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群侠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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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声清脆委婉,余音绕梁,唱不尽东京汴梁繁华之景,四人被歌声所醉。
入云龙道:何方高人发此妙音?
歌声一落,墙外跃进二人,一个年约三十,浑身上下穿红挂绿,冠冕堂皇,像一个名伶。另外一个二十出头,一身素白服饰,眉分八彩,目若朗星,一巾一带,搭配的天然和谐,说不尽的潇洒倜傥,道不完的俊俏风流。
入云龙大喜,给林冲,鲁智深和史进引见:这位唱歌的就是天下第一歌神,铁叫子乐和,那位就是天下第一美男子,浪子燕青。
一时间,东京大相国寺菜园里,群英聚会。乐和和铁笛仙马麟同出一个师门,雁荡山宗师天吟老人以音律名驰天下,两个弟子,一个笛子吹奏,一个清音妙唱,独领风骚。浪子燕青则亲受玉麒麟调教,更是人中龙凤,二人来到东京,豹子头林冲有了得力臂助,如虎添翼。
燕青道:小可接到入云龙道长的传信,星夜兼程,刚刚来到东京,遇到乐和哥哥,到了宿太尉府,知道几位哥哥在这里聚会,所以赶紧到了这里,得见几位英雄,燕青幸甚,愿意听众位哥哥差遣。
林冲道;能得浪子燕青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乐和道:小弟应天下第一名妓李师师邀请。来汴梁已经三日,一直在天凤楼和李师师排演曲目,准备进宫为向皇后庆生。昨日师兄派人通知小弟,到宿太尉府听调。宿太尉吩咐小弟着入云龙道长,不知道长有何差遣?
入云龙道;东京大势二位贤弟想必有所了解,大内丢失两件至宝,天青瓶和清明上河图。万岁限期宿太尉破案,如果过期没有追回宝物,宿太尉就会引咎辞职,朝廷里就会失去中流砥柱,任由奸党横行。宿太尉访遍汴梁四周,没有任何线索。贫道想,偷去宝物的人,肯定会炫耀,而且会在懂得宝物价值的人面前炫耀,懂得宝物价值的应该是文人雅士,而文人雅士又都会在秦楼楚馆里出没。我们四人都不适合在秦楼楚馆里厮混,只有二位贤弟才能在那里如鱼得水,又是生面孔,可以听到点信息,所以就借重二位贤弟了。不知乐和贤弟在天凤楼可发现过什么异常吗?
古听调听候宿太尉。
………【第二十七章名妓李师师】………
铁叫子乐和低头思索一会儿,道:天凤楼里日日笙歌,是一座销金窟,东京王侯公子,富商大贾幕李师师,赵元奴艳名,蜂拥而至,一掷千金。
燕青问道:哥哥可知二人的来路?
乐和道:小弟不知。
豹子头林冲道:愚兄略知一二。赵元奴本是汴梁人士,自幼进入小王太尉府为奴,学习唱曲跳舞,后来被老鸨赎身后,做了歌姬,在天香楼卖唱,李师师是江南人,父亲是饱学之士,曾经在朝为官,李师师从小就有才女的名声。徽宗未登基时,和李师师父亲非常要好。后来李师师父亲得病早逝,李师师家道中落。据说徽宗想把李师师招进皇宫作妃子,可是李师师父亲得罪过皇后,所以不能入宫。徽宗皇帝风流成性,就把自己的一座府邸赠与李师师,就是现在的天凤楼,赵元奴也来到天凤楼,二人并称京都二美。
乐和道;李师师不愧是才女,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在天凤楼卖艺不卖身,等凡人想见她一面都难,真称得上艳如桃李,冷若冰霜。据说李师师从来不出天凤楼半步,可是小弟来京三日,李师师曾经和一个人出外郊游。而且昨晚李师师没有出席和小弟的彩排,三更时,小弟起夜,听见李师师房间有男人的声音,李师师可是出名的卖艺不卖身,从来没有听说过李师师陪人过夜。
入云龙问道:贤弟可知李师师陪何人郊游,是哪天的事情?
乐和道:就是大前天,小弟刚刚来到汴梁,天凤楼老鸨隆重接待小弟,可是李师师姗姗来迟,对小弟道歉是说他去郊游了。
入云龙道:那人是谁?
乐和道:老鸨说陆公子,好像叫陆谦。
林冲一惊,追问:那人叫什么?
乐和道;陆谦。
林冲一算日子,应该是天下英雄擂举行的前一天。
入云龙问:不知昨晚李师师留宿的男人是不是陆谦?
林冲道:决计不会。陆谦昨天刚刚参加天下英雄擂台,被聘为禁军教头,在教头营安歇,是我亲自安排他的食宿,直到三更我才离开他的房间,乐和兄弟三更听见那人的声音,时间上肯定来不及。
乐和道:李师师昨晚一直没有离开房间,本来我们俩彩排应该是初更开始,四更结束,小弟估计那个男人应该早早就到了李师师的房间。
李师师立即浑身充满了神秘。陆谦昨天显现了绝顶身手,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士一天之间就名满天下,本身就充满神秘,李师师寸步不出天凤楼,是怎么和陆谦搭上的关系,既然陪陆谦郊游,肯定对陆谦动情,可是又留宿别的男人,这个女人不简单。
入云龙道:从史进被暗杀起,鲁智深又被围攻,都是一批神秘人,陆谦又神秘现身,这批人应该都是邓元觉带来的魔教中人,现在藏身于禁军里,受高俅的庇护。大内戒备森严,虽然青面兽不在东京,可是四大奉供也不是等闲之辈,窃贼能偷进皇宫,盗走宝物,估计应该离不开他们这批人所为。既然李师师和陆谦关系暗昧,咱们就从李师师入手。乐和和燕青贤弟去天凤楼,燕青贤弟可以大显身手,争得李师师的青睐,从她身上,应该有线索。另外贫道和史进贤弟追查鼓上蚤时迁,偷王现身东京汴梁,不会是来游逛的。林教头在禁军里暗访,找出那批人的藏身之处,鲁智深大师的菜园就是咱们聚会之地。
………【第二十八章**天凤楼】………
入云龙虽然是道士,可是他是张道虚嫡传弟子,亲自受张道虚调教,胸怀大志,善于筹划,其心思细密,环顾当世,也只有智多星吴用可与他相比。公孙胜安排群雄职责后,群雄皆服从入云龙调度,群雄畅饮尽欢后,各自分头行事。
浪子燕青与铁叫子乐和结伴而行,眼看过了午后,乐和道:李师师每天都午睡,临近傍晚才会接受恩客的宴请。不过最近李师师不在接受宴请,未时将和愚兄彩排,贤弟可以和愚兄先到粉黛阁等候李师师姑娘。
燕青道:一切听哥哥安排。
二人说话之间,到了天凤楼。那天凤楼紧挨皇宫,原为徽宗皇帝作端王时的别墅。雕梁画栋,甚是精美。主楼上徽宗瘦金体亲题,天凤楼三字。左右一幅对联,歌舞神仙女,风流花月魁,竟然是蔡京的一笔簪花体。当今天下权势最大的二人,也是书法造诣最深的二人,竟然为一个歌姬亲笔题词,可见李师师的魅力,难怪赵元奴也屈居李师师楼下。
乐和与燕青走进天凤楼,直接进入粉黛阁。粉黛阁房间空阔,是歌姬们排练歌舞的地方。二人走进粉黛阁,李师师还没有来。粉黛阁里四周墙上挂满文人骚客书写的字画,有盆景,各种鲜花,布置的非常雅致。燕青游目四顾,然后动手摆放花盆,把各种鲜花重新搭配。原来燕青得到东瀛插花大师的指教,精通插花艺术,满屋鲜花经过燕青重新搭配,粉黛阁立即面貌一新,鲜花和墙上的字画,房间的家具浑然一体,处处体现出匠心独运。燕青布置完房间后,掏出一只玉箫,径自吹奏起来,一曲天净沙被燕青演绎的缠绵悱恻。乐和也是风流人物,不禁一亮歌喉,二人珠联璧合,粉黛阁一时充满浪漫的气息。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白衣丽人静悄悄的站在粉黛阁门口,美艳无伦,像天女下凡一般,正是绝世红颜李师师。李师师被乐和和燕青的萧歌唱和所感,美目里异彩频闪。
燕青吹罢一曲,站起身形,如玉树临风一般,在粉黛阁徐徐漫步,口里吟哦。
年年宫墙花,岁岁广陵柳。遮几多游子陌路愁、说什么功名世路,劳尽了春情,只余这一点,却还要万里觅封侯。渺渺鹫岭云何深,杳杳曹溪路尽头,哪里去寻旧友,不如归乡有高楼,可得红妆佐酒,又得闲笔著春秋。
燕青声音蕴含无尽的温柔,行动坐卧无尽的潇洒,在粉黛阁旁若无人,纵情吟哦,宛若太白复活,好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词曲清秀脱俗,含义隽永。李师师被燕青风采所醉,又为词曲勾起自己的情怀,感怀身世,不由得珠泪轻弹,哽咽出声。
燕青潇洒转身,看见李师师,眼里异彩一闪,缓步走到李师师身边,声音带出磁性,温柔道;久闻李师师姐姐一代才女,绝代红妆,小弟冒昧造访,放肆了,惹得姐姐伤心流泪,小弟罪过,给姐姐赔罪,燕青有礼了。
李师师拭去泪水,还礼道:师师路柳墙花,何敢称才女,公子过奖了。
燕青道:谁不知师师姐如出水青莲,锦绣心胸。
乐和道;师师姑娘,这是我小弟燕青,进京看望小可,所以虽小可来到粉黛阁,师师姑娘请恕罪。
李师师道;燕公子箫声空灵,词曲高雅,是师师难请的贵客,师师怠慢了。
李师师抬眼看到粉黛阁里的鲜花被燕青布置的错落有致,眼里一片惊喜。
燕青道:师师姐乱妆了,小弟罪过。
燕青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道:师师姐,此是小弟用南浦珍珠和百花之粉配制的珠花膏,长期使用能永葆青春,请姐姐笑纳,补妆。
燕青脸上一片赤诚,虽然第一次和李师师见面,但是如多年好友一般,丝毫没有登徒子之意,让人一见忘俗。李师师欣然接过珠花膏,也不避讳,当场补妆,燕青果然不负浪子之名,又掏出胭脂,眉笔,唇膏等女子化妆之物,指导李师师化妆。李师师的燕青指点后,化妆完毕,虽然是淡淡补妆,可是立即面目全变。本来李师师就容颜绝世,但是过于冷傲,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现在却更多了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更加楚楚动人。燕青又拿出一只玉簪,帮李师师重新梳理发髻,二人虽然初次见面,但是一见如故,好似前世今生,青梅竹马。
李师师补妆完毕,燕青又取出一包茶叶,道:师师姐,此茶是洞庭湖君山上特产,俗名叫吓煞人香,学名碧螺春,只有五颗茶树才是正宗,小弟特意去洞庭湖为姐姐采的,请姐姐品尝。
乐和赶紧要沏茶,燕青道:哥哥且慢,待小弟给师师姐演一茶道。
燕青请仆人接来山泉水,待水烧制三滚后,用水烫热茶杯,然后等水稍凉,冲茶,头遍水倒掉,二边水把茶闷上片刻,经多方泡制后,粉黛阁香气扑鼻,燕青把泡制好的茶水端给李师师,果然香气四溢。李师师虽然是名妓,可是从来没有这样讲究过,燕青从和李师师一见面,就不断制造惊喜。乐和悄然出屋,只留下燕青和李师师二人。燕青给李师师讲天下名山大川,奇闻异事,各地风土人情。李师师足不出户,哪里知道天下还有如此美景,燕青言词便给,口角春风,把李师师听的如痴如醉。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这是老鸨进入粉黛阁,对李师师道;师师,陆公子说你约了他,已经在客厅等你多时了。
李师师呀的一声,美目偷瞥一眼燕青,脸上飞上一道红霞。
燕青知道,肯定是陆谦到了,对李师师道:姐姐既然有朋友造访,小弟就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