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海无边-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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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妇更是目瞪口呆,只有她知道,此间内的人便是郑天龙,但现在却她不知道,郑天龙已经戴上了唐宁的人皮面具。
而黑衣人这两个看起来横行霸道,凶恶之极的热,此时也垂头丧气起来,连话都不敢再说一句。
郑天龙冷哼一声,道:“格老子的,这是老子的地盘,留下解药和该留的银子,给老子滚!”
黑衣人听到这句话,像是如遇救星,爬似的滚下去。
郑天龙看着黑衣人夺门而出,终于抬起脚步,缓缓走出去,走到楼梯处,他的脚步却突然慢了,回过头看着林艳荷,眼睛里似乎有了感情。
冰山将似融化,那是深入骨髓,难以忘记的感情。
他缓缓道:“只不过是强盗,年到了,强盗总是特别多,你们要小心点。”说完很快走下楼梯。
林艳荷望着他的背影,忽然问道:“你到底是谁?是不是你?”
郑天龙没有理他,大步走下楼,脚步虽轻,但他的心却痛的厉害,他嘴角的肌肉不停的抽动着
他很快的走下楼,缓缓的抱起雪暴,在它的后腿涂上药水,看着肿的像个馒头的脓包,他不禁暗中叹道:“唐家堡的人什么时候也来到这里了?”
他又看到了昏迷在地的伙计小城,他的心沉了下去,全身似已冰冷,终于,他忍不住咳了起来
林艳荷追了出来,又道:“你是你真的是你”
郑天龙好像是没有听见。
这时,少妇却拉住了她,道:“妹妹,你认错人了,他不是。”
林艳荷泪流了下来,道:“你怎知不是?你是不是见过他?”她的声音哀怨柔美如弦乐。
少妇道:“不错,我是见过他,几个月前他一直在这里,那时你姐夫还在这里”
林艳荷道:“那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为什么?难道你已经忘了我们的约定吗?你怎么也可以这样对我?”
少妇垂下头,她的手握得更紧,黯然道:“我没有,但是我”
林艳荷忽然推开她,哭着跑回了房间。
少妇扶着楼杆,看着郑天龙,眼里充满着悲伤。
郑天龙忍住咳嗽,他的脸忽然起了一阵痉挛,像是被人抽着鞭子。
“这到底是谁的错?”难道是他的错,他真的如此薄情寡义,如此无情?如果不是他的错,那又是谁的错?
………【在除夕的前一夜】………
夜幕。
小院清幽黑暗。
几年前,同样在这座小院里,同样的一个清幽夜晚,不知有多少次醉酒的晚上,默默立于碎雪泵冷的窗口,静静的享受着这风中的夜景。
世事如霜,变幻无常,他实在想不到会有今天,今晚这个遭遇,黑夜颠倒为白天,天地泯灭了边缘。尽在几尺却恍如隔世的回忆,到底是无怨无悔的选择,还是心甘情愿的付出?仅存的真实,难道真的早已失去了知觉?
小楼上,一灯如豆,郑天龙就在灯下,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本有一双稳定的手,如今每次拿起酒杯也开始在微微颤抖。
他慢慢站起身,走到窗下,慢慢的推开窗户,望着前面的梅林,就这样动也不动站在那里。
终于,随着前面的夜雾散开,已隐隐约约能看见一轮浅淡的灯光,那也是一座小楼。
郑天龙的眼神看起来似乎又苍老了许多,他又微微低下头,低低咳嗽着。如豆的灯光,照在他头发上,显得更加的忧伤。
夜雾渐渐散开,黑夜已降临,她害怕黑暗,以前每到黑暗,她都会产生畏惧,而如今呢?
郑天龙吹灭了灯,缓缓地走下小楼,想着前面那座小楼走去,梅林四迹无人,不见声迹,掉落的梅花埋没了小路。
几年前,只要来过这里的人,无论是谁,都不会相信曾经如此美丽的梅林,此刻竟会变成这般模样。
小楼的窗户紧闭,但灯火明亮,映出一条纤细的人影,可以看见这个人正对着灯火,折叠着东西,她似已学会忍耐寂寞,这可怕的寂寞。
郑天龙的人忽然如燕子般飞了起来,站在一棵较大的梅树上,淡蓝色的窗纸裂痕中,他看到了她。
是林艳荷!
她脸色苍白,正坐在那里,一手一手折叠着千纸鹤,一只,两只她的青春似跟着千纸鹤慢慢被折叠。她的风韵,气质也如红尘中的愁苦,世间的光彩般憔悴,但她看来还是那么的高雅,甚至冷清。
郑天龙动也不动地站在梅树上,静静地看着林艳荷,闪动的火焰,照在她苍白的脸上,她的脸上毫无表情。
林艳荷的手突然一阵颤抖,手上的千纸鹤掉落在地上,看着地上的纸鹤。她突然站了起来,转过脸,瞧着窗外,似在看着什么,她又很快坐了下来,挑着灯火
郑天龙眼角似有了泪痕,他终于可以真正的见到林艳荷了,这个人不知在他心中出现过几千次,更不知在他梦中梦到过几万次,每一次都是那么的清淡,那么的飘忽,若即若离,无法捉摸。
而如今,他就在他的面前,不是梦,他一进去,就可以伸手触及,甚至可以将她紧紧抱住,但他可以吗?
梦中人的出现,寂寞,痛苦也不再算什么了,只是这个梦中人郑天龙却突然希望一直是梦,梦是那么的美好,或许这个世界上真实永远比梦残酷的多,因为真实必须要承受着更大的痛苦。
林艳荷也瞧着桌上的灯火,静静地出了神,良久良久,才长长的一声叹息,这几年,或许她知道的太多,也懂得了很多,但这一却还有挽回的时候吗?
雪,飘飘而下,天地间寒气更重了,郑天龙也不知站了多久,他的衣服和头发落满了雪花,看起来更加的疲倦,苍老
窗子里的灯火逐渐熄灭,纤细的人影也消失在窗台下,郑天龙突然以手掩嘴,悄悄的走出梅林,穿过街道。
每当黑暗,客栈总是浪子的依靠,郑天龙一直往前走,他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想赶快回到客栈。
夜,雪夜,下起雪的雪夜总是不会完全的漆黑,而是将近了一种淡蓝色。
蓝色象征着梦想,深蓝色的夜色总是会让人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梦幻----
郑天龙在问自己:“我为什么不敢去见她?到底是我对不起她还是她负了我?她的一生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的心突然很痛,痛的连嘴都流出了水,也不知是酒水还是苦水?他想起了崔亮白,陈掌柜,乖乖,他又想起了完颜雪。有几个人真的爱着他,又有几个人恨着他,恨他的人,他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一个人,这个像是他心中永远驱不走的阴影。
之前他一直希望可以看见这个人,他总认为,天上地下,都会有相见的一刻,他也在等着这一刻。
这一刻却已经来临,而他,却选择了逃避,逃避着这个人。
微风,夜中的风,没人有能捉得住,房间里透出朦胧的微光。
郑天龙推开门,站在门口,他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没有人知道他看到了什么,更不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
桌上有酒,而且是美酒,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比酒更能打发寂寞,消除烦恼的?
少妇坐在桌子的一角,正对着这桌美酒发怔,她的眼神没有任何表情,看到了郑天龙,才甜甜笑道:“坐!”
郑天龙只好坐下,简陋的桌椅上却摆着奢侈的美酒,他并没有因为这些而破坏喝酒的兴致,他想醉,至少今晚他想大醉一场。
但她为何也在这里,是不死专程在这里等他?
郑天龙坐在那里,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望着桌上的美酒,心里不禁有种犯罪的感觉。
少妇拿起酒壶,为他斟着酒,垂头道:“你回来了?”
郑天龙笑了笑,却笑得有些勉强,他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呆子一般,竟然会手足失措。
少妇举杯道:“喝。”
郑天龙突然看着她,拦手道:“你不能喝。”
少妇也看着他,道:“我这是茶,奴家以茶代酒,少侠难道不愿意?”
郑天龙只好举杯一饮而尽,道:“夫人不必如此委称自己,在下实在过意不去。”
少妇又为他斟了酒,微笑道:“小女白若云,对于今天中午的事,特来感谢少侠挺身相助。”
郑天龙沉默了很久,才道:“在下在这里打扰你们那么久,我所做的都是我应该做的,没什么值得感谢的。”
白若云叹道:“自从我丈夫走了之后,这里就一片冷清,因为没有一个当家做主的,这些日子附近乱得很,有时被人欺负也只有忍住的时候。”
郑天龙缓缓道:“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些话?”
白若云道:“因为我想你留下来还有林姑娘?”
郑天龙突然道:“夜深了,我想休息了,夫人请回吧!”
白若云没有理他,仍缓缓道:“难道你不能答应我留下来?”
郑天龙将酒一饮而尽,道:“我只是一个命不久矣,无可救药的酒鬼,不管走到哪里,哪里就有麻烦,哪里就有祸害”
白若云道:“不管怎样,我们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你可以常住在这里。”
郑天龙突然笑道:“我住在这里对你有什么好处?”
白若云喃喃道:“我是做生意的,客人住的越久我当然越欢迎”
郑天龙道:“可惜你一点都不像生意人。”
白若云微笑着,等着他说下去。
郑天龙只好道:“因为你总不能呆在客人的房间里陪着客人吧?”
白若云道:“因为你也不是一般的客人。”
郑天龙笑了笑道:“如果我不答应你?”
白若云嫣笑道:“树高千丈,落叶归根,莫忘了,你的根还在这里,只有这里,你才能感觉到她的存在,才能保护她,我说的她,你自然知道是谁了。”
郑天龙收住笑容,神情也黯淡下去,叹息一声,用酒塞住了嘴,他心里想什么,只怕谁也想不到。
他又举起杯道:“你今天似乎说的太多了?”
白若云眨着眼道:“但我只不过是想要你留下来。”
郑天龙突然凝视着她,他忽然发现她那双大而凄迷的眼睛里充满了热情,甚至还带着一点点的诱惑。
他还发现,今晚白若云甚至为自己打扮过一番,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他的目光竟然毫无顾忌的在她身上打转。
她刚刚生下孩子,身子却像是经过春雨滋润后的土地,绽放着辉煌美丽,把她细腰下的曲线都呈现了出来,甚至连一些神秘的部位也隐约的透出来,发出一种原始的热力。
郑天龙的心开始跳了起来,跳得很快,呼吸也急促起来。
白若云没有逃避,也没有脸红,她的胸膛却渐而渐之的起伏着,似乎在发涨。
郑天龙猛地避开头,他觉得自己很恶心。
白若云忽然道:“你不是君子。”
郑天龙承认。
白若云又道:“你很紧张。”
郑天龙沉默。
白若云站了起来,走了过来,道:“你还很寂寞。”
郑天龙也忽然站了起来,叫道:“够了,你你请回吧!”他的态度变得很严肃很认真,也许只有这样他才能松驰下来。
白若云笑了,道:“青楼满座,全因人心寂寞,除了酒能打发寂寞外,那就是女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