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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吸血鬼德古拉-第16部分

小说: 吸血鬼德古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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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吸血鬼爱人渐渐靠近了,而他必然会找到她的,一如以前的许多次。普通人不管定什么钟表、设什么障碍、策划什么阴谋,都不能阻止他入内。
  昆西,莫利终于被说服,试着接受老教授重复提及一吸血野兽的说法是真实的。正是为了这个原因,这德州佬才会自愿地单独在花园里守夜。昆西——常在杰可与阿瑟相伴下——曾猎获许多大型的食肉类动物,从苏门答腊到西伯利亚,因此他深知狩猎之道。
  至少他如此认为。
  这是个宁静的夜晚,虽然此刻开始起风了——庭园内没有任何入侵者的迹象。当然是绝不会有的。然而,无论有多严密的防卫,敌人——如果真有一个嗜血的敌人,而豪辛并不是一个疯子——不知怎的总是可以穿过。
  昆西虽不断地想着这似乎是无迹可循的难题,却因猎人的直觉而仍保持敏锐的听觉。他转过身,及时瞥见一个不像人类的黑影往前冲去。在下一剎那,他已举起猎枪,对那黑影开枪——他本能地知道这一枪打得很准,可是却没有任何作用。
  紧接着,某种超人的力量冲过他身旁,朝屋子的方向飞去时,竟将他撞昏了过去。
  一头大野狼纵身跃过露西紧闭的落地窗,将窗玻璃撞得粉碎。这撞击和玻璃的破碎声立刻惊醒了在床畔打着盹的阿瑟;只是他醒得太迟了,再说他也没有充裕的准备可以采取任何有效的行动。不一会儿,他便被那股将昆西击倒的同样力量撞到一边,倒在房间的角落里,失去了知觉。
  在下一秒钟,那壮硕的灰色巨兽,流着口水,跳到床上;而露西则欢笑、低吟,热烈地张臂欢迎。
  她双手抓住那巨头的短毛,饥渴地将那狼牙拉向她自己的躯体……
  大约在同一个时刻,一辆马车在伦敦中心的罗素街上停下来。不一会儿,两个乘客下了马车,站在此刻几乎是全黑的大英博物馆前。
  前一夜里,阅览室内无数的书籍照常对普通访客关闭。但现在,凌晨时分,博物馆的一位资深管理委员即将引导两个急切的人,穿行在博物馆中追寻知识:其中一人是管理委员的老友,亚伯拉罕.凡.豪辛,另一人则是忧虑的杰可.席渥大夫。
  这三个人所找寻的目的地,是一间非常隐密的小阅览室;必须由管理委员用一把私人钥匙开了门锁后,才得以入内。
  小房间的门开时,铰炼发出生锈的吱嘎声。豪辛喃喃咕哝着什么,立刻迫切地投入一迭迭灰尘满布的书堆和书架之间,嗅着旧纸张和古木头的味道,同时管理委员低声说明书目,而杰可则高举着两盏油灯。
  老教授很快便为找到了他所要找的书而兴奋。
  那是一本厚重的老书,用绊扣锁着,得让管理委员又掏出另一把钥匙开锁。

第十二章
  在露西遭受最后一次恶魔袭击之后的早晨,旭日再度照到奚灵庄园。宅里,除了仍被蒙在鼓里的韦特那太太之外,人人都已知道,数周来为露西生命所做的种种漫长又痛苦的奋斗,终于得到了残酷的结论。丑陋的事实似乎悬者在空中,虽然并没有人公开讨论,而且也几乎无人了解其真正的本质。
  在为拯救这女孩而战的人之中,只有豪辛一个人真正明了她所曾面临的恐怖胁迫。而他也很难就他所知的采取任何行动,尤其是因为他几乎不可能对别人说清楚。他如何能说服这启蒙的十九世纪末年疑心很重的现代人,而不被当成疯子关起来呢?是的,有时候老教授想到他永不可能传达真相,便感到十分的气馁。
  那神秘的攻击并未使昆西.莫利受到重伤。当他渐渐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趴在沾满露水的草地上,除了瘀血外未受到其它伤害,便马上相信豪辛的宣告:某种可怕的巨兽必须为露西的状况负责——而且这巨兽怪异得不怕猎枪的威力。这是昆西亲眼目睹的。
  毫无意外的,阿瑟.洪乌之父,哥德泯爵爷,前一夜里于老家中过世。一大清早,阿瑟便已由特别信差接获了这个消息。此刻,父亲的死虽在意料之中,却仍给予阿瑟很大的打击——阿瑟在对抗这死讯之际,于露西卧室附近的一个房间内,试着躺在长沙发椅上补充一点睡眠。
  早晨将近六点时,豪辛走进房里接替他的学生,并弯身为病人做更详细的检查。
  老教授一仔细看过露西的面容后,杰可听见他倒抽了一口气。
  “把窗帘拉开。”老教授命令道:“我要光线!”
  杰可急忙从命。
  豪辛移开大蒜花,还有露西戴在颈项的一条丝手绢。
  “魔鬼的娼妓!”他绝望地低喃了一句。
  杰可忙上前查视,一看之下便不禁打了个冷颤。
  颈部的伤痕已完全消失了。
  豪辛面容无比严肃地站在那儿盯着病人,足足有五分钟之久。然后他转向杰可,沉着地说:“她快死了,现在不会拖太久了。快去叫醒那可怜的孩子,叫他来看最后一面。他信任我们,我们也答应过他的。”
  杰可遵从地走到阿瑟所在的房间里,将他唤醒,告诉他露西仍在熟睡,然后又尽可能委婉地,对他说出两个医生都认为结尾将至。
  两人回到露西房里时,杰可注意到豪辛已着手整理一切,尽可能让每样东西看起来都很愉悦。他甚至为露西梳过头发,使她的红色卷发自然地散在枕上。
  当阿瑟走进来时,她张开眼睛,一看到她的未婚夫,便轻柔地低语道:“阿瑟!喔,吾爱,我真高兴你来了!”
  他弯身想亲吻她时,豪辛却示意要他后退。“不,还不行。握她的手,那更会安慰她的。”
  因此,阿瑟虽疑惑地望了老教授一眼,还是服从地握住露西的手,在她床边跪下。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完美,柔和的线条配和着天使般的眼神。然后她缓缓闭上眼睛,沈入了睡梦中。她的胸脯轻轻地上下浮动,她的呼吸如一个疲累的孩童般微弱。
  紧接着,却是杰可先前已注意过的奇异变化。先是难以察觉的,她的呼吸慢慢的发出了鼾声,嘴张开了,白色牙龈向后退缩,使牙齿看来更长也更锐利。
  在梦游般的无意识状态中,露西睁开了双眼;杰可觉得她的眼神既迟钝又漠然。她以诱人的低声又重复道:“阿瑟!喔,吾爱,我真高兴你来了!来吻我吧!”
  这一回阿瑟渴切地弯身想亲吻他所爱的这个女子;但就在这一剎那,与杰可一样为露西变化的声调而震惊的豪辛突然扑上前去,两手握住阿瑟的脖子,拼命将他拉向后,使尽全身力气将他几乎丢向房间的另一端。
  “绝对不可以!”他说:“为了你的命也为了她!”他站在这对未婚夫妻之间,如一头奋不顾身的猛狮。
  阿瑟因为过度吃惊,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或说什么,在任何暴力的冲动攫获他之前,他意识到此时此地的状况,便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待。
  露西先是对插手干涉的豪辛狂吠一声——杰可想不出比“吠”更贴切的形容——但一分钟后,她的外表和态度又渐渐柔和了之后,她向他祝福,也感谢他。
  “我真正的朋友!”她低声说着,以枯瘦的手指紧握豪辛的手。“我真正的朋友,也是他真正的朋友。哦,保护他,也给我安宁吧。”
  豪辛在她床畔单膝跪下。“我发誓!”
  然后露西的呼吸又一次变得浊重,接着便突然停止了。
  日出后不久,阿瑟.洪鸟虽仍麻木的守候,杰可.席渥大夫却宣告病人已经死了,并在一个钟头内签署了她的死亡证明书。
  到了正午,外表纯洁可爱的露西,安宁地躺在大厅内玻璃棺材的白缎布上,四周放满了百合与玫瑰花。
  杰可望着玻璃下的尸体,暗自想着,每一小时的消逝都似乎更加深了露西的可爱。他觉得困惑又恐怖,因此当阿瑟颤抖着终于被怀疑动摇时,他一点也不惊讶。
  阿瑟终于倾向他,低声问道:“杰可,她真的死了吗?”
  杰可不得不向他朋友保证露西确实死了。
  这当儿,露西生病的母亲在获知噩耗后已完全崩溃了——他们无法再对她隐瞒这可悲的事实了。韦特那太太躺在房间里,受到女仆及其私人医师的照顾。杰可猜想,任何时刻都可能得到她已追随女儿而去的消息。
  过了正午后,阿瑟和昆西.莫利两人泫然欲泣又睡不着觉,都守在露西灵柩的头部附近。
  同样悲痛的豪辛和杰可两人,站在稍远之处讨论。此时,在豪辛的一个眼色示意下,杰可与他一起转身走进无人会听到他们谈话的温室内。
  老教授开口道:“我知道你很爱她。昨晚我的发现已来不及救她一命。”他顿了一下。“但是我们还有更需要害怕的。”
  杰可可以感到自己的脸部肌肉抽动,他只能憔悴地瞪视他的老师。“更需要害怕!教授,看在老天份上,还有什么比我们刚忍受过的更可怕的呢?”
  “杰可,你信任我吗?”
  “做什么事呢?”
  就算豪辛对杰可的缺乏信心不以为然吧,他并未置一词。他的目光变得遥远,心里忙着盘算计划。
  当他开口时、声音是平静的:“我要你,在今天或明天,为我带一组验尸刀来。”
  杰可以近乎绝望的声音说:“那么我们必须要解剖尸体了?”
  “是的,但也不尽然。我是要开刀,但不是你所想的。让我告诉你吧,只是你不可以向别人提半个字。”老教授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冷酷:“我要割掉她的头,并取出她的心脏。”
  杰可惊抽了一口气。
  “啊,你是个外科医生,还会这么吃惊。不过我也不能忘了——我亲爱的杰可——你很爱她。”
  “是的。”
  “但是,你一定要帮助我……我很想今晚动手,但为了阿瑟,我不能这么做;明天他父亲的葬礼过后,他就没事了,而他会想在他的爱人入葬前再见她一面。然而,等她入敛后,不管是不是在藏骨所了,某一夜等大家都熟睡后,你要和我一起去。我们要扭开棺盖,动手开刀,再把一切放好,以免除了我们之外让任何人知道。”
  杰可已不再那么吃惊了,但依然沮丧而困惑。“可是,教授,为什么要开刀呢?这可怜的女孩已经死了——为什么要将她分尸?我看不出有什么好处,对她,对我们,对科学,对人类的知识——?”
  豪辛的态度转变为父亲般的慈祥。“杰可吾友,我同情你滴血的心。有此事你并不知道,但你会明白的——虽说不是什么好事。”
  “当我不让阿瑟亲吻他的爱人——虽然她已快死了——且用力将他拉开时,你不感到惊讶、甚至骇然吗?”
  “坦白说,我是这么想。”
  “对了!可是你不是也看见她感谢我,睁着那双垂死的明眸,亲吻我粗糙的老手祝福我吗?”豪辛举起露西亲过的手;杰可看到那只手微微地颤抖。
  “是的,我是看见了。”
  老教授又往下说:“你不是也听到我发誓答应她,好让她死而瞑目吗?”
  “是的,我看到也听到了一切。”
  “那么,我现在所要做的种种也有很好的理由。相信我,杰可。有最好的理由?”
  一如所料的,韦特那太大承受不了独生女之死的恶耗,才不过几小时后便合眼而逝了。
  杰可在他的笔记中写着,在双人葬礼中,老太太被放在女儿露西身边安息,“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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