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衔来二月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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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看,是一个提着菜篮子的妇人,神神秘秘的拉过他们指了指屋内道:“您二位从外地来吧,那里面可是卖妖酒的地方,有妖怪,去不得!”
“妖酒?”北阡拧眉反问了一声,见妇人点点头不由一笑:“那不正好,大婶您不知道吧,我们两人,刚好就是妖怪。”
末了也不管那妇人诧异的眼神还煞有介事的挑挑眉,拉着南陌进了酒庐,迎面就看见一个戴着獠牙面具的小女娃从屋内跑出来:“妖怪妖怪,哪里来的妖怪!”
跑到二人面前停下瞅了半日,又伸手摘下面具失望的呼口气:“原来是两个人嘛,我还以为真的是妖怪。”
“哦,敢情是你装妖怪吓唬人啊!”北阡一笑,抢过她的獠牙面具也比划在脸上。
“快还我,你个骗子,不许碰七尹送我的东西!”无奈女娃个子终究是小了些,怎么蹦跶也抢不回来。
“浮尧,莫闹。”这时屋内又出来一人,清冷的声音吸引了二人目光,再见那容貌不由都愣了神,趁这时候,浮尧扯下北阡的手臂,顺利拿回面具往里跑去,不忘回头做个鬼脸。
“这位公子,抱歉,我们打扰了。”南陌感觉无形中散发出一股压迫力,忙赔了个不是,毕竟是北阡先抢了人家的东西。
“无事,这是酒庐,来者便是客,进屋坐,”男子并未多言,当先进屋,待二人进来才道:“唤我七尹便可。”
“七尹?”南陌稍稍迟疑,又反问了一遍。
“对呀,杯尝七尹酒,树看十年花,就是这个七尹,我名浮尧,也是酒名呢。”倒是浮尧笑嘻嘻的做了解释。
“原来如此,倒和我们的名字有异曲同工之处,哈哈,我叫北阡,她是南陌。”北阡还是那副不在意的模样,冲着浮尧做鬼脸。
“南北阡陌,不是好名字,”七尹径直下了定义,也没看二人脸色起身在架子上拿了一壶酒,提袖倒上:“这酒名‘长安’。”
南陌尴尬一笑,没有多问,端起杯子在鼻前嗅嗅:“这酒有什么深意吗?”
“高歌长安酒,忠坟不可吞,劝君多买长安酒,南陌东城占取春,”七尹没答,却是北阡接过话,念了一首诗来,又笑:“这酒里有你名字的深意,让你平日认真读书来着。”
南陌挑挑眉,不曾反驳,却是欢喜的与他碰杯喝起酒来。
是故两人也就没有看见七尹眼中淡淡的惋惜。
注释:此处狼烟就是防野兽侵袭的玩意
2北之阡
也不知是不是喝多了酒,第二日醒来时南陌就觉得脑袋疼的厉害,坐起身缓了好久才渐渐平复,可眼睛一扫整个房间又不由打了一个激灵。
原本睡在榻上的北阡此刻居然没了踪影。
南陌可以确定不是自己多心,虽然表面上什么也没动,但凭借多年居于山林的敏感一瞬间还是看出房内有他人来过的痕迹。
心底不停地告诫自己一定只是出去,与她闹着玩玩而已,便急急翻身下床唤了北阡两声,可这一眼望穿的房间内根本是空无旁人,南陌顿时慌了,不知所措的坐在床边,手指紧紧的抠进床栏,一瞬溢出眼泪来。
杵了半会又想起什么,冲到桌旁翻查起包袱,属于北阡的东西随着他整个人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的消失了。
握着包袱上熟悉的环结,看样子仍是北阡所结下,心中顿时确定了一件事,他消失至少不是被强迫。
心底多多少少宽慰了些,套上衣服果断的拿定主意,不管发生何事她都不能这样干坐着,就不信这整个金陵城找不出一丝线索来。
出了门才发现竟已是大晌午,南陌心底的不安有如暗涌一般迅速扩散,仍是挤出笑脸去向掌柜打听,答案却是叫人失望不已。
“姑娘,这早晨人来人往我们没在意也说不定,要不您去这旁边的店家问问,或者是昨日去过的地方,出门买东西也说不定啊。”掌柜的倒是好心给了建议,南陌此刻也找不出别的念头,便道了谢出门继续寻。
莫说北阡断不会一言不发就这样离开,这偌大的金陵城也让南陌无从下手,只得循着昨日的路线一路而去。
问着谁都说不知。
渐渐脚下便失去方向,漫无目的的乱窜着,待停住步子,竟是到了七尹的酒庐前。
果然也不在这里吗?北阡在的地方,一定是欢声笑语满堂。失望的叹口气转身要离开,却听里面传来浮尧清脆的声音:“你不进来吗?”
回头挤出一抹笑,南陌耸耸肩:“不了,我在找人。”
“找谁?昨天那个坏哥哥吗?”浮尧嘴巴一嘟,伸手拉她进屋,用劲虽不大,但到底是小孩子也挣脱不得,只好随着一并进屋,抬眼便见七尹挽着袖子十分认真的在滤酒。
“唔,南陌来了。”见着二人进屋便放下勺子,微微一笑。
“会不会打扰了你?我这还是……”
“无妨,”擦干手放下袖子,七尹当先坐下:“坐吧,你不是要寻人,怎么到我这门前却不问问?”彷似知晓她会来一般,桌上的酒都是现成的,提手就给她倒了一杯。
见状,南陌心底莫名静下不少,便依言坐下:“七尹是知道些什么吗?”
“嗯,今晨金陵发生了一件大事,你可曾听说?”七尹并未答,转着酒杯反问一句。
“我醒来时已经晌午,发现北阡不在便匆忙出门,倒是什么也没听说。”南陌微微蹙眉。
“说是右相大人找回了沦落在外多年的三皇子,欲匡其正位,今日早朝皇上已颁下诏书公认三皇子之身份,赏了一座府邸并赐婚与右相二女,似乎,下午还要巡街。”
南陌听得一愣一愣,心底骤然冒出一些想法,却又不可置信:“朝政我不是很明白,不知这三皇子与北阡不见了有什么干系不成?”
“呵,多半是有的。”抿口酒,七尹不曾多言。
“反正马上要游街到这里,一起去看看不就知道。”浮尧想的简单,却也是在理,南陌听罢不禁点头应下。
等了片刻果然听见外头传来嘈杂声,隐约听见有路人叫嚷着三皇子的辂驾到了南桥云云,南陌猛地一惊,抬头见七尹已经站起身,不由默默拽紧手指随着一齐出门。
“三皇子是哪个嫔妃所出?”南陌只觉有一股莫名的紧张,站在路边不由找了这么一句问。
“据说是皇后嫡出,十七年前被贼人掳走便一直不曾有消息,之后,皇后记挂于心郁郁而终,皇上多年来也未放弃寻找。”七尹似乎对这些事情了如指掌,娓娓道来。
南陌此时也大致明白,但心思却是集中在‘十七年前’这几个字眼上,喃喃道:“北阡今年,也刚好十七呢……”
“诶,不会就是他吧?”浮尧一听,睁大眼珠子衣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拉着七尹要他抱起来看。
七尹也是好脾气,弯腰让她坐到肩上,这当巧,游街的队伍已经上了南桥,远远就看见辂驾里的人。
即便换了衣裳。即便束起发冠。即便隔着纱幔。即便沉下面容。南陌还是一瞬就认了出来:“北……”带着不可置信,脚下一动便要上前,却是被七尹拉住。
“那人是……”焦急的回过头,撞见七尹沉静的眼神时,微微叹口气,垂下手不再坚持,眼光紧紧盯着辂驾上熟悉的人影,心头的困惑酸意齐齐涌上,挥之不去。不是不明白七尹的深意,此时上前根本无异于捣乱。
懊恼的收回目光,在触及队伍末尾那辆囚车时是再也顾不上,拨开人群冲上前:“先生,先生!”
囚车里的人也不知听没听见,愣是一动不动。
“这到底,怎么……回事……”护军生怕有什么变动忙将两旁的行人再推开一些,南陌一不留神便从人群中挤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也还是回不过神。
先生说下山十日,北阡说安心等待。却在一夜之间就全变了幅模样。
“你没事吧?”浮尧不知何时牵着七尹走过来,蹲到跟前睁着一双大眼睛问。
默然摇摇头,心中根本没有任何主意。
“尧儿,扶她回酒庐。”七尹淡淡开口,对这发生的一切似了然于心一般,负手转身。
阿陌,阿陌。闭上眼少年鲜活的脸庞似乎还在跟前。细长的手指能编出各式各样的花环,总是在她钦佩的眼神下得意洋洋的往她脑袋上一扣,笑道,带上我的花环从今儿个起可就是我的人了!
而她也都是欢喜的应下来,然后手牵手从灵山的这头爬到那一头。任先生在山腰喊破喉咙都憋着笑不答应。先生的声音在山间一圈一圈的绕开,就好像凝固在灵山终年不散的雾气当中一样,开始的气急败坏到最后总会变成厚重的担忧。
可是,现在不是在灵山,她身处于一个完全陌生的城,看到一幕如何也不敢相信的画面。
她的北阡成了三皇子。她的先生却成了阶下囚。
懊恼的再度翻个身,怎样都还是睡不着呐。
“呀,小七,她还没睡。”听见屋内反复的悉索声,浮尧不禁一笑。
“这也是应该。”简单的答了一句,用手支起头侧躺下身子看书。
“小七这次怎么这样好心帮起人来?”浮尧有些不解。
手指微微一顿,停在书页上,想了半晌默默一笑:“你不说我倒没发现,不知不觉中我似乎说了太多,插手管这些俗事,到底不好。”
“该不是你动了凡心吧,”浮尧嘻嘻着说了这么一句,见他不可置否的淡淡一笑又凑上前一些,问道:“还是因为,南陌和她挺像的?”
这句问完果然在七尹少见波动的脸庞上看见猛然蹙起的眉头,浮尧禁不住得意,晃起脑袋。
“不像,南陌做事瞻前顾后,下不了决心,而且,太过顾虑他人,”合上书,七尹当真细细说来:“倒也不是不好,人到底是这样的比较多,不然就该是心狠手辣之辈了。”
点点头,盘起双腿两手托住腮,浮尧思虑了半日忽然鬼魅一笑:“不过小七,你可不要小看女人,有时候会让你大吃一惊。”
“这点早在百年前我就受用过,呵,”许是是想起什么,七尹摇头叹了一声,又道:“你便是因为此才一心留下她?”
“算是吧,我就想看看她会怎么做,小七,你说呢?”
“不知。”
“小七,猜猜看嘛,日子这么无聊的,难得来一件新鲜事。”对于七尹的冷淡也是十分习惯,浮尧依旧笑嘻嘻的闹着。
“尧儿,”无奈的叹口气,七尹也弄不清她这恶趣味是从哪学来,只无奈呼口气道:“静观其变就好,切不可妄自阻挠。”
却不知浮尧是不是真听进去,点着头眼睛不停地往南陌房间内瞟。不知在想些什么。
3不相识
仲夏的日头仍是烈的怕人,手里紧紧拽着浮尧给她的地址,视线一直停在这座尚还结着红绸的三王府。
有太多的疑惑盘旋脑中,而游街之时先生的状况更是让她担忧不已。
南陌轻轻叹气,舔了舔已经干裂的嘴唇,七尹说的不错,王府到底不是她想进就能进的地方,门口侍卫的一番阻挠便也在意料之中,好在是来之前已探听到消息,三皇子与未婚妻一同进宫面圣,那么只要等就一定能见到人。
日渐移中,原本的树荫也慢慢小去,南陌只好蹲下早已无力的身子,眼睛仍是丝毫不离十丈之遥的大门口。
便在这时,几个侍卫忽然站挺身姿,南陌心底一个激灵霍的站起身,