒就能要他的命。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身体已经糟到了什么程度,他只觉得手脚发软,头疼得像要裂成两半一样,像有一个恶魔在里头狞笑。
但这会儿,也没工夫担心这个了,他抓住窗户,从里面翻出来,落地时,浑身再也没有一丝的力气,他落脚不稳,整个人摔在地上。他艰难地爬起来,抬起头,他看到一只漆黑的枪口顶着他的脑袋。
那是一个年轻的士兵,他的脸上毫无表情,这些士兵总是这个样子,军方隶属于皇权之外,如果他们决定杀掉你,可甭指望从那里头找到半点的忠诚或自责。
辛格尔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撑着地面才能忍住不昏倒。实际上,当他从窗户上跌下来,逃离那散布着毒气的房间时,他以为他会立刻昏倒的,可是现在他咬紧牙,告诉自己,他还能继续站着。
他发现了自己的姿势,用尽全力站直身体,他不能容许自己在一个士兵跟前保持这样没有尊严的姿态。
对方惊讶地张大了一点眼睛,这位王子本来看上去下一秒钟就会挂掉,他以为他不用亲手杀他的,可是他竟还真站了起来,而且背脊挺得那样直。
「是谁?」辛格尔问,他总显得文质彬彬的,但是第一次,对方从这位温文尔雅王子的眼中,看到这样令人胆寒的杀气。
「您不需要知道这个问题,殿下,因为对死人来说,一切都是不重要的。」他轻声说:「您为什么一定要出来呢?您本来可以死得不那么难看,毒气至少能让您的尸体不留损伤。」
「比伦斯吗?」辛格尔问,对方怔了一下,那表情让辛格尔知道自己猜对了。他翘起唇角,「他早就想动手了,在菲斯,除了他,还有谁会对皇室干这种事。」他说,另一个士兵本来站在后面——他们是被派往这出口监视王子是否逃脱的,或有意外他们便是最后的处理人。
他显然对辛格尔的话不赞同,「优秀的王子殿下,我就是个一点也不介意亲手杀了你的人。」他说,辛格尔抬起头,对方的眼睛那么亮,带着嗜血的冲动,似乎自己这狼狈的样子让他很兴奋。不为别的,那仅仅是一种冲动。
他露一个笑容,「你这种人的意见,从不在我的考量之内。」
对方的瞳孔缩了一下,向他举枪,射击。
辛格尔一把抓住身边士兵的脖子,把他拉到身前,于此同时他抓住他肩膀的弱点,让他不能反抗——像随身带刀一样,他的搏击技巧从没有丢下。
激光击中了那人的胸口,于此同时,辛格尔抓住俘虏的手——那人手里是另一把激光枪——向着另一个人扣动扳机。
人在最危险的时候,也许是最有能力的时候,辛格尔慢慢放下手中的尸体,另一个人也死掉了,他们的枪杀死了彼此。虽然解决问题的时间还不到一秒,但他知道自己离死神有多近。
但没有时间考虑这些,辛格尔捡起一把枪,脚步踉跄地向外头走去,他得找到小型救生艇,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但是如果他死了,那他已经下定决心拉几个垫背,他的尸体也将保持着战斗的姿势,他可从不是个软弱的人。
他咬紧牙关,后来他发现牙关几乎被咬得出了血,这才能让他继续行走,头是如此的疼,几乎让他发疯。
他到底是怎么了?他从不知道被刺杀会是件如此折磨人的事,直接给他一枪不就行了吗!?
这些刺客慎重得真讨厌,设计这种封锁他特异能力的战术,一种让他疼得发疯的战术……他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往前走,精神一点也集中不起来,这种疼痛让他甚至没注意到对面走过来的一个人,在看到那人影的一瞬间,他猛地举起枪,对方也在同时举起了枪。
但,两人都没有开枪。辛格尔发现那个人是克里斯,一位隶属菲斯的首席飞行员,他只知道他在这里暂时停靠,但从不知道他参与了这件事。
而且他也知道,以一个首席飞行员的反应能力,而自己又处于这种状态,他根本不可能有胜算。
可是对方并没有开枪。他的眼神复杂而且痛苦,辛格尔突然意识到这个人并不像另一些人,他并不真的愿意参加这次刺杀行动。
「有多少人参加?」他问。
「所有的,殿下,这个空间站所有的人。」克里斯说。
辛格尔长长吸了口气。「比伦斯。」他喃喃地说。
克里斯慢慢放下手里的枪,指向另一个方向,「您快点走吧,殿下,他们开始合围的话,您就走不了了。到头来,这会是一次操作错误,没有任何人会对您的死负责。」
辛格尔也放下自己手里的枪,他看到那人眼中,有因为自己这份信任的感激。
「为什么干这种事?」他问。
对方没有说话,过了几秒,他轻轻开口,「您若能活着回去就会知道了,殿下,现在您快点走吧。」他说,辛格尔看了他一眼,踉跄地继续向前,他绝不能停下脚步,不然他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坚持下去。
「如果您是皇帝殿下,我很愿意效忠于您。」最后的时候,他听到身后的人轻声说道。
辛格尔没有回头,他知道,他现在所要干的事可不是考虑以后,而是活着离开。
他大约杀了七个人,虽然头疼欲裂,可是反应能力还是在的,说实在的,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的。
当他终于跑到救生舱时,觉得都快要崩溃了。但是希望就在眼前,只要他坐进救生艇,便可以离开这个可怕的空间站——任何程序都无法中止救生艇的运作。然后他便能把这边的情况发送回王都,那样的话,这些人就该知道不再能向他下手——因为那将不是个意外,而是谋杀。
「王子殿下好身手。」一个轻柔的声音说。
辛格尔感到整个身体都冰冻了,他转过头,另一侧的金属门不知何时打开,几个人正站在那里等他了。
辛格尔并不喜欢这位空间站的站长法比洛,他的态度太恭顺,眼神又太深沉,有某种令人不舒服的东西。但是他并不大关心一位小小空间站长的精神状态,他只准备在此停留一天,然后便要上路。但现在,他想他恐怕很清楚地了解这个人的爱好了。
法比洛看着眼前俊美而狼狈的王子,满脸的残忍与兴奋。
「我本来只想让你好好躺在自己的房间里,无声无息地死去,当个睡美人,那会很完美,但你偏偏要跑出来。」他轻声说,死死盯着辛格尔,那视线让后者觉得自己简直像在被视奸一样。
「这样也很让人兴奋,强悍的王子殿下,看来你很不甘心接受死亡。我一直在控制室里看着您,即使是逃命,您的姿态仍像在宫廷舞会时一样优雅。」
辛格尔觉得很想吐,不知道是因为这个人的目光,还是因为头疼的关系。他只是冷冷地盯着他,既不说话,也不反抗,他知道他什么也做不了,他现在最大的困难,就是如何保持他的尊严。
这是他死也不会丢下的东西。
虽然,那也是此时最难保持的东西。
「您的眼神让我特别兴奋。」对方说,把玩着手里的枪,他的身后,一道光线飞过,辛格尔感到手中一热,他狼狈地丢掉唯一的武器,那东西已经被射穿了。而他甚至看不清楚激光的来路,他连集中双眼的焦距都有困难。
看到对方慢慢走过来,他拿出刀子。这动作让那人笑起来,「您真的以为只凭一把刀,就能让你在这么多枪口下逃生吗?」
「我没有那么说,我只是说,你已经超过了我允许的最近距离,现在最好站在那里。」辛格尔说:「如果你再靠过来,我当然不能活命,但我保证会杀了任何侮辱我的人。」
对方的瞳孔缩起来,意识到他不是在开玩笑,而且天知道这种基因变异者还有别的什么杀着。
他退了一步,笑起来,「很抱歉对殿下无礼了,现在,您有两个选择。」他专注地看着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