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界爵迹 风津道 1-12-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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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伊赫洛斯双手合拳。
西鲁芙:“……”
“属下该死。”伊赫洛斯单膝跪地。
西鲁芙:“……好吧,我输了。”说完,她抬起裙子,朝前面走去。没走两步伊赫洛斯就追了上来。他依然坚定的走在西鲁芙的前面,他那张坚定而英俊的脸庞,在月光下多了一些柔和,他的皮肤看起来像是光滑的象牙。他一边走着,一边是不是回过头来看一下西鲁芙,他闪动的目光看起来有一种似乎随时想要冲到西鲁芙面前帮她挡刀子的感觉。西鲁芙一边走,一边叹气,“你真的不用这么紧绷,你肩膀放松一点好么?”
伊赫洛斯:“……好的,主人。”
西鲁芙抬起了眉毛,“不错嘛!有进步!好了,赫赫,你听着,我们现在去找一家驿站投宿。我们得看起来符合我们的身份。你说我们看起来像什么?要么扮演一对夫妻好了……反正我俩看起来……你干吗?!”西鲁芙被突然转身铿锵跪倒在自己面前的伊赫洛斯吓了一跳。
“……那怎么可以!”伊赫洛斯低着头,但是依然看得出他的面红耳赤,他急促的呼吸在面前凝聚起大团大团的白雾。
“我说说而已,你赶紧起来吧,你突然这么一跪,我差点吓得魂都没了。”西鲁芙又好气又好笑,“那我们就说是兄妹好了。”
伊赫洛斯依然单膝跪着,他脸上的红潮渐渐退下去了。他继续低着头说:“……属下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我说好就好。”西鲁芙不想再和这个“一根筋”纠缠下去,“你要在这么死板,下次我出来就换个随身护卫了。”
“那可不行!”伊赫洛斯突然站起来,脸上的表情认真而又严肃,他的身材太过高大,站在西鲁芙面前像一座雕塑般魁梧。
【西之亚斯蓝 约瑟芬塔城 驿站】
窗户并没有关紧,所以,远处约瑟芬河水的呜咽声,依然可以听到。在这样静谧的夜晚,这种仿佛永远不会停息的水声,听起来仿佛怅然的低诉。
艾欧斯躺在床上,并没有睡着。他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一动不动地出神。过了会儿,他站起身来,走到窗户面前,眺望着远处的雪山。月光笼罩着他裸露的身体,将肌肉结实的胸膛勾勒出起伏的阴影和亮光。他抬起左手,目光一直牢牢地凝固在那黑色的刺青上面。他隐约地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像是……
他摇了摇头,似乎连自己也不相信的样子。已经两天过去了,吉尔伽美什没有任何的讯息。囚禁在自己左臂里的银尘的灵魂,此刻正沉睡着,一切安然无恙。但是他明白,只要超过四天的期限,如果不将这个灵魂释放抛弃的话,这个沉睡的灵魂就会像身体里觉醒的恶魔一样,渐渐蚕食自己的神识,直到完全占据自己的肉体。
但是,这种渐渐强烈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在之前所有的摄魂过程中,艾欧斯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仿佛是……仿佛左臂里的灵魂有一种异常熟悉之感,他能体会到那个灵魂的喜悦和悲伤,执着和决绝,愿望与牺牲……这种异常清晰的共鸣,让他觉得……那个灵魂,仿佛就是他自己。
楼下大堂传来开门的声响,将艾欧斯从沉思里拉回来。他本来要回到床上入睡,但是,突然一阵奇异的感觉从楼下传来。艾欧斯取下自己的长袍,裹起赤裸的身体,打开门,悄然无声地站在走廊的阴影里。
他感觉到一股非常熟悉的魂力。
他想,这位‘老朋友’,竟然也来了。
店小二一边哆嗦着穿好棉衣,一边来开门栓,门外廊沿下的灯光里,两位颀长而养眼的男女并列在门前。
“你好,打扰了。我们想要投宿。请问还有空的房间么?”
店小二一边来开门,一边扯紧衣领,“两位先进来吧,外面太冷了。我这就去查一下,你们稍作休息。”
“好的,麻烦了。”西鲁芙拉着伊赫洛斯走进大堂,她一边巧笑盈盈地环顾这驿站的摆设,一边朝柜台走去。
“两位是……夫妻么?是住一间房间?”店小二翻着账本,抬起头问。
“当然不是!”伊赫洛斯的脸瞬间又涨的通红。他的手已经下意识地放在刀柄上了,口里“放肆”二字正准备出口,突然发现自己的嘴张不开,手像是被胶带缠在了刀柄上无法动弹。抬起头西鲁芙纤纤十指着自己灵活地划动着。她恶狠狠地瞪了瞪伊赫洛斯,然后停下十指的动作。
“我们是兄妹。如果可以的话,还是两间房吧。”西鲁芙站在柜台面前,甜甜地冲店小二微笑着。黄色的灯光下,西鲁芙实在太美了。
店小二看得痴痴的,一边点头,一边问:“请问两位名字?我做个登记。”
“西芙,我的名字叫西芙,”西鲁芙回过头冲伊赫洛斯抬了抬下巴,“我哥哥你就叫他狼王好了。”
伊赫洛斯脸上忍不住显出高兴的神色来。他目光炯炯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刚刚凯旋的将军。
“好的,两位往楼上走,三楼楼梯左手边第一第二间就是了。”
“谢谢。”西鲁芙拿过钥匙,转身拉过伊赫洛斯的袖子,往楼上走去。
刚刚快要走上三楼的时候,西鲁芙突然停下了脚步。走在她面前的伊赫洛斯忍不住回过头来,“怎么了?”
西鲁芙的目光空空的停留在不知道什么的地方,仿佛失神一般,随后她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变成了惊讶,又从惊讶变成了微笑,最后那个看起来神秘莫测的微笑,就停留在她娇艳的嘴唇上。她抬起头视线重新凝聚起来,她冲伊赫洛斯说;“没想到,这位老朋友也来了呢。”说完,她抬起纤细的食指轻轻放到自己的嘴唇上,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然后,她随意地在空气里挥舞了几下,伊赫洛斯意识到,此刻,他们两个已经隐身了。
伊赫洛斯朝楼下望去大堂的门再一次的打开了。
一个戴黑色兜帽的人走了进来,他的身躯裹在仿佛幽灵般的漆黑长袍里,尽管如此,也能看得出他身材精瘦而修长,直到他把戴在头上的兜帽摘下来,伊赫洛斯才发现自己错了。来的不是他,而是她。她精致而美艳的五官,带着一股被风雪吹透般的灵气,纤细柔软的黑色睫毛仿佛两尾羽毛般拥着她那对如同秋水般的眸子。这种身高在男子中,也算挺拔了,更何况是女子。难怪伊赫洛斯会认为她是个男人。空气里传来一阵阵这个人带来的,一种类似雪莲般清净的香味。
直到她开口,伊赫洛斯才知道,自己又错了,低沉磁性的嗓音,百分百宣告着,来人是一位男子。
“世间竟然有容貌如此清秀的男人,简直比大多数的女人都还要美。”伊赫洛斯转过头,正要用眼色询问西鲁芙,却发现西鲁芙脸上,露出了一种难以描述的微笑。她的目光牢牢地锁在楼下的那个男子身上,嘴角的笑容晕染着,像一池深不见底的春水碧波。
“先生,麻烦登记一下名字吧。”
“漆拉。”黑袍人缓慢而低沉地说着,说完,抬起头朝楼上,轻轻投去一瞥
【西之亚斯蓝?格兰尔特?心脏】 特雷娅手上端着一个精致的银盏,银盏里的鸡汤色泽看起来仿佛奶白色的丝绸,一看就是精心煲好的。蒸腾起来的丝丝雾气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她纤细的手指捏着陶瓷汤匙,小心翼翼地喂到霓虹面前。霓虹勉强地张开了口,他配合着,尽力抬了抬脖子,特雷娅轻轻地手腕一送,鸡汤滑进霓虹的喉咙。霓虹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目光里依然是那种灼人的狂热。 已经过去三天了。霓虹受伤的状况,依然没有明显地好转。他身体恢复地速度,慢得惊人。特雷娅已经尝试过输送魂力给他,或者将大量的黄金魂雾注入到这个房间里面,提升浓度,以便霓虹恢复伤势,然而,所有的尝试都没有任何明显的效果。 “还是没什么起色么?”沙哑而低沉的声音从特蕾娅身后传来,仿佛生锈的弓弦拉动的声音般充满了磁性。 特蕾娅没有转过头,她从幽冥还没有进门的时候,就已经感应到了他的魂力。她继续一勺一勺缓慢地把鸡汤送进霓虹的嘴里。 “他怎么样了?能动了么?”幽冥走近一点,他紧锁着的浓密双眉下,那双碧绿的眼睛里闪动着飘忽不定的光点。 “勉强能动了。但是还不能正常地行动。”特蕾娅回答道,声音里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心疼。当前几天她被召唤回心脏时,看到躺在石台上血迹斑斑的霓虹,那一瞬间她感觉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连呼吸都显得困难。她一直认为自己是冷酷无情的,任何事情任何人,都无法伤害她。然而,当她看见连眼珠子都一动不动的霓虹时,她发现自己的心远没有她认为的那么坚若磐石。那个时候,她以为他死了。然而当她感应到他依然残存的顽强魂力在涌动时,她终于忍不住湿润了眼眶。 “为什么恢复速度这么慢?按道理,这种程度的伤,以霓虹的体能来说,早就恢复了。是中毒了?”幽冥低声问道。 “不是。情况比你想得要复杂。”特雷娅放下碗,轻轻抚摸了一下霓虹硬朗的脸庞,站起来转过身轻轻地把幽冥拉到一边,低声说:“对方攻击的手法里,并没有下毒,他的身体里也没有任何的毒素,但是,对方用了一种极其……极其讲究的进攻方式,这种进攻方式对于我们以黄金魂雾产生的魂力为根本依赖的魂术师来说,是一种致命的伤害。” “到底是什么招数?你以前见过么?”幽冥的面容仿佛笼着一层寒气,双眼在幽暗的光线下漆黑一片。 “你还记得我们回来的时候,刚刚见到霓虹,他身上伤口的样子么?当时的他躺在石台上,身下一片血泊。当我们把他身上的血迹清洗干净之后,我们才发现他浑身上下布满了无数细密而复杂的小伤口。当时我仔细检查过,那些伤口彼此之间有非常大的区别,有的细长而薄,像是刀锋割出来的,有的钝重而深,仿佛被铁刺扎穿了皮肉,有些纵向切割,有些横向拉开,有些以密集点阵存在,仿佛数百根银针扎过之后的痕迹。这些伤口看起来杂乱无章,完全看不出规律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兵器或者手法所伤。我所见过的人里面,没有人会造成如此复杂的创伤。” “我也想不出来,怎么造成这样的创伤都还在其次,问题是为什么要这样?这些伤口虽然又多又密集,但没有一个是致命的。对方花这么多工夫和心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你说到了最关键的地方。”特蕾娅的目光闪动起来,她的瞳孔微微地颤动着,看起来竟然像是感到一丝恐惧。“对方精准地将霓虹身上所有至关重要部位的经脉、肌腱、血管、关节等等,全部挑断了,连同他身体里的大部分软骨,都有粉碎性的创伤。在对方的攻击之下,霓虹完全丧失了所有的行动力,对方没有留下任何的余地,伤害的覆盖面之大,让霓虹连最细微的动作都无法完成。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回来的时候看到他一动不动的原因。” “那为什么不干脆将霓虹杀了?从这个状况来看,对方要杀霓虹,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幽冥摇着头,充满戾气的五官紧锁在一起。 “这就是对方心智缜密之处。从目前的情况看来,对方显然是只身一人潜入心脏的,他必然知道,霓虹作为一个使徒,如果他死亡,那么势必他的王爵会感应得到,这样他就是暴露了自己的存在。就算对方身手了得,但毕竟在心脏这种深不可测的地方,他绝对不敢公然宣战。所以,他只是给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